医者妻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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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颜点点头,耳边传来“皇后驾到”的喊声,所有的人都纷纷下跪,尽管商仲显很不情愿,但是一朝为臣,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越距。
素颜在小思的搀扶下跪下。高高的流云髻压得她的额头差点失去控制,只有顶力支撑着,才避免了栽向地面的威胁。
一片整齐的祝福声以后,凤撵停下,从撵中走出仪态万方的皇后,片刻后,一双金丝凤头履落在素颜眼前。
素颜抬起头,看见皇后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将她亲自扶起,道:“姐姐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妹妹怀有身孕,不要轻易下跪,当心胎儿要紧,妹妹怎么又忘了?该罚!”
素颜站起,笑吟吟道:“皇后要罚什么,臣妾认罚便是!”
“罚什么好呢?嗯……”无视跪了一地的众人,皇后拉着素颜的手,自想了会儿,笑道,“就罚妹妹肚里的孩子出生后叫我干娘!”
素颜笑道:“此等好事,怎么算罚?我替孩子先谢谢皇后的恩典。”
皇后携着素颜手。环视一周,脸上挂着高贵而得体的微笑,即使她是一个已经失宠的皇后,但是国母的威仪没有失掉半分,在众人都把脑袋抵着地面,不吭一声的时候,皇后才缓缓说道:“众卿家众夫人平身吧。”
皇后带着素颜走至商仲显和海棠面前,亲切地挽着海棠的手,笑道:“孩子有四个月大了吧?虽说三个月之前最有小产的危险,但是四个月也不能掉以轻心的,平时要多休养,晚宴结束后我让宫女送些补品到府上。”
“谢谢皇后!”海棠笑着答道。
素颜的眼睛不敢往上瞄,她微垂着头,盯着皇后和海棠交握的双手,一样的白皙细腻,一样的豆蔻晕染,海棠的手起初有轻微的挣扎,只一瞬间顿了一下,顺从地反握住皇后的手,素颜的眼睛往下移,又看见了那双经常占有性地握着她的腰的大手现在防护性地放在另一个女人的腹前。
眼睛像被针刺了一下,素颜立马别头。
“外面暑气重,咱们进水榭坐着吧!”皇后一手挽着一个,对商仲显笑道,“将军自便,我们女人进去说说话儿!”
商仲显移开手,亲昵地贴着海棠的耳朵耳语几句,只见海棠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主动地攀住皇后的胳膊。笑道:“皇后相请,臣妾不敢推辞,可是肚里的孩子一离去相公,便要闹我,所以请皇后带着姐姐上去坐吧,姐姐也是有身孕在身的人,身上头上的饰物又重,站的时间长了也是受不住的。”说完,海棠甜甜地回头征求商仲显的意见,“是吧?相公!”
商仲显宠溺地点点头,单手再次占用性地环绕海棠的腰部。
还没出生的孩子就开始赖爹?一听就是推托之词,只是人家要在正妻面前争宠,皇后也不点破,于她来说,只有商仲显才是她要巴结的对象,于是不再坚持,留下小桂子、小思和随侍的宫女,牵着素颜慢慢从垂手恭立于一侧的老爷夫人们中间走过,十几步开外,老爷夫人也迈着小步在后面跟上。
“谢谢!”素颜轻声说道。
皇后微微一笑,脚步不停,淡淡答道:“不必谢我,只是我们同病相怜。”
虽然贵为皇后。论现在的处境,她也和素颜差不多,同是被夫君冷落的糟糠之妻,不同的是,她的夫君是掌握着整个天下生杀大权的男人,自然他的女人在宫里再不怎么受宠,在外面所有的人都会对她服服帖帖,这就是权利。自小与母亲生活在勾心斗角环境里的她从懂事之后便明白了权利的作用,十六岁进了宫在权力中心周旋时,更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解了我的围,这份人情我记着。”素颜说道。
“是吗?”皇后瞥了她一眼,轻蔑地一笑,一反往常的惺惺作态,道,“你最好别记着,因为我没打算要你还,怕你还不起!”
素颜嘲讽地一笑,道:“如果是商阮结盟的事情,那么我确实帮不上忙,以前不行,现在就更不行了。”
“不是结盟之事,我只要你回去看望一下殷侍郎的父亲,你肯吗?”皇后挑衅地看着她。
素颜一惊,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感觉有阵阴风吹过,透体冰凉,她紧了紧衣襟,苍白的手指印在大红色的锦缎绸子上,愈发显得骨节分明。
皇后看着素颜连胭脂也遮掩不了的苍白的脸色,轻笑道:“所以说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因为有些事情你根本做不到!”
素颜镇定下来,冷傲地看着她,一如她睥睨她的眼神,冷笑道:“皇后总是拐着弯儿想要阮商【文】两军结盟,如果你想用殷侍郎和殷【人】老爷来牵制素颜,妄想素颜当你【书】的棋子,那你就大错【屋】特错了,十三年前我便与他们毫无瓜葛!”
皇后抬头仔细打量她,只在她的脸上找到倔强的决绝,低头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是个如此冷情冷心的人,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心心念念地放不开你,明知是无所回报的付出,还如飞蛾扑火般痴迷。”
素颜低头不语,睫毛微颤,冷情冷心?她确实是个冷情冷心的人。因为她的冷情冷心,商府才会惨死异乡,因为她的冷情冷心,段师兄终生不娶,留恋花丛,如今她也遭到了冷情冷心的报复,一切都是因果循环的。
没发现素颜的异样,皇后自顾自说道:“你对他还有情的吧?应该知道商阮两家联盟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在兵力上还是其他,对商仲显来说处处都是有利的,为什么你们就是想不通呢?”
素颜斜视她一眼,冷笑道:“因为就算阮国丈倒戈相向皇帝,商仲显也能打下整个裕朝,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这么有把握?”皇后正脸看着她,有些急迫地问道,“现在裴家的兵力已经全数被皇上掌控了,你以为商仲显能打得过裴阮两家的联营?”
素颜冷哼一声,笑道:“你以为裴家军这么容易控制?如果拿到虎符就能控制整个裴家军营,皇上又何必安排这场联姻?”
掌控裴家军不止要一块虎符,更重要的是玄玉扳指,虎符只能保证魏王在军中站稳脚,但是如果要调动兵马必须要玄玉扳指,可是在这之前,除了裴族的族长和历代裴将军及几位高级将领,没人知道玄玉扳指的秘密,魏王只从裴将军手里拿到了虎符,但是没有玄玉扳指,他还是无法发号施令。
而且裴家军由裴家人创建并历任,将领和士兵习惯于听从裴家人的命令,更何况魏王的年纪轻,又无商场历练,将士们根本没她放在眼里,若不是仗着于裕朝魏王的身份和手中的虎符,他早就呆不下去了。
军权被夺,意见最大的是裴族人,虽然他们无力再夺回虎符,夺回属于裴族人的辉煌,但是唆使将领们暴个动,挑拨士兵们抗个议还是绰绰有余的。为了平民愤,同时为了使魏王能够站稳脚,他们搬出了未必有用但不得不用的法子——联姻,女方当然是地位最高的裴族族长的正房三姑娘。
因为魏王必须镇守着裴家军营不能离开,女方又不能送去边关成亲,而此事又迫在眉睫,便由太后出面先将裴族长的三女儿迎进门,等魏王从边关回来再完婚。因此才有今晚迎新娘进门的喜宴。
素颜看了一眼打扮得华贵而高雅的皇后,金线织成的云锦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富贵而妖娆,发髻上的凤凰衔着一颗硕大的东海明珠,所有这些都是六宫之首的代表,唯有这些能证明她地位的不可逾越。
前几天见到的白发已经被染黑,但是眼角细细的皱纹却是再多的白粉也遮盖不住的,素颜将她眼中的疲倦收入眼底,说道:“其实也如此帮阮国丈就能帮到几时?”
皇后浅浅一笑,心酸地说道:“为什么你们都是这般认为的?”
素颜没有听懂,侧过头是皇后已经紧抿着嘴,眼睛里流露出的无奈让她感觉胸口闷闷地,于是低头看着台阶,耳边轻轻地飘过一句叹息,“冤家……唉……”
第三卷 回到京城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仓皇失逃(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仓皇失逃(一)
还没开始坐定,便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声响由远及近。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风外清晰,一辆单凤撵在一群太监和宫女的簇拥下往这边而来,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的花香,并随着凤撵的的靠近而愈加浓烈。
一些意志稍不坚定的纷纷侧首,目瞪口呆地看着款款而来的羽妃,一脸的惊艳。
羽贵妃身着广袖流云服上,大红的锦缎料子上用金线绣着十几朵招摇的牡丹,头戴八宝累金簪,暗刻凤凰图案,大红软烟罗在腰际挽了一个飘逸的蝴蝶结,愈发衬得腰若纨素,身段婀娜,光洁的额头贴着几瓣描金额贴,早年长期握鞭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已护养得细嫩白皙,尖尖指甲上的染着大红的豆蔻,更加显得十指纤纤,硬是将原先的英姿飒爽转变成了如今的恣意妖娆。
几个不矜持的命妇妃嫔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既有艳羡的,又有嫉妒的,如今的皇宫最招摇的莫过于羽贵妃了。新娘子还没出现,风头倒先被她给夺走了。
素颜侧头看了一眼皇后,只见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来人,便把视线转到了她身上,笑问道:“你觉得我会吃醋?”
素颜摇摇头,轻笑道:“皇后怎么会吃醋?你捂着嘴笑都还来不及呢?眼前这一幕在皇后看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的独角戏。”羽儿在皇宫里如此嚣张,定会招来好事者的嫉妒,那些吃饱了又无所是事,想着法子到处整人的女人,皇宫里多的是,那些被她的风华压在下面的人都红着眼睛伸长着手只等她一脚落空之后拉她下来。
皇后抬眼看了一下正往这边走来的羽贵妃,又回头把视线放在素颜身上,笑道:“这个羽贵妃确实悲哀,她不是一直把你当姐姐看的吗?”
被越来越近的花香所呛到,皇后轻轻用手绢掩住鼻子,脸色却没变半分。
素颜微微一笑,“若是论姐妹情,皇后与羽贵妃共侍一夫,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恐怕感情比素颜的更要深些吧。”她的行事主张向来很清楚,别人敬她一尺,她便还别人一尺,别人欺她一丈,她避别人一丈,若是将她逼得无路可退,那么即使玉石俱焚,她也要与那人同归于尽。
羽儿笑吟吟地走至皇后跟前。屈膝行礼,刚直起身子便看见全体人都站了起来,敛气禀神并垂手恭立,回头一看,才知道皇上的龙辇和太后的凤撵驾至,龙辇凤撵之后还跟着一顶大红色的喜轿,轿身四周插满了怒放的鲜花,璎珞和垂珠随着轿子的移动而轻微颤动,大红色的帷幔垂下,内里端坐的无疑是新晋的魏王妃。
众人在皇后的带领下上去迎接,一时参拜完毕,恭立一侧,等着由皇帝和太后带领着上阁楼。
太后亲自携着魏王妃的手,淡淡瞥了一眼华服高髻的素颜,突然用手绢捂着鼻子轻咳几声,四下打量了一下,在看着羽贵妃的时候眼神多了片刻的逗留,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对身后的嬷嬷道:“下次让内务府的不要摆这么多的花出来,老婆子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浓郁的花气。”
羽儿脸色一窘。把求救的眼光抛向了皇帝,微带哀怨的眼神配上娇弱的装扮,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皇帝以手抵唇轻咳几声,对太后笑道:“都已经是夏季了,花园里花气未免浓郁些,各位夫人又打扮得跟朵花儿似的,若是放在白天,准得把全京城的蝴蝶都招引了过来。”
太后轻轻拭了拭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