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冥火(绿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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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获得纺月的情报,马秋堂连夜与长老们会商后,命药王率四旗留守地都四方,他则亲率八旗赶往冥火关,并刻意命地面关防撤兵,好让帝国两军顺利进入地底,因此当帝国两军来到冥火关外时,黄泉国八旗军早已在关内等着他们。
高高耸立在眼前的东西二门,虽看来势高不可攀,但已潜至东西二门前的帝国两军,并不以为意,纷纷架上蹑头飞梯抓稳墙壁后,派兵登梯准备攀攻,可在这时,城上像是后知后觉的卫兵急敲起受侵城锣,守城的卫兵一下子集结在城头上,取出木托一一将飞梯推离阻止敌军攀上城墙,城上的箭兵亦开始大量朝下派箭,使得已放弃袭敌的赤璋,只好采取强行破城,紧急命人筑起盾墙置于大军之上以御箭雨,并命人速自大军后部运来已组装好的拋石机与床子弩,准备在城上的守军朝下击砸檑石之前,先行破坏城墙,不让城上的敌军有可立足之地。
箭雨一批挨过一批,居于盾下的赤璋在拋石机终于运至时,速命人载石对准城头,可在一颗颗飞向城垛的巨石在派放而上,习惯于地面上战争的赤璋这才发觉他忘了一事,这儿并非地上,而是空间有限的地底。
飞向城垛的巨石,才飞升至最高点未来得及坠下前,即击中了上方的岩层,虽说此处能够筑城,地层定不脆弱,但在无数台抛石机的运作下,击中岩层的大石数量过于庞大,岩层崩裂的巨响迅即掩盖了下方唁一嚣的人声兵息,在碎裂的岩层化为无数巨石落下前,赤璋瞪大了眼,迅速命大军退离东西二门前,但无法在地底乘马的军员们仍是走避不及,如雨落下的巨岩在重重坠地后,顿时将处在城门前的大军掩盖在漫天卷起的烟尘里。
侥幸逃过此劫的敌军,在双耳因巨响震击,尚听不清他音,双眼因巨石掀起的尘烟而无法看清时,埋伏在城外的八旗,在堵住他们前来的甬道后,与大开城门绕过巨岩的城军,采四路包围,纷自四方如潮汹涌冒出群起攻向他们。
因一时失策而导致局面骤变的赤璋,命大军集结成圆阵准备接受敌袭的这当头,并未在乱仗中找到白琥的身影,无暇去想白琥是否没躲过那阵落岩的他,在敌军的八旗将他们冲溃,敌我都混杂在一块厮杀之时,看准敌军人数较少的一旗,带队乘隙杀出一条血路脱离乱仗之中,全力狂奔的他在抵达人数较少的空旷处时,一道仿佛像是划裂空气的锐音,突自前方传来,他紧急止步,眼睁睁看着数步前的地表像遭利刃割划开来,一分为二,并自地底窜出熊熊的火舌。
火光中,他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犹未认清,在他身后突起的兵刀交击声令他回过头,只见一名发色与身后焰火相似的女子,在奔向他的部众时,身影顿分成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袭敌,他当下一手握紧手中之矛,脚下步伐尚未迈出,处在他身后的马秋堂已再挥出一斧,他立在地上的冥斧顿时撕裂了他前方的大地,围绕在他下方四处的焰流将他孤立在不过百步的岩头上,令他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刻意让他落单的马秋堂,隔着一层焰火,直视着这个害他家破人亡的旧仇人,而赤璋似也无意逃避,转身看了他一会,认出了他是谁后,赤璋顿时将手中之矛横过,将矛尖直指马秋堂的脸庞。
迎面袭来的热风炙痛人面,但他俩谁都没有退意,手握一柄冥斧的马秋堂,在赤璋提气一跃,冲出焰墙跃向他时,他也已快步上前,首先挥动手中之斧往前横劈,一斧将眼前由地底窜升的烈焰一分为二,在赤璋冲向他时,马秋堂高扬起手中之斧重重朝赤璋落下。
喝过酒的药王靠在窗边睡着了。
秋意熏人,一棵棵遍植在宫院中的枫树与银杏,将灿红与金黄织成一段秋日的彩锦,午后的日光在铜镜的反射下,映入了宫窗内。花咏瞧了瞧睡在窗边,手中还拿着画卷不放的药王,在外头的落叶又掉了几片在他身上时,她小心地踩着不惊醒他的步伐,去一旁取来薄毯盖在他的身上。
静静看着就连睡着了,脸上都还带着笑的药王,花咏忍不住回首,那个坐在案前的马秋堂,在隔了十数年后,终于提起了封箱已久的画笔,如药王所愿地再次提笔作画。
她微笑地看着他认真如孩子般的神情,想起了方才在马秋堂将多年后,头一回重拾画笔所绘的大作赠给了药王后,药王那副如获至宝的模样,她知道,那时的马秋堂定也和她一样,都见着了药王藏在眼底的泪光。
她轻巧地走向马秋堂的身畔,侧首看着将药王当作题材入画的马秋堂,朝她咧出一抹坏坏的笑,然后提笔为画中的药王多添两撇微翘的胡子,她忍不住掩唇轻笑,侧身坐至他的腿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胸膛,与他一同看着窗边睡得正甜的药王。
马秋堂满足地拥着她,珍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十岁那年,带着血和泪,他提早来到了选择方向的人生的路口,被迫选择了方向后,他怀抱着艰辛独自走了多年,但就在不久前,当他自地底找到了个沉睡的姑娘后,原以为这辈子就将这样过下去的他,又再次来到了另一个人生的路口。
只是这一回,在花咏不意的介入后,他总算是听见了药王的心衷,并为此修正了他的方向,而他,也修正了花咏的方向,并带着她一同走向那条不再孤独的人生旅途。
【全书完】
后记
给亲爱的朋友 绿痕
这些年来,关于你的音讯,不多,我们曾经共有的从前,也已变成了纸张上泛黄的痕迹。
一直以来,我们都相信外在的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也相信岁月会让曾经熟悉的东西变成不复的记忆,可是直到那日见到你,我这才发现,社会、工作,心事,不仅是在你的身上烙下了足迹,它还让你遗忘了微笑的样子。
无论是身在哪一个职场,或是哪个领域,我们都是挣扎的蝼蚁,都是马车上不停转动的车轮,关于这点,我明白的,可是在轨迹的最远处,在那处起点的地方,一定还有我们在出发之前的脚印吧?
但在那一晚,当我看着久违的你,在你疲惫的眼神中,我看不见当年那个上山下海四处去、无论遇上了什么事总是乐观开朗的你,你甚至在行走时,还微驼着身躯,并在走了一阵后停下脚步,皱着眉,转身问我,你是不是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我很想告诉你,若是肩上的负荷太沉太重,责任太深太难,那就放开它,去放个长假吧,去把从前的那个你找回来,放开工作、放下心事,就做回一个孩子,什么都不要想,就当回一个简单而任性的孩子。
你说,你很想去旅行,想看意大利的田野,想看初升的旭日自地平线的那一端露出脸,你想看星空下的古城,想背着塞满期待的背包,一步一步踏上你渴望的远行,你想暂时忘记这些年来身后拖行的沉重足迹。
当我听着你说这些时,我只能把那杯飘着香气的花茶,一口口喝进腹里,并把我的眼泪都咽下去。
因我听见了你的叹息,那声在人海里被淹没的叹息。
当你想去旅行的时候,请告诉我一声,我会陪着你的,我将会陪着你一块拎着行李上路,因为我想告诉你,在这座忙碌的人间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孤单,也不是非得一个人寂寞上路的。
天堂离我们并下遥远,一直都是。
虽然说,人生已经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途,我们却还是不懂得飞翔,仍在各自的天空下跌跌撞撞,甚至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给遗忘了,可是我知道,或许在将来的某个夜晚,在那处露天咖啡厅座上,当树下的小提琴手再次拉着你我熟悉的乐音,在你把那杯苦涩的咖啡咽下喉际,而后你将紧紧深锁的眉头松开时,我还是会看到那双和当年一样纯真的眼眸,以及……
你微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