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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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威起床后看到母亲没在家，平时放在菜篮子厨房角落的菜篮子也不见，厨房时还温着小米粥和馅饼，看来母亲又去买菜了。见不到也好，苏威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虽然母亲对他很好，但近几年他的两次离婚，也给他在工作上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同事们也若有若无的疏远他，公司聚餐谁也不叫他，想想自己刚进公司的时候，他们一群玩得好的年轻人，现在那几人还是挺要好的，只平时谁也不爱答理自己了。苏威明白，是因为第一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史晴媛原本是自己同事，那时他们一起进的公司，自己对妻子一见钟情，拼了命地追了一年多才抱得美人归。妻子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两人热恋时一切都那么美好，为什么结了婚以后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呢？两人离婚后，公司同事都知道自己曾对妻子大打出手，可是那不是正在气头上吗？怎么大家都抓住他这一小小的瑕疵不放呢？都这么多年了，妻子跟他离婚后就离开了公司了，按理说大家也该放下成见了。想不明白，苏威盛饭吃过后就去上班了。大家仍是对他彬彬有理，却视同不见。要不是公司的待遇很好，苏威早就离开了。唉，真受不了。

一天的工作结束，回到家迎接自己的不是母亲的笑脸和喷香的饭菜，而是冰锅冷灶。家里的一切还跟自己早上上班离开一样，难道母亲一天都没有回过家？她干什么去了？自己家的亲戚早在父亲离世时就对他们母子避之唯恐不及，母亲平时一颗心全扑在自己身上，以前的朋友也都不怎么联系了，这都晚饭时间了，还不回来，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威在家呆不住了，匆忙到母亲经常去的地方寻找，却一无所获。晚上十点，苏威到派出所报案，民警得知失踪人员59岁，身体健康，没离家出走历史，无精神病史，失踪才12个小时，只能先登记相应情况，等到48个小时还没回来才能正式立案。

母亲彻夜未归，苏威一夜未眠，直到天明才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到天光大亮，苏威猛得被电话吵醒，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苏威有些懊恼，今天上班迟到了，不会是公司打开催他上班的电话吧？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号码。

苏威按下接听键：“喂？”电话里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请问是苏威吗？”得到肯定回答后，男子继续说道：“苏先生你好，我是市局刑警队邱利，昨天你到派出所报案称母亲失踪了，请问现在你母亲回家了吗？”苏威连忙回答没有。“那你现在有空的话，能来一趟市局吗？我们可能找到了你的母亲。”苏威答应下来，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市公安局离苏威家不远，二十五分钟后，苏威见到了邱利以及和邱利一起进来的范明扬。

“警察同志，我母亲现在在哪？她没出什么事吧？我能见见她吗？”

范明扬示意苏威坐下，别着急，又详细询问了平时母亲的生活习惯，重点问了问昨天母亲都去了哪里，苏威都诚实的一一作答。问了半天，苏威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怎么还不见母亲？会不会是受伤了，难道是被人给抢劫了？想到这，苏威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打断了范明扬的问话：“警察同志，我要见我的母亲，她到底怎么了？请你们现在立刻带我去见她。”

范明扬与邱利对视一眼，邱利走到苏威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苏先生，你别着急，先坐下喝杯水，我们慢慢告诉你。”苏威无法，只能先坐下来，这两个警察有事瞒着自己，是不是母亲伤得很重。这时，范明扬缓缓开口：“苏先生，你母亲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已经去世了，请节哀。。。。。。”看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满脸痛苦的苏威，范明扬觉得任何劝慰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邱利出去，把这离屋子留给失去母亲的可怜孩子。

今天清晨有人发现一具全身**缠着铁丝网吊在市工人体育场的一棵老槐树上的女尸，这棵老槐树被凶手精心缠满了铁丝网，女尸前胸后背全是被铁丝网剐出来的血印，她的脚下还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几根箍在一起拇指粗细的铁丝穿透了她的心脏。现在没有发现死者的随身物品，范明扬刚看到这个现场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个现场跟梁雨芸被害现场简直太像了！

并案侦察

这个现场和梁雨芸被害现场简直太像了！

法医尸检结果表明，死者死亡时间在凌晨1。2点钟，身上被铁丝网剐出来的伤均是在死者死前不久造成的，死者的嘴上贴着胶布，加之昨天晚上风很大，死者所处位置离最近的居民楼还有不小距离，死者呼喊的声音被彻底淹没在风声中。

而现场提取到的指纹与梁雨芸被害现场提取到的指纹可以做同一认定。可以肯定这两起凶杀案系同一人所为，警方决定并案侦察。尸源很快被查清，证实是退休教师庞心玲，昨天晚上她的儿子刚刚报过失踪，因时间过短警方没有正式立案，只简单记录了庞心玲的体貌特征，留下一张照片。经过比对，证实死者确系庞心玲无疑。

然而，除了现场惊人得相似外，这两起案件没有其它的共通点。这两位受害者，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退休的家庭主妇；一个交游广阔，一个除了买菜基本足不出户；两人的活动范围没有任何交集，外围调查显示两位死者并不认识，她们没有去过同一家医院，没有用过一个牌子的化妆品，没有共同的朋友。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凶手选择了她们两人？警方将两人的过往生活翻了个底朝天，试图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警方很肯定，这两人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同一处地方。

案件再次搁浅了，被警方暂时拘留的汤安奇洗脱了杀人的犯罪嫌疑——第二起案件发生时他被关在拘留所里，有完美不在场证明——但他因为肇事逃逸仍被判了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这回可真是一个嫌疑人都没有了。

就在警方的侦破工作毫无进展时，a市市郊的玉米地里又发现一人高度**的女尸！

范明扬看着这个被绑在两根木桩上的女尸，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梁雨芸与庞心玲的现场。三个死者的死像都有一种奇怪的仪式感，杀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弃尸不是凶手的目的，凶手更像是享受杀死死者的过程，而不是要死者死这个结果。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一周前，因为时间太长，中间又下过两场雨，现场基本被破坏，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线索。这案发现场是一大片庄稼地，现在正是地里没活的时候，轻易不会有人下地来，要不是这几天风太大把玉米刮倒不少，还不会有人来呢，这具尸体不知要过多久才会被人发现。

对比失踪人口，死者被证实是一周前失踪的赵瑞蜜。赵瑞蜜的婆婆得知这一消息，当场晕倒，醒来后不顾警察劝阻执意要看赵瑞蜜一眼。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看着腐坏的儿媳尸体，浑浊的双眼流下泪来，恨自己冤枉了她，悲伤自己又要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鉴证人员在赵瑞蜜胸口发现的剪刀上检测出的第一死者梁雨芸的血液，这把剪刀应该是凶手剪断梁雨芸舌头时使用的。

三起案件，痕检结果指向同一凶手。死者被害方式不同，弃尸地点不同，生活圈子不同，在警方的调查中，没有发现任何共同点。这也是一直让范明扬困惑的地方：凶手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找不到作案动机，无法顺藤摸瓜找到凶手。范明扬有一种直觉，凶手还会再次行凶。

金永年把最近各路人马找到的资料汇总后交到范明扬手中。资料不多，薄薄几页，记录着三位死者近一年的生活。范明扬一边翻看，一边听着金永年汇报：“范队，这是弟兄们第三次排查三位死者的亲属及社会背景了，除了以前调查过的这三人确实没有过接触外，只有一点勉强可以算得上是新发现：三位死者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都曾是大红人，梁雨芸因为涉嫌诽谤致人死亡曾被公安机关调查过，赵瑞蜜是一起街头杀妻案的导火索，庞心玲最近是网络上的红人，成为恶婆婆的代名词，亲手拆散了儿子的两桩婚姻。”

范明扬仔细地读了这些资料。凶手准确地对死者下手，没有抓错人，没有被人看见，由此可以推断，凶手一定事先对死者踩过点了，认识死者的长像，了解死者日常生活规律，所以才会出手准确。那么凶手的消息来源是什么呢？如果这三位死者都是近期因负面报道被新闻或网络曝光过，那么被凶手关注也是有可能的。

警方开始留意最近网络是很火的几个人，有用地沟油吃坏客人的小摊主，有**被警方处理的富商，有行贿被人偷拍传到网上的公务员。警方很是盯了这些人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接近他们。

范明扬交代手下时刻关注本市的新闻热点人物，金永年每天都会将自己搜集到的资料汇报给范明扬，而邱利又开始玩失踪了，范明扬两天都没有见过他了。现在正是追案件追得紧的时候，邱利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终于激怒了范明扬。做为一位从警多年的老警察，范明扬的责任感是非常强烈的，平时有些小毛病无伤大雅，他当做没看见就算了，但现在邱利不把工作当回事，玩忽职守，范明扬无法忍受。

拨打邱利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后来干脆关机了。范明扬带着金永年杀向邱利的住处，位于建安西里05号楼101室。邱利的这间屋子是半年前刚开始租住的，邱利自己说住这是因为离公安局比父母的家要近，范明扬却心知肚明，还不是为了乱搞男女关系才跑出来一个人单过的。

找房东要来备用钥匙，两人打开房门。入眼满目打斗过的凌乱。屋内凳倒桌翻，邱利的手机躺在地上，金永年拾起时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邱利一定是出事了！两天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范明扬赶紧通知手下人查找邱利的下落。

两人分别询问了同一幢楼的住户，几家人表示三天前的夜晚听到过邱利房间里发出的巨大声响，但也仅仅过了一会就安静下来了，他们也就没再多事出来问问。这两天没有人见过邱利。

邱利其人

邱利失踪现场凌乱，钱包和手机都在比较显眼的位置，而经过鉴证人员仔细搜索现场，找到了邱利的两张银行卡和一张五十万的定期存折，财物被发现的地方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很显然，犯罪嫌疑人的目的不是求财。

现场发现一滩血迹，与邱利父母提供的血液样本dna检测结果证实有亲缘关系，应是邱利本人遗留的，看样子邱利与嫌疑人打斗结果是嫌疑人占了上峰，而从血迹的大小来看，邱利很有可能陷入晕迷状态，那么凶手为什么不当场直接杀死邱利，这样不是更省事吗？带着邱利离开现场，被人看到的机率大大提升，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铤而走险呢？

而从邱利出租屋内翻出的五十万存折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邱利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本市一家纺织厂职工，因为厂子效益一般，两人工资不高，至今还住在纺织厂二十年前集资建的家属楼内。而邱利从警工作不过五年，就算平时不吃不喝，工资全加起来也没有五十万这么多，何况邱利本身就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主。这笔钱到底从何而来？与邱利的死有没有关系？

存折的存款日期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