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图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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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激动地看着泉儿,欲言又止。
这一个动作让李筱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白河一定没事!白云山是什么人!即使他再淡定,自己的儿子死了怎么可能会一定神伤之色都没有!这次自己偷偷跑过来,一是为了给自己搏一个好名声,二是想证实一下消息的准确性!这也是最主要的目的。当时自己不能把怀疑说出来,白河,如果我知道你在哪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你怎么可能摆脱得了我!白云山庄!我李筱筱要定了!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李筱筱在一旁陷入深思,表面上看很像是被泉儿的美貌震惊到了。刑掣不怀好意地斜眼观察着李筱筱,心想,女人就是祸害!但是嘴上却是说道:“这位小姐也喜欢美人么?怎么那么深入地看着公主啊,眼睛都没有眨过……哈哈哈。”
李筱筱狠狠的白了刑掣一眼,但是不知道刑掣的底细,不好得罪。脸色一变,迈着莲步向白云山而去,“白伯父,您可要替筱儿做主哇!”声音娇柔地入浓浓地蜜糖,甜腻得很。
本以为一直对自己态度不错关爱有加的白云山会维护一心自己,不让自己受委屈,但是白云山这会儿就只顾着盯着泉儿看,根本没有听进去李筱筱说的话。直到李筱筱银牙紧咬,摇了摇他的衣袖才回过神来。
“筱儿,怎么了?”白云山淡淡地问了句,似乎对对方打断自己专注的注视有些不耐烦。
李筱筱自小便是宅斗高手,众人的一颦一笑哪里领悟不到其中的奥秘,这白云山,掩饰和假装都不肯做了么?心里气极,可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强忍着火气,面不改色地说道:“筱儿不畏艰辛而来就只是想看一眼河哥哥。筱儿虽然经常来庄里,可是河哥哥常年奔波在外,难得一见。上次那一别就是三载,没有想到……”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水坝泄洪般冲泄而下,奔腾涌动。
许是李筱筱的眼泪来势汹汹不容小觑,白云山无奈的看着李筱筱哭得一颤一颤的身子,手轻轻遮着嘴,低咳了一声,缓了缓神色,这才柔声说道:“筱儿不要难过了,白伯父一定给你寻个好归宿,是河儿对不起你了!你大老远的赶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不要难过了。”说完使了个眼色给白箫,白箫立刻会意,“筱筱小姐,先回去歇息吧。”
这明显的赶人让李筱筱很是不爽!给我寻一个好人家!多好的人家?有你白云山庄好么!纵使不甘,纵使不舍,李筱筱也乖乖地跟着管家离开了厅堂。婢女小翠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去。
第六十八章 停止呼吸的白河
李筱筱刚一离开,邢掣就对泉儿挤眉弄眼,他本来是想向泉儿表达自己的心德:这个女人不简单,需小心!但是这么一番费尽心思的吹鼻子瞪眼睛的反倒让人觉得是在搞怪,泉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不多理会。邢掣见自己表演失败,也没有过多的沮丧,嗷嗷地怪叫几声就凑到泉儿跟前,本想对着泉儿的耳朵偷偷抒发几句见解的,但是一对上泉儿美艳绝伦的脸,邢掣就是非礼不起来,尽量拉开距离,规规矩矩的低声说道:“小心女人!”泉儿只是捧场地咧嘴笑笑,不置可否。
“泉儿……”白云山出声叫唤道,只是叫出一声,就觉得通体舒畅,舒服得想要眯眼好好体会一番,原来饱含深情地叫一个人的名字会那么舒服,那么满足。怎么之前不敢叫出声呢,这错过了多少美妙的瞬间啊……
泉儿不管白云山叫得多么富含感情,神色一变不变,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再次冷冷开口道:“白庄主,我想见白河。”泉儿拼命地压抑自己的恐慌和不安,强装镇静地问道。
白云山眼扫四周,管家白萧立刻会意,“这位公子,请跟在下先去歇息。”其它丫鬟小厮收到白云山的眼神也纷纷规避、走远。
谁料到,邢掣这个神经大条地根本不为所动,一动不动,道:“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公主。”
管家白萧看了一眼自己眉眼微低的主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主子很不爽!暗暗苦叫,苦口婆心再次对邢掣说道:“这夜深了,公子还是赶紧歇息吧。”
“月未中天,要休息也太早了吧。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再说,我们公主还没有休息,我岂能偷懒先休息!”邢掣嘟嘟嘴,讨好的看着泉儿,表明自己不走的意志很坚决。
管家暗暗一咬牙,不由分说拖着邢掣就走。邢掣依依呀呀乱叫一通,挣扎着,被管家连拉带拖地拉离了大堂。可是一离开大堂远了,邢掣却挣开管家的拖动,点了管家白萧的穴道,让他刚好保持了一个奋勇向前的姿势,自己则立正站好,理了理衣服,风度翩翩地站着,满意地看着管家别扭的姿势,嘴里吟着浓浓笑意。
管家有些懵,“公子这是何意?”刚才不是挣脱不开的么,怎么形势逆转得那么快啊。
“没啥,你拖得我不舒服,我不舒服就不想玩啦。但是又觉得你奋力向前的姿势挺优美的,想要慢动作静观片刻,希望你好好保持……”邢掣当真站在一旁认真看了起来。
优美?静观片刻?好好保持?就算我不保持这点穴解除少说也得半个时辰吧。管家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法,自诩功夫不错的自己居然解不开!刚想开口让邢掣解穴,只见邢掣食指一抬,“嘘……不要说话。你一说话就破坏着整体的美感了。”
整体的美感,自己一把老骨头哪里有什么美感。这公子好毒的嘴啊!白萧知道这公主的随行人员一定是怪自己刚才不由分说拖他出来薄了他的面子,顿时觉得委屈:“公子,我带你来开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我看你是为了自己好,为了你主子好才是真的吧。好啦好啦,你在这里慢慢体会一下你此刻的奋力护主的心情吧。我也要保护我的主子去了。你们庄主即是再怎么风烛残年,那也还是一个男的。我不能放任他和我们公主单独相处。”邢掣说完就提气飞向刚离开不久的厅堂而去。
管家看着邢掣潇洒飞离的背影,居然是武功深不可测,不由得暗自神伤:怎么就得罪了这么一号人!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墙都翻不好的宵小。呜呜,真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啊。刚才怎么的也得防着点啊。
“谁来救救我啊。”管家在心里默默呼喊,要是真叫出声来,自己以后就没有脸再在这庄子呆下去了。
邢掣回头看了管家悔恨交加的脸,开心的一笑,悄悄贴近了厅堂。却见到白云山紧紧地抓着主子的手不放。主子,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默认了这么一个身份。以前保护郡主也不曾有过这种那么强烈的保护意识。
主子在挣扎,她一定是不愿意的!老色狼!居然来强的!邢掣狠狠咬了咬牙,大叫一声,飞身降落在白云山和泉儿面前。
白云山一看来人是刚走不久的人,刚想开口让他继续离开,不料邢掣抢先开口说道:“老家伙!看招!”不由分说就扑上去,白云山一看那来势汹汹的阵势,只好放开泉儿的手和邢掣打了起来。
这个年轻人,武功真是高强!
白云山毕竟有了一定年纪,再加上邢掣血气方刚怒火攻心,招招狠戾,白云山需要调动全副注意力迎战,再也无暇顾及泉儿了。
泉儿一得自由,就不顾纠缠打斗的两人,跑出了厅堂。往挽联最多的地方跑去,跑了一下,为了节省时间,运起了轻功。
不一会儿,泉儿就到了灵堂。
这灵堂一眼看去,满目皆是银白的纱帐,在晚风的吹拂下纷纷舞动,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只有摆放牌位处有些红红燃烧的烛火。没有满地的纸钱,没有悲戚的哭声,整个灵堂显得安静,诡异。
可是当泉儿走入重重飞舞的纱帐,黑底白字的墓牌在不灭烛火的照耀下看得一清二楚,引人注目:爱子白河。烛火毫不知情的拼命燃烧着,白色的蜡油潺潺留着,一如泉儿的泪水。
在烛火之下,摆放着一具火红色的棺材灼伤了泉儿的泪眼。不敢直视,可仍不自觉的看去,朦胧的泪眼依稀可见棺木上华美的雕花和棺木上面置放着的一朵朵这个季节看不到的白荷。
不对,这不是真的!
可是哪里不对呢?泉儿强忍着悲伤。
战战兢兢地走到棺木前,胡乱的拂开那些白色的荷花,暗暗用力,“咿呀”一声,推开棺木的盖子。
烛火依然熊熊燃烧,把棺木照亮。
一张熟悉的容颜毫无生气地刺入泉儿的眼球,明明想要忽视却看得清清楚楚——是白河的面容,一身白衣地静静躺着。只是此刻整张俊脸看不到一丝血气,死气沉沉,双目紧闭。没有呼吸,没有表情。
泉儿低叫一声,仿若浑身的力气也随着棺木里躺着的人抽空而去,几欲晕厥,虚弱地趴在棺木上,泪如雨下。
第六十九章 父亲?
“你怎么就走了!”泉儿不管逝者已逝,狠狠地捶打着那具冰冷的身躯。无助地哭出声来,“你当时说要娶我做娘子的!你食言!你浑蛋!你不是还没有学会十八弯嘛!你醒来!醒来啊……”
泉儿的哭声响彻整个灵堂,在秋风的吹送下越飘越远。哀怨,悲痛,指责,还有爱恋……
就在灵堂最黑暗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全神贯注地悲痛地看着苦的痛不欲生的泉儿,从泉儿想要打开棺材盖子那一刻就想要出现阻止,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初衷,只好生生忍了下来。此刻看着泉儿悲伤地痛哭想要上前安慰却止步不前,只是静静地捂着胸口,紧咬着嘴唇,看着,看着……可能是泉儿哭得太伤心,又哭又闹,又骂又捶打的,此情此境令这位隐身黑夜的看官惨不忍睹,捂着胸口的手变成了抓,或许是不堪悲痛,终于,别过脸不看,飞身离去,背影那么萧瑟、落寞,还有无尽的无奈……
泉儿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站起来;口中说道:“白河,我警告你,我要非礼你了,快点给我醒来!”泉儿一边沙哑地说道,一边哆嗦着把不会再醒来的人的衣物扒开。
一片苍白。等一下!干净无痕的肌肤?泉儿抹干泪水,真的是干净无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仿佛要把这个不着衣物的胸膛铭记于心。
“你在干什么!”一声尖利地女声响起。
泉儿从棺材中抬起披头散发的绝美容颜,瞟了一眼来人,复而把头重新埋入棺材中。半跪着,镇定地慢条斯理地把衣物给浑身冰冷的人一一穿整齐。
“你在干嘛!”李筱筱有些底气不足,惊恐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泉儿。
“过来帮个忙好吗?”泉儿因为哭泣叫喊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致命的诱惑。李筱筱觉得害怕,不进反而连连后退。
泉儿静静地看着李筱筱。
“来人啊!来人啊!”李筱筱暗带哭声的尖叫划破了夜空。不一会儿,就有人举着火把往灵堂方向涌来。
白云山也气喘吁吁地赶来,身后跟着穷追不舍的邢掣。
“胡闹!”白云山看着半开的棺材盖子和仍然跪坐在旁的泉儿,一脸恐慌的李筱筱,不由得大吼出声!
“泉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河儿已经去了。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伤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白云山继续大声说道。眼睛却不敢定定看着泉儿,只是环顾四周把话说完。
泉儿扶着棺材站了起来,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服。指着棺材,不容置疑地开口问道:“这是白河吗?”
“你都看到了不是吗,你怎么就不肯相信呢!傻孩子,不要想了……”白云山走到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