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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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到地上,向远方走去。车夫回头看着安德鲁,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令。
“拜托,”安德鲁对他说,“关心我一下,问问我到底陷入了怎样的窘境。我需要听到这样的话。”
“对不起,先生,您刚才说什么?”马车夫显然没有明白客人的话。
“我再给你二十美元,你可以让你的马再折回去吗?”
“你要是给我三十美元,我就能追上刚才那位小姐。”
“二十五!”
“成交!”
马立刻跑了起来,快到苏茜身边的时候,车夫尽量放慢了速度,让车停在了苏茜身边。
“快上来。”安德鲁喊道。
“不要烦我,斯迪曼,我会给别人带来厄运。”
“我不怕,因为从生下来那天起,厄运就一直伴随着我。我跟你说过了,快上车来,不然你就要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
“我已经淋湿了。”
“那就再给你一个理由,到毯子下面来暖和一下,不然你会着凉的。”
苏茜笑了起来,她爬上了车子,在安德鲁身边坐了下来。
“你在勃朗峰遇险之后,有一架很特殊的飞机把你送回了美国。这种机票可不是能够随便买到的,对吗?”
“你说得对。”
“阿诺德·克诺夫是谁?”
“他是我们家的世交。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我来说,克诺夫就像我的教父一样。”
“贝克小姐,你到底是谁?”
“参议员沃克的外孙女。”
“听到这个名字,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他曾经是总统的高级顾问之一?”
“是的。”
“那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你的外祖父有什么关系?”
“很奇怪,你身为记者,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平时不看报纸吗?”
“总统当选时,我还在我父亲的体内,根本不可能看报纸。”
“我的家庭曾经卷进过一场全国性的丑闻里。我的外祖父被迫放弃了他的事业。”
“桃色绯闻,或者挪用公款,还是二者都有?”
“他的妻子被控叛国罪,后来又在试图越狱时被杀死了。”
“的确不是一般的事情。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还没有出生。”
“我的外祖母是无辜的,我发誓要找到证据,洗清她的冤屈。”
“不错的想法,可是四十七年过去了,真相还是会威胁到某些人吗?”
“看来是这样的。”
“什么类型的叛国罪?”
“她被指控向苏联人出售美国的核机密。当时正是越战时期,她是某位政府要员的妻子,在家里应该听到了很多机密。”
“你的外祖母是共产主义者吗?”
“我不认为她是。她是坚定的反战人士,也非常关注社会上的不平等现象。她应当对她的丈夫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一切并不能构成她的罪行。”
“要看如何判断了,”安德鲁回答道,“你认为她是因为对丈夫的影响力才被陷害的?”
“玛蒂尔德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玛蒂尔德?”
“他们的女儿,我的母亲。”
“先不要管你母亲的猜测,还有其他什么具体的证据吗?”
“几份莉莉安留下来的资料,还有她出逃前写的字条。她是手写的,可是我一直看不明白。”
“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是有力的证据。”
“斯迪曼先生,我要向你承认,我在一件事上对你撒了谎。”
“只是一件事?”
“我去攀登勃朗峰并不是为了什么纪念日,沙米尔也不是。玛蒂尔德是个酒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都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夜闯酒吧,在吧台旁边找到烂醉如泥的玛蒂尔德,她甚至有时候就睡在停车场的汽车里。每一次她感到自己不胜酒力时,就会叫我去接她。这个时候,她就会谈起她的母亲,虽然她的话只是断断续续,我经常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有天晚上,她醉酒之后突然想去波士顿港洗海水浴,可当时是1月,具体地说是1月24日,她在海水里冻僵,幸好旁边有船经过,警察把她救了上来。”
“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根本就想自杀?”
“两个都有。”
“那为什么要选择那一天?”
“是啊,为什么是那一天?我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说在40年前的那一天,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最后一个希望?”
“是的,唯一能证明莉莉安无罪的证据就在那架飞机上,可是它却于1966年1月24日在勃朗峰坠毁了。在我母亲尝试过自杀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了。”
“你就在四十七年后去攀登勃朗峰,试图在飞机的残骸里找到这个证据?这真是个惊人的计划。”
“我花了很多年的时间研究这起坠机事故,搜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材料。我甚至还分析过每个月的冰川活动都有什么规律,设想过飞机是如何碎裂的。”
“那架飞机可是直接撞上了山峰,你还指望它能留下什么?”
“‘干城章嘉号’在山体上留下了一条800米长的划痕,所以它不是直接撞上去的。看到山峰之后,飞行员应该会把飞机往上拉,所以是机尾先碰到了山峰。但是这四十多年以来,没有人发现飞机的驾驶舱,没有人!撞击的过程中,驾驶舱和客舱应该会分离开来,所以我就认定它一定是滑到了土尔纳峰下的某个缝隙里。几年的时间里,我看遍了各个事故报告、失事原因分析,还有照片,我甚至可以确定在哪里可以找到飞机剩余的部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从那里掉了下去。”
“也就是说,”安德鲁十分惊讶,“你找到了‘干城章嘉号’的驾驶舱?”
“是的,我找到了,还有一等客舱,机体几乎没有损坏。不幸的是,我找到的证据并没有之前想得那么有力。”
“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
“是你的那份名单上的那个印度外交官行李里的一封信。”
“你懂印地语?”
“信是用英语写的。”
“难道那些抢匪找的就是这封信?信有没有丢?”
“我把它放在你的公寓里了。”
“你说什么?”
“我想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就藏在你的冰箱后面,是你给了我灵感。我不知道自己会被跟踪,更没想到你也会被监视。”
“贝克小姐,我不是私家侦探,而是一名记者。我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我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的家务事还是要靠你自己处理。”
马车走出了中央公园,停在59号街上。安德鲁把苏茜扶了下来,拦了一辆出租车。
“那封信,”苏茜向安德鲁挥手告别,“我会拿回来的。”
“我明天把它带到图书馆。”
“那就明天见。”苏茜关上了出租车的门。
安德鲁站在人行道上,反复思索着苏茜的话,却没有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结论。他看着载着苏茜的出租车渐渐驶远,然后拨通了多乐丽丝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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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伪装的线索
男人走进了二层的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小心地摘下了粘上的胡子和花白的头发。除掉了伪装之后,他看起来至少年轻了二十岁。
安德鲁来到报社,从收发室那里取来了他的信件。一进办公室,他就看到弗雷迪·奥尔森趴在办公桌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奥尔森,你是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了吗?”安德鲁边说边打开了一封信。
“你有没有见过我的记者证,斯迪曼?不要总是说这些刻薄的话。”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还有记者证。需不需要我去给你买些狗粮?”
“斯迪曼,你真是惹到我了。我这两天都在到处找它。”
“你已经在桌子下面趴了两天了?你就不会去别的地方找找?”
安德鲁又拿起剩下的信件,其中有两张广告单,还有一封是一个自称先知的人寄来的,声称可以向他证明世界末日的确存在。安德鲁顺手就把它们扔进了碎纸机。
“奥尔森,如果你可以起来的话,我有一个独家新闻可以提供给你。”
奥尔森猛地把头抬了起来,却撞到了桌子。
“什么独家新闻?”
“有一个白痴刚刚碰到了头。奥尔森,祝你今天愉快。”
安德鲁吹着口哨进了电梯,奥莉薇亚也在他后面走了进来。
“你今天的心情怎么这么好,斯迪曼?”奥莉薇亚问道。
“你不会明白的。”
“你要去资料室?”
“不是,我只是很想核对一下我们的取暖锅炉的型号,所以我打算去趟地下室。”
“斯迪曼,因为之前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一直都深感内疚,但还是请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现在在调查什么?”
“谁告诉你我已经开始调查了?”
“看起来你最近没有酗酒,这倒是件好事。听我说,斯迪曼,你今天必须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详细介绍一下你现在在调查什么。不然我就会给你指派一个任务,限令你必须在某个日期之前完成。”
“据可靠消息称,世界末日是存在的。”安德鲁认真地说。
奥莉薇亚用能杀人的眼光看着安德鲁,突然她笑了起来。
“你真是……”
“没救了,奥莉薇亚,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给我八天时间,我保证会给你一个解释。”
“那就八天后见,安德鲁。”
奥莉薇亚出了电梯之后,安德鲁一直等到她走远才溜进了多乐丽丝的办公室。
“查到什么没有?”他关上门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关于这个你正在试图保护的公主,有一点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她好像每走一步,就会把之前的脚印抹掉。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我想知道谁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不管是谁,她的能量一定超乎我们的想象。我搜集了二十年的情报,还是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我甚至给缅因大学的肯特堡分校打了电话,但还是找不到任何相关信息。”
“那有没有和参议员沃克有关的信息?”
“我替你准备了一份材料。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只要看一看当时的报刊,就会明白这个事件绝对称得上是震惊全国。但这个震动只持续了几天时间,之后就再没有媒体提过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插手,华盛顿方面应该是施加了压力,大家才会集体保持沉默。”
“那是一个和现在不同的时代,当时还没有因特网。多乐丽丝,你可不可以把那份材料给我?”
“就在你面前,你拿走就是。”
安德鲁立刻抓起材料,开始浏览起来。
“看到材料就立即忘记了我的存在,你可真是忘恩负义啊。”多乐丽丝叹了口气。
安德鲁却只是冲她笑了笑,就离开了报社。
回到公寓之后,他走进厨房,一边试图移动冰箱,一边在想苏茜是如何一个人做到这一点的。冰箱和墙之间终于有了足够的缝隙,安德鲁把手伸了进去,摸到一个袋子。
袋子里有一封很陈旧的信,他小心地打开了它:
亲爱的爱德华: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很是为你难过。危险已经远离,我把东西放在了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的地方,除非有人背弃了承诺。我稍后会用同样的方法,把具体的地址和取件方式告诉你。
我可以想象这次的不幸对你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但是为了让你良心能安,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我是你,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会这么做。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我们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