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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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死吗？”江晓月声音沙哑地问。
看到江晓月少有的憔悴模样，秦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轻轻地把江晓月揽入怀里，让后者的额头靠在他胸口。
“不会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太自责，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江晓月再次流下了泪水，虽然平时她总是跟秦然争吵，但在她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胸膛最温暖，最可靠。
等江晓月平静下来之后，秦然才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我看你有些反常，不像平时的你。”
江晓月眼神复杂地望着秦然，显然，她有心事。
“小时候，我有一个叫璐儿的好朋友。有一天，我跟她在家里的湖边玩耍，追逐嬉戏。当时，我看到假山上有一朵很漂亮的花，璐儿就主动帮我去摘……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璐儿不慎从假山上掉了下来，落入湖中……”
江晓月的眼眶中蓄满泪水，泛红的眼睛中充斥着对儿时经历的恐惧。
“那时我们都还小，根本不会水，当娘亲带人把璐儿救起来时，她已经再也无法睁开眼。”
江晓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两行伤心的泪再次从她眼角滑落。
“璐儿的离去让我沉沦了许久，但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外面的人居然说是我把璐儿推进湖里的！”
江晓月双拳紧握，眼里尽是愤恨。听到这里，秦然的心中也不禁恼怒，或许说者并无恶意，但这些没有证据的传言却会深深地伤害一个小女孩幼小的心灵！
“从那以后，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玩，每个同龄人见到我就像见到瘟神一样慌忙躲避，而我也不愿意靠近那些冤枉我的人，久而久之，我便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江晓月自嘲般地苦笑了两声，笑声里有着对以讹传讹的无奈，有着对失去朋友的悲伤，有着对人情淡薄的凄凉，或许还有着对害死挚友的内疚和自责……
听了江晓月对童年遭遇的这番讲述，秦然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她。
人不会生下来就性情冷漠，不会生下来就仇视一切。若不是江晓月经历了如此痛苦的童年，或许她也会像普通女孩一样，天天洋溢着笑脸，而现在这个待人冷漠，凶悍暴力的江晓月，就像一只刺猬，为了保护自己，她让身上长满了尖刺，但她的内心，其实非常脆弱。
回想起刚才江晓月反常的表现，秦然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黑羽的受伤让江晓月一下子联想到童年的那段经历，她不断重复着那句“不是我害的”，是怕秦然等人将黑羽受伤这件事归罪于她，就像当年她被别人冤枉一样。
“晓月，你真的想多了，黑羽救你的一幕，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受伤不是你的错，我们不会怪你的。”
秦然柔声安慰着江晓月，后者仍旧皱着眉头，带着些许哭腔道：“但是他没了翅膀怎么办？他再也不能飞了……”
的确，即便这件事不是江晓月的错，结果也已经无法改变了。黑羽终究是因为救她才失去了翅膀，或许江晓月不需要承担责任，但她内心的愧疚却令她无法释怀。
“你别担心，也许我们以后能够找到帮黑羽去除另一只翅膀的办法，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像我们一样，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
秦然只能暂时往乐观的方面去想，黑羽曾经向他诉说过自己的愿望，或许黑羽折翼这件事，并非完全是坏事。
江晓月微微地点点头，她知道秦然是在安慰她，但事已至此，她自责也没用。
“我们快回去看看黑羽吧，他可能已经醒了。”
秦然扶起江晓月，两人快步朝回走去。
当两人回到白雪鹭他们面前时，却发现黑羽已经坐了起来。
秦然连忙跑过去，关切地问道：“黑羽，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但是黑羽并没有看向秦然，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江晓月。
只见黑羽站起来，缓缓地走向江晓月，当他走到后者面前时，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众人惊愕的动作。
他猛然伸手抱住了江晓月！
第319章 横刀夺爱
黑羽抱住江晓月之后，后者脸上的表情由惊愕转变成愠怒，她用力推开黑羽，“啪”的一声给了黑羽一记耳光。
“你干什么？”
江晓月愤怒地瞪着黑羽，眼角的余光则偷偷瞄向后面的秦然。
黑羽挨了一耳光，却不见他生气，反倒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没事就好。”
黑羽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而江晓月打了他那一耳光之后，气氛也有些僵。
于是，秦然走到黑羽面前，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黑羽，你别生气啊，晓月就是个刺猬，谁碰到她都要被扎到……”
“没关系。”黑羽忽然打断了秦然的话，“不论她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生气的。”
看到黑羽那副坚定执着的样子，秦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黑羽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晓月，然后认真地说道：“晓月，我喜欢你。”
在这一瞬间，空气仿佛结成了冰，每个人都僵立在那里，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黑羽，你是不是把脑子疼坏了？你刚才……在说什么胡话？”秦然笑着摸了摸黑羽的额头，只是他笑得有些不自然。
黑羽拨开秦然的手，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他盯着秦然的眼睛，又重复一遍他刚才的话。
“我很清醒，我说：‘我喜欢江晓月！’”
这次，秦然再也笑不出来，他的脸色变得铁青，眼里也泛着寒光。
“你敢再说一遍吗？”秦然一字一句地问。
黑羽脸上毫无畏惧，他郑重地说道：“我喜欢……”
“咚！”
一记重拳落在了他的脸上，黑羽被打得后退了五六步才踉踉跄跄地稳住身体，他的嘴角流下了一道血迹。
“秦然，你冷静点！”
白雪鹭冲上来拦在了秦然身前，此时的秦然眼珠泛红，鼻喘粗气，显然是极为愤怒。
“朋友妻不可欺，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了？”秦然朝黑羽怒吼道。
“是，我是说过，但你有把晓月当妻子吗？”黑羽毫不示弱地与秦然对吼道。
“这是我和晓月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不，只要是跟晓月有关的事，我就不能不管！”
黑羽的底气十足，完全看不出像是个重伤初愈的人。
秦然心中怒不可遏，甚至要冲上去暴揍黑羽一顿，白雪鹭不得不喊灵香来帮忙，这才硬是将他拉住。
至此，秦然才明白过来，在树林里，为什么黑羽会主动帮江晓月照顾小猴子；在进入山洞之前，为什么黑羽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以及在大殿里，为什么黑羽会奋不顾身地去救江晓月。
“秦然，你根本不了解晓月的感受。你爱的是雪鹭，即便是晓月曾经为你赴死，你也没有真正爱过她。你知道她在看到你和雪鹭亲密无间地交谈时，眼里的幽怨吗？你知道她在看到你无微不至地关心雪鹭时，心里的刺痛吗？你何时找她谈过心？你何时关心过她？你又何时把她当作明媒正娶的妻子？”
黑羽一连串的发问让秦然哑口无言，黑羽说得没错，与白雪鹭相比，他对江晓月的关心实在是少得可怜。
“我并不是想拆散你们，但如果你给不了晓月幸福，那就不要把她留在你身边，因为她有权去寻找那个她爱，并且爱她的男人。”
黑羽的话犹如一记闷棍，给了秦然当头棒喝。的确，江晓月虽名为他的妻子，但看上去只是一个跟他经常拌嘴的损友而已，秦然对待江晓月，完全没有夫妻之间的相知相爱，就连江晓月会变成今天这般冷漠的原因，也是他刚刚才知道的。
秦然沉默了下来，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理亏。江晓月放着好好的江家大小姐不做，一路跟着他闯京城、寻仙岛、找灵兽，这期间经历了绑架、追杀、海难、甚至还从地狱门前走了一遭……
江晓月的付出有目共睹，但与白雪鹭恰恰相反，她的内心远没有外表那么坚强，虽然她表面上已经接受了秦然更喜欢白雪鹭的事实，但她心中的哀伤又有谁能懂？
最讽刺的一点是，今天说出这番话的人，只是一个与他们相识不过半个月的“乌鸦”。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吗？
气氛再度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心中似乎都杂乱不堪，也许这里最轻松的人，就是天真无邪、不懂情爱的灵香了。
作为风暴的中心，江晓月始终一言不发，她手足无措地望着秦然和黑羽，对于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清楚。
白雪鹭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黑羽刚才流了很多血，应该好好休息，而不是继续激动下去。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若是太阳落了山，这里会很容易迷路的。”
秦然、黑羽和江晓月还是一片沉默，白雪鹭对灵香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小黑哥哥，走啦走啦！”
灵香笑眯眯地挽着黑羽的胳膊，拽着他往前走，而黑羽看了秦然一眼，然后默默地跟灵香一起离开了。
白雪鹭则走到江晓月面前，右手按在后者的肩膀上，坚定地说道：“晓月，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们都是好姐妹，但是秦然，我是不会拱手让给你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他，那就拿出斗志来，让他真真正正地爱上你，你不必顾忌我们的关系，即便最后他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
江晓月与白雪鹭紧紧相拥，她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自她失去璐儿这个好朋友之后，白雪鹭变成了她的另一个“鹭儿”。
“雪鹭，我该怎么办？”江晓月在白雪鹭耳边轻声问道。
“我不能帮你决定，这要问你的内心。不管以后是开心，还是痛苦，只要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不要后悔。”
江晓月松开白雪鹭，重重地点了点头。紧接着，白雪鹭来到了秦然面前。
“还需要我说什么吗？”白雪鹭淡淡地问道。
“不用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秦然也淡淡地答道。
第320章 回村
当众人返回山村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充满期盼地望着他们。
“娘，哥哥姐姐们回来了！”
小蝶高兴得手舞足蹈，而李夫人的脸上也露出了松了口气的样子。
不管能不能收拾掉怪物，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只是，为何他们身后又多了两个人？
“秦公子，白姑娘，江姑娘，你们没受伤吧？”
听到李夫人最先关心的是他们的安全，而不是有没有收拾掉怪物，秦然三人心中都一阵暖意，心想李夫人真是淳朴善良。
“李夫人，您放心，我们都没事。”秦然笑着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后面这两位是？”
李夫人朝秦然身后望去，但还没等秦然回答，她就看到了灵香和黑羽背后的翅膀。
“啊！难道他们就是那伤人的怪物？”
李夫人惊恐地大叫一声，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