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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恰似春来-第27章

小说: 恰似春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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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我不会走的,你别担心。从今天上马车起,其实你就一直在担心我会跟他们走,但是你又觉得认回家是应该的,所以不说这个却去说豫亲王的事儿。”贺秋水挽着贺千里的手,笑眯眯地凑上脸去,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这话贺秋水倒还真是说对了,因为不愿意去想贺秋水的事儿,所以她才尽着去想些不相干的,最最不相干的人就是晏东楼。安豫尘那小子还是秋水的姨表兄呢。

“我们不说这个,这是你的事儿,到时候再做决定。毕竟是骨肉之亲,这时候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世上谁亲都亲不过爹娘,何况他们找了你这么久,你也该认回去。”这时代门户之见不是普通的高,出身帅府还是出身市井完全不一样。

出身帅府意味着贺秋水可以做更多更好的选择,不是说市井中人不好,而是……贺千里其实到这儿也说不明白,只是觉得那样或许对贺秋水更好一些。

对于这些话,贺沧海一直没发表什么意见,甚至很少涉及这个话题。从小身在男人堆里长大,贺千里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贺沧海的沉默,以及很细微的变化。她多是不舍,而贺沧海大概很失落,从遇到贺秋水的那天开始,贺沧海就很喜欢这个捡来的雪团子,当然贺沧海的喜欢总是很单纯的,不是说要占为己有,更不是说要发展任何关系。

在贺千里眼里,贺沧海一直是个很顾家的,他把贺秋水当成家里的一份子,也以为贺秋水会永远和他们在一起,忽然之间贺秋水找到了爹妈,而且还出身高门,可能以后想见一面都不太容易。高门有高门的规矩,十几岁的姑娘一般不见外男,而且也鲜少出门户。

“秋水。”

“哥,怎么了?”

“我很希望你永远和我们在一块儿,但是那是你的爹娘,最难割舍骨肉至亲,不要说不回去的话,会伤害他们。张元帅是个很好的人,只要一提起你至今还是一脸满足幸福,你对于他们而言很重要。回去吧,我就当提前嫁妹妹。”贺沧海想了很久才终于说出这句话来,这对于他来说不容易。

“哥!”贺千里想不到贺沧海会这么说,比起她来贺沧海更舍不得一些,居然这么快就说出这番话来。

“不要再说了,已经到了,进去吧。”

还想说什么的姐妹俩各自憋着一肚子话步上台阶,眼看着就要进门,忽地蹿出一个人来,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一出来蒙头蒙脑的不看路就撞在'文'了贺秋水身上。贺秋水虽然'人'有些愣神,但多年习武'书'终归反应极快,当既脚'屋'步一沉,自己倒是半步没退,倒是那小男孩儿被撞在了地上。

小男孩儿看着贺秋水好一阵儿发愣,等回过神儿来就“哇哇”大哭起来:“哇,爹爹……哇哇,娘……”

小男孩儿的话倒没叫来他爹娘,反而是把领着孩子随行一块儿来的婆子给叫唤出来了,那婆子先是抱起小男孩儿上下检查了一番,见小男孩儿没事后才哄道:“少爷,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元帅和夫人正在和王爷说话儿,咱们不哭了行不行。”

“我不要,坏姐姐,不喜欢,让他们出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里会管那么多,反正他就认定了是贺秋水把他撞倒了,那他就不要让贺秋水进门。

“唉哟,小少爷哟,今儿是王爷宴客,这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奴婢可不能赶人。乖乖乖,待会儿于婆婆带你去吃水晶糕,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小男孩儿说着挣开婆子的怀抱,跑到贺秋水面前使劲一推,把还在发愣中的贺秋水推到台阶下去了。

好在贺秋水积年习武,将将站住,只是却不免撞上了台阶下立着的一块儿刻着店名的大石头,贺秋水一身嫩生生的肉,平时磕着碰着就是一块儿青,这一下撞得实在,她“唉哟”一声眼泪都滚出来了。

“秋水,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才怪!哥,正好磕在尖儿上,流血了……”贺秋水怕疼是出了名的,这一下只差没跟那小男孩儿一样“哇哇”大哭。

本来贺秋水喊喊疼就完了,可那小男孩儿这时却站在台阶上叉着腰大喊:“好好好,让你撞倒我,坏姐姐也撞石头上喽!”

这一下儿可算是惹毛了贺秋水,她这气啊就不打一处来,蹭蹭两步下台阶,站到小男孩儿面前一伸手就拎起那小孩儿的衣裳,也不顾婆子在后边儿“唉哟唉哟”地喊,她拎着小孩儿出门。明明是很生气的,脸上却笑眯眯的,还倍温柔地对小男孩儿说:“来,姐姐带你去吃糖!”

……

糟了,贺千里心中暗暗叫道,因为她小时候要是教训贺秋水准是这句话开头!

卷一 东临碣石 35.忽悠人的小丫头片子

那小孩儿名叫张沉毅,打着滚哭天喊地时,张沉毅不但自报家门儿,还嚷着“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爹把你们抓起来”。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张驰的幼子,张驰自失了长女后育有一子一女,是对龙凤胎,女儿身体娇弱不禁风雨,从三岁起便养在梅台山,这儿子则在京中由皇家所设的御学中由子傅、子辅、子师们教养。

贵族子弟自小便高人一等,张沉毅就是在这么一拨子弟中长大的,自然多少会有一些贵族子弟的作派。虽不至于草菅人命、伤天害理,但一身积习却也足够令人头疼。

“秋水,住手,他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别为难他。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便是什么样的人,他没得选择,他年纪还小成为什么人还来不及由他做主。记得当年我们初见你,你若不是在市井中颠沛了一段日子,只怕和他也差不多。而且他自小便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在父母身边有父母照顾教养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贺千里心知贺秋水一是怒,二是气。

贺秋水长在市井之中,没少见过贵族子弟们的嘴脸和行仗,所以对此痛恨至极,现在看到可能是自己亲弟弟的人耍着贵族子弟的作派心中怎么能不怒。好在周围的随从和婆子等碍于晏东楼,没有上前来,要不然贺秋水早被侍从团团围困。

“行,我听里里的,你起来。”

“我不起来,你们欺负我,你们不跪下来扶我,我才不起。等爹爹来了,爹爹一定会狠狠教训你们,我爹是右路元帅张驰,怕了吧!”

……

这句试怎么这么耳熟呢?贺千里望天想了片刻然后蹲下身子来,也是给贺秋水面子,当然更是给张驰面子,要不然就凭小屁孩儿这句话,她也得看着贺秋水拿大巴掌抽他个满脸开红花儿。

“你觉得这样别人就会怕你吗,不会的。就算是怕,也是因为畏惧你父亲,一个男子汉在父亲的声名下能逞一时威风,能逞一世威风吗?别人怕你,嘴上称爷称公子,但心里很可能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是我还是想说,让人畏惧者终不能长久,而受世人景仰者存于万世。”这思想应该是出自于儒家,做为一个曾经的文学小年青儿,忽悠个把人不在话下。

而且关键是她要忽悠的不是眼前这小屁孩儿,而是正从楼上走下来的某些人,其中两人行走间似有劲风响起,脚步落地却毫无声音,后边还有或轻灵或沉稳的步伐,声响略显整齐。这样的动静,八成是晏东楼和张驰听到动静下来了。

就在贺千里心里数着数儿,算着人快出来时,却是未见人先闻声:“那你说说什么样的人才可受世人景仰而存于万世?”

“出身高贵使人敬畏,内心高贵便受人景仰。”贺千里说完嘿嘿一笑,然后又加了一句:“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内心高贵,但这世上有过这样的人。他不是世间知识最渊博的,也不是世间功夫最卓越的……”

“平颂公正相徐介斋。”这声音贺千里知道,是晏东楼的。

之所以她知道这个人,完全是这个人非常有名气,是大概二百多年前的人,那是好多个国家相争,这位有点儿像孔子,但比起孔子来,这人不是那么理想化。徐介斋推行文治,不过手段要柔和得多,也更长远得多,徐介斋的子孙和弟子们历经三世才真正实践徐介斋当初所布置的蓝图。

这便是希朝的前身,希国,平颂公名晏讳晋醇。

“其实我觉得平颂公才是真正能让人景仰的人。”

“为何?”这话的语气很值得玩味,毕竟这位是希朝真正的太祖,贺千里这样称颂很有谄媚的嫌疑。

“史书上写,徐介斋见平颂公,每持身力谏言语多有不敬,但平颂公听的时候总是面带笑容,我记得《徐论》里有一句平颂公说的话,‘百姓饥不能餐、寒不能衣,乃君过也’。一个能容下徐介斋,并且能把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不能安居乐业全归责在自己身上的人,应该算是内心高贵。”其实她就是在拍马屁,只是这马屁想拍得好也不容易呀!

暗地里抹把汗,她这算是在给贺沧海和自己铺路,贺沧海在晏东楼手底下,她这一记马屁拍过去,以后晏东楼怎么也得对她哥好点儿吧。那些不太安全的地方什么的,就不要派她哥去了。至于贺秋水,她只想告诉张驰,其实她是支持文章教养的,贺秋水被她拐带成暴力女真的不是她的初衷呀!

一边贺秋水特小声地捱着贺千里说道:“里里,虽然我一直知道你挺能说会道,但我今天才真正知道你有多能说会道!”

嘿嘿然低声冲贺秋水笑了一声,贺千里小声说道:“看来这小屁孩儿是彻底告不成状了,回头咱们好好收拾他!”

闻言,贺秋水直冲她竖大拇指:“里里,你太聪明了!”

这时那小屁孩儿说话了:“难道臣子无能也要怪君主昏庸吗?”

小屁孩儿问得还能刁钻,所以说这个时代的小孩儿都是妖孽,搁现代五六岁的小娃娃也问不出这样的问题来,而且这问题还非常明显的有针对性,就是对她刚才那句话来的。关键是,眼下有皇室子弟在场,这问题就更加不好回答,但是她贺千里是谁呀,老钱家的忽悠大仙儿,怎么能被个小屁孩儿难道:“我听过一句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那你觉得臣子无能是谁的责任?”

再小的小屁孩儿也是有眼色的,这时候当然也知道这话不能乱答,于是便见张沉毅转悠悠着眼珠子一个滚身爬起来,然后就直奔张驰而去——告状:“爹,他们欺负我,刚才那个姐姐打我了!爹……好疼好疼的!”

只见张驰拍了拍自己的儿子,却不曾责骂,只是笑道:“你看,那个小姐姐说得对,男子汉不能在父亲的名声下只逞一世威风,如果被别人打疼了却要爹替你教训回去,到时候你会被那个小姐姐耻笑的哟。”

由此足见,张驰是个慈父,不是一味地教训儿子,也不像一般家长在这时候会有的举动一样给儿子两巴掌,或者骂几句。

扁扁嘴,张沉毅没哭出声来,但是眼泪却是在眼睛里打着转,水汪汪地眼睛倍可怜地看着张驰,非常明显地表示着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嘴上答的却是:“我知道了,爹。”

“选贤与能,讲信修睦……谒堂,这句话是哪位大贤说的?”晏东楼虽也是文武双全,但和真正的文人比起来差距还很大,所以他没听过这话觉得很正常。

但是沈谒堂却是先文后武,与文章一道颇有造诣:“爷,我也不知道。”

好在在场都以武为主,没谁去细究这些话,毕竟这不是他们擅长的领域。贺千里也就是看准了这点儿,才放心大胆地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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