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春来-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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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有哥有姐,其实我也能感觉到从前可能生活得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那样的生活肯定不像现在这么安闲自在。姐会由着我做想做的事,就算什么都不想做,姐也觉得这样过一辈子都没什么,因为姐也是这样过的!”贺秋水说道。
这是批评吧,绝对是批评,合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这榜样儿不好呗,老觉得和稀泥地过就行,平平庸庸忙忙碌碌,像每一个世俗中人这样去活,这样不也挺好。毕竟这世上,多是庸碌活着的人,真没必要活得那么波澜起伏。
一边想着关于人生、价值之类的事儿,一边做了不少香皂,加上贺秋水帮忙,两人把灶上垒满了香皂。然后俩人特有成就看地看着那一灶台的香皂,倍满足地说:“大功告成。”
“秋水,我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耶!”
“什么生意?”
“呶,香皂呀,你不觉得有钱人家肯定愿意花大价钱来买这个,比起皂角粉,这个好得多吧。其实这么简单的配方,只要咱们俩不说,谁能知道。这世上不管什么生意,独门独家儿总是更容易来钱。”贺千里心想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银钱,所以还是先挣钱再说。
闻言贺秋不不解地道:“姐,你不是说做买卖不好吗?而且我们俩做这么让人眼红的生意,会出事儿的,就算现在我们在军营边上,陈北护着我们,那也护不得多少。”
“找人喽,慢慢来,做这东西也需要时间,而且咱们得做出花样儿来,挣钱什么的就全靠它了!”记得八十年代,一块儿上海产的硫磺皂受尽追捧,未必她这有各式花香气的还不能风靡一时。
中午吃罢过伙饭,还没歇了饭气儿就见安家来人,正正式式的投帖子,而后便称道:“五太太知两位姑娘与少爷有授艺之谊,特请两位过府叙话儿,并备下晚间酒水宴席聊表谢意。马车已停在院门外,两位姑娘若是妥当了便传小的一声,小的便同二位姑娘一道行车。”
这正正式式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感觉礼仪规矩都比平时安豫尘带来的要更严整文雅一些,到底是诗书传家的底子,连下人都显得雅致博学。
眼下也算是困了有人递枕头来,她真要想辙去安家呢,这里就有人递台阶儿来:“烦劳小哥,且请稍候。”
既然决定要去,当然不能正到晚上开席在去,人既然说是过府叙话儿,那就应该早些去好让人“聊表谢意”。
和贺秋水一块儿换了衣裳,她穿着贺秋水绣的海棠花上袄加上织五谷八宝纹遥梗锨城嘞履蹋∪绱禾煲话愕难丈M獗叨偶斜∶夼纾丈纫律畋热骨常遄潘鼐坏脑莆圃对缎欣慈缭谌ゼ湟话悖拐媸敲兰恕�
贺千里自少打扮,主要是身边有一穿着粗布衣裳也像公主的贺秋水同学,她再打扮也不如这位,就干脆不打扮了,怎么舒坦怎么来。
至于贺秋水,上着回纹杏色衫子,下边儿是卷草纹绣海水云纹裙,外边披着雪般白,绣了紫藤花儿的披风。姐妹俩这么一收拾往镜里一站,一个深青浅碧,一个杏黄李白,真是春天一样的感觉呀。
“姐,你看是该好好打扮吧,这样多好看啊。”
“好看是好看,干活儿怎么办,练功怎么办。”
她的话让贺秋水瞬间息声,大概也和她一样有一种无法沟通的挫败感。她们实在是不一样,贺秋水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高贵,这样的高贵有时候还真和出身、富贵没关系。至于她,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草莽气,又疲懒又随性惯了。
草莽气!唉,她为什么没能穿越到梁山呢,至不济三国、初唐都行,行一把侠仗一把义,活一世轰轰烈烈。没曾想穿这么个地方,光操心生计就够她烦了,何况还有一串儿不明来历的钥匙。有时候她也想,或许这把钥匙无关紧要,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谁会把无关紧要的东西放在那么拉风的匣子里!。
“两位姑娘,已经到庄子上了。”西潭村离海边本就不远,这一趟马车行来不过一刻钟光景。
甫一进宅院门,先见迎门几株佳木参天,虽叫不出名字却是秀出于庭迎风摇曳着一树苍苍葱郁之色。寻常人家迎门多种花木,粉艳温香自有一派温柔之色,然而在安家的宅院里,能见到的只是一片庄重静谥之态。
安家果然不是寻常的人家,贺千里在现代总也是武术大家之后,家中门下弟子三教九流,她也是见过世面开过眼的,所以安家这阵仗一看她就更安心了几分。这样的人家,凭着小孤女的身份断然高攀不上,贺千里使劲拍拍胸口极为坦然地跨进门里。
四下里草木错落有致,丫头使女有秩序地进出行走,贺千里忍不住四下里看,这场景倒让她能领略到大观园里是什么样一番景象,这才是累世的富贵之家呀!
“姐,别四处乱看,这不合规矩。”一直安安静静走着,对四周情境表现得极为淡定的贺秋水不着痕迹地轻轻拽了拽贺千里,然后又小声地对她这么说道。
“晓得了。”在这时候贺千里觉得听贺秋水的话再正确不过。
待得三门一过,便到了姜五太太的院子里,到院子里时姜五太太亲自迎上来,满脸带笑地牵着一个女孩儿近前说道:“两位姑娘可是来了。”
真到见人在场面儿上了,贺千里其实也一样仪范出挑:“见过姜五太太,这位便是安小哥常说的珊珊姑娘吧,前些时候安小哥提及珊珊姑娘也要同来切磋,只是诸事缠身终不得闲,今日来正好邀珊珊姑娘以后常来往。如今托安小哥关照,我们姐妹俩在县城东头置下宅院,离这里不远倒也方便得很。”
那叫安语珊的姑娘有些怯懦,悄悄捱着姜五太太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便是连眼睛也不敢随意瞟只一味地垂眉低目眼观鼻鼻观心着。
“珊珊,快些见见两位姑娘,红叶快些备下茶点,看我一时高兴竟只顾说话,两位姑娘快些坐下用些茶点。”姜五太太说话间便一手牵着安语珊一只手引着贺千里姐妹两上台阶往厅里走去。
落座之后姜五太太在想什么贺千里不知道,反正贺千里就憋着想透点儿风声,可姜五太太很是热情,甚至可以说很殷切,让贺千里觉得可能没什么效果。
卷一 东临碣石 26.人心世故
(我错了,刚起床……)
一行人落座,姜五太太就拿着话极热络地说着,半点儿也不让姐妹俩觉得有什么不妥当,更不见半点儿冷场。贺千里便觉得这是一个七窍玲珑的人,一番谈话过后,姜五太太才提及安语珊的事情。
贺千里一听眼珠子一转,心想着自个儿要是做了安语珊的师父,那安豫尘总不能多想了,这就差了辈分。在现代这可能真不算什么,师生恋海了去了,可在希朝这个行不通。
这么个好事儿贺千里哪里会放过,本来安语珊这事儿安豫尘就提过,只是前段时间忙,所以才搁置下来,今天既然姜五太太旧事重提,那咱们就来个隆重的拜师礼。虽然贺千里也未必知道什么样的拜师礼才合规矩,但她身边不是有个全人工智能的NPC么——贺秋水姑娘!
“我看安姑娘虽性子弱些,身体略显纤巧,但根骨不错、行动间也很轻灵。这样吧,要是五太太不嫌弃,就让安姑娘以后管我叫声师父。只当作是孩子戏,也不必太过较真。”
按贺千里的想法,大宅院儿里尽是精明人,这个姜五太太想必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安豫尘的种种动静,她却没想到安豫尘也是这大宅院里出来的,由此可见安豫尘平时树立形象还是有一定作用。从言谈间她也发现一些端倪,这才把事儿说出来。
“什么孩子戏,既然千里姑娘愿意,那自然得慎重一些,为师一日也致终生,既然千里姑娘开了这口,自然可行,若千里姑娘不得工夫这事便由我来操持。”姜五太太当然知道一些,她自然不会干涉,做为妾室嫡长子的事儿她如何能过问。
不过姜五太太也有自己的顾虑,她和安豫尘一道出来,若是安豫尘在这期间出得什么岔子,回头回京里肯定不会责备安豫尘,到时还不是她这“长辈”的错儿。
明眼人听明白事儿,贺千里这么一说,姜五太太别的没想,倒是想得明白,眼前这叫贺千里的小姑娘八成无意于安豫尘,这倒更让姜五太太另眼相看。
“那便劳烦五太太。”
事一落定浑身轻松,姜五太太说去准备饭食,就让安语珊和那叫红叶的丫头领着她们一块儿在园子里走走逛逛。
红叶领着她们往南侧去,那儿有一亩藕塘,这时正花红叶碧。
一路上安语珊总是拿小心翼翼的眼神时不时地打量着贺千里,贺千里当然知道,不过却并不出声询问。她觉得人既然有自己的主张,那就应该有把主张宣诸于口的勇气,安语珊要是叫她一声“师父”,她也想尽心尽力把人教好。
既然应下那她也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她是怕把人教得跟贺秋水一样啊!
“姐……姐姐……”安语珊声音轻轻地叫道。
一旁跟着的红叶连忙附耳轻声说:“姑娘,该称师父才是。”
“不妨事儿,还没拜师呢,既然爱叫姐姐就叫着,未必得叫师父。”有师徒名分就行,她还真不介意人叫什么。
“师父。”安语珊又轻声地改口。
贺千里看着她,笑着轻声问道:“想说什么?”
“我……我……”
话还没说完脸先红了,这也就是个六七岁的小萝莉,脸红害羞或许也是正常的,未必人人都跟贺秋水一样没脸没皮。想着她又侧头看贺秋水,这妮子刚来的时候不也是羞怯温柔的么:“说吧,没事儿。”
她微微低头听着,但是安语珊半天儿也没把句完整话说出来,倒是贺秋水在一边忽然喊起来:“安豫尘。”
她们姐妹俩,一个一直管人叫安小哥,一个初一见面就连名带姓地叫着,安豫尘也早已习惯。
“千里姑娘,秋水姑娘,珊珊也在啊!”安豫尘满脸带笑地迎上来,孩子一样的笑脸。
“安小哥。”
“哥……哥哥。”安语珊依旧是那么怯怯地叫着。
这样一来自然是四个人外加一丫头一小厮一块儿游园,快到藕塘边的时候,安语珊却忽然叫了一声:“师父。”
暗暗一拍掌,贺千里觉得这一声“师父”来得可真是时候,连忙应一声说道:“嗯,珊珊。”
“师父?”安豫尘疑惑地跟着一块儿叫了一声。
贺千里遂笑眯眯地点头说:“对啊,刚收了你妹子做徒弟,以后可不得叫师父么。唉呀,别这么看着我,虽然你也时常来切磋,但你不用叫,你比我还大几岁呢。”
她话一说完再去看安豫尘时,怎么都觉得这张平时看起来温和无害的脸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狠劲儿,除此之外就是愕然与意外。
呃,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你……你……”安豫尘被她一堵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小小少年头回发现自己的世界里多了个让自己舒心安稳的小姑娘,本来是件很美好的事儿。
或许他原本准备做些什么,但是他明白自己没有随意选择的权利,生在高门就必然要放弃一些东西。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人生本就是这样的。
一瞬间,安豫尘又像是领悟了些什么一般,睁大眼睛看着贺千里,眨几下眼后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拽着贺千里就往一边的竹林里走去,那儿有一处小亭子。
“安豫尘,你抓着我姐做什么,姐……”贺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