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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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中小心端着,象饭店里的跑堂一样,跟着大伙往南关迅疾而去。范清宇跟着去不好,不去也不好,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地望着王国汉,很是尴尬难堪。自有人把庆丰娘从梁头上解下放置在灵床上。王国汉手脚冰凉,瘫坐在太师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曾医生年老神浊,入睡不易,在床上碾转反侧,午夜方才入睡。刚做了一个好梦,便被急促震天的隆隆擂门声惊醒。曾医生以为天塌地陷了,吓得抖抖索索起来,惊恐道:“是谁呀?”外头一连声地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有人受伤了!”曾医生慌忙把门开开。门刚一打开,一帮穿保安制服的士兵便冲了进来,连声道:“曾大夫!王少爷受伤了,快点救人!”不由分说,把王立宝抬进屋内,放在床上。曾医生见是来看病的,方才放下心来。郭瘸子把盘子放在曾中医面前,道:“东西在这里!”曾医生戴上老花眼镜,定睛一看,只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那套行淫的物件被连根剪下,盛在瓷盘中,已断成几段,睾丸也被切成腰花,顿时吓了一跳,推托道:“郭团长!俺是个中医,只知道望、闻、问、切。少爷这伤忒重,得找外科大夫动手术缝合才中。”郭瘸子急问道:“在鲁南县城里谁会外科?”曾医生道:“东关复新河东有个范庄,那庄上有个叫涂成君的,在天津卫学过外科,你们去找他,兴许有点办法。”郭瘸子一听,赶紧道:“快抬着王少爷去东关外范庄。”
一行人折回头,抬着王立宝急匆匆赶到范庄,来到涂成君诊所前“通通”地擂门。涂成君睡眼惺忪,摸索着开门,见郭瘸子领着一大帮保安站在门口,不由脸色突变,急忙辩白道:“郭……郭团长!我可是本份人家,看病行医,可没……没干违……违法的事呀!”郭瘸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不是来抓你的,是找你给人治伤的。”涂成君这才松了口气,立马不结巴了,赶紧问道:“给啥人治伤呀?人在哪儿?赶快抬进屋里来吧!”大家七手八脚,赶紧把王立宝抬进屋,放在床上。涂成君长得个头不高,山羊鼻子卧在长驴脸中间,厚嘴唇上翻,露出两棵被烟草熏得发黄的大门牙,一害怕有些结巴。他一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也是大吃一惊,咋舌道:“我的娘也,这个人是谁呀?咋弄成这样呢?”关建节赶紧说道:“他就是王县长的公子!王立宝!”涂成君边拿双痒水清理创面,边察看伤情。郭瘸子关切地问道:“涂大夫!能不能缝上呀?”涂成君也不抬头,问道:“拿来没有?”郭瘸子慌忙道:“全拿来了!”慌忙把盘子递给涂成君。涂成君抬头一看,吃惊地瞪大两眼,脱口说道:“郭团长!你咋把这盘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你该送到饭店酒楼里去呀!”郭瘸子一愣,狐疑道:“噫!你这个操蛋孩子,这话是咋说的?”涂成君快人快语,正色道:“你把它送到饭店里,不出一个小时,厨师就能炖出一盆香喷喷可口的‘人鞭’汤来!您送到我这里来,叫我咋办呀?”
第二十章 阉割 (四)
第二十章阉割(四)
郭瘸子瞪大两眼,失望道:“涂成君!依你这么说,这套物件是缝不上了?”涂成君诚恳道:“郭团长!救死扶伤是俺做医生的本份,有一丁点办法,我都给王少爷把鸡巴缝上,还得保证将来管用。你看王少爷的鸡巴碎成这样,俩蛋子都切成腰花了,叫我咋缝呀?别说是咱这点本事,就是在北平、天津卫大医院的教授!也难说能给他缝上,是真的没办法了。”郭瘸子愣了半晌,恐吓道:“涂成君!你要是操蛋不给缝,可没你的好果子吃!”涂成君顿时沉下脸来,厚嘴唇一撇,指天发誓道:“郭团长!我要是藏奸,不给王立宝缝鸡巴,叫我这诊所马上关门;我要是不给王立宝缝鸡巴,叫我下辈子去当泥瓦匠,中不?我要是不给王立宝缝鸡巴,叫我出门撞在南墙上碰死……”郭瘸子见是真的,看着一盘子杂碎物件,垂头丧气道:“唉!王少爷的命真不好。涂大夫!你快点给王少爷包扎上吧!救人要紧。”涂成君用纱布裹上药膏,仔细地给王立宝包扎上了,嘱咐道:“伤得虽说不轻,却死不了人!得勤换药。”郭瘸子粗声悻悻道:“知道了!”叫人抬着王立宝,手里端着那一盘杂碎物件,垂头丧气地返回保安团驻地。王国汉一听才找到的儿子转眼便修成了太监,气得手脚冰凉,七窍生烟,说不出话来。郭瘸子到底没听涂成君的,把那盘东西送到酒店里炖“人鞭”汤,而是找个阴沟扔了。可巧有只花猫!正饥肠辘辘,见从天而降美味佳肴,吃了个肚饱,还直舔舌头,意犹末尽。郭瘸子嗔怪涂成君说话刻薄,心中大怒,几天后找个借口,带人来到范庄,把他的诊所查封了。涂成君顾及一家吃喝,顾不得等下辈子,这辈子便去当泥瓦匠养家糊口。涂成君操手术刀的手拿起瓦刀,也干的有声有色,后来竟混上了工头。
捱到天亮,王立宝苏醒过来,疼得爹一声娘一声地叫唤。范清宇甚是尴尬,因为庆丰娘是他带来的,当天就出了这事,却是他始料不及。范清宇怕王国汉怪罪,心怀鬼胎,不敢告辞回家,而是自愿留在鲁南县,精心侍候王立宝,比王立宝的儿子庆丰还要孝顺。王国汉安排人把庆丰娘抬到乱坟岗上草草葬了。
范清宇羁绊鲁南县,转眼就是数月。王立宝的伤渐渐好了,只是再也不能站着撒尿,而是和老娘们一样,从此蹲下方便……这人本来就长着硕大的娘们腚,走路和老娘们差不多,如今天随他愿,终于修成了老娘们!王立宝遭此重创,委糜不振,成天唉声叹气,沮丧极了,范清宇在一旁耐心劝解。有一日,王立宝忽然问道:“范管家!听说巴美娇怀孕了,是真的还是假的?”范清宇一愣,疑惑道:“这个……我倒是没听说,光知道庆丰成亲一年多,巴美娇没怀上身孕,这会怀没怀孕,倒是知不道!按说庆丰在外打短工,多半年不在家,巴美娇不可能怀上孩子!您这是听谁说的?”王立宝顿感话语刺耳,翻了他一眼,沮丧道:“是那个熊娘们说的。”范清宇见他神色大变,突然想起王立宝曾强奸过儿媳妇巴美娇,就知话语有失,顿觉十分尴尬。须臾,他小心翼翼道:“王少爷!那我回去打听打听?”王立宝哭丧着脸,苦笑道:“范管家!你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男不男,女不女。巴美娇要是真怀上孩子,我打算把她娶回来。她要是能生个儿子,大小也给俺王家留条根呀!”范清宇举双手赞成,阿谀道:“这是件好事呀!王少爷想得真是周到,既照顾了巴美娇,又完了王县长一桩心事!”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王立宝很是舒坦。他嘴角含笑,迟疑道:“老公爹娶儿媳妇!就怕旁人说闲话!”范清宇睥晲道:“说闲话?说啥屌闲话?又不是咱开这先例,古代就有人这样做:东周时山东有个齐国,齐襄公诸儿就跟同父异母的妹妹文姜相好……”王立宝听了,不由眼珠一转。
范清宇察颜观色,知道说到王立宝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兴味盎然,接着又道:“唐太宗李世民,刚杀了兄弟李元吉,就钻进了弟媳妇的被窝;唐明皇李隆基夺亲生儿子寿王的妃子杨玉环,封为贵妃!他当皇帝的都能扒灰娶儿媳妇,王少爷为啥不能娶呢?”王立宝精神一振,大喜道:“原来古人也有这样办的?”范清宇笑道:“这种事说起来多了:隋炀帝调戏他爹的妃子,占他后娘的便宜;武则天先嫁唐太宗,后嫁唐高宗,爹俩同娶一个媳妇;后梁的皇帝朱温、西夏的皇帝李元昊!就是跟自已的儿子争媳妇,才被儿子杀死的……”王立宝听得津津有味,兴高采烈道:“古代皇帝都能娶儿媳妇,咱还怕啥呀?”王立宝一听娶了儿媳妇巴美娇不但不丧风败俗,还能跟古代皇帝一个毛病,立马高兴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范清宇察颜观色,谄媚道:“王少爷!你要是娶了巴美娇,连王县长也跟着高兴呀!”王立宝兴奋异常,迫不及待道:“那当然了!要是巴美娇给我生个儿子,俺爹就能抱上孙子了。”范清宇怂恿道:“王少爷!夜长梦多呀!这事得快点办才对!”王立宝一机灵,央求道:“那就麻烦范管家回去问问,要是巴美娇真的怀孕了,我就叫俺爹派辆汽车去沈塘,把她接到城里,来和我拜堂成亲。”范清宇拍拍胸脯,奋然道:“既然是王少爷托付,我自然尽力去办!我也有几个月没回家了,今天就回家办这件事。”
范清宇告辞出城,雄纠纠、气昂昂地直奔城北而来。此时金风劲吹,枯树叶随风飘扬,已是秋末冬初,寒威渐显。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绿油油的麦苗露出了地面,大地显得极为空旷、寂寥。范清宇回到家中,顾不得去阎陈庄拜见东家,便马不停蹄地去了沈塘。来到沈学超家,果然见巴美娇挺着个大肚子,已有身孕数月。翌日,范清宇又去了鲁南县城,向王立宝报喜。王立宝大喜,连王国汉闻知,也喜得合不拢嘴,当即派了十几个士兵,开着汽车大模大样地来到沈塘,也不管巴美娇愿意不愿意,架上车拉到鲁南县城,跟王立宝拜堂成亲。从此,王国汉、王立宝父子大眼瞪小眼,眼巴巴地望着肚子越来越大的巴美娇,指望她能生个男孩,延续王家香火。
过了不到半年时间,巴美娇果然不负众望,竟一胎生下两个闺女!虽说是闺女,不是儿子!王立宝知道这是他仅存的一丝香火,倒也高兴,自嘲道:“虽说没能生个带茶壶嘴的,一个闺女半个儿,我有两个闺女,不正好一个儿吗!”念及日本天皇对他王家皇恩浩荡,不胜感恩戴德,就打算给两个闺女起个日本名字,作为永久纪念。王立宝听说人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亡立鸨宝”!不视为耻,反引以为荣。他冷笑道:“你们这些穷老百姓,目光短浅,懂得啥呀!”为显示自已高瞻远瞩,彻底做日本天皇忠实的顺民,他突发奇想,索性把他和巴美娇两人的姓氏合二为一,变成日本姓氏,给两个新出生的闺女分别起名叫做:“王巴春子!王巴燕子!”一来显示中日亲善;二来显示他王立宝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三来正赶时髦,还能向日本天皇示忠,一举三得。要不是老百姓早已给他起好了日本名字,他肯定改名叫“王巴立宝”!又过了一年,“王巴春子、王巴燕子”呀呀学语,追着王立宝奶声奶气地喊“爹”!王立宝自庆丰死后,终于又有了自已的孩子!两个闺女一追着他叫“爹”!王立宝便得意地操着母鸭嗓子“嘎嘎”笑上半天。王爱爱得知失散多年的哥哥找到了,而且是双喜临门,一胎生了两个闺女,也携夫婿幼子从徐州赶来祝贺。“亡国汉奸”和儿子“亡立鸨宝”、闺女王爱爱和女婿池辉父子、孙女“王巴春子、王巴燕子”、三世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好不得意。
范清宇送走巴美娇后,方才松了口气,径直来到阎陈庄,见过邵盼头!邵盼头早知城里发生的事情,免不了问一问情况。范清宇介绍一遍,邵盼头虽吃惊不小,也是感叹不已。
再说,冯剑见贺志岩、仝可训等人出门去了,松开刘玉梅,赶紧喊道:“大叔!海新叔!你俩别再打了,他们都走了。”张海新、张海贵停止打斗,抬头齐声问道:“他们真走了吗?”冯剑高兴道:“我还能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