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头至尾,阴月月都没有看向丰铭的表情,只是仰着头看着天空,看着烟火在绚烂的一瞬间后又如何湮没在黑暗里。
“你总是这么没耐性。”沉默了好一会儿的丰铭突然开了口,听得出来他很也在忍耐:“你总是不让别人把话说完,就自以为是的定下结论。两年前在加拿大是如此,现在还是没变,你连最基本的伪装都不屑做。还是你觉得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
阴月月疑惑的看向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懂他说的话。
丰铭继续说:“如果结婚才能解脱控制,那结婚也是件好事。而且,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是延续幸福,而不是酿造悲剧,这样难道有错么?月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说的喜欢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你。”
阴月月彻底傻了,她想过任何人,做过任何假设,就是没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是因为秦敏莉,也可能是因为不够自信。
“我不懂……我和你妈,曾经吵过架,我还说过那样的话……你妈怎么可能会接受我?”在阴月月心里,秦敏莉和她是最不可能和谐共存的两种女人。
但很多时候,女人之间的战争是男人不能理解的。男人只会看到大块儿的东西,会思考大方向的战略,但是女人会看到更多的细枝末端,甚至感应到极其微妙的气氛,所以在看待同一个问题时,男人和女人总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表达。
“这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不过有一点我要教你的是——如果一个从不掩饰喜欢你的男人对你表示他有喜欢的人或是告诉你他准备找这样的一个女人,只会发生在两种前提下。一是他在试探你,希望引起你的嫉妒,二是他在暗示你,看你是否愿意成为这个女人。”
莫名的,丰铭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烦躁,伸手去摸烟,却被阴月月按住手背,抬头看她,只见她仍是一脸惊讶,遂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
“很清楚。”阴月月想了想,又道:“那你是在试探我,还是在暗示我?”
丰铭忍不住笑了:“都有吧。”然后稍有尴尬的别开脸,又道:“有些事戳穿了就没意思了。”
见他这副孩子气的样子,阴月月也觉得新鲜,适时的转移了话题:“我想我得考虑一下。”
丰铭怔住:“还要考虑?”
“当然,我还没走马上任呢,就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情敌,还有你妈的虎视眈眈……我总要慎重的规划一下吧?”
丰铭朝天翻了个白眼,摊在椅背上,调侃道:“都已经进展到这地步了,还要考虑!”
阴月月扭过脸,得意非常。
也许,在这个时候提起秦敏莉并不明智,所以阴月月没再提起,丰铭也没有。就像丰铭说的那样,将这个问题留到以后去考虑。
篝火晚宴尾声将至,操场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快被冻成冰棍的平琰琰也有些意气阑珊。和她一起来的同学已经先走了,只有她还呆坐在一个位置上搓着手呵气,双眼茫然的左看右看,始终找不到边城的影子。
她想到曾经喜欢过的高中同学,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的患得患失,总希望在他面前表现的最好,却又总是手足无措,完全失去了自我本色。
直到同学们私下组织的毕业舞会当晚,她亲眼见到他牵着自己最好朋友的手一起跳了第一支舞,暗恋的梦也终于破碎。
那天晚上,她一支舞也没有跳,对周遭男生的邀请视而不见,冷着脸坐在角落,冰凉的指尖深深地攥进手心,关节也“咯吱咯吱”的发疼。
朋友告诉她:“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只是班里的其他男生都还不如他。反正我也没舞伴,就凑合一下吧。再说了,我就要去湖南大学混日子了,也就趁此机会疯狂一下,以后各奔东西,谁还记得谁啊?”
听了这话,平琰琰心里一阵苦涩,差一点就告诉她:“那你知道么,我一直在等他邀我跳舞,却被你凑合了。”
但最终,她选择了友谊,所以什么都没说。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男生也考到了外地一所重点大学,也是在湖南。
平琰琰羡慕朋友的好运,并且嫉妒。
前不久,朋友来了电话说他们分手了吗,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是那个男生太粘人。
平琰琰在电话里对她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得到了别人想要却得不到的。”
那件事就像刚下档期的电影一样回放在脑海里,平琰琰再没看烟火的兴致,站起身,动了动僵冷的膝盖,又蜷缩着毫无知觉的脚趾,长叹了口气,慢悠悠的往宿舍走。
走出了操场的范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平琰琰”,接着就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盖住了风声,也盖住了那句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是幻觉的叫声。
平琰琰下意识的回头,几个人正在放爆竹,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边城。
边城身后,也站了一群人。
“平琰琰!”边城大喊。
“平琰琰!”那群人也大喊。
平琰琰愣住,站在原地不动,伸出手摇了摇,然后指了指宿舍的方向,意思是“我要回去了”。
边城没有动作,倒是他身边的大钊挥手喊道:“好好休息,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接着周围的人一起哄笑。
平琰琰抿着嘴,又摇了摇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宿舍走,走得很快,但心里很澎湃。
“点点星光再耀眼也会凋谢,情话说的难分难解终将一别,最后留在你身边又会是谁,真心是否远比不上一千朵玫瑰,谁是真谁是假,在狡猾遇上多情也会变傻,那频频回首心碎的人啊,可明白爱仅咫尺天涯。”
平琰琰一路哼着《流沙》来到宿舍门口,正遇到抱着暖水瓶归来的阴月月,两人一起停下脚步,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对方,边打量边笑的很贼。
然后异口同声道:“怎么了这是,春天来了吧!”
两人大笑,手挽手走进楼道,将调侃进行了一路。
“这谁的围巾啊?”
“我新买的!”
“不对吧……”平琰琰低头一闻,立刻被阴月月挡住,平琰琰恍然大悟道:“啊哈,这是男人用的古龙水吧!”
两人停下脚步,阴月月道:“去,你怎么知道是古龙水,又有谁证明这是男人能用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古龙水的香精只有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在香水的香精含量排行倒数第二,味道很淡,一般都是男人用……按照香味判定呢,这条围巾的主人一定是很有品位的!”
平琰琰努力做着普及工作,这时候才注意到阴月月中长发里若隐若现的金珠,二话不说就撩起她耳边的头发,惊呼道:“啊哈,这么闪!还不承认么?”
阴月月脸都红了,小声说道:“嘘,别说出去,你也知道咱们宿舍的刘芸和赵昭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平琰琰耸耸肩,满不在乎:“那两个小市民,成不了大器。”
阴月月表示同意,再次停下脚步:“那你呢,老实交代,刚才在操场和边城怎么侬来着!”
“哪有啊!人太多了,我找了他半天没找着,又没留手机号……反正我冻得不行了,就往回走,然后老远见着他一面,他带了一帮子人对我摇旗呐喊,吓了我一跳!”
“哎呦!谈个恋爱还组织个加强连啊?牛!有前途!”
“去去去!”
两人笑闹着回到宿舍,不见刘芸和赵昭,却见着了一脸愁云惨淡的于一一和钱幸幸,那阵仗简直就像是寡妇二婚又成了寡妇一样。
可女人是最喜欢八卦的,好奇心又大,所以站在门口的两人只愣了一秒,就默契十足的一个关门,一个关掉大灯又开了小灯,然后一起搬着凳子凑到钱幸幸床前,对着相拥而泣二人组展开攻势。
“出什么事了!”这是必备的开场白。
于一一红肿着眼不答话,钱幸幸充当了代言人:“幸幸和‘单行道’出去联系了,初步怀疑和山西高速路连环大撞车有关。”
这话一说,钱幸幸又来劲儿,刚收回的泪水再次汹涌奔流,直接给刚加入战场的两人制造了劝说的机会。
阴月月入戏很快:“别哭!如果怀疑成为了现实,这就是现实对你的磨练!你可要挺住啊!”
平琰琰也不落后:“对啊,刚才我和边城约好了在操场见面,可不成想平时看着不大的丁点地方竟然有那么多人,直到篝火晚会结束了才远远看到他对我狂喊。他同学怕我听不见,还一起喊……其实,在那之前我也觉得特别绝望,但人生啊就总爱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也许过几天单行道会主动和你联系呢?”
“是啊!是啊!”阴月月附和着,继续发表见解:“就像我小时候,总爱趁着我妈不在的时候翻箱倒柜,就是想穿穿她那些还没来得及拆掉标签的新裙子得瑟得瑟!可长大以后吧,我就只想着翻出她的小金库,看看我妈到底可以积攒多少私房钱。所以你看啊,你现在的胡思乱想也许到了明天早上就会上一个层次了,会觉得自己忒傻了!换句话说啊,你这绝对是庸人自扰!”
于一一频频点头,掌心向上指着两人:“太好了,太好了,你们二位说的真是太好了,继续,继续!”
但刘芸和赵昭没给她们继续的机会,两人恰好回了宿舍。
一进屋,赵昭的尖嗓子就念叨起来:“哎呦,怎么这么黑啊!”
刘芸说:“是不是人还没回来呢。”
“大冷天的,还能死到哪儿去啊?”
“约会呢吧。”
“切,就她们……”赵昭嗤笑着,说到这时人也走进了里屋,正和腻歪在一起的四人照了个正脸,当下愣住,但赵昭反应极快,又立刻笑道:“呦,都在呢?”
依旧是一副尖嗓子,但却听得出赵昭的声带很近,两个字形容:尴尬。
刘芸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的走到床边换衣服,低着头,背对着人,试图用最低调的形象模糊自己的存在。
阴月月收回视线,对三人说道:“如此良宵……还是洗洗睡吧。”
三人表示同意,各自行动。
熄灯后,阴月月蹑手蹑脚的潜伏进平琰琰的被窝,展开了一问一答的逼问和反逼问活动。
“你对边城的印象好像挺不错的?”
“还可以吧。”平琰琰清清嗓子。
“那如果他要是对你提出交往……你会答应吧?”
“看情况吧。”平琰琰又一次清嗓子。
“装!继续装!我看你小样儿是绷不住了,哎!”阴月月自顾自的下定论。
平琰琰换了个姿势:“那你呢,你今天是不是和他和好了?”
这么一问,话题便顺利的从“平琰琰”转移到“阴月月”。
“你看出来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你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嘿嘿……”
“我问你,你们分开快两年,再走到一起觉得别扭么?”
“别扭?为什么?”
“哎,你想啊,分开两年,你和他都发生了一些彼此不知道的事,经历总会改变一个人的看法的,再在一起,总有一些观念上的差异吧?”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事,你给我分析分析啊!”
阴月月也换了个姿势,和平琰琰面对面道:“是这样的……丰铭今天告诉我如果男人对女人说他有个喜欢的人,不是为了试探这个女人的嫉妒心,就是准备将她发展成喜欢的对象。你给评评理,这话是不是适用于所有男女?还是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啊?”
平琰琰先是一愣,但第六感令她很快反应到别的,立马道:“那你先说说怎么一个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法?莫非有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