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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痒-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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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月月一拍脑门儿,在理解Gibbs太太担心的同时,也决定陪Kinki一起赴约,以免出大事儿。

到了晚上,在Dan的带领下,阴月月和Kinki顺利进了迪厅,傻呼呼的坐在一张小桌边,Dan叫了几杯酒,搂着Kinki一阵笑闹。

阴月月没沾酒,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舞池一角。

一个东方男人正在放浪形骸的热舞,怀里扭动着一个洋妞儿,两人暧昧热情的纠缠在一起,看得人一阵脸红心跳。

那是单町。

阴月月蒙了,深刻怀疑是不是摇头丸一类的软性毒品将单町变得如此陌生,毕竟在这种场合,要打破一个人的矜持自持,就要用毒品腐蚀他的末梢神经,催眠,蛊惑,勾引,让他幻觉里享受最极致的刺激,因为大多数人的堕落都不是自愿的,总有个催化剂。

Kinki看出了阴月月的不对劲儿,往舞池里扫了一眼,立刻惊了,连忙问:“这不是上次送你回家的男人么,他是不是嗑药了?”

阴月月茫然的看着Kinki,想到Kinki的过往,接话道:“你也觉得是?那你……当时也是这样的?”

Kinki点头,说道:“还好Dan听不懂中文。我跟你说啊,一般嗑过药的都这样,疯狂的就像是神经病,第二天我朋友和我说起的时候,我还不信,后来再一看别人,又想到自己,还真是吓了一跳。”

阴月月说不出话,从脚底板窜上一股子凉气通向了四肢百骸,怔怔的看着和洋妞儿热吻的单町,半响不动。

她想,那个人应该不是单町。

“哎呦,你们也来了?”

一道不识相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阴月月的思绪,转头一看,是齐萌和池杰。

池杰扫着Dan和Kinki,齐萌一屁股坐到阴月月身边,小声道:“要知道你们也来这儿消遣,就一起了。”

阴月月笑笑,没说话,还没从打击中清醒过来。

池杰也坐了下来,一双眼不断地看着Kinki,然后对她们说道:“我可告诉你们,千万别喝这里的东西,有的密封的还被人用针管注射进了迷魂药。我有个哥们儿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喝了先前的那杯,没多久就晕了。第二天光着身子在一个破旧的小旅馆醒来,觉得后面特疼,嘶~可也没好意思去医院检查,没想到过了不到一周,后面长了一圈东西……再一检查,才知道染上病了。”

阴月月再次傻眼,终于从舞池中转移了视线,问道:“男人也这么危险?”

齐萌一个嗤笑:“这年头,危险还分男女么?”

这句话敲打着阴月月。

危险不分男女,是不是也不分任何人?

眼前一片灯红酒绿,阴月月的脑子里嗡嗡的,她很累,对齐萌和池杰的一唱一和充耳不闻,木然的看着Kinki和Dan的打情骂俏,想到了丰铭,想回家闭上眼躺着,什么也不想。

可她还没有具体行动,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道已经从后将她揽入一个酒气冲天的世界,头顶上传下来的热气饱含着几分醉意和癫狂,那个人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充满了汗水和杂七杂八的劣质香水味。

Kinki、Dan、齐萌、池杰都傻愣愣的看着阴月月,以及她身后的男人。

阴月月瞪大了眼,白了脸,浑身的细胞都活跃了起来,战栗着,叫嚣着,它们自动组织起来不断地用武器刺激她的所有神经,紧绷,再紧绷,寒意,燥热,一起袭来,顷刻间,冰火两重天。

她僵着后脖颈慢慢仰起头看去,看着那张正眯着眼低头看自己的男人,听到他粗鲁的质问自己:“真的是你?你来这儿干嘛!”

——永远不要自信多了解一个人,连他自己也不了解,你又凭什么。《|wRsHu。CoM》

作者有话要说:

单町:随和好相处的新好男人,但谁都有另一面或多层面,单町也不例外。就像一根橡皮筋,绷得太紧是会断的,在遇到外界压力和各种刺激的时候,任何天之骄子都会被环境改变,只要是人,就有冲动的时候。

Chapter 14

“你在这儿干嘛!”

那个男人又问了一遍,他头发凌乱,脸色通红,脖颈上有两种红色的痕迹,一种是抓痕,一种是唇膏印。

仰视着他的阴月月,从下巴到锁骨间的皮肤全都绷紧着,硬生生的疼:“你是单町么?”

“废话。”单町喷了口闷气,一把拉起阴月月:“你成年了么?现在几点了?这里是你该来的么?”

阴月月很没面子,慌忙看了一眼齐萌等人,然后使劲儿的甩单町的手,一下,两下,三下,甩不开,手腕火辣辣的生疼,一直紧紧抿住的唇终于开启,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那你呢,你凭什么来,凭什么管我,又凭什么对我嚷嚷!”

单町的眼好像要喷出火,瞪着也同样桀骜不驯的阴月月,僵持不下。

趁着针锋相对的空挡,阴月月又仔细把单町打量了一遍,心里“咚咚咚”的打鼓,也不知道是受了迪曲的鼓点刺激,还是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她只觉得这里的人都是疯子,她不属于这里,她呆不下去了,她得走。

可她还没来得及撒丫子跑,单町却好像突然先妥协了一般,拨了拨头发,说道:“现在,我送你回家。”

阴月月悄悄松了口气,看了Kinki一眼:“我们一起来的。”

单町扫了Dan一眼,讥诮的说:“她男朋友不会送她么?用得着你操心?走!”

二话不说,单町拉过阴月月,一手攥紧她的肩膀,一手拨开挡路的人,往外走。

几分钟前才和他热舞的洋妞儿粘了上来,被单町一手推开,洋妞儿比了个“靠”的手势,引得阴月月的回头去看,被单町扳回了脑袋。

穿过大半个停车场,来到单町的车边,趁他四处寻找钥匙的时候,阴月月无聊的靠在车边,轻吹着手腕上的红痕,却听单町咒骂了一声,抬头一看,正见他踢了轮胎一脚,双手锤在车门上生闷气。

“钥匙丢了?”

单町不语,阴月月别开脸,又道:“被刚才的女人摸走了吧,真活该。”

话一落地,单町就骂道:“阴月月,你给我闭嘴!”

阴月月撇着嘴看向天,突然觉得好笑,太爽了。

可实际情况并不像阴月月以为的那样乐观,一时急转直下,单町两步就来到阴月月面前,在月月才发觉被阴影笼罩的同时已将她按在车门上,逼近了脸,威胁道:“别气我,气我我就拿你出气。”

单町说的理所应当,坦然应该,说的阴月月一愣一愣的,差点赞同这番真理。

阴月月意识到,单町喝醉了,单町嗑药了,单町有点神经错乱了,这时候必须有人阻止他,但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齐萌。

齐萌从酒吧一路追了出来,看到单町逼视着阴月月,两人之间流窜着暧昧的气流,看在旁观者眼里,有种说不清的张力。

齐萌心里冒着酸水,心想着凭什么阴月月这种又土又黑的丑丫头这么好运,丰铭,单町,她玩的不亦乐乎。

冷哼一声,齐萌走了过去,摇晃着手里的钥匙串,说道:“你的钥匙。”

单町回身一看,正迎头接住划过抛物线的那串东西,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回身对阴月月说:“走吧。”

阴月月一动不动,皱着眉,看着他:“你一身酒味儿怎么开车?”

“我一身酒味儿,可我没喝酒。”

“你没喝酒哪来的酒味儿?”

单町一愣,差点被阴月月的逻辑搞晕,俯身凑过去轻嗅她的脖子,立刻吓得她横跨一步躲开:“你属狗的啊?”

“你不也一身酒味儿?难道你也喝酒了?”单町斜了她一眼,径自坐进车里,发动引擎。

阴月月翻了个白眼,本想有个性的走回酒吧,可一看到始终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齐萌,便没了作秀的心情,于是轻喘了口气,走到另一边,准备拉开车门上车。

与此同时,齐萌话音也传进了耳朵:“你到底是和他在一起,还是和他在一起?”

两个“他”,指向不同的人,阴月月回头瞪了齐萌一眼,心里明白这又是一次挑衅,又是一次无事生非。

“和你有关么?”

“你总不会脚踏两条船吧?他们不是朋友么,彼此知道么?”

齐萌的一句话瞬间挑起阴月月的怒火,她冷笑着回了一句:“你是嫉妒呢,还是嫉妒呢,还是嫉妒呢?”

说罢,阴月月一屁股坐进车里,系上安全带,轻声道:“走吧,小心那个疯婆子扑上来告你撞人,讹你钱。”

一路上,单町不说话,哼着歌,阴月月也不说话,听着MP3,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坚持。

回想到单町这阵子的反常,阴月月肯定他出了事,可经过方才的争吵,她拉不下脸问,心里甚至抱着一种“不管他出了什么事都是活该”的念头,就这样闷了一路。

直到到了寄宿家庭外,单町熄了火,目不斜视的看着昏暗的路面,对正解开安全带的阴月月说道:“看来那场赌注是我输了。”

阴月月一愣,手里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侧首看着他,轻声问:“什么?”

“我说……”单町漾着冷笑转过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着阴月月耳旁的椅背,继续道:“我说,我和丰铭打赌,如果他将你拿下,那这辆车就归他,如果不能,他请我抽一年的烟。”

“咚”的一声,阴月月脑中的神经断了一条,绷得她眼晕耳鸣,不看置信的瞪着讥诮挑衅的单町,右手指尖深深陷进穿着布裙的大腿里,企图用疼痛唤醒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幻觉,是不该发生的。

眼前的单町,不是单町,是外星人,他说的话她也听不懂,都是混话。

然后,如她愿的,并再次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单町突然大笑出声,笑的一塌糊涂,笑的倒在椅背上,在阴月月怒吼“你疯了吧”之后,终于收敛了几分笑意,用更加嘲讽的语气说道:“骗你的,傻丫头!”

阴月月彻底找不到语言了,连一句“傻X”也骂不出来了,因为那些谩骂都不应景,只会显得她像个白痴。

这种不用借酒也能装疯的意境被单町诠释得太好了,一句真,一句假,哪还像是以前的他,那个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百科全书?

阴月月喘了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看向路面,说道:“这种玩笑不好笑,我快被你吓死了。”她咬着唇,顿了半响,突然觉得眼眶很酸、很涩,继续道:“如果这个玩笑是真的,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你们,也不会再信任何人了,更不会再交朋友了。”

耳边响起单町无奈的轻叹,他伸出食指蹭了一下阴月月的左脸,冰凉的,阴月月抖了一下,立刻别开脸看向窗外,同时抹了一把脸,擦掉泪水。

“对不起。”单町点起一根烟,夹在指尖,并没有吸,问道:“刚才的话,你信了?”

阴月月摇头,不语。

单町一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又道:“好吧,算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补偿你,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阴月月透过车窗看向寄宿家庭亮灯的二楼,埋怨道:“你好久没给我讲过故事了,我还以为你灵感枯竭了。”

单町没回答这句话,将烟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喉结滚动,将尼古丁吸进肺叶,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来。

半开了车窗,单町撑着头,说道:“从前,有个大款,温州人,常年在外忙生意,和老婆也分了居,但他很疼自己的儿子,尽一切可能的满足儿子对物质的欲望,就当做因他常年忙碌而不能管教的补偿。儿子要什么有什么,有钱,有车,有房,虽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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