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第9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西在转椅上靠了好大的一会。
半晌后助理走了进来,看了眼霍斯然的背影,知道这一尊神来他们霍氏企业没什么好事,天知道这些年霍氏的黑幕起止是医药医疗这块?这些项目点都紧紧相连,垮了一块就意味着整个链条都崩断,得罪的高官,损失的财产,会拖垮整个霍氏。
“总裁。”助理担忧地叫了他一声。
霍西闭着眼睛用中指敲着桌面,一会睁开眼,泛着冷意的目光很坚定:“我们不能让大哥发现这一块的猫腻,一定不能……其实我想想就该知道的,他不过就是为了那个女人,他要……那就给他好了……”
那天,他终于想起来了。
那女孩儿是他好些年前偶尔带回家的一次,怪不得她说,跟他有一面之缘。而那天,她嘴里那句“骗着人亲手切掉自己的器官再转手拿去卖”简直让霍西心惊胆寒……
……她居然,知道了。
*******
一路走进来时,那个纤细的女人正跟众位医师探讨着这次医疗项目检测的漏洞和弊端,一条路被堵住,她并不甚在意,云淡风轻地往另一条路走,这是徐敬远最欣赏她的一点,年轻,心性却比他们这些前辈还要好,正走着说着,一个师兄打趣,问:“小彤,今早来送你的小男生,是你男朋友?长得挺帅的啊。”
她一愣,看周围人都笑起来,一时似乎怎么解释都不成,连徐敬远都抿着嘴笑,不帮她的忙。
她小手轻轻顺了一下发丝,索性轻轻丢出一句:“他是我外甥。”
这下,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了。
秦姐的儿子之于她来说,说是外甥也不为过,只不过年龄相差没有两辈那么多罢了,还是有人信的。
她水眸里闪过一丝迷离的浅笑,也闪过一丝对叶骁愧疚的尴尬,凉凉的小手放进口袋继续走。
“哎,霍氏的代表来了。”师兄拦了一下她的胳膊。
代表?不是霍西亲自处理的么?
她抬眸望去,却见一个浑身肃杀挺拔的男人站在会议室门口,一副在等候他们的样子,不会错。第二次见他的震撼远远不小于第一次,她的记忆里,他在军区就像统筹全军叱咤风云的将军,肩章闪耀得人头疼,他霸道,果断,雷厉风行;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经商的,穿惯了严肃正统的军装,这身墨色西装的每个棱角他都能撑得展平,闲散中都透着霸气,仿佛俯瞰众生号令天下的神。
她的小脸渐次白了,师傅和师兄同事们都过去打了招呼,神经都绷得很紧,因为看起来这个男人要比霍西难对付得多。而事实上这些人都太过天真,如果他们熟悉中国的军事政治,就会知道他们面对的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跟他握手,是多么可怕一件事。
她也走过去,没有打招呼。
霍斯然却在她经过的瞬间,俯首,低哑地问道:“是你外甥?”
早上送她,跟她撒娇的那个男生,仅仅是她的外甥?
她水眸轻轻抬起,扫过去,这个角度的霍斯然完全卸下了刚刚你肃杀冷冽的气息,她能看得清他眼底的乌青,还有深眸里泛起的大片迷茫无助的雾,是带着深度绝望的渴望与渴求。
“不是啊,”顿了顿,她浅笑着说道,最后一句轻言细语的,“我又没有亲人。”
又是狠狠的尖锐的一道,毫不留情地捅进心脏里去。霍斯然泛白的薄唇紧紧抿着,眼眸里腾起大片剧痛的薄雾来,压都压不住。别人不知道他却是该知道的,那么多年以前,从她脸色苍白地抱着林微兰的骨灰孤身回到C城开始,她在这世上,再无亲人。
没有兄弟姐妹,她哪里来的外甥?
水眸收回,她走进去了,只留下霍斯然在门口,缓了好久才缓过来那一刀带来的痛与窒息。能压下,却消散不了,他身为军人那么强的定力却抵不上她的一句话,走进去,拉开椅子的时候手都还是颤的。死死地顿了一下,脸上的血色才恢复一些,坐了下来。
“霍先生,”徐敬远刚叫出这个名字就顿了顿,错愕一下叫错,示意他身边的助理,见助理点点头,才继续说,“霍先生,我们经过对你们新型医疗项目在全国推广的策划案研究,发现了一些问题,能帮我们解决一下疑惑吗?”
霍斯然身边坐着具体的执行方案总监,他薄唇轻启,嗓音微哑:“可以。”
他额头上有伤,腕骨的地方尽管袖子遮住的地方隐约有白色纱布冒出来,明显就是那天车祸的那个人,所以徐敬远才会代替林亦彤上阵拷问,他有点担心她的状态。
可奈何,那个执行总监简直除了场面话,什么都不会说。
巧舌如簧,揪不出来。
徐敬远简直快要砸墙,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林亦彤静了很久,水眸终于抬起,坐直,轻声问:“宋总监的意思是,这个新型的医疗检测项目涉及专利性归属,不可以对外公布检测的具体指标和衡量标准?”
“当然,”执行总监鼻孔朝天,“我们的技术可是通过检验,政府盖章允许执行的。”
小脸透出一抹苍白的浅笑,她问:“那你们出了医疗事故,政府方面就没有针对这件事进行自我反省和检讨吗?”
执行总监脸色猛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摇头,笑得有些为难和不好意思,纤手轻轻把玩着手里的笔盖,柔声说:“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不知该怎么办……上面叫我们来查,怀疑哪儿是问题你们都捂得好严实,不让查……”
“你……”执行总监也被她突然挑明的话堵得结结实实。
“你要查什么?”低哑磁性的嗓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震撼的力量牵引着众人的注意力,似乎举足轻重。他深邃的目光,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林亦彤与他对视,水眸里一片清亮与淡然,半晌后轻声开口:“我要你们分区医院数据库的所有密码。”
“好。”他没有犹豫,低低道。
“还要你们所有接受项目治疗的病人联系方式,及治疗细节和全程病历。”
“好。”
他答应得太爽快,旁边的执行总监脸色剧变,快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只觉得兵败如山倒,可奇怪的是对面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医师脸上却也并没有很高兴的神情,反而嘴角的笑容璀璨到了苍凉的地步,再接着慢慢散去,在专家组一群医师有些奇怪诡异的眼神里,轻声说:“你们执行总监也在这里,我想请霍先生说明一下,自己的企业项目出现问题时,配合接受调查于己于他人都是最好,霍先生这样做是明辨事理……而不是徇私。”
周围一群淡淡吸凉气的声音。
霍斯然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明明灭灭的光彩,凝视着她低哑道:“……是霍氏应该如此。”
她点头轻笑,手轻轻环住自己的双臂,柔声道:“我也这么想的,毕竟公事公办,我们跟霍先生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私可以徇。”
一句话,是刻意说给那个执行总监听;
一句话,也将他心里那点残存的希冀尽数抹杀,他跟她之间,原来并没有什么私可以徇,是吗?
霍斯然敛下深邃的黑眸,泛白的薄唇紧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会议就这样草草结束,一群人起身往外走,师兄正追着她问关于病人病历的具体事宜,那个挺拔的男人便从转椅上起来,直接拖拽抓她的手腕,脸色苍白,手颤抖着微微施力将她从人群中拽到了自己怀里来,颤抖着揽紧她,泛起猩红血丝的眸垂下,低哑道:“你们先走。”
这动作始料未及,她心情不甚好,被他拽的凑这么近,心脏砰砰跳得很乱。
手腕很紧,感觉得到他怕抓痛他不敢用力,却神经紧绷到不会让她挣脱逃走的那种挣扎感。
徐敬远停下脚步,蹙眉:“小彤。”
“跟我说两句话,”霍斯然俯首,嗓音嘶哑发颤,眸光死死凝视着她,“算我求你……跟我说两句话。”
他找了她整整四年,四年的时间就只为和她说这两句话。
她小脸苍白到了极致,曾经真的以为跟他再没有话好说,四年前他逼她签字的那一刻,她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那一刻,她痛到忍不住睡了,可哪怕她醒着,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
不过就是你放弃了我,还有什么好说。
回眸对徐敬远浅笑:“师傅,你先走,我回家打给你。”
正文 208 把我的肾还给我(6000+)
徐敬远蹙眉更紧。舒琊残璩
唯一说服他的理由或许只是霍斯然眼底的巨大悲痛与乞求,让他觉得,他一定不会伤害亦彤。
赶了一群人走,进电梯前,还往后深深地瞥了一眼。
整个会议室终于沉静下来。
可谁料,等所有人都走后,她清澈的水眸抬起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笑,璀璨中含着讽刺,单手轻轻插在了口袋里,径自走出去,霍斯然顿时心下大震,脸色苍白地上前拽住她的腕,抓起来再次拉到自己面前来,满眸的震惊与疑惑枳。
她不是肯留下来听他说话了吗?为什么走?
她踉跄了一下,站稳,水眸对上他的深眸,见他疑惑便轻声解释:“我让他们先走,不过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争执,太难看而已,”一笑,眸光璀璨而惊讶,“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想要留下听你说话的吧?”
这锋利的一刺,贯穿整个胸腔职。
霍斯然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你连我四年来想对你说的话,都不想听?”
她纤睫垂下,神色淡淡,接着点头浅笑:“是啊。”
“所以你想怎么样呢?逼我听?”
这是他的一贯伎俩,她已经准备得足够好,可以随时迎接。
霍斯然眸子里的猩红深深刺痛着他的眼:“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想?那天你走之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却有人来告诉我说,你清宫流掉的那个孩子其实是我的……如果你肯知道我当时怎么想,是不是也就会肯给我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我是路人,连跟我有交集都觉得恶心透顶?”
他的用词,还真是妥帖。
她小脸渐次泛白,浅笑一下问:“是云菲告诉你,我是自己走的?”
霍斯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眸光有些闪烁,实际上他根本不清楚那种情况下,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下一阵剜心剔骨般的痛,她点点头,水眸带着抚慰浅笑着望向他,柔声低低道:“没关系……没关系霍斯然,如果你只是心疼那个孩子,没关系的。天下有很多女人,每个女人都有子宫,每天被选择流掉的孩子有大把……你还可以再有……”
就像当年他劝她捐肾给云裳时说的,孩子你还可以再有。
只是,她再也不会有他的。
腕骨轻轻地挣脱出来,她只觉得气氛那么一点压抑,有大片的乌云沉沉地压了下来,她快步走向了电梯。
身后是霍斯然近乎咆哮的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按了下楼的键,霍斯然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一把将她翻转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双眸猩红似血:“我心疼的是你……你不懂吗?让我痛彻心扉的那个人是你!我曾经以为还有机会的,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补偿,哪怕给你一生都可以,都没关系!……可我没有机会了,你走的那个瞬间我只觉得什么机会都没有了!我一生都没有那样绝望过……”
所以天知道他见到她还活着的那个瞬间有多激动,而激动过后是几近灭顶的失措,惊慌,无地自容……他想要弥补,想要把什么都给她,却不知道能给她什么,怕自己给的太少,怕她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