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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冥判-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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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梦生也是一脸的尴尬笑道:“说来惭愧,与兄分别后在湖州府又遇上了些事,后来又有幸结识了大哥项啸天和师妹上官姑娘。零零总总这一路过来竟是诸事不断,我们三个人还被困了一年,所以才今日到的扬州府。”项啸天和上官嫣然皆起身向江猛拱手作福施礼。

江猛哈哈大笑道:“陈兄弟啊,你大哥和这漂亮师妹都是好身手啊,江猛幸会幸会。”

项啸天也是大笑道:“江兄也是好功夫啊,哈哈哈。”

雅阁的门这时候被酒保推开,六七个小厮端酒托盘摆满了一桌子的酒菜。酒保垂手干笑着道:“江爷,扬州府何时能通运啊,朱大人的禁令可让小店的生意是一落千丈了啊。老掌柜为了这事没少给我们甩脸色啊,庞太爷那里又有货贵如金再这么下去,小的我可真是没活路了。”

江猛看着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酒保长叹道:“这谁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啊,朱大人也是为扬州府闹妖这事头大如斗了。庞太爷的船队都散了,那些个存货不贵才怪了……”酒保面上带着无奈的神色领着小厮们出去了。

陈梦生问道:“江兄,你怎么不做船老大当起了守城将军了啊?”

“兄弟这事可是一言难尽了,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项兄弟,上官姑娘我给你们压惊洗尘。”

四人酒过三巡后,江猛才说道:“当日蒙陈兄弟在太湖上灭了那只大鼋,我带着众兄弟修好了船回到扬州府。却不想整座扬州府之内已经是风声鹤唳了,说是有妖精害人没多久扬州知府朱自建就下了文书关闭了码头,禁止外来船进靠扬州府。场州府除了庞太爷的船队,其他的船支一律被遣回或各自散伙。”

项啸天讪笑道:“那这个庞太爷不是要赚的盆钵尽满了啊,一家独大将扬州府的水路生意全揽了啊?”

“扬州府之中若是少个知府那倒也是无妨,若是少个庞家扬州府将乱了套了。”江猛起身推开雅阁临街面的窗子,用手一指街上道:“你们过来看,这扬州府内商铺之中四成都挑挂着庞家的绣旗。庞太爷还经营着扬州府的盐务司,百姓吃饭用的官盐便是庞太爷管辖的。”陈梦生三人临窗相望只见街道上的米铺,茶庄,丝庄,南北货店铺檐下都有挑挂绣有斗大的庞字。

上官嫣然不禁咋舌惊道:“这庞太爷真是富可敌国了,那么多的铺子皆是他的啊”

第99章:技镇知府

江猛关窗招呼着众人归座笑道:“庞家在扬州府就和当今皇帝一样,赚钱似海纳百川花钱如长江流水。可是扬州府里闹妖精越来越厉害,半年之前知府朱自建就下令诛妖关闭扬州府。庞太爷的船队也不能出航了,我和我的那些个吃水饭的兄弟们一下子就断了生计。正好遇上知府招蓦乡勇,我就想给兄弟们找条活路,哪知道是让我稀里糊涂的力敌数人当上了这扬州府守城将军。”

项啸天赞道:“是江大哥你太过谦虚了,大宋朝要是能多几个象你一样的猛将何愁金人嚣张啊。”

“我?我不行,我那点手里那点微末功夫不及在座的任何一个啊。哦,对了陈兄弟会道术,如果是能把扬州府里的妖精给除了,那才是万民之福啊。”

陈梦生肃然道:“降魔卫道亦是我等本份,只是眼下我先要去忠勇祠安葬应家小姐的骨灰让她与家人团聚之后,我倒是想和那妖精斗上一斗。”

“这事好办,吃过饭我就带你们去忠勇祠。完了事后兄弟你们跟我一起乘车去见朱知府,他最清楚闹妖精的事了。……”

午后,扬州府忠祠中陈梦生四人进祠堂先拜祭了举剑跃马的应天雄石像,这个忠勇祠还是在一年之前孝宗帝派钦命大臣王淮所建。石雕斧凿的痕迹还依稀可见,应天雄的身后是一道高三丈六尺的牌坊,以闽南运来的花冈岩石所雕,上有赵昚所书的浩气长存,福永天享几个大字。牌坊后面就是扬州刺史应天雄埋忠骨的坟莹了,汉白玉雕成碑文上记载着应天雄生平抗金杀敌的事迹。

江猛突然说道:“只因为当年是应天雄遭人暗算全家被杀,死后又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王淮大人也没办法辩明那个才是应天雄了,起奏折给孝宗赵昚。赵昚也无计可施,所以在这坟莹之中葬的是从乱葬冈迁出的几十条焦尸的合葬墓。”

陈梦生从包袄中取出了应小怜的骨灰坛子,用降魔尺撬开坟莹上的花冈岩石。将应小怜的骨灰安葬好,恢复了坟莹。叹道:“应姑娘,今日你终和家人团聚了。前尘往事已成云烟只希望姑娘再生能投个好人家……”口里又念了一段超度亡魂的往生咒,冬日少雨的天气竟然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

四人冒雨坐着江猛随行的马车中,向扬州知府官邸赶去。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乌衣深巷中。江猛和陈梦生三人下车,江猛一砸门环。金漆大门左右各有几枚铜铆,只有官邸才能在门上安有门铆,官品不同门铆也不同。没多久后门分左右而开,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厮。看见江猛便道:“江爷,今儿个你来的不巧了。”

江猛牛眼一瞪道:“怎么了?知府朱大人不在家吗?”

“那倒不是,老爷为闹妖之事病了,吩咐说是不见客。”

江猛一听是哈哈大笑道:“你去回禀朱大人,就说江猛给他送药来了。”

小厮冒着大雨回去禀报去了,功夫不大掖里挟着几把竹伞迎江猛一行人来到了知府大人的花厅之外。

朱自建一见江猛劈头问道:“江将军,你有降妖之法?”满脸尽是焦虑之色。

江猛道:“回朱大人的话,小人我并无降妖之法啊。”朱自建听江猛这么一说,脸声顿时颓然眉头又拧成了麻花。

“你即无良策,却又来诓我。我朱自建自打绍兴三十一进士入仕以来,尚不能兴邦定国平外忧,如今连扬州府内百姓安居生活都无力承担。唉,真是汗颜面对食君之禄啊。咳,咳,咳……”朱自建说完一阵大咳,面色如潮看样子是病的不轻。

“大人,我虽然是没办法。可是我给你请来了几个高人,他们手段比江某不知道要高出百倍啊。”

“去,去,去。这一年多来和尚道士高人请了不下上百,结果是连个妖精的影子都没看到。我除了天上神仙请不来,还真不知道有谁没请了。”

“哈哈,大人这次我请来的还真是个神仙哦。”江猛就把一年之前陈梦生灭大鼋之事全都说了一遍……

朱自建听完大喜道:“那个陈梦生现在何处?我这去瞧瞧是不是如你所说一般。”

“大人无需劳动,人我已经给你请来了。只因为他们几个身无功名不能面见大人,现在正在花厅外侯着呢。”

“快请,快请。”

江猛起身打开厅门将门外廊下陈梦生等人迎进了厅内,陈梦生看见知府朱自建五十有余,两鬓染震一身素衣棉袄便服,不似贪官巨富之人。陈梦人既不行礼也不说话,那朱自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几位可是真有降妖之法?”

项啸天听着这话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不悦的说道:“我本宜城一猎户,没有什么降妖的本事。只有一膀子傻力气,咱们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兄弟我们走。”

“慢着,项兄弟息怒。朱大人也是为民而愁多次请人来助降妖。但是除了被骗了银子外,连个妖精都没见到过。因而会有所怀疑,还请项兄一展神技。”

项啸天见江猛言辞凿凿诚心诚意,也不好对他发火踏足退到花厅一隅,沉腰摘弓屏气凝息。箭指十步外窗前半支粗如筷子袅袅而起清烟的檀香。

江猛大骇忙用身挡住了朱自建,在《宋刑》里就有携刃见官者,处杖责。也就是说知府朱自建虽说是身着便服但是项啸天身负大弓见官,朱自建就能治项啸天的罪。这就象是哪个缺心眼的提着菜刀上公堂一样,有理无理先挨顿板子再说,打死了那是活该,没死你就偷着乐吧。

项啸天喝道:“花厅对面小亭横梁上有一个虫眼,让我帮大人你补上。”花厅中的人透过窗子望去,陈梦生的确可以看到离花厅百步之外的亭子横梁下有着小如桔核的虫眼。可是外面现在是风雨交加啊,稍有不慎就会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铮”箭斜飞着疾射出了窗口,那箭头上还带着半截子檀香。不偏不倚正钉在那虫眼之上,那檀香仍在袅袅生烟。

江猛暴喝一声:“好,神箭啊。”

知府朱自建木然的道:“江将军,这就是好箭法罢了。怎么就成了神箭呢?”项啸天听了脸都气的发绿了。

江猛大笑道:“朱大人有所不知,方才项兄用箭疾破空之势震断了檀香,再以射入而箭头不穿檀香。檀香过百丈而未被大雨淋灭那是表明箭速如电,大人若是过去拔出长箭那虫眼必定是被檀香香泥所堵。这般举重若轻的箭法不是神箭吗?”

朱自建一个读书人实在是不明白这功夫大声喊道:“来人啊,给我搬张梯子来,待我亲自验来。”

府中下人搭上了梯子架在亭子梁横之下,朱自建亲自登梯查看。梯下是下人扶着,一旁是陈梦生等人。朱自建从来就没注意过横梁之下虫眼这等小事,见箭上檀香还在冒着香烟用力一拔箭杆竟是纹丝不动,双手再用力好不容易是把箭给拔了出来,正如江猛所说赤色的香泥堵住了虫眼。刚想下梯却不料脚下的竹梯被飘落的雨水打湿,足下一滑从二丈来高的梯上摔了下来……

朱自建一声大叫:“救我啊……”梯下的下人还未接到朱自建的时候,朱大人却被陈梦生提起腰带往花厅而去。陈梦生将朱自建稳稳地坐入花厅太师椅中,朱自建爽朗的大笑道:“好,好今日老夫算是开了眼。你们确非以前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果然是有些本事。”

陈梦生自从为应小怜申冤所遇的官大多是些贪官恶吏,所以对朱自建一直是看在了江猛的面上才来的。冷淡的道:“朱大人,还是请你说说闹妖精之事吧。”

朱自建大喜道:“好,几位先生请随我来书房。”陈梦生一点头便和项啸天,上官嫣然等同随朱建文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朱自建从抽屉里取出厚厚的一叠卷宗交给了陈梦生。陈梦生打开一看卷宗内是一叠验尸尸格和问堂查案记录。陈梦生轮身把卷宗交给了上官嫣然道:“师妹心细如发聪慧过人,还请师妹查查可有些端倪?”上官嫣然乐滋滋的接过卷宗,到书房一角内细细的查看起卷宗……

陈梦生问道:“朱大人可否还记得扬州府闹妖案起于何时?何人又是第一个遇害之人?”

“这个我当然记得啊,原来扬州府之中向来平静啊,就是在去年的春末时分出了这闹妖案,第一个遇害的人是庞府之中的花匠。”

“庞府?扬州府的庞太爷?”陈梦生惊问道。

“对啊,就是那个庞太爷。从此之后是每隔几日就会有命案发生,县令王基大人难查此案便推委到我这里,唉,我也是一筹莫展毫无头绪啊。”

“那个花匠的死尸现在何处?可查出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啊,尸身上无伤无洞的怎么死的仵作都查不出来啊。那尸身起初被放在衙门义庄之中,可是后来却因为是查不出什么让庞府把尸身领回去了。”

陈梦生暗思了一会道:“那又为什么说是妖精所做呢?”

“从花匠莫名其妙死后,有时是接连发生同样无伤的命案,有时又相隔数月发生。死的都是些年轻力壮的汉子,屋中家人是丝毫不觉有异,门窗皆锁也没有撬痕,这不是妖精所为我实在是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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