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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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只是笑着说：“当然是在看你，你说你好看不好看？”
她唔一声：“当然好看！”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真是一点都不谦虚。”他摇头。
“那你说，好看不好看？”带着些撒娇。
这样的问题，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年当然不是傻子，但也不是一般人，他只是倾身吻住她的唇：“嗯，我的眼光不错。”
赞扬她的同时把他自己也赞扬了。
她伸手推他一把，忽然惊叫一声。
他吓一跳：“怎么了？”
“到十二点了吗？”她问。
在浴室里一番胡闹，差点忘记今天就是除夕。
秦年侧头去看床头柜上的钟，居然还有五分钟就是十二点，转回头：“要倒数吗？”
她也看到了时间，笑：“当然要。”
于是刚刚的晚安作废，两人就窝在床里，对着钟默默地等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七，六，五，四，三，二，一……”
伴随着倒数，窗外的烟花声越发清晰明显。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对视着，同时说出这一句祝福。
唇顺其自然地碰到一起，便是差点就能夺去呼吸的深吻。
终于喘息着分开，她说：“这次，是真的晚安。”
“嗯，不早了，睡吧。”他捂住她的眼睛，感觉到她的睫毛在他的手心里轻颤，“还不睡？”
“睡了！”她伸手拉下他的胳膊，抱进怀里。
相依相偎，简单地一起来到新的一年。
就算那么近，梦中也依旧是对方。
脸上是无法消失的甜甜的笑容。
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被他甜腻而热烈的早安吻吻醒，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到阳光下的他低头冲自己笑，然后启唇：“早上好。”
“早上好。”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然后继续赖在床里不肯起来，他笑：“不起来？”
她眯着睁不开的眼睛，张开手：“起不来……”
他那么配合地就俯下身将她抱起来，她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把她送到卫生间，将她放坐在洗手台上，然后便是接温水，挤牙膏。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他直接将牙刷伸进她微张的嘴巴里。
她一直闭着眼睛，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怎么会看不到？
不过依旧任劳任怨，心甘情愿地替她刷牙，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
刷好牙还挤了毛巾替她洗脸。
就连衣服也都是他一手包办。
只不过在替她穿内衣的时候，他这个免费劳动力也收取了一点报酬。
当然结果是她的脸又红了。
洗漱好来到楼下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起床，毕竟是新年的第一天。
只是吃早饭的时候晗晗却有些蔫蔫的，像是提不起精神来。
傅倾城以为他是昨晚上没有睡好所以精神不好，便让他再去睡一会儿。
本来想拉着秦年去收拾行李，没想到秦然忽然找他说话，傅倾城只好自己去收拾。
因为去的时间还算多，所以行李也不少，光她的东西就占了大半，幸好那边天气温暖，衣服可以带单薄一些，不会占太多的空间。
收拾行李是个累活，好不容易收拾好之后她直接让自己倒在了床上。
翻了几下之后看到了床头的手机，她随手拿过来一看，却意外地看到上面竟然有五通未接电话和许多条条未看短信。
说实话她的确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且又有强烈的预感，所以还是打开看了。
她料得果然不错，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都是白苓。
短信很杂，朋友同事都有，丁香和白苓的都在里面，无外乎是新年快乐，却还是被她看出了缠绵的意味。
不知道有人这么惦记她的男人，她该感到自己选的人够好呢，还是该怨恨他太会招蜂引蝶呢。
短信她不去理，但是那几个未接电话她都忍不住删掉。
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下楼让秦年来检查一遍，自己则是去了晗晗的房间。
没想到他还在睡。
她坐在床边轻轻叫他：“晗晗，醒醒，晗晗？”
晗晗却没有醒来。
她伸出手去，才碰到他就被吓一跳，怎么会这么烫！
怪不得精神不好，原来是又生病了！
她刚想要出去告诉秦年，不想晗晗居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妈妈，要走了吗？”
这会儿又像是看不出他的不对劲。
“晗晗，你生病了，在发烧呢，和妈妈去医院好吗？”
她一说医院他就拒绝：“可是妈妈，我们不是要去坐飞机吗？”
“晗晗，你的病当然更重要一些。”
“我没事的，妈妈，我没事的。”他连声说，“妈妈，我没有事情的，我吃个药就好了，我们去坐飞机好不好？”
“晗晗……”
“妈妈，我真的没事，我想去玩……”说完，他便用期盼又哀婉的眼神看着她。
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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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倾城的确没有办法拒绝掉晗晗那哀切的眼神，只能说：“那晗晗要乖乖吃药，嗯？实在不舒服的话要和妈妈说，好不好？”
晗晗用力地点头，连声应和，然后小小声地说：“妈妈，可以不告诉爸爸吗？”
他知道他爸爸从一开始就反对他跟着，如果这个节骨眼再发现他生病了，肯定就借机反对了，他没有任何胜算。
或许只会有一次的全家旅行，他实在是不愿意错过。
傅倾城无法抵抗他的泪眼朦胧：“可是晗晗，你确定你可以坚持吗？要做十三个小时的飞机。”
他继续点头：“可以的，我可以！”
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傅倾城只能答应，又偷偷去拿了退烧药等等给他吃，同时也备了不少小儿用药，以防万一。
不过晗晗的精神看起来的确好多了，一直到机场都是兴奋的。
只是到了机场他却忽然有些萎靡不振，像是刚刚的兴奋将他的精力全都花费掉，他又开始发蔫，眼睛都睁不开来。
这个样子，秦年怎么会没有发现，一摸就破绽全出：“怎么回事？晗晗在生病吗？很烫。”
傅倾城有些尴尬，刚想说，晗晗却又拉住她的衣袖，她深吸一口气：“晗晗有些生病了，不过我们还是带着他一起去好不好？”
“爸爸，我想去……”
晗晗的眼神果然无论是谁都抵抗不了。
秦年在沉吟片刻之后还是叹出一口气，无奈地说：“机场有医务室，先去看一下。”
也就算是妥协了。
到了医务室，晗晗果然是感冒，发烧也很严重，只能先打吊针退烧，幸好几人提早来了，离登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傅倾城便陪着晗晗在医务室，秦年则去拿机票和托运行李。
晗晗撑着没睡着，一直拽着傅倾城的衣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们将他丢在这里不管，她反手握住他的小手：“累的话睡一下，等下妈妈抱你进去。”
晗晗却摇摇头：“妈妈……”他叫她，却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爸爸……会不会生气？”他忐忐忑忑的，很不安。
傅倾城笑着摸摸他的头：“不会的，是担心你，不是生气，嗯？”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晗晗不相信妈妈吗？”
“相信。”他忙表示忠心。
“那就行了。”傅倾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乖，困的话睡一会儿吧。”
他总算放下心来，闭着眼睛睡起来。
秦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傅倾城满眼怜爱地看着晗晗，身上像是闪着光，一种只有母亲身上才会有的光亮……
他心中暖暖的，很舒服，走到她身边坐下，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点点头。
在登机之前，晗晗总算打完吊针，还没有醒来，秦年直接抱着他进去的。
虽然烧还没有完全退，但比刚刚已经好上很多。
只是这却不是结束，飞行时间实在太长，晗晗中途醒来居然就大吐特吐，傅倾城照顾他照顾得身心俱疲，当然还是心疼的成分更多一些，本来他生病应该好好养着的。
而且呕吐物的异味也不少，她也对同一个飞机里的乘客表示极为的抱歉，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幸而同机的乘客们也都很理解，但她还是来来回回说了不少的对不起。
后半段的时候晗晗总算恢复过来，烧也退了，只是人不怎么清醒，含着泪道歉：“对不起妈妈，我是不是惹麻烦了……”
“没事儿，晗晗很乖，很乖的。”
“对不起……”他继续说，“我不应该闹着要来的……”
他越这样，傅倾城便越发心疼，抱着他轻声道：“是妈妈想让你一起来的，晗晗在我们才会开心啊，妈妈和爸爸怎么会丢下生病的晗晗出来玩？”
晗晗眼中像是蒙着一层雾气：“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傅倾城说得斩钉截铁，“你问问爸爸？”
晗晗便转过头看向秦年。
秦年也点头：“你该相信你妈妈，要是你生病在家里，你妈妈在外面会玩得开心吗？”
晗晗吸了吸鼻子，抬手抱住了傅倾城的脖子，蹭了蹭，柔柔地叫她：“妈妈……”
傅倾城的心都被他叫得软了。
终于到了奥克兰机场，因为是夏天，天气温和，因为生病不舒服的晗晗在下飞机之后也舒服不少，吹着柔和的暖风，人精神不少。
还是早上，三人先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去吃早餐。
晗晗的好转是傅倾城最为欣慰的，看着晗晗也吃得下了，安心不少，如果他还是在飞机上那样很严重的话，她大概连一点玩的心思都没有了。
来之前其实早就定过行程，吃过饭之后秦年就去租了车，而后开车前往距离最近的奥克兰中央公园。
正好晗晗身体还没全好，这种宁静和舒缓的地方比较适合。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甚至有些热，晗晗又还没恢复，所以走不了多久就找了湖边的小咖啡馆坐下。
周围都是绿油油的草坪和树木，清澈的湖水里是鸭子在游来游去，鸟鸣声清脆而悦耳，像是和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傅倾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绽开温暖的笑容，问晗晗：“晗晗，这里好不好？”她看向已经恢复活力，正在给小鸟喂食的晗晗。
晗晗回身看她，点头，满脸都是笑容：“好。”
“那和家里比呢？”
晗晗愣愣地想了一会儿，还是默默地回：“家里。”
秦年便笑：“早知道不该带你出来。”
晗晗便有些急，傅倾城嗔怒般看了秦年一眼，安慰道：“不要听你爸爸说的，你玩吧。”
晗晗这才放下心来，既然喂小鸟，跑到这里又跑到那里。
傅倾城和秦年的眼神一起从他身上移开来，莫名地就对视到一起。
傅倾城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秦年便问：“那你呢？喜不喜欢这里。”
“谁不喜欢？”傅倾城笑。
“那和家里比呢？”
“你是把我当成晗晗吗？”
“有时候晗晗比你还要懂事一些。”秦年像是意有所指。
傅倾城哼一声，不满他又把自己看成孩子。
秦年笑起来，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安静片刻，在轻轻的暖风中，是傅倾城低低的声音想起：“喜欢这里，但还是家里更好。”
这里再好，也不是家。
不是他们的归属地。
秦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