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大人说话的时候,秦晗一直专注地玩着他的魔方,一点都没动弹。
秦年看了他一眼,干脆一把将他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征询着问:“明天周六,爸爸妈妈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秦晗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却没什么特殊的神采,在秦年又问了一遍之后,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傅倾城皱眉:“不是说周末要带晗晗去看心理医生的吗?”
秦年言辞凿凿:“我们可以先带晗晗去玩,再去看心理医生,约在了下午,来得及。”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说了,傅倾城也不好反对,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件事情是对治疗秦晗有好处的,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为了晗晗,她还是点了头。
秦年满意地点头,似笑非笑地看她。
傅倾城用别开视线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不满,如果不是为了晗晗,她何至于要与他一同出门?
☆、不知羞耻1
秦年既然已经回来,那就决计不可能再去他的公寓里住,两个人住在联通的房间里,势必就会出现一系列的尴尬,比如秦年这个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的男人会在有卫生间的她的房间里洗好澡,然后只在下半身围了一块白色的浴巾之后,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彼时傅倾城刚刚哄了秦晗睡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在衣柜面前拿洗澡后要穿的家居服,她还在想着方才一点都没成就感的哄睡时间,秦晗事实上真是个太乖的孩子,傅倾城的哄他睡觉实际上不过是名义的,不用她说什么,他早就已经闭了眼睛,然后平稳呼吸着睡着了。
在傅倾城还以为孩子总是哭哭闹闹,吵吵嚷嚷的时候,秦晗的这一特殊存在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心酸感慨。
正常的孩子,习惯于和父母撒娇的孩子,都应该会要赖着跟父母睡的吧,哪里像她的晗晗,小小年纪竟然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睡觉。
秦晗也曾经和赵珊夫妻一起睡过,只是人年纪大了难免睡眠不好,秦晗夜里睡着之后又总是有很多大动作,难免会吵到他们,后来就让保姆陪着睡在婴儿房,等他再大点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睡了,竟也从没说过害怕的字眼,总是乖的让人心疼。
傅倾城正拿了家居服转过身来,就看到了秦年大摇大摆地从浴室里出来,两人视线相撞,他甚至还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
傅倾城愣了一下,低声惊叫之后忙转过身,吼道:“你干什么?”
秦年的回答却那样无辜:“我能干什么?不就是洗澡之后出来了?”
“你的衣服呢!”傅倾城恼羞成怒。
“因为忘带了所以才这么出来的。”秦年低低地笑了两声,“你好像又忘记了,我们是夫妻。”
“见鬼的夫妻!”傅倾城咬牙,“快去把衣服穿上。”
秦年慢悠悠地走到了傅倾城面前,哑声问道:“你敢说你没见过?”
她什么时候见过了?
傅倾城避开晃到她面前的肉tǐ:“谁见过了!”
“你当时对我霸王硬上弓的时候,难道没见过?”
说到往事,尤其是这种不堪回首的往事,傅倾城的脸顿时烧了起来,恼道:“鬼才对你霸王硬上弓了!”
“那你以为,晗晗是怎么来的?”秦年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问道,“你一个人能生出他来?敢情我们家晗晗还是个耶稣啊!”
这样调笑的口吻让傅倾城又恼又羞又怒,若不是狠狠压抑,早就转身对着他的鼻子骂出去了,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形,和他正面交锋并不是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忍着。
百忍成钢,这会儿她居然能冷笑着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是啊,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就是传说中的圣母玛利亚!”
秦年忍笑,抱拳:“失敬失敬。”
☆、不知羞耻2
傅倾城有气无处发,憋闷地要命,也不肯让步,干脆斜睨着他:“那现在圣母玛利亚请你离开,可以吗?秦先生!”那个“请”字,说得格外地咬牙切齿。
秦年做了个自便的动作,继续慢慢地晃回他自己房间去了。
见他走开,傅倾城忙跑过去将撩起的帘子拉下,拿了换洗衣物就跑进了浴室,再三确定自己把门给锁好了,这才安下心来。
洗澡之前,她看到了脏衣篓里秦年的衣服,忍不住穿着拖鞋踹了一脚,暗自骂了一声:“变态!”
已是初秋,天气已经不像夏日那般炎热,隐约中还透着凉意,傅倾城在X国一年向来都是洗战斗澡的,匆匆洗完就继续工作,如今回国了,也总算空闲了下来,她就干脆放了一浴缸的水,加了泡泡浴盐,舒舒服服地在浴缸里躺了很久。
她习惯了忙碌,这样的闲适便让她很是犯困,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去,再度惊醒还是因为浴缸的水早已经凉透,浑身肌肤都感受到了凉意这才猛然坐了起来。
擦洗干净,换好衣服,傅倾城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往门口走。
她旋开门把手,刚刚抬起眼睛就被门口站着的那个高大身影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将手中微湿的毛巾一把扔到了他怀里,怒:“你神经病啊!”
秦年接住毛巾,看着面前有些惊慌失措的傅倾城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悄声道:“我不过是见你太久没出来,想敲敲门提醒你一下而已。你小声点。”
傅倾城皱眉:“干什么?”
秦年侧开身子,指着床说:“我把晗晗抱过来了。”
听言,傅倾城忙抬头看过去,床上可不就有一个蜷缩着的小身影吗?
她不解:“怎么把他抱过来了?”
“不是要培养感情?”秦年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那就要从每一个细节开始。”
傅倾城觉得他说得其实也没错,虽然说秦晗习惯一个人睡,可这么小的孩子哪个不希望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张床上睡?
她已经剥夺了他五年作为她儿子的权利,以后,她该要更进一步的补偿他。
所以她不过犹豫了一秒就由惊疑转成了欣喜,有些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她骂作神经病的男人,不得不说,他有时候真的比他想得细致得多,虽然他们都是不合格的父母,但他会的,似乎比她多上那么一点。
思想正放空的时候,秦年一把将毛巾又扔到了她头上:“把头发擦干,不然怎么和晗晗一起睡?”
事关晗晗,傅倾城也就没在意他的聒噪,重新回了浴室,因为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入睡的晗晗,所以她用了两条毛巾,总算将头发擦得差不多,这才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浴室。
谁料想,那张大床上除了好眠的晗晗,竟还侧卧着那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不知羞耻3
傅倾城对那个莫名其妙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床的男人总是来侵占自己的领土觉得非常不爽!
昨天他就莫名其妙地跑来和她一起睡,今天干脆把晗晗抱了过来,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要说是他对自己有意思,想借故亲近,那她是一丁点都不信的,不说几年前的恩怨,只说中间隔了几乎不怎么的这些时光,那都是不可能的,她可不认为自己身上会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他。
傅倾城怒目而视,皱着脸走到了床前,倒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尽量压低了声音道:“秦先生,你又想干什么!”
秦年做出了一个“你看不出来吗”的表情,同样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既然要培养感情,当然是我们一起,小孩子不能只拥有母爱,父爱对他们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对男孩子来说。”
他说出来的话有理有据,傅倾城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气呼呼地站在床边瞪他,再瞪他。
秦年面对她的视线攻击面不改色,淡定无比,只幽幽说道:“再瞪,眼珠子该掉出来了。”
傅倾城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同他计较,并认真地说服了自己:秦晗最重要,秦晗最重要!不和秦年计较!不和他计较!
默念了好几遍之后,她才神色如常地看向他,然后躺倒了床铺的另外一边,伸手在晗晗的上方隔空划了一条线:“这是分界线,不许越界!”
听到这极为小孩子气的一句话,秦年忍不住暗自笑了起来,接收到她凛冽的眼神才收了笑,满脸自然:“那是当然的。”
傅倾城冷哼一声,看着面朝自己而睡的秦晗,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替他捋了捋头发,正享受着母子的亲昵,旁边却有个男人幽幽说道:“你是要吵醒他吗?”
破坏气氛的男人!
傅倾城气得想呕血,不过也知道这种人理睬不得,干脆就自顾自,只看着秦晗的脸庞。
好一会儿,她总觉得有股灼灼的视线盯着自己,她忍不住抬眼去看,正好和秦年的眼神对上。
他那双泼墨般的双模此时隐隐绰绰,像是蕴含着雾气,叫人看不清楚,迷迷蒙蒙,也似是一个漩涡,一个不留神就能将人整个吸了进去,然后,尸骨不存。
傅倾城一时间没能移开眼神,直到怀里的秦晗微微动了动身子,她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顿时煞白。
她狠狠地咬唇,将唇肉都咬得渗出血来,脑子瞬间清醒,她淡淡地移开了眼神,也不去理他,兀自将秦晗归到了自己的区域范围内,然后微眯了双眼准备睡觉。
那种被灼热视线盯着的感觉还在,傅倾城却不准备再入他织就的网,一遍一遍在心底默念着从小就背得滚瓜乱熟的清心咒,不知不觉就睡迷糊了过去。
☆、不知羞耻4
大约是儿子在身边的缘故,傅倾城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记得秦晗在身边睡着,便抬手去寻,闭着眼睛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摸到了床的最边缘,却还是没有寻到人,她一怔,该不会掉下去了吧?
傅倾城猛地坐起身来,迷迷蒙蒙地就趴到床沿去看,什么都没有,连拖鞋也没。
不对,昨晚上秦年明明睡到了床的一边,晗晗是不可能掉下去的,那他们两个去哪里了?
傅倾城匆匆忙忙披了件衣服就爬下了床,因隐约听到了卫生间里有动静,便疾步走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她走到门边,从缝隙中看去。
一大一小两个人正齐齐地站在洗手台前,秦晗的脚下垫了张小凳子,这样正好到秦年的腰腹部处,有模有样地在刷牙。
到底是父子,相像的地方还是很多,尤其是这样站在一起看,偏偏两人的动作还那么齐整,正是一对很养眼的父子。
过去几年,傅倾城从未想过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有些莫名而又异样的情绪在流淌。
正恍惚的时候,秦年却从镜中看到了发呆的她,回过头来,半噙着笑意:“怎么?看入迷了?”
被他这话一说,傅倾城当即没了任何心思,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冷哼着走了过去,也不看秦年,自顾自拿了毛巾,打湿了给秦晗擦脸。
秦晗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由着她生疏的动作在他脸上乱擦。
还是秦年看不过去,一把将她手中的毛巾扯了过去:“当妈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说着在她的注视之下,轻手轻脚地给秦晗擦起了脸。
他的动作果然轻了不少,不免让傅倾城有些懊恼,怎么总是被他比下去?
秦年给他擦完脸,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脑袋,笑:“好了。”
秦晗也不说话,只是扶着洗手台走下了小凳子,然后慢慢地往卫生间外走去。
傅倾城瞪了他一眼,要走,可想了想还是回过身来,拿了他手里的毛巾,往他脸上狠狠地扔了过去,这才拍了拍手,似是解气一般地哼了声,走了出去。
秦年拿了脸上的毛巾,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