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5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倾城本来就味同嚼蜡,不知道在吃什么,前面多了一碗汤,慌忙抬头,在看到魏衍满是关切的表情之后,尴尬地笑了笑:“谢谢。”
魏衍笑了下,却见她根本没有拿起勺子,唇角的笑容微僵,犹豫一下随便说了个话题:“对了,沈导说走近成功大概会改版。”
她晃了下神:“啊?”
魏衍便又重复了一遍。
她总算听到:“我还没听说,难道是要废除记者?”她开玩笑。
“那倒不是。”魏衍笑,“沈导是有意想把一直隐于幕后的记者搬到台前来。”
“记者型主持人?是要换人?”
“听沈导的意思,好像是要把你公开化,不少人听出你的声音,在节目微博下留言说希望见你的真容呢。”魏衍笑,“你最近都做幕后,观众们大概都想你了。”
傅倾城没什么所谓地笑笑,并不在意:“应该不至于,毕竟不是娱乐节目。”
魏衍耸耸肩:“等等看消息就知道了。”说着指了指她面前的鱼汤,“再不喝就冷了,小心……”
她差点忘记,端起来喝了一口,不想不小心喝到刺,卡在了喉咙下不去,她觉得痛,捂着喉咙咳嗽两声。
他本来就是想让他小心鱼刺,不料她这么大口地喝了下去,忙起身站到她座位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说:“张开嘴。”
她觉得别扭,想要移开头,可他坚定不移地抓着她的下巴。
她眨了眨眼,看到他微微低头的认真模样,和记忆中那个少年的样子逐渐重合,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魏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APP,看进去,没到喉咙,不小的鱼刺卡在扁桃体上,他让她不要乱动,自己出了包间,等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镊子。
他依旧站在刚刚站过的地方,低头看她:“和服务员拿的,用热水烧了一下,我替你取出来。”
她莫名有些胆颤,往后退了退,他便又靠近一些:“别怕。”他说,声音温和低沉,带着一种无端会让人信任的肯定感。
她那么痛,却还是叫他:“魏衍。”
他笑一下:“嗯,我是。”
她闭上了眼睛,认清现实。
魏衍的动作很轻,也十分容易就将那鱼刺被取了出来,她依旧闭着眼睛,他也不提醒她,就这样垂眸看她。
削瘦的脸颊上带着点点红晕,紧闭的双眸上,睫毛轻颤,他的双手忍不住要抚上她的脸,却在快要碰到时顿住,头微微往下,往她还张着的唇而去。傅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猛地睁开双眼,对那已然咫尺之近的脸怔住,在他的唇快要触到她的瞬间,她忽地偏头,他的唇便落在她的颊畔,轻轻擦过。
她抿上嘴,有些无措和恼怒,看着他,等他的解释。
他已然站直身体,脸上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和理直气壮,他说:“我不会道歉。”
她皱了皱眉头。
他伸手想去抚平她的眉心,她猛地抬手隔开,他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因为我遵从我的内心。”
傅倾城起身,想要走,他拦住她:“倾城,我……”
“魏衍。”她叫他,“你了解我吗?”说完马上摇头,“不,你不了解我,一点都不。”
“是,我不了解你,但这并不妨碍什么。”魏衍拉她的胳膊,“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
傅倾城很想说:我给你机会,那么我的机会呢?谁又能给我?
可她只是笑着摇摇头:“对不起。”她拿了包,转身,推开门就走。
魏衍买过单追上去,原本以为她应该已经走掉,却不想在店门口看到她怔怔地站着。
他叫她一声,她仿似没有听到,他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弄堂外的路灯下,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眉目如画,身材颀长。
“秦教授?”魏衍轻声喃喃。
傅倾城终于缓过神来,发现了魏衍的到来,她收回眼神,看向身侧的他:“为什么不给你机会是吗?”
魏衍没说话,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表情那么悲伤。
她说:“因为我结婚了。”
而名义上的丈夫,就站在那个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妈妈,别哭【3000+】
留下这么一句不明真假的话,傅倾城就起身迈步走开。
只是不像魏衍想的那样,她没有走向秦年,而是从他身边大步走过,然后逐渐消失在弄堂的转角。
秦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依旧呆在原地,倒像是在等他。
魏衍微微垂头,脸上露出一丝一缕的笑容,再抬头便什么表情也没有,大步走到了他身前,叫他一声:“秦教授。”
秦年淡淡瞥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只剩下魏衍一个人,站在那略微有些昏黄的路灯之下,抬手用指腹轻轻捻了一下唇角,轻轻地笑出声来。
傅倾城运气好,刚出弄堂到大马路不久,便遇到一辆空车,坐进去之后总算觉得松一口气。
不管是魏衍,亦或者是秦年,于她来说都是无穷大的压力,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对于魏衍今晚上似是而非的告白,她的确是有些被吓到,应该说是在感觉到他呼吸逼近的时候她就已然吓到,只来得及侧过脸,她抬手轻轻触上被他的唇瓣擦过的脸颊,不知为何有些别扭。
她的确不是很相信他喜欢自己,毕竟两人认识世界不长,虽说喜欢不需要理由,但她不认为自己是在哪里散发出了闪光点让他看到了。
她只能认为是他一时被蒙蔽,过了今晚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其实刚刚有一瞬间,她差点就想直接指着秦年对魏衍说,这是我丈夫。
可最终还是励志战胜了冲动。
这是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她已经结婚的事情,不知道魏衍会不会相信,总之她没有骗他。
她原以为秦年也会很快到家,但直到晗晗已经入睡,那个人竟然还没有回来,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他会不会来和她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
终于将那盏一直亮着的床头灯暗灭,原本微微亮堂的房间顿时漆黑一片。
夜很暗,却有月光,窗纱微微泛着亮。
不知不觉睡着,第二天起来却没有发现任何秦年曾经回来过的痕迹。
她不知为何有怒气,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又不是第一次夜不归宿,她气什么?
给晗晗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犯困,总是闭眼睛,咳嗽也没停,她又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似乎比平常烫了一些,她想拿体温计,晗晗却死活都不肯,她实在劝不好,只能拿了药给他吃,看着他吃好才走开。
去电视台的时候,傅倾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魏衍,只是一切都是她多操心,因为今天她忙得整天都在外面跑,根本见不到魏衍。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原本最近晗晗多晚都要等她一起睡,不想今天居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也没多想,拿了睡衣边便去洗澡,没想到因为太累差点睡着,还是被凉透的水给冻醒了,急忙起来出来的时候已经感觉被冻到,头有些发昏,穿了睡衣钻进床里,往热源处靠了靠。
她昏昏沉沉的,只觉被窝里怎么这么热,她伸手摸了摸,摸到晗晗软软的身体,猛地惊醒,怎么会这么烫?
她赶紧坐起来,披上衣服去看晗晗。
晗晗此刻紧紧地闭着眼睛,脸颊红得不行,她触一下他的身体就忍不住缩回手来,太烫了,她赶紧将他抱起来:“晗晗,晗晗……”她叫他。
晗晗微微睁开眼睛看她,皱着眉头:“难受……”
傅倾城急得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有按时吃药还会这么快就恶化到这种程度,忙给他套上衣服抱起来,不料才下床他就做出要呕吐的样子,她又慌忙带着他去卫生间,只呕出一些酸水,他闭起眼睛靠在她的怀里,呼吸急促。
她抱着他出了房间,幸好赵珊还没睡,听到她的叫声就出来了,看到这状况不免有些讶异:“这是怎么了?”
傅倾城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忽然就,忽然就发起高烧,刚刚还吐了,是不是要去。去医院?”
赵珊看了眼晗晗的脸色,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去医院吧,阿年呢?”
傅倾城深吸一口气:“还没回来。”
赵珊忙打电。话叫司机开车等候,自己回去穿了衣服就和傅倾城一起坐了车去医院。
急急送往医院,一顿手忙脚乱,最后被诊断为肺炎,开始输液治疗。
傅倾城又累又自责,医生说这是感冒拖得久了没治疗,怎么没治疗?分明就每天都看着他吃药的,那些药都吃到哪里去了?
赵珊拍拍她的肩膀:“别太担心,不是说了没事,就是住上几天院。”
“都是我太不关心他。”傅倾城捂着脸,声音呜咽。
“你已经做得很好。”赵珊顿一顿,“有件事情一直没和你说,怕你担心。”
傅倾城抬头看她,眼睛有些红肿。
“你在大马士的时候,晗晗也生了一次重病,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赵珊安慰道。
可这根本不是安慰,而是让她更加自责,愧疚,她对晗晗的关心实在太少,从他出生到现在,或许连他生过什么病都不知道,或许他都已经病得只有半口气了,她还只是为了她的工作东奔西跑。
实在忍不住,眼泪倏地落了下来,她不想让赵珊看到,匆匆别开头。
赵珊却已然看到,知道自己在这里她就算是哭也不能尽兴,便起身:“既然阿年还没回家,这个点应该还在医院,我去和他说一声。”
等赵珊走出病房,傅倾城便趴在了病床旁,抓着晗晗的手哭起来。
她太对不住他,太对不住了,她都不知道该怎样弥补他缺失五年的母爱。
晗晗,妈妈要怎样才能爱你?
晗晗的小手动了动,她红着眼睛,湿着脸抬眼去看他。
他微微睁开眼睛,双唇惨白干裂,却微微启唇:“妈妈,别哭……”声音微弱又沙哑。
她怎么不哭?
她感觉她的心都快要碎了,泣不成声。
晗晗微微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脸颊,竟是在拭去她的眼泪,她的泪愈发地多:“对不起,晗晗,对不起……”
晗晗也红了眼睛,摇摇头:“对不起……我没吃药……”一句话说出来都要喘几口气。她愣一下,才意识到他之前竟都没有把药吞下去,可她连责怪他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她再仔细一点,会没有发现吗?
她矮下身子去亲他的脸:“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
晗晗便用那只没打点滴的手搂住她的脖子,滚烫的脸颊蹭了蹭她的,她心口一痛,眼泪差点又滚出来。
晗晗到底虚弱,不一会儿便又重新睡过去,傅倾城替他掖好被角,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泪痕虽然洗去,但是眼睛却无法作假,红肿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一场。
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病房的门正好被打开,赵珊进来,她不可自已地往她身后看去,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
她急忙收回眼神,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珊略微有些尴尬,却还是在解释:“说是阿年刚刚离开医院,我打过电。话了,大概是没听到,我过会儿再打。”
她这样竭力解释,但是傅倾城还是意识到了真实的情况,秦年肯定早就已经离开医院,却没有回家,如今连电。话都打不通。
在晗晗这样生病的时候,却找不到他的人影。
傅倾城无端想起前两天他也这般出门,一整夜没回来,是去了哪里?
她腿有些发软,扶着墙才能站稳,明明双拳都已经握在一起,脸上却还是露出了一点笑容:“没事,他忙。”
赵珊便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