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深爱岂言别-第1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不等傅倾城回答,另一个小姑娘已经说:“说是真是假是没有意义的,反正大家相信什么,那什么就是真的,我看反响不怎么好……”没说完,她就被人掐了一下,吐吐舌头,闷声不说了。
傅倾城只能无奈地笑了笑:“她说得对。”
一路上的气氛便尴尬到不行,没有一个人说话。
匆匆赶到时容家里,果然,她正拿着电脑在坐在沙发面前的地毯上看着,见她进来忙招手。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坐到了时容身边,时容把视频拖到了最开始,重新开始看。
本来是正常的了解最近心脏疾病的一个节目,正好魏衍是主持人,一开始的问题都很正常,直到节目的最后,他却忽然问起秦年,几年前的那次手术失误。
魏衍是有准备的,资料找得很齐全,几乎可以把当时的情景再现,说得秦年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当然也或许是秦年不想反驳。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自己辩驳,只是淡然地听着魏衍控诉一般的语言将当年的事件重现。
就在秦年要说话之前,节目被中断,成为了播出事故,魏衍肯定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处罚,而秦年……
他在那之前是想说什么的?
为自己辩驳?又或者,是辩解。
就算他辩解也无可厚非,毕竟如今他功成名就,怎么可能已经这么一件事情而落到谷底呢。
只是,魏衍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赵青玺的手术事故,医院肯定不会承认,那么他是从哪里得知这不是意外而是事故?
傅倾城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眼皮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跳一跳的。
她猛地紧闭了眼睛,知道当初事情的拢共就那么几个人,白苓总不会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捅出去,秦年也不会,再来,就是她了……
她心头猛地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拿出手机想拨号码。
手有些颤抖,手机都差点没拿住掉下去。
电/话已经接通,那边却迟迟不接,她挂断,起身直接想去电视台。
时容叫住她:“我跟你一起去。”
时容有车,去台里也方便一点。
坐在车里,时容忍不住看她一眼:“是真的吗?当年的事情……”
就算时容是那么亲近的朋友,傅倾城也没有对她说过当年赵青玺手术的真相,时容只知道她和秦年之间有矛盾,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傅倾城默默地点点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是也不是……”
“是白苓做的?所以当年她才会离开这里,才会……”
“嗯。”她轻轻地应。
“秦年想帮她隐瞒的?”时容呢喃,见她表情不好,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傅倾城却说起话来:“其实我已经不怪秦年了,他帮白苓,大概总有他的道理,祸首是白苓,我只恨她一个人,没想到事情会被捅出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秦年他……”
“没事的,应该没事的。”
傅倾城没有对她说自己最在意的是什么,因为毕竟她也还没有得到证实。
来到电视台,傅倾城匆匆上楼,却没有见到魏衍,问了下才得知人在领导办公室,只能等着他出来。
过了没多久,魏衍就回来了,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被骂还是被夸。
看到傅倾城,他显然也很是意外。
傅倾城一把抓了他的胳膊就将他拉到了没有人会经过的楼梯间,仰着头,质问他:“你是怎么……”
她没有问完,他已经堂堂正正地开口说道:“对,你没有猜错,是你告诉我的。”
“我……”她瞪大了眼睛看他,猜测被证实的感觉算不上好。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你说你是他的亲人,可你却让他死得不明不白。”魏衍步步紧逼:“你不是他的亲人,不是。”
“不,我没有,我没有!”傅倾城盯着他,“我只是无能为力……但是白苓,当年白苓不是……”
“她又回来了不是吗?一命应该偿一命,帮凶也该付出代价。”魏衍说,“你不是他的亲人,他的亲人只有我而已。”
傅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这样有着狰狞面孔的魏衍,和她记忆中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她讷讷,竟然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道:“所以,你一直是利用我,利用我知道当年的真相,利用我来打击秦年?”
魏衍默不作声。
但是沉默已经可以代表一切。
傅倾城站不稳,后退两步,正好靠在墙上,不敢置信地看向魏衍。
魏衍直视着她:“我和他……”他开口,带着深沉的回忆,“从小就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里相依为命,八岁那年,有人来孤儿院,想要收养一个孩子,看中的是他。你知道的,他那么好,不会有人不喜欢他,我舍不得他走,其实更多的是嫉妒,因为那户人家有钱有势,一看就有很好的环境。”
这是傅倾城从来都不知道的,赵青玺的过去。
在她的印象中,有记忆的时候就有赵青玺的身边。
她也曾经问过他的过去,他只是笑一笑,没有说话,甚至连魏衍的存在也没有说过。
魏衍继续说:“那户人家来过好几次,但只愿意收养一个,我希望被收养的是我,甚至还瞒着他出现在别人面前,我和他长得那么像,稍微装一下没人可以看得出来。只是他发现了,我以为他会责怪我,会讨厌我,可他只是把那个机会给了我,让我代替了他。我的确代替了他,但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是我了,收敛起脾气,成为了温和善良的他。”
“青玺哥呢……”
“我们一直在通信,后来孤儿院被取缔,他无家可归,那个时候遇见了你的母亲,被带回了你家。他一直和我说起你,说你多么可爱,每次都会寄来你的照片,得知他得心脏病的时候,我已经要跟着养父母出国。我承诺我会回来,因为养父母在国外定居,我也只能短暂地回来,就那么一次,我见到了在医院的他。然后再次得知他消息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一堆青灰,我唯一的亲人,死在了他们的手下,我只是要讨回公道而已,你呢?他对你那么好,甚至在病危的时候也只记着你,记着你在他死后会无依无靠,你是怎么对待他的?”
傅倾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垂下了头,泪眼朦胧,说不出话来:“我只是,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一切。”
“是啊。”魏衍走近她,抚抚她的头,“所以现在我来做了,你看,不是很好吗?秦年他,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他居然还在笑,阴阴沉沉的。
果然和赵青玺完全不一样。
就算他一直装着赵青玺那般阳光,也依旧掩饰不了他的内心,是那么的阴暗。
“不。”她咬着唇,忍着泪,抬头看他,“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错只是白苓一个人,如果,如果青玺哥还在,也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事情的,他不是这种人。”
“他不是,但我是。反正一切都已经成定局,”魏衍收回手,“你不是都已经和他离婚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你知道?”她惊道。
魏衍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傅倾城的脑子很乱,什么思绪都理不清楚,偏偏魏衍还朝着她那样笑。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心里全是你,可是你,大概应该早就把他抛在脑后了吧?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年。”
“不,不!”傅倾城摇着头,眼泪滑下,“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他,如果他还在,他只会祝福我,不会像你一样,不会的。你知道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知道你为了秦年让他死得不清不楚地就够了。”他说,“我以为我们应该站在同一战线的,可是……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已经足够。”
他想走,傅倾城叫住他:“那白苓呢,她……”
“她已经不在这里了,为了她的孩子回去了,你不知道吗?”魏衍转头看她,“另外她的孩子不是唐玮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你……早就知道了?”
魏衍没有说话,径直走开了。
傅倾城这次是真的站不稳,扶着墙缓缓蹲了下去。
魏衍最开始的接近就是有目的性的,她以为他是赵青玺的双胞胎弟弟就不会害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故意把唐玮的信息错给她,一箭双雕。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包括那次他请她喝酒,她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了吧。
傅倾城猛地抓了把头发,想要吼,却发现声音都发不出来,她能怪谁?
只能怪自己靠着那么一张脸就相信了他。
可是她真的错了吗?她真的应该那么极端的给赵青玺报仇吗?
不,不是的。
她想放下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秦年。
更因为她知道赵青玺不会希望她这样过一辈子。
他最希望的是她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如果满心都是仇恨,那么又怎么开心得起来?
她花了那么多时间想通了这个道理,想要将过往淡忘,没想到魏衍又把这样赤/裸裸地一切全都摆在她的眼前。
她太迷惘,太不知所措。
时容找来,看到她蹲坐在角落,忙迎上去,想扶她起来,发现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陪着她一起蹲着:“青青,你没事吗?”
“阿容……”傅倾城抬头,“我错了吗?”
时容只是把她抱住:“不,没错,你没有错。”
傅倾城靠在她的怀里:“我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原来还没有,一切都没有过去……”
时容扶着她出去,有人经过不免指指点点。
谁都知道傅倾城和秦年的关系,如今秦年被曝出这种事情,她也免不了被人看笑话。
孟颖最为过分,直接走到她面前,抱着胸笑:“没想到你老公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是不是帮凶啊?啧啧……”
傅倾城没有心力去理她,时容气愤不平:“你!青青和他已经……”
傅倾城拦住她,摇摇头。
时容这才收声,哼一声。
孟颖还不放过她们:“已经怎么?离婚了?难道是预知到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就早早离婚了?”
傅倾城抬头看她,眼中的泪已经消失,只有红肿的眼眶透露出她曾经哭过。
她看着孟颖,一字一顿:“谁告诉你我离婚了,你哪一只眼睛看到了?”
很少见到傅倾城这样的表情,连一向刺人的孟颖都有些意外,不想在这种时候凑上去,哼一声便离开了。
时容不知道傅倾城是怎么想的,走远了之后才问:“青青,为什么不说……”
“如果这就是秦年答应离婚的目的的话,我……”她低头咬唇,“魏衍说得对,很多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所以我应该弥补。阿容,能送我去医院吗?”
时容没有问她究竟想怎么样,只是她说,她便做,绝对信任她。
到了医院,她也不去凑热闹:“我在车里等你。”
傅倾城看她一眼,点头:“好。”
秦年在医院,却没有手术,也不在办公室,问了也没有人知道。
她便随意走动看了看,不想竟在那个开满白蔷薇的角落看到了他。
又到了白蔷薇的花季,所以一大片全都开起了朵朵白色纤小的花,像是冬天的雪,满满地覆在上面,纯洁又美丽。
她凑近一点去看,秦年坐在长椅上,正在抽烟。
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抽烟了,姿势还是那么熟练,头微微歪着,双指夹住,放在唇边轻轻一吸,吐出白茫茫的烟雾来。
她的脚步顿了顿,等他一支抽完,还行再拿一支的时候,终于走过去,轻声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