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婆的红火日子-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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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要是我们动作够快的话,兴许一炷香的功夫都不用!我敢这样给钟婶子打包票、也是有缘由的———我们杨家的祖坟正好在你们家背后靠着的那座山上,”鱼儿边说还边往自家祖坟的方向指了指,道:“早些年跟着长辈们前去扫墓时我就仔细的看了看,发觉那座山头上只有我们杨家一家的祖坟,没见到其他人家的坟。”
一旁的杨四郎虽然不知道鱼儿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却也出声附和了句:“没错,的确没有别家人的祖坟建在那座山上。”
鱼儿的话受到杨四郎的肯定后、心里的把握也就越来越大,看着脸上明显有着吃惊神色的钟氏说道:“既然我们杨家的祖坟就在你们家背后的那座山上,那钟婶子把房地卖给我们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这样一来,庄氏和黄牙侩甚至别人也都没闲话可说了吧?”
这钟氏既然打算卖地卖屋,自是已经向人请教过买房地应该注意的所有细节,因此鱼儿虽然没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但钟氏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北宋房地买卖中还有一条比较特殊的法令,就是如果谁家的墓地离要出售的田地比较近,那么墓地主人享有比田地所有人的亲属和近邻更为优先的购买权。
因为“以亲邻者,其意在产业,以墓田者,其意在祖宗”,古人一向视伦常道德重于以产业获利。因此鱼儿用来反击黄牙侩的也是北宋律法明言规定的一条传统法令,这条法令在房地买卖中占有至高的地位,就连“先买权”也只能居于其下。
这钟氏本就是为了遵循“先买权”、不想惹上无谓的官司,才拒绝鱼儿这个的买主想把房地卖给近邻庄氏,但眼下既然鱼儿家占了一条在“先买权”之上的法令,那一心想避免纠纷和麻烦的钟氏自是会改变主意把房地卖给鱼儿了。
但钟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请鱼儿兄妹小坐片刻,自己走到里屋喊了个人到后山去查证了一番,证实自家背后靠着的那片后山的确建有杨家的祖坟后,才给了鱼儿一个肯定的答复……
“既然你们杨家的祖坟在我们家背后的这座山上,那你们杨家就是头一个能买我们家房地的人,眼下既然你们家想买那我自是要答应卖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鱼儿的预料当中,因此她很快就按着心中的盘算对钟氏说道:“那就麻烦钟婶子使个人、到城里重新请个牙侩回来当保人了,而我们也正好趁着这个功夫回去把家里的大人请来,再一起把银两给备齐了。”
这钟氏也想早点把事情给办妥了,于是当下就点头应下鱼儿的请求、马上派了个人到城里去请牙侩,且这钟氏既已经知道鱼儿一家同黄牙侩有过过节、自是不会笨到再把黄牙侩请来当保人。
而鱼儿随后也暂且离开骆家、拉着杨四郎回自个儿家取银子,回家的路上才把杨家为何能优先买到骆家的房地的缘由解释了一遍,杨四郎听了后自是连连称好,还一个劲的夸鱼儿聪明、懂得先把那些和买卖土地有关的法令都查清楚了。
很快鱼儿就回到了自家的船上,找到刘氏开箱取了五百两银子后,再拉上杨大柱这个当家男人一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骆家。
鱼儿一家人重新回到骆家时,庄氏跟前已多了一位姓张的牙侩,那张牙侩十分有眼劲儿、一见到鱼儿一家人就猜到【奇】他们便是卖家,随后主动把早【书】就填写好、由官府统一印发的【网】契书递了过去,口里说道:“契书已都写好了,你们且仔细的瞧瞧有没有什么遗漏,若是哪处没写明白我即刻就提笔补上。”
鱼儿闻言伸手接过契书、率先看了起来,见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房地买卖的时间、座落地点和房地四周的长度、田亩、房屋数量、价钱,以及中人姓名和给中人的报酬,每一样都写得十分仔细;只有买主那一栏、因那张牙侩不知买主的姓名,因此契书上只先写了卖主的姓名。
鱼儿再往下看,见契书中还写明了土地、房产所有权转移后不再受到宗族势力的约束,内容也有防止卖主的兄弟子侄日后争夺地产的规定。
一旁的钟氏见鱼儿的目光停在宗族势力约束那条上,连忙开口补了句:“我们家卖房地一事已事先得到了族亲的允许,我也已经让人去请族里的长辈前来当见证人,这人应该也快到了。”
鱼儿客气的说了句:“还是钟婶子想的周到。”
鱼儿知道在北宋买卖房屋除了牙侩这个中间人外,还得请双方族亲前来当见证人、以防止日后双方反悔或是卖方族亲*日后前来找麻烦。所以这个族亲见证这一条主要是要求卖家那一方、买家这一方倒是可有可无,因此杨家并未请哪位族亲前来见证。
这钟氏办事如此细心周到鱼儿也放心了不少,随后把契书交给杨四郎、让他细细的再看一遍,又叮嘱杨三郎带着皮尺前去测量房屋四周的长度、好核对下契书上写的数字对不对。安排好这些事宜后鱼儿才去找杨大柱和刘氏商量,问他们地契上要写谁的名字。
这房地毕竟不是杨大柱亲手挣来的,因此他心里一直都有着一个小疙瘩,于是眼下一听鱼儿问地契上要写谁的名字,他当下想都没想就答道:“地契上就写你阿母的名字吧!”
一旁的刘氏深知自己丈夫的脾气,心里也有着另外一层顾虑,于是也就有没像平时那样出言劝解杨大柱,而是十分爽快的直接点头说道:“那就按你阿爹说的,房地契上就写阿母的名字上去吧!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写谁的还不都一样?”
这是父母的决定鱼儿自是不会有任何异议,于是那张房地契书上买方一栏、最终写下了“刘素娘”三个字,最后也是由刘氏在契书上按下了红手印。刘氏按完后钟氏也跟着在契书上按下了红手印,而杨家则当场给了钟氏五百两银子、收下了契书。
但这契书立好、银子给过后却还不能算是已经完事了,因为这北宋的地契分“白契”和“红契”,这两者之间的最大区别是———“白契”没有法律效力、不被官府承认,而“红契”则是具有法律效力、经过官府认可与盖章的。
眼下杨家和骆家订下的契书因还没经过官府盖章这一道程序,所以只能算是白契。虽然去官府加盖县官红印需要再缴纳一笔契税、很多人因要多花钱而故意不去将白契变成红契。但鱼儿深知再花点银子让自家的地契变成受律法保护的红契,以后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纠纷、也能更加稳妥彻底的拥有新买的房地……
于是在鱼儿的提议和坚持下,杨骆两家人马上一起动身去了城里的县衙,官差验过契书、同买卖双方核实过后、杨家便当面缴纳了契税。随后官差便在“白契”上粘贴由官方排版统一印刷的文书、即“契尾”,最后在粘贴处加盖州县官印、即骑缝章。
杨家和骆家立下的地契经了这么一道程序后,原先的白契就变成了“官契”、也叫“红契”。待刘氏从官差手里接过红契,这房地买卖一事才算是圆满结束,骆家的房地从此刻开始也就归杨家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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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买卖田地的条令很有趣吧?看来在古代,祖坟建哪儿还是有优势呀!昨天因身体不舒服没更新,晚上小云会再更一章补偿,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杂事一两桩
鱼儿等人回到小岞村后,正巧在村口碰到了黄牙侩和庄氏,那黄牙侩见到鱼儿一家先是一怔,随后便故意对他们视而不见、径直寻上了钟氏,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大妹子,我把契书写好带来了,我们现在马上就可以签字画押、一手交房一手交钱了!”
钟氏闻言一脸歉然的看向黄牙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家的房地已经卖了、我连银子都已经收齐了,你来晚了一步。”
“已经卖了?!”
黄牙侩脸上满是震惊,反应过来后指着鱼儿一家问道:“莫非你已将房地卖给他们了?”
见钟氏点头、黄牙侩立马气急败坏的嚷嚷道:“哎哟!我的好妹子,你怎么能做这样的糊涂事呢?!你这邻居都表明不答应你卖房地了,你怎么还能受这家人的骗、把房地卖给他们呢?!”
黄牙侩这话一出口鱼儿一家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不悦,杨四郎更是当场出口骂了黄牙侩一句:“你这刁妇说谁是骗子?要我说,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别忘了先前是谁收了我们的定金事然后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
此时黄牙侩也顾不上同杨四郎斗嘴了,只一脸焦急的把钟氏拉到了一旁、小声说道:“大妹子,你就不怕你那邻居将你告到官府去?”
“黄牙侩,事情是这样的……”
钟氏怕黄牙侩和庄氏误会,赶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说得黄牙侩和庄氏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黄牙侩的气势也渐渐弱了下去,不敢再像一开始那样一个劲的声讨钟氏。
而鱼儿一家见黄牙侩瞬间气短了心情都十分愉悦,鱼儿和杨四郎更是一脸得意的冲黄牙侩挤眉弄眼做鬼脸,杨四郎更是故意大声同鱼儿说道:“阿妹,看来有些人贪心过头,最终连一注中人费都赚不到喽!”
“可不是嘛,我早说了做人不要太贪心了,否则只会得不偿失。”
鱼儿和杨四郎这一唱一和让黄牙侩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但她眼下却顾不上寻话反驳鱼儿他们,只见她一听说杨家的祖坟在骆家背后那座山上,就开始悄悄的挪动双脚往一旁移去,一等钟氏把话说完就二话不说的拔腿就跑,看样子像是想一口气跑离小岞村……
只是这庄家买骆家房地一事既然已经黄了,那早就给了黄牙侩不少好处的庄氏、又岂会让黄牙侩这般轻易的抽身离去?
只见那庄氏眼疾手快的伸手揪住了黄牙侩的后衣领,十分彪悍的喝了句:“想溜?!没那么容易!”
那庄氏看着虎背熊腰、足足比黄牙侩高出一个头来,在这样的悍妇面前黄牙侩岂敢同她来硬的?只见她当下就乖乖的转过身来、讪讪的说道:“庄大姐说什么溜不溜这么难听的话?我是看这骆家既然已经把房地给卖了、那也就没我这个牙侩什么事了,加上我家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去办、所以我才会急着往回赶。”
“什么叫没你什么事儿了?”
这庄氏既然会出主意撺掇黄牙侩出尔反尔、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辈,只见她当下就重重的拍了黄牙侩的背一下,凶巴巴的说道:“这生意你都没替我谈成还想拿着我的好处溜回城里去?!废话少说,把我先前塞给你的钱和我请你吃酒的酒钱都一起给我吐出来!”
这黄牙侩才刚丢了原本可以轻松赚到手的中人费,眼下又岂会甘心把庄氏送的那点好处吐出来?这连好处都吐了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因此只见黄牙侩当下就扭动着身子、企图甩掉庄氏拎着她衣领的手,但偏偏黄牙侩身形又比那庄氏矮上一截……
于是那副情形看在鱼儿一家人眼里,就像是在看小丑做戏般,杨四郎更是毫不客气的指着黄牙侩、大声笑个不停,笑完还不忘丢下一句讽刺的话儿:“太过贪心最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鱼儿一家看够戏了便不再理会黄牙侩,高高兴兴的往自个儿家里走去,路上鱼儿把藏在心里的另一个顾虑说了出来:“阿爹、阿母,当日村长等人搜那采珠人身时的情形我一直都不曾忘记,村长等人那般贪婪、若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