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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雨落南洋-第65章

小说: 雨落南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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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的哀怨。

“肖亚东?”我一时还没有想起这个名字。

“就是我丈夫啊,就是我那个还在美国瞎混的混蛋老公。”

“哦,怎么会是他?”我想起平儿曾经说过,肖亚东是她的丈夫,还说这个人有一点狡猾。

“我估计他现在和英子在一起。”

“啊?”我心里一紧,手机几乎从手里滑落。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他们了,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这也是我上次在新加坡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也是我那么轻而易举地和你走到一起的缘故。”

“不会吧,英子不是那样的人啊!”我直摇头,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的情况是肖亚东去参加了英子的毕业典礼,是肖亚东送英子去的医院,是肖亚东在照顾和陪伴着英子。”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我陡然间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参加英子的毕业典礼,恨自己在英子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

“但是对于肖亚东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不容易满足的人,当然,我也不容易满足,可我会隐忍,而他不会,他只是一味的放纵自己,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没再说话,也许那是真的。也许这是对我的报应。

很早就听我奶奶说过:“你今世欠别人的情,来世要10倍的偿还。”所以我总是有一份自私的恐惧:因为我怕,如果我辜负别人的心,来世我要怎样的偿还?

跟平儿说完了电话,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六十六)

圣诞节后第一天上班,公司里个个都似乎显得有些疲惫和慵懒,十点钟时,我招呼市场开发部的同事到会议室开例行会议。

部里一共六个人,其中惠玉和加伟是新加坡人,另外Richard是美国人,Mohd是印度人,现在做IT的大都是外国人。我是中国人。筱怡是马来西亚人,但人们总把她当作新加坡人。加伟总是穿的很整齐,所有的衬衫都是法式袖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Richard却穿着很随便,理了个光头,办公室里总是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脑袋在晃悠。

今天筱怡素妆淡抹。一袭纯粹的春装将她衬得犹如一块水晶。淡淡的绿色,散发着春意。只见她走进会议室,选了个角落坐定,惯性地把笔记本电脑、手包放好。刚低头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好丽友派,抬头却与我的目光碰撞,一个睿智、聪颖而且柔和的眼神,于是,我微笑,她也微笑。然后,她脱去外套,搭在了优雅的椅背上,展露出一身的春意盎然。

筱怡使用的是一款像她一样迷人的笔记本。宝石蓝色的外壳已令人惊艳,简洁的线条,轻盈的身段,时尚、活泼而且稳重、典雅。外壳上赫然的四个字“金怡时空”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出遥远的时空。她双手触摸在键盘上,那镜面材质的外壳如流光炫影,镜中辉映出彩霞满天。更吃惊的是,它的USB接口和数码接口都设计得那么舒适合理,倾尽我所有的词汇都不知怎么来表达它的尊贵和完美。只见筱怡敲击翻飞的手指犹如春天舞动的精灵。

会议开始,首先我在会上把项目计划跟大家讨论一下,我知道惠玉和加伟对我向来有些不服,认为我总是创意性太强,不切实际,于是就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说这个时间不够,那个做法又不合理。

筱怡因为是新人,所以开始也没有插话。后来筱怡觉着他们有些过分,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些亲近,便挺身帮起我来了。筱怡脑子聪明,技术又很好,所以特别有说服力。说到最后,筱怡柔声地笑着说:“别急,到时我会帮你们一起做的,做不完算我的责任。”惠玉和加伟一时无话,我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筱怡。

会议结束后,已近午餐时间,我用手机给筱怡发了一条短讯:“为了答谢你的帮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不必客气!”筱怡立即给我回复。

“为了今后的合作,我需要与你商谈。”我又发了一条短讯。

“那好那好。只是工作午餐。”筱怡回复。

“附近那家法国餐厅不错,OK?”

“OK,See you there!”

法国餐馆总是布置的特别富有情调,我在门口等着筱怡然后一起进去,接待小姐彬彬有礼地迎上来然后问:“两位?”

“是。”我向她点点头。

“坐一起还是坐对面?”

我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坐对面。”

法国菜是既精致又美味,我们两个人一面聊,一面慢慢地享用起来。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帮我大忙了。”

“你还跟我客气啊?”筱怡坐在我对面,朝我笑着说,我突然看到她今天戴着我昨天送给她的项链,看起来很相配,很雅致,很适合筱怡的皮肤和气质。

“筱怡啊,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很默契,很成功。”

“是啊,你是个很有创意很有见解的人,你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常常能给我带来一种新的视野。”

“是吗?”

“嗯!我喜欢听你海阔天空,好象有一种在天上随意飞翔的感觉。”

“呵呵,筱怡,我倒觉得你是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你能够把我的一些听起来有点不着边际的思想变成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后我们的项目会越做越好,一定会深得客户的赞许。”

“好啊,以后我们再一起给客户训练,凭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加上我再做点细致的技术工作,一定能打败那些竞争者。”

“是啊,你到底是科班出身,而且细致聪慧,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夸奖着筱怡。

“得,你还是我的经理,我还不是得受你的领导。”筱怡有时也很俏皮。

“我只会做大方向,具体的事就不行了。今后部里的技术细节全靠你了。”

“好好好,同靠同靠。”

“看来我们是天人合一,珠联壁合啊!”我得意的说道。

“但愿如此!”

之后,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是中午,我们没有点酒。最后上的是甜品,很别致的味道,松松软软的带点酒味。筱怡喜欢甜食,吃得美滋滋的,两眼都是笑意。我本来不吃甜食,看着筱怡笑盈盈的脸,我顺便尝了一口,是有点酒味儿,我夸张地说:“我醉了,醉了!”

“行了,笑死人了。”筱怡觉着好笑得不行,在那儿笑歪了腰。

吃过午餐,我们回公司继续我们的工作。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埋头干活儿时,旅行社来了电话,告诉我30号去美国的飞机有位,问我要不要确认,我当即给予了答复,并通知他们说我明天就去付款取票。

接完了旅行社的电话,我的思绪一下子全集中在英子的身上,昨晚平儿的电话让我几乎彻夜未眠。尽管我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英子会背叛我,但这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足以疏远你我,足以憔悴一颗等待的心。

于是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初恋,想起在那个冬阳下的雪野里,每日午后,都有一对少男少女牵手漫步其中,在我们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苍翠的青松。

然而,就在高考的那一年的春天,天气奇冷异常,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仿佛要把北京淹没。就在那个时候,英子的家里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儿,英子的妈极力反对英子与我交往。

当时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总是对我家抱有一种很深的陈见。说什么英子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林子昊,这简直是对我的亵渎。当时我难过极了。现在想想我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如同天崩地裂。我妈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告诉了她,没想到,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伤心地哭泣。

我的情绪糟透了,我们都沉默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初夏。

草长莺飞,暖暖夏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悠闲。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交替冲击着我的耳膜。街道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机器仍在轰鸣。城市的天空越来越狭小,看不见飞鸟的痕迹。只有一群灰色的鸽子,在密密麻麻的楼群间寂寞地盘旋,一圈又一圈。

校园的操场上有的绿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展示着被遏制的风姿。我的心忽然象见了水一样紧缩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在人潮涌动的校园间。我想停止,想从容一些,想好好地看看身边的世界。可它不许。行人来去匆忙的脚仿佛冥冥中的力量推着我前行。

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浮躁与喧嚣。每天呼吸着城市里污浊的空气。久而久之,渐渐的接受、渐渐的习惯、渐渐的变得茫然、变得慵懒。

仿佛被时间榨干了灵魂,空留一副躯壳在世间游走。

直到有一天,当我走进校园,操场上一片刺目的白。阳光在脸上肆意流淌。

英子走过来偷偷的塞给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心里忽然间处处撒满阳光。

真的说不清我是多么的感激英子,当时觉得视野顿然变得辽阔无垠。然而,这种扑面而来的幸福,让我那时年轻的心不知所措。

“我妈随我爸出国了,今晚去我家!”热恋中的女人最动人心魄。

 此刻在校园里的我,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幸福就象一只花蝴蝶,你努力追赶的时候,总也觅不到它的身影;当你驻足休息时,它却会静静的停驻在你的肩头。

到如今,我仍能很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那低头的娇羞和忍不住的笑容。心底忽地掠过一丝惊慌。

那天,天边的彩云,如血染的棉花。悠悠的护城河,安静的流淌。幽静的胡同深处,飘落着片片的柳絮。

放学后,我一路欢唱,泛红的河水中仿佛映出英子的影子,风轻轻飘过,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水中的影子随着晃动,渐渐模糊。

落日渐渐西斜,血色撒在英子家那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叶,和那棵老槐树枝头的鸟鹊……

那时候一直相信:无论人的感情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功课,也只愿一生和一人相守,在那片蔚蓝晴空中自由生长。所以,一直相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不是神话,只不过,这样的美至经典的爱情总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惊心动魄,经过生离死别。就像虞姬之死,才成就了那份集知己,集爱情、集世俗、集伦理纲常于一身的绝世凄美的人生经典。

我见到了英子,我们两人又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老天荒。

英子说:“你想我了吗?”

我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英子说:“那你怎么办?”

我说:“只好看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那你呢?”

英子说:“我没你那么傻,想你,我就去图书馆。”

英子的小屋里像夏季的北海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我浑身像着火一样燃烧。心底,长期遭受理智压抑着的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或许是发乎于情的缘故,烫热的血液流畅得没有一丝隔碍,我们的眼睛里翻滚着灸人的情焰。

这是天真的无邪,还是天性的淫荡?

英子侧脸躺在我左手的臂弯里,如兰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使我一下子心神荡漾起来。一股热力在我体内不息地奔腾,膨胀着一种不能强制的焦燥,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重,便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惊动自己体内的、此时自己正在奋力抵抗的那股欲望。

我听到英子的呼吸已经像风箱在呼鸣,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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