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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雨落南洋-第47章

小说: 雨落南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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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怡带着公司里的一帮同事来了。一阵噪杂的寒暄和问候,安静的屋里顿时热闹起来。他们都是从公司里来,还是上班的职装打扮,女孩一律穿着高跟鞋和合体的套装,刷淡淡的胭脂和眼影。个个笑起来虽然美丽,却有一种公式化的刻板。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造出来的。

“客厅里的那副字画是你写的?”筱怡第一次来我家,观察得很认真。

“对,写的不好。”我谦恭的一笑。

“啊?你写的?我以为是哪位有名的书法家写的呢。”Catherine显得惊讶。

“嗯,是不错。笔力遒劲,清洒自如,不但飘逸、流畅,而且纵逸、狂放。很像书法家的作品。”筱怡一本正经的说道。

“只是爱好,书法家可谈不上。”我说。

“以后也帮我写一副,我喜欢中国书法。”筱怡很欣喜的样子。

“嚯嚯嚯,这下筱怡更要五体投地了。”Tony又起哄起来。

“我说Tony,你正经点好吗?”筱怡一脸的严肃。

“哎,我哪不正经了?好好好,我,我闭嘴。”Tony说完又走到我的床前,带着一种狡黠的眼神,问我:

“喂,子昊,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位……是不是……?”

“哦,也是中国来的,是租我的房子的房客。”我说。我和王丽的关系在公司里只有筱怡知道,而且她确实不是那种多嘴的女孩。

“房客?”Catherine重复了一句。

“对呀,把空余的房间租出去,在新加坡不是很普遍吗?”我说。

这时,王丽从厨房里出来了,随着从厨房飘出了一股饭香。

“叫什么呀?”Catherine看着王丽,主动的问道。

“王丽。”王丽显得有些矜持。

“结婚了吗?”

“没有。”王丽不好意思地摇着头。

Catherine上前拉着王丽的手,动情地说:“这男人们都瞎了眼吗?这么好的姑娘居然待字闺中?”

站在一旁的Susan嘴一撇:“嫁什么?如今男人有几个好东西?结了婚还不是在外面寻花问柳。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呀。”

“Susan小姐,你是准备做妾还是准备做妓呀?”Tony逗她。

“只要姑奶奶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眼看着两位唇枪舌战即将升级,还是独身的Jenny乜斜着眼说:“男人就那么重要吗?像我这么纯洁,一个人不是活得很好?还要男人干什么?”

要男人干什么?一个形而下学的问题,一种形而上学的意味。如此浅显又如此深刻,如此虚幻又如此现实。我笑了笑,有点苦涩,芳龄35岁,还标上花季少女的“纯洁”标签,何等的无聊无奈,惹人讪笑,可它又那么真实。

“你们知道惠玲的事儿吗?”Mary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知道,说来听听。”大伙儿一阵好奇。

“那才是纯洁,三十三岁了,真是纯粹的单身,也是真正的处女。和男朋友恋爱时,她男朋友强烈地要求过,你们猜她说什么?”Mary故弄玄虚地停了一下,接着说:

“她说早晚都是你的,还是等到洞房花烛夜吧。可他们没等来洞房花烛夜。男朋友为了给弟妹挣学费,四处兼职,玩命工作,最终积劳成疾,走了!在她男朋友最后的日子,她说她想给他,但男朋友坚决拒绝。惠玲哭得泪流满面,问为什么?为什么?她男朋友摇着头叹息说:‘留着吧。留着给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吧。’”

“哇,世界上还有这么伟大的人啊!”Tony半感慨半嘲讽的说。

一番无聊的议论结束了,他们回去了,屋里又恢复了平时的安静。

“你们公司的女孩子怎么都这样儿?”王丽皱着眉头,沮丧着脸。

“哪样儿了?”我说。

“疯疯颠颠,跟傻冒似的。”

“怎么这么说呢?”

“就是啊,什么‘要男人干什么?’,这是什么话呀,我就是要要你!”

“你给他们叫什么真儿,他们就喜欢直话直说,不像咱们中国人那么‘虚伪’。哦,不能说‘虚伪’,就是给你绕圈子。”

“我可不同意你的说法,还是咱们中国人直爽,老实。”

“老实?那假酒、假烟、假名牌,还少吗?”

“行了,我不跟你抬杠,我是担心你整天跟他们在一起,会变坏的。”

“我本来就不好。”我的声音像吼叫一般。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是病人,我不应该惹你生气。”王丽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紧抿着嘴唇,伸手在我的伤腿上轻柔地抚摸着。(五十一)

阳台上挂着的风铃响起明脆的声音,把我从梦中唤醒。未及起身,耳际已有隐隐约约的呜咽缭绕,待推开阳台的门探看:一股清新空气扑面而来,好惬意!楼下花丛中的竹枝轻摆,吟唱着,不知为谁做歌?

习习晨风拂面,使我衣襟轻扬,发丝纷飞,心境愈渐舒展。天空中的云雾因飘忽而添了几分的逍遥,恰似我如今的幽闲。

我已经可以下床拄着拐杖在屋内走动了。窗外的树丛张着手臂仿佛在向我温馨的问候,我没有死,海上那翻滚的浪涛载来的晨语使我品味了存在的美好。

海水涌动碧波,陌草舒展绿腰,一幅曼妙的景图展现出南洋的椰风海韵。阳光、沙滩、海浪;绿树、红花、青草。一段悠扬的晨曲,仿佛也清兮婉兮。

王丽每天照常去医院上班,小雪这几天在忙着找工作,筱怡也时不时来电话询问我的身体恢复情况,据说公司里最近很忙,同事们直叫苦连天。

我扶着拐杖站在阳台上,我点燃了一支香烟,以往抽烟,从口中喷射出的是一股畅快,而如今却是一种似乎整个胸腔被无形的刺痛充满着的感觉。在医院里见到了陈静,那天,我明白了一点。她是不会回来了。就像这团烟雾,它将你包围,又在眼前缭绕,而你却不知它会飘向何处。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常在这阳台上,将那缕涩涩的气丝吐向无知的空气中,然后,啜回满腹的清凉。我喜欢这样一种交换。在不知不觉中意念随着肺中的青烟流泻。它让我觉得清洁了。整个人。整个的自我。

当我决定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时,我突然想给陈静写点什麽。其实,想给她写封信的想法由来已久,总应该跟她说些什麽,在我收到她那封祝我生日快乐的电邮后,心里就总觉得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从她走后那日起,她说不让我去找她,于是一直刻意不去回忆不去怀念,故意让自己很忙,象个陀螺不停的转,很充实也很茫然。我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我不会去哀求,就算心里很想。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找出陈静的邮件,《南洋风》,她还是用着我给她注册的邮箱。

陈静:

你好,谢谢你的祝福,谢谢你到医院去看我。

纵然我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说,但我知道,那都是无用的。因为是我不好,幸福是我自己放走的,痛苦是我造成的。由于我的自私,由于我没有去珍惜那份情缘,我欺骗了你,伤害了你,一个绚丽缤纷的梦被我撕扯得支离破碎,不留丝毫痕迹,这也许会成为我心中终生的痛。

如今再回首这段感情,重新衡量它的重量,我却不能为之命名,它是超过普通爱情和友情意义上的一种永恒。好象是一个亲人,似乎你身上和我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所谓的蓝颜知己,我想就是这样的吧。

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你最好。你是整个红尘中我最了解的人,却不是我的爱人。如果人生的屏幕上,未来该页无法显示,那就换一个网页,让它当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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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红尘中坚韧向上,而我却在一个又一个泥潭之后沈沦。而我们两个曾经的忘我挚交。也许有一天,你行的远了,我还在原点挣扎、迷茫,也许有一天,你已拥有了那片意境中的明朗,我的生命已在自我毁灭中中断。

我曾以为,我能驱除你那百年的孤独,千年的黑暗,万年的痛苦。我会用我骄傲的笑容撒成鲜花,铺满你我人生的长路。从此你的眼中变幻着我的星光、月光和阳光。我只与光明同行,从此你只为我燃放的焰火,会飘洒成这南洋缠绵不绝的雨季。但……

我仍会穿越时空去想念你。在这异乡的孤独中你给了我最多的时间,我们在各自的孤独中给彼此作伴。这个世界还有什麽比友谊更为圣洁!它的内质像我们头顶上净白的云朵一样纯洁;它的心灵像苍穹之上那湛蓝的天空一样广博;它醇厚的如同这片实在的土地,沈淀了所有阴暗与邪恶,接纳了所有的幸福和快乐。

我感谢并开心于你的善解人意。与你讲话,我轻松无比,不觉中已卸下满身的沈重。我们在一起有时候是无言的,即使无言,我的心也是安静的。很多时候我们是属于喧嚣的,即使喧嚣,我的心也是快乐的。因为我们谁都了解语言是苍白的。谁都有快乐的时候,谁也都有痛楚的时候。谁在痛的时候,快乐都会成为嗜求,谁在快乐的时候,都无法体会痛的酸楚。我们只需轻轻的一拥,无言的给予最诚挚的祝福与祈祷,这,便已是微妙而无与伦比的幸福。

我在落雨的时候想你,我在风狂的时候想你,我站在阳光下想你……

你的微笑,你的身影都会永远飘在我的心灵深处……

永远想你的子昊

当我在回复框里打完这些文字,重新检查了一遍的时候,我摇着头笑了。是不是这些文字太过华丽?太过浮躁?写信还需要去抒情吗?但我还是点击了发送键,电脑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我想,我如果不写些华丽的词句,我还能写些什麽呢?

发完了邮件。小雪来了。一脸的沮丧和落魄。

“今天面试怎样?”我问。

“还是那句话:‘有结果我们通知你!’凡是这种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小雪沈着脸不高兴地往沙发上狠狠一坐。

“现在新加坡经济不好,很多公司裁员,找工作不容易。”我安慰她。

“谁知道啊?反正每次去面试时,都有许多人在等候。”小雪的神情有些疲惫。

“哎~~对了,小雪,你怎麽不考虑去澳洲啊?或许你爸妈在澳洲可以帮助你。”我突然想起来她的父母已经移民去了澳大利亚。

“干嘛呀?你赶我走啊?”

“你想哪去啦?”

“哥,我告诉你,如果我考虑去澳洲,以前也许还可能,但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了。”小雪一脸的坚决。

“小雪,我也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影响你的美好前程。”我说。

“我没有美好的前程,我也不追求什麽美好的前程,有你,就够了!”

“你不可以这样自暴自弃。你年轻,漂亮,又有很好的学历,你有大把的前程在等着你。况且,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怎麽不可能?只要你还没有结婚,我就还有机会,也有权利,我不会放弃的。”

“小雪,你干嘛要这麽糊涂?”

“对,我愿意糊涂,愿意痛。我不知疲惫,不知冷暖,不图回报,抑或是,厚颜无耻。”小雪真的是有点蛮横不讲理了。

我拿出一支香烟放在嘴上,正要从口袋里摸索着拿打火机,小雪伸手从我的嘴上把烟拿去,衔在她的嘴上,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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