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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雨落南洋-第11章

小说: 雨落南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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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学会了发呆,痴痴的仰望着天空,天空很宽,很大,也很蓝,那令人心醉的海水的颜色,在那纯粹的蓝色里,我总是在寻找陈静的影子,捕捉她的轮廓。我发现我爱上陈静了。一种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是说不清楚的,说清楚的就不是爱。只是一种语言技巧。于是,经过许许多多次在恍恍惚惚中的挣扎,我不得不承认我似乎正在走上了那条俗不可耐的不归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想见她。脑海里常常响起那一首老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走在十字路口,徘徊许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模糊了双眼,人的一生好短暂。愿望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永远也满足不了自己膨胀的心理。我高兴自己有着这样那样美好的愿望;人如果失去了这样那样五彩斑斓的愿望,那么他的生活会是多么的空虚;可我又悔恨自己贪婪的心在膨胀,总是要去满足着自己这样那样的愿望。

有一天我知道陈静休息在家,下午我借故很早就回家了。我开门进去看到陈静正在客厅里熨衣服。她穿着一件我上班穿的白色长袖衬衫。显得很大,几乎到了她的膝盖。袖子挽了起来,透过白色的衬衫我能清晰地看出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小三角裤,没有戴乳罩。隐隐约约显露出她那迷人的形体曲线。

“回来这么早啊,大哥。”陈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微笑着对我说。

“嗯。”我应了一声,心里有一种紧张的感觉,便换上拖鞋坐在了沙发上。

“你看,我穿你的衬衫了,不在意吧。”陈静把胸脯挺得很高,仿佛力图要把那宽大的衬衫撑起来似的俏皮地说道。

“当然不在意了,而且我发现你穿上我的衬衫显得挺好看的。”我说。

“是吗?夏天我回家的时候就经常穿我哥的衬衫。觉得挺舒服挺凉快的。尤其是熨衣服这活儿,真热啊,又不可以开电扇,电扇一吹很难把衣服压平了。”

陈静的脸红扑扑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来熨会儿。”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用了,就快熨完了。你们男人就有这般好处,热起来可以把衣服全脱了。我们女孩子就不行了,再热也得穿点儿遮着。”陈静边熨边说。

“那倒不一定,你也可以不穿啊。”说完我看到陈静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是啊,在你这儿,我可以不穿,因为你是柳下慧,但别的地方可以吗?我想王丽可能给你说过,我们以前那个房东,那简直是个老色狂。有一次我值夜班白天在屋里睡觉,我关着门忘了上锁,嘿,他竟溜到我的床上摸我。我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我本来想报警的,但后来一想,谁能相信咱呢,我们是从中国来的,还这么年轻,而那个房东还是什么名校出来的学者呢。”

“是啊,社会上总有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说。

“还有更讨厌的呢。”

“还有什么?”

“我们的内裤和乳罩经常洗完了就不见了,我能想象他拿我们的内裤去做什么,有时候,就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我们哪还敢再穿啊?”

陈静熨完了最后一件衣服,手里拿着刚熨好的上衣向我走了过来,他将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说道,“你偷过我们的内裤吗?”陈静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我能闻到她那诱人的体香。

“哈哈……”我一下子乐了,然后我逗她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可以偷吗?”。

“偷吧!但是你得给我买新的。”

“好啊!乌节路Marks&Spencer商店,有最高档最时髦的女性内衣。要不要现在去买?”

“你还没偷,买什么?”

“先买后偷嘛!”我说完,陈静笑得前仰后合。白色衬衫的下面两个扣子没有扣上,她那雪白的大腿裸露出来,显现春光一片。

乌节路是新加坡的商业购物中心,楼群鳞次栉比,街道车水马龙。

我们把车停在狮城大厦的停车场。沿着扶手电梯一层一层地上楼。

“Wow!See,Chinagirl!”当我们上行时,在下行的电梯上一帮流氓模样的当地人,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有的皮肤棕黑,有的皮肤发白,个个向陈静盯着,眼睛射出邪恶的目光。他们边叫边挥动着手臂向陈静作些猥亵的动作。

“讨厌!”陈静冲他们喊了一句。

“不要理他们,快走!”我手拉着陈静的手快步跑上了上一层楼。

Marks&Spencer商店,优雅敞亮。各种各样的内衣,内裤,乳罩,G-string,琳琅满目,目不暇接。陈静径直走向黛安芬专售柜台。

女孩子逛商店从来不吝啬时间,而我向来最烦逛街,更无颜在这女性用品商店出现。于是我告诉陈静让她慢慢看,慢慢选。我去外面抽烟,决定好了,打电话给我,我来买单。

“试衣间里小心点,别让人家偷拍。”临走前我开玩笑的说道。

“会吗?”陈静一脸的惊奇。

没有接到陈静的电话,我在商店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她的踪影。我又打她的手机,光响而没有接听。我着急了,便在各楼层到处寻找。后来我想即使出什么事儿也不会在这人群众多的商店里,于是我向停车场奔去。

刚进入停车场的大门,就听到陈静的喊声:“还给我手链。”

只见陈静被包围在四个流氓中,就是我们在扶手电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头高大的白人,两个皮肤棕黑的马来人,还有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当地华人。他们有的抚摸陈静的头发,有的摸着陈静的屁股,那个黄毛的华人拉着陈静的胳膊,“只是交个朋友嘛!跟我们一起去玩,我就还给你。”

“Stop!”我大喊一声,然后跑了过去。

“Hey!Chinaman,itisnotyourbusiness。”那个白人向我喊道。

我本来已经就怒气冲天,一听到他说“Chinaman”,我知道这是过去西方人骂中国人为中国佬的口语,我更是火冒三丈,情绪激忿。

“Shit!Youareasshole!”我喊道。

毕竟我过去在北京学过些拳术,什么四击、八法、十二型;五弓六合十三势还能来点。于是我将所有的斯文都抛于脑后,跨步而上,首先一拳挥过去,狠狠地打在丫白人的脸颊上,只见他猝不及防,后退了好几步,四脚朝天跌坐在地上,他用手一抹他的嘴巴,满口是血。

两个马来人一看他们的同伙挨了打,便一起从左右两边向我袭来。我五弓合一,内劲顿生,双掌合拢胸前,然后以迅捷威猛之势,分别向两侧猛烈一推,两个马来人懵懂中向后踉跄倒地。

这时那个黄毛突然从我的背后把我抱住,丫白人乘机又从地上迅速爬起向我冲来,我腰劲挺起,膀劲前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手将小黄毛从身后抡起,随即扭身旋转,将黄毛狠狠撞击在丫白人的身上,两股冲力相撞,只听“噢噢”

的两声惨叫,丫白毛跟黄毛滚翻在地,接着我对他们一阵拳揍,腿踢。最后抓住黄毛的胳膊拧在背后,这时其他三人已经抱头鼠窜。

“大哥饶命。”黄毛向我求饶。

“快把东西拿出来!”我喝道。

“混蛋!”陈静从黄毛手里夺过手链,并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骂道。

“滚!”我在黄毛的屁股上狠狠地一脚,之后他跄踉而逃。

“哇!大哥,你还有这么两下子啊!”陈静显得格外惊喜。

“我从小在军队大院里长大,总会受点熏染吧?”

“什么?你们家是军人?”陈静一脸的诧异。

“对呀。”

“我妈也曾是军人。”陈静紧接着说。

“真的?那我们又有共同之处了。”我一阵惊喜,正要再问下去,我发现陈静的神色突然变得忧郁。我马上收住了话题,我是从来不喜欢问别人的家事的。

于是,我安静地按捏着微微有些疼痛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陈静看了我一眼,关切地问。

“没事儿,哎,你内衣买了吗?”

“没买,你刚走,这帮流氓就缠上我了。”

“那我们现在再买去吧。”

“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家吧。王丽该下班了。”

华灯初放,夜幕降临。在回家的路上,一种莫名的思绪在心中涌动。我望着坐在旁边的陈静,她也显得比以往少有的安静。汽车里飘荡的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悠扬、柔美,似无尽的缠绵。

我相信这世间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相遇的奇迹。也许只有千帆过尽,一颗骄傲的心厌倦了辗转红尘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之后,才会去珍视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到了家,屋里漆黑一片。家里没有王丽。陈静的手机响了一声,短信的提醒声,她立即查阅手机里的信息。

“王丽早发短信了,说替同事值夜班,今晚不回来了。”陈静告诉我说。

“哦。”我心里一阵暗喜。

我们分别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我发现衬衣的袖口被撕破了,领口的几个扣子也脱落了。我换上一件无领体恤,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又从冰箱中取出两罐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陈静。

“你饿吗?”我向正从屋里走出来的陈静问道。

“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陈静边说边用手上下抚摩着腹部。

“那我叫PIZZA外送,OK?”

“好啊!不过我付钱。”

“干嘛你付钱?”

“感谢您‘英雄救美’啊!”陈静说着顺势坐在我的身边。

“哈,你真是大言不惭,你美吗?”

“我难道不美吗?”陈静把脸朝向我,一种狡黠的目光,但透着无限的温柔。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火辣辣的气息和她的心跳。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别,”陈静喃喃着,“别这样。”

但她却没有任何反抗。她的声音仿佛不是坚意的拒绝,而是盛情的邀约。

窗外仍是月光如水。皎洁的月色使这个城市一下子显得如此干净如此美丽,一切都被某个洁白的意念净化了似的。从窗口看下去这城市完全像一个纯洁无疵的少女。

“别这样,”陈静被我紧紧地搂住,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想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为什么?”我喘着气,问,“那种事儿都做了,为什么还要保持距离?”

“不,那是一种工作,就像我们护士去完成一项备皮的在职任务。”

“……”

“你真迷人,”我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孩。”

“我哪一点迷住了你?你说。”

“一切。还要我说吗?一切!”

她的目光异样地亮起来。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发烫的脸颊上摸着。我的下颏和嘴唇被吉列刀片刮得干干净净。我整个人也显得干干净净。我知道她最喜欢干净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我们互相凝视,互相欣赏,互相湮没。这是令人迷醉的时刻。

“不行,我不能这样,”她的手突然从我脸颊上滑落下来,“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又那么问,“为什么不能这样?”

她忽然显出一阵羞愧的神情。这一回她真的是挣扎着反抗着了。

“放开我,”她说,“让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话。”

我松开了手,看着她坐起,并且整理着弄得很乱的长发。

“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支吾地说道。

“不,你没有错,”她说,“是我错了。我知道会如此,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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