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运昌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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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喜,张赫举起酒杯,大笑道:“顾兄果然也是豪气干云,来,我与你干了这杯!”
两人碰杯,一口饮尽,顾惜朝冲戚少商道:“那便这么定了,什么时候出发你等我消息。”
大家开怀畅饮,想着不久后便可冲杀于战场之上,跃跃欲势,磨拳擦掌。
这日,一大早,蔡京便命人叫顾惜朝前去领命出征。顾惜朝心中一阵狐疑,如果是派兵领命怎么样也应该是枢密院的官员出面,怎么会劳动蔡京?
来到他熟悉的太师府大堂,一向悲喜俱不露声色的蔡京却一脸寒霜坐在那里,没等顾惜朝施礼禀报,便冷声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已了。”
顾惜朝猛听他讲这样的话,不明就里,施礼道:“太师什么意思?”
蔡京怒而站起道:“我刚刚提醒过你不要‘匪气太重’,你却又干了什么好事?!”
顾惜朝心脏猛地一颤,知道杀陆沉久的事情已然败露,说不出话来。
两人一时都没有言语,大堂之上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蔡京抑了怒气,又坐回座位,道:“有两件事情,今日我要交待给你。其一,明日你去兵营找杨将军领兵,他自会告诉你具体的任务。”他顿了一顿,看向顾惜朝:“其二,先和你打个招呼,这次你被分配至后军。”
顾惜朝一听到“后军”两字,心中一阵失望,片刻黯然。
只因这“三军”分为“前军”、“中军”和“后军”。前军就是先锋部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中军是主帅,全军的调配、指挥、决策都由其决定,并且也是主力部队,主要战斗力,是决定战事胜负的核心;后军主要负责粮草、辎重的运送,以及对中军的支援和掩护。
他听到自已被分配到后军,自然心中无比失落,本想借此机会大展鸿图,立下无上军功,可是如此一来又怎么能有出头之日。
蔡京见他神色,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道:”就是这个‘后军’对你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了,老夫花了些功夫才能帮你讨来,你自已好好珍惜吧。”他冲顾惜朝摇了摇头:“‘中军’是童将军坐阵,自然是容不得你。‘前军’?哼。。。。。。”话到此处便不再多说。
顾惜朝知道蔡京的意思是大宋的军力中‘前军’最倒楣,往往只能做炮灰,就算拼出了什么战功成果,也会被随后而来的主力中军窃得,吃力不讨好,蔡京想用自已,当然不会置他于险境。这样想来倒也心平气和了一些,道:“多谢太师。”
蔡京摆摆手,不再多言,示意他退出去。
出得太师府,顾惜朝心中十分不痛快,便自回府,盘算着此次出征要如何想方设法立些战功。
他何尝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杀已经投至童贯门下的陆久沉实在是不合时宜,只是,他总想为心里的那个人做点什么。。。。。。也许自已真的是“匪气太重”了。
第27章
二十七、
顾惜朝愁眉苦脸地看着面前排列的一堆散兵游勇,此刻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指挥后军本已让他心生失望,现在看到姓杨的分派给他的这一部四百余人,列起队来参差不齐,精神状态抑郁萎靡,分明就是挑剩下的兵渣全留给他了。带着这样一只部队,他顾惜朝别说建功立业,能顺利完成任务就已非易事。在他身边的戚少商、张赫、秋慕容等人也都面面相觑,想要安抚他几句,却也不知挑什么话说好。
应霜叶本对他心存芥蒂,但是眼见顾惜朝官拜五品武卫将军却遭到这样的排挤,心里也是为他一阵黯然。
顾惜朝这只部队按计划一个月后就要出发,本来这段时间可以好好练兵备战,但是就眼前的这样一批人马来看,着实也没有什么好练的了。原本大家都蓄势待发,想到战场上奋勇杀敌,现在的情形却变成千万不要被任何敌人的部队遇上,不然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再看领回来的军器,强弓劲弩半只也没有倒也罢了,他们必竟是辎兵,这等精锐武器自然是要优先分给作战部队的,可是居然连一只象样的刀剑也没有,百余只长矛不是枪柄霉烂,就是锈迹斑斑,根本就是一堆破烂。这童贯分明是故意刁难他。顾惜朝无精打采地吩咐了几句便令众军士自行解散。
五人离开军营,俱垂头丧气,各怀心事,一言不发。
走到半路,戚少商突然停下脚步道:“不行!”
其他几人也跟着停下,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应霜叶疑道:“什么不行?”
戚少商道:“就这一部兵马的状况,再加上我们几人现下的心气,此番若是上得战场,不过是白白送死。。。。。。”
顾惜朝打断了戚少商的话,神态激动,气急败坏道:“童贯就是想让我去送死!我。。。。。。”忍到这里,他实在是已经难以抑制自已的情绪,声音都有些尖厉。
戚少商狠狠地瞪了顾惜朝一眼,他从连云寨到兄弟会,老大做了这许多年,自有一派领袖威势。
此刻顾惜朝见他目光凛凛,心里一怯,下面的话便咽了回去。
戚少商环顾四人,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这部人马虽然素质不高,可是你顾惜朝文韬武略,胸有兵甲;张赫兄、小叶哪个不是当世豪杰;慕容灵机百变,更是天下一等一的斥候;我戚少商虽不敢称是‘万人敌’,但要说冲锋陷阵、斩旗夺帅却也不曾输给过谁。有我们悉心率领,我就不信不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
本来几人心情已经沮丧到了极点,听他此言,心头便有些热了起来。
素来多智的顾惜朝此刻大受打击,也没了什么见地,抬眼看向戚少商道:“若依你看,我们下面该怎么做?”
戚少商知道现在最可怕的是四人的信心被打击,斗志俱失,他的一番话虽然暂时令他们稍稍恢复几分,但是下面若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建议,这刚刚鼓动起的志气便又会瞬间消失。
戚少商道:“就凭这些破烂长茅是决计不行的,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准备可用的武器。”
顾惜朝皱眉道:“军方武库无疑已经被童贯关照过了,我们拿不到优质的军器。”他想了一下,又道:“我是否应该再去找蔡京,请他从中斡旋?只是能不能成事却也不一定。”
应霜叶道:“要武器倒也不难,京城中的铁匠好手,我们兄弟会都有些门路,只要出得了银子,什么样的武器都可以搞到。”
张赫接口道:“上次劫的生辰纲还在那里,应该足够支付了。”
秋慕容道:“是极,反正那是贪官搜刮来的老百姓的血汗,此番用在战场之上,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戚少商道:“如此甚好。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打造武器的事情就交给小叶和慕容,我和张赫兄随惜朝一起,好好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
应霜叶和秋慕容应下,立刻准备动身,戚少商又嘱咐道:“完事后直接来找我们就好。”
当晚,戚少商等五人聚在一起,围桌而坐,顾惜朝此时仿佛又恢复了平日的神彩,道:“刚才张兄已经点算过了,我们现在手上可以动用的钱财大约有白银一万两。我算了一下,按应兄他们提供的价格看来,锁子甲四十两一副;上好的燕翎刀二十两一把;优质的步兵长茅要十两银子一枝,不可能把这四百军士的装备全部配齐。我想锁子甲和燕翎刀各配一百套,长茅三百套,这样用去九千两,剩下一千两也不堪大用,留于兄弟会作为日常经费吧。”他言毕,目光转过其他四人,道:“你们看怎么样?”
秋慕容伸了伸舌头,惊道:“才武装四百人的一只部队,便要花去如此多的银子,难怪朝廷一打仗,天下百姓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应霜叶也叹息道:“一打起仗,这钱花得便如流水一般,银子都不当银子使了,看来再强的国力也经不起年年的征战。”
戚少商见众人都无异议,道:“就照惜朝的意思办吧。”
顾惜朝点头道:“如此便劳烦应兄和秋兄盯得紧些,保证东西的质量,不能有偷工减料,而且勿必在十日之内准备妥当。”
两人满口应下。
顾惜朝道:“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这批劣兵。”然后他看向戚少商:“少商,你可有什么想法或建议?”
张赫接口道:“可惜我师兄不在,不然让他来训练这些人倒是得心应手。”
戚少商微微颔首道:“是啊,不过倒也不妨事。我想这样,看这帮军士的资质不佳,若是让他们去演练兵法布阵,别说是十天,就算是一年也未见得能有成果,只是我们的目的并非要把他们变成精锐之师,而只希望他们成为可用之兵,这事就好办。两军相逢,勇者胜!他们这些劣兵,平日里必定多受其他人的欺服、耻笑,只要善加利用,点起他们的斗志,然后挑选一些气势刚猛,变化简单的招数,也不需多,只三两招就够了,让他们练得精熟,真正应战之时便可派上用场。”
应霜叶双目一亮道:“甚妙,真要是复杂精妙的招式他们也学不会。”
顾惜朝看见心仪之人见识确是高人一等,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欢喜钦佩之情流于言表。
他站起施了一礼道:“那训练军士的重担就交给少商和张兄了。只是这趟我们是后军,保证粮草和辎重为主,兄弟会的众多兄弟就不必去了,留在京城有个照应。能有你们几位相助已是顾惜朝的荣幸。”
很久前张赫对连云寨和顾惜朝的恩怨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切肤之痛,看事情自然可以中立一些,当时暗里就有些同情那位顾大寨主无奈的立场。现在与他相识,倒是觉得其实他人也蛮不错的,居然还能记着给兄弟会的兄弟们留下一千两银子。
他也站起身回礼道:“也好。”想着有了那一千两银子垫底,城中兄弟会的营运短时期不会有问题。
这十日中,张赫和戚少商便日日操练军士不提。
到了第十一日上,应霜叶急急踏进操练场,笑吟吟地迎上戚少商道:“软甲、兵器都已打造好了!我叫了辆车,找些军士同我去拿吧。”戚少商便点了四十名最精干的军士交由应霜叶带领去取东西回来。
众军士们知道新兵器准备好了,也都大感兴奋,哪里还有心思操练,戚少商便干脆让他们休息着等兵器运来。
一会儿,兵器等便被人轮流搬进操练场。戚少商上前,拎起一副锁子甲,掂了掂重量,而后又拾起一枝长茅,抖了抖茅身,满意地点点头,赞道:“好家伙!”
他取出一把燕翎刀,走到场中,举刀示意。
本来看到武器交头接耳,满眼兴奋之情的军士们立即禁声,连搬运东西的那几十人也迅速归队,排列成一个方阵,倒也象模象样。
见场中迅速安静下来,戚少商朗声道:“好!我们从武库里领来的兵器,大家都已经看见了。拿那样的东西上战场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就不说了。今天顾将军自已掏钱为大家购置的兵器已经到了,希望大家拿到兵器后不要辜负了顾将军的良苦用心!”
这话,戚少商以内力缓缓送出,站在前排之人不觉得声音刺耳,站在后排之人也如声在耳边,听得清楚明白。
他此话一出,下面便有人大声叫好,随即数百人一齐跟着呼喊,极是雄壮。
戚少商又提高了声音道:“我们都是辎兵,辎兵就是军中最没有地位的兵,鲜衣怒马,金盔银甲,前簇后拥,论功行赏,那都是将军战士们的事,而最脏最苦,最累最滥的活都是我们做的,得意的时候却没我们的份儿。这样的兵大家喜不喜欢当?!”
全场鸦雀无声。
此番话确是说到了场上官兵的心底最深处,谁也没料到他们的将领居然对他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