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逐梧桐-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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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药就走了。
除了中途拐错了一个方向,未晚安安全全地到了原先那花厅。她进了门才发现这花厅内的人又增多了。倒是那藤管家发现了端着药愣在门口的未晚,招呼堵在门口的人为她让路。
见有不少人在藤管家招呼她之后盯着她看,未晚趁着进门注意门槛的当微微低了头,端着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伤员身边。她在空着的小几上慢慢放下药,然后才正眼看身边的几位。程大夫已经处理好了其中一位的伤,现在在为另一位包扎,还有两位背着手像是主人模样的人物一直注视着程大夫的动作。
“小晚,先予那位壮士喝药。”程大夫用头示意坐在他隔壁的那伤员。
未晚应了一声,因药烫手,用袖子裹手小心翼翼端了药到那伤员面前。藤管家见状,示意一个小厮上前接过未晚的药碗,伺候那伤员喝药。未晚见有人接受她的任务自然乐得轻松,递了药就退到了一边低眉顺眼地站着,唯一忙碌的还是她的耳朵。
“这两人的伤已经确定没事了,弦兄也可放心了。”锦衣中年人开口对身边的那位说道。
未晚细想了一下便了解了他们的身份,那锦衣中年人应该就是封炙说的那易容而藏身在此的轩辕韦。至于他身边的那位,他既然称呼他为弦兄那便是弦韵的宫主了。未晚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他,现在也不敢直接抬头再仔细注意他,但是她已经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她要报仇的第一个对象!
“他们没事了,弦某自然是放心了,但是欧阳阁主那却还没有消息传来,弦某是担心无涯阁那边。”
“以欧阳阁主的能耐想必定能无事的。”在轩辕韦心里那欧阳绯可是可比眼前的弦崔有能耐多了,能将他从皇宫中就走,可想而知她身边人有多少能耐。“听弦兄的话,你们是因为遇到了夜落的人才会在途中散了?”
“不错,而且还不止夜落,怕还有其他人插手此事。”这后至的人马倒是明明确确冲着无涯阁来的,在他眼中既然那是他们的私怨,他便弃了无涯阁那帮子人先来此找轩辕韦了。
“哦?可知是谁的人马?”
“弦某本以为是司空情派来的人马,可那领头人封炙却明确说了是因为与欧阳绯有私怨才找她的麻烦,如此弦某也不好插手啊。”
轩辕韦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封炙……又是他?”这个人还是阴魂不散,哪都有他。他顿了下随后又问:“这司空情这绊脚石你们还没能将他搬了?”
弦崔恨声道:“倒是小瞧了那司空情,他还是挺有两下子的。”派去的人没能将司空情怎样,那人倒是对弦韵和无涯阁开始变本加厉地做对,如今他手下的生意更是混乱不堪。
未晚听到那两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眉头微挑,心忖:这算不算得新仇加旧恨?
107 厨房私语
他们便如此大大咧咧讨论着某些问题,一点不在乎还有程大夫还有她在场,当然喽,其实在些也不算什么绝密的东西,只要是涉及到这一块的每个人都心中有数了。
很快程大夫就解决完了剩下的一个,出去买药的小厮也回来了,程大夫又叮嘱了他们一些该忌口的东西之后就和未晚收拾东西告辞了。这江湖中人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受伤那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对于受伤之后疗养的细节自然也清楚得很。
程大夫也不与人家多说什么,向主人家告辞之后随着藤管家去领了费用和赏银就离了那院子回家去了。
他们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回到医馆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该准备晚膳的时刻了。未晚放下了心中的计量,随着师娘进了厨房学艺去了。
最后,她婉拒了程夫人要她留下用晚膳的美意,自己慢悠悠地回院了。封炙今日怕是没那么早回来,回了那也是自己一个人,路上买了一堆零嘴反正现在无人管教她。未晚进了自己那院子,瞅了隔壁院一眼,弃了想封炙的念头,现在倒是满脑子都想着怎么对付隔壁院子的那伙人。
等她推门进房之后才发现,原本以为还没回来的封炙这会儿却已经坐在房内喝茶了,而且看样子坐了挺久了,茶都剩底了。
“封大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就比你早一点而已,来,这边坐。”封炙在未晚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回过头看着她了,见她这般问就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坐。
未晚坐下之后就将手上捧着的零嘴都堆封炙面前了,翻了茶碗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拎起茶壶才发现里面早没了茶水。
封炙的肚子大概的确是饿了,本来女孩子才喜欢的零嘴他是绝对不会碰的,现在嘛,早就拣了不少往自己嘴里扔了。看到未晚倒茶却倒了那么一两滴茶水出来,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回来口干得厉害,这一壶都让我喝完了,要不叫人再准备一壶吧?”
“无事,看封大哥你的样子怕还是饿着肚子吧,我们一起去厨房吧,我也还没吃呢。”
封炙也确实饿得发慌,便遂了未晚的意思,两人一起去了厨房,未晚顺便还把茶壶带上了。这肚饿口干的麻烦事都得解决了才行。
未晚灶前炒菜,封炙灶后添柴,另外升了炉火煮水,两人都不是熟手,勉勉强强做了几个吃不死人的菜,也不管这灶肚内的火灭没灭,两人就在旁边吃上了。
未晚吃了一半肚子已经有点饱的感觉后才放慢了吃菜的速度对封炙说:“封大哥,你今天去找无涯阁的麻烦了?”
封炙吃着正香,这肚子饿了只要过得去的食物进了口那都是美味,听到未晚这一问方抬起头看她,“是啊,你怎么知道?”
“嘿嘿,我今天随着程师傅去了隔壁院,那边轩辕韦与弦崔聊天时候说到的我就正好在场自然就知道了。”
“啊?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去的?轩辕韦可是见过你啊。”封炙皱着眉头道。
“放心放心,我现在出门不敢顶着这张脸。”尤其是在知道隔壁住了谁之后。只要小小的伪装一下,除非特别熟悉的人不然根本就不能认出她来。她不像那个轩辕韦是易容,前后两张脸找不出一丝共同点,她嘛,是在神形态做手脚,找得到相似的地方却不会叫人注意到,这可比易容安全多了。
“不管怎么样,晚晚你以后不要再去隔壁了,我怕他们到时候会注意到我们。你现在又总是一个人,我不放心。”
“他们刚来的时候没注意,没道理这会儿就会了啊?”
“你天天在他们隔壁进出,他们想不注意都难啊。听话知道吗?”说着他便伸手按到了未晚的头上,“我答应你等解决了那边,等回来头解决这边的时候,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动手的。”
未晚早就放了手边的碗筷,整个人窝在封炙的怀里,听他这般讲就点点头。她知道他是担心她的安危。
108 似是故人
第二日又似平常一般,封炙一大早就没了踪影,未晚收拾了一下自己随便吃了点也出门了。
“客官您的酒菜来了!”小二哥挪出酒壶,然后开始一个个唱菜名。
那一身灰衫客官临窗而坐也不管在一旁忙活的小二,握了酒壶自斟自饮,偶尔看看窗外的风景,貌似动作很悠闲。不过外人无法通过他脸上的表情来知道些什么,纯粹的面无表情、生人勿进。所以也可以说小二哥这种活计也不是人人能干得的,能达到这位小二哥无视所有的水准的少,很少。
“客官您慢用!”小二哥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收了托盘,甩着抹布,功成身退。
那位客官不理会,小二哥也不在乎,只要人家有钱付账就成。这位客官如今乃是他们酒楼的常客,每天不是早膳就是晚膳时刻出现在他们酒楼,固定的位置二楼靠窗,酒和下酒菜则随便小二哥怎么上。他酒最多喝两盅,至于菜,基本上不怎么动。
微微抿了一口酒,他要等的人终于在转角处出现了。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子,走路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然后见她转进了一家医馆。
他知道,她如今就在这医馆混日子,无事便来这帮忙。见那身影彻底在他眼中消失之后,他放下酒盅甩下酒钱便自顾自去了,离小二哥上完菜的时间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了。
小二哥见客人走了来收钱才发现上的菜一筷都没动,小二哥摇摇头收拾桌子,没见过这么浪费的人,难不成真的是钱多没处花?
于无人处回雪也摇头扯出一抹极其别扭的笑容,他不曾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每天无所事事地跟踪一个人,但是也算不错,竟然让他找到了他找了七八年的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最该感谢的该是轩辕韦吧,如果不是他的任务他回雪也不会发现这个。
虽说要感谢,他觉得内心感谢就行了,至于轩辕韦交代的任务,他现在有正事做了,这找封炙麻烦的任务他就放弃了。再说了他接轩辕韦的任务接多了,的确有点厌倦了。这么几个大活人住在轩辕韦隔壁而且还每天进进出出的,轩辕韦竟然都没发现,他若再继续和轩辕韦凑在一起,他怕哪天也很那轩辕韦一般蠢了。
现在他感兴趣的是司空未晚的生活,就这种平常性的吃住行。未晚与封炙的院子他虽然进去逛过那么一两回,却也不敢大意,毕竟那个封炙不是吃素的。当然最放松的就应该如刚才那般,远距离观察。
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习惯了不断地接任务,不断地找那个人;习惯了面无表情;习惯了淡看周遭的一切……
只是一直以来的目标竟然在无意中忽然达成了,他不觉错愕了,考虑着他接下来应该过怎么样的生活。还有一事让他纠结,他是不是应不应该让未晚知道他的存在?还是让她继续过这样的生活,其实她的身边有没有他都无所谓吧?
他对人的印象从来没有深刻过,对于见过几面的未晚他倒是有点印象,自己那会儿只是稍稍觉得奇怪,却原来他们并不是一般的陌生人。
回雪朝着街的另一头走去,他想闭着眼躺一会儿,从没想过会为某事烦恼。他不擅长解决这样的问题,现在除了稍稍逃避一下之外,他不知从何入手。
不知不觉到了一处渺无人烟的河岸边,回雪上了一棵枝杈横生的大树,横卧在一树枝上,双手枕头靠着主杆上,享受一刻的宁静,安一刻的心。
109 守石待兔
“老大,我是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好地躺在床上睡一觉啊……哈……”玉倾空半瘫在一块巨石旁,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手上还捏着一个缺了几口的大个馒头,边说边打了个哈欠,完了继续往嘴里塞馒头。他是真的快不行了,都快三天没合眼了,整整七天睡觉没超过两个时辰的。他是真的在玩命啊!
“等欧阳绯呈瓮中之鳖的时候。”封炙闲闲地靠在巨石上,居高临下地瞄一眼玉倾空,扯了一抹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笑。
玉倾空头枕着石头,慢慢挪着,直到眼睛可以直视封炙的时候才算完,嘴上开始嘀咕:哼……自己每天都回院睡大觉,连三餐都正常得要命,却不考虑下我这个小弟,简直是做牛做马都没这么惨啊。
“嘀嘀咕咕什么,在我耳朵低下编排我的不是,玉小弟啊……”封炙意味深长地喊了一身,弯下腰,扯着笑,好哥俩似的拍拍玉倾空的肩。玉倾空被他拍着不由开始冒冷汗了,不用对着他得如此“友善”吧?其实他已经非常非常习惯被上头的两位指使地做所有的事,没错,所有的事!为什么他玉倾空除了身体遭受苦难,连那颗脆弱的小小心灵都没得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