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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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快起来,咱们之间什么时候多了这些虚礼。”沈君佑说着就伸手扶了他起来。
“哎,哎。”陈孝儒连声应着,支了门房的两个小厮过来帮着提行李,待璧容从车里出来,又要给她行李。
“陈叔,二爷才叫您别这么多虚礼,怎么您转眼就忘了。”
陈孝儒笑着止了动作,迎了两人进去。
“爹,我娘呢,怎么不见她?”秋桐一见了父亲激动的不行,两只眼睛红通通的,像极了一只兔子。
“老爷夫人还在呢,你这是什么样子!”陈孝儒看着秋桐嗔骂道。
秋桐一听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再不多说。
“好了好了,总算回来了,秋桐夏堇你们也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再过来就是了。”
“那怎么能行,夫人身边哪能没人伺候!”秋桐忙摆手道。
“谁说没有人,这不是还有我吗。”远远传来一阵笑声,正是一身葡萄紫长身罗衫的全妈妈,满脸喜气地朝这边走来,“夏堇也过去你陈大婶院子里吧,你娘也来了。”
夏堇听了更是万分惊讶,她爹娘是在东南边管田庄的,如果没有要紧事很少过来府里,自是不像秋桐可以整日见的着面。
抬起头看了璧容一眼,见她笑着点头,这才跟秋桐一起谢着离开了。
“撷芳的事,妈妈可都安排好了?”
“丫头放心吧,将她安置在了后头秋风院的后罩房里。”全妈妈搀着她慢悠悠地坐到了炕上,她五个月的肚子倒和人家六个月大的一样,越发的觉得尖,全妈妈看了觉得一准是个男孩,心里乐开了花。
“妈妈不可掉以轻心,那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她要是想做什么事一定会变着法的做出来,不过我倒不担心她心里的小算盘,我主要是怕她连带着惹了旁的麻烦。”璧容叮嘱道。
全妈妈点了点头,又想起璧容之前同她说过的事,“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去那边?留在身边总要提着个心。”
“才刚回来就送走,难免老太太不会生出旁的想法,过一过吧,寻个何时的时机,带了她过去。”璧容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沈君佑才进来边听见了璧容的叹气声,在她脸上仔细看了看,问道。
全妈妈见状便寻了个借口出去了,留下他们小夫妻在屋里自己说话。
“没什么事,许是这些日子有些累了。”沈君佑在西坪村那里时便每日都要去趟惠安镇,如今回了这边,定是要更忙一些,璧容不愿意再拿这样的小事去烦他。
沈君佑摸了摸她明显凸出一个大圆球的肚子,眉头微微有些蹙起,“这个家伙又叫你不省心了,等他出来一定要好好训斥他,长大了若是不孝敬你,就赶出家门去。”
璧容见他一脸的严肃却说出这么一番孩子气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全妈妈说孩子这会儿可是能听得见咱们说话的。”
沈君佑脸色僵了僵,勉强地道:“就是要他听见。”
璧容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了然地点点头,沈君佑被她直面的目光看得甚是尴尬,轻咳了两下,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总算逃开了那双憋着笑的眼,怀里的温度让他突然安然舒心,情不自禁地贴近了她的额头,轻柔一吻。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罢休。自从她怀了身孕,沈君佑的强力抑制她都是看在眼里的,也不敢再继续去挑战他的意志力,忙扯了别的事情。
“咱们什么时候去秦府拜见干娘?这趟回来没少借着干娘的光。”说着悄然从他怀里坐起来,起身倒了两杯茶。
沈君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后日吧,你先在家里歇一天,秦伯母那边不会怪罪的。”
这些日子的连续奔波确实有些筋疲力尽,便听了沈君佑的话。
☆、第102章 以静制动
按着事先定好的,在家里歇了一日,便去了忻州府拜会秦太太。且说秦书怀这大半年一直便被他老子扣在家里,老爷子发了话,今年务必要娶个儿媳妇进门,一时间忻州府有名望的几个媒婆三天两头地往秦家跑。
这次接着沈君佑过府来拜会,秦书怀寻了个借口便跟着一同回来了定襄县。
从秦府才一回来,便听下人说,撷芳前几日一直吵着要见自己。
璧容听了笑了笑,觉得火候够了,便对夏堇道:“她若再过来说要见我,你们就不必拦了。”
夏堇微征,不解地回道:“奶奶见她做什么,她藏了什么鬼心思,府里的人有哪个不清楚。”璧容淡淡地笑了笑,眸子越发地清亮,“之前不见她,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若是个聪明的,明白了眼前的形式,便知道了自己能开口向我要什么。”
然而,一连几日,秋风院都是安静的很,派人过去看了看,只说撷芳管陈孝儒家的要了好些布头、绣线,在屋里绣起了花来。
这日,夜里亥初过了两刻沈君佑才回来,璧容早已经用过了晚饭,正偎在了被子里翻看一本楚辞,沈君佑简单地去净房洗了洗,披着一件大褂趿着鞋走了进来。
“也不将灯线点亮些,仔细看伤了眼睛。”说着,便抽走了璧容手里的书,脱鞋上了床。
正要吹灭床头的灯烛,忽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声。
门外传来咚咚地两声叩门声,紧接着便听到秋桐禀道:“二爷,夫人,六少爷院里的妈妈说有事情禀报。”
沈君佑眉头微蹙,见璧容已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拿着一件外衣正要往身上套,忙又将她摁回了被子里。
“你躺着吧,我过去看看。”
“可是……”
璧容刚开口,便被他用手止住了。
“应该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且先睡吧,连日奔波,纵然你能受得住,孩子可是受不住的。”沈君佑拉了薄被盖在她身上,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道:“莫要叫我担心,嗯?”
璧容被他莫名其妙的亲近勾的好似失了魂,呆愣地点了点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君佑早已经离开了。
“秋桐。”璧容朝外间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秋桐便推门走了进来。
“可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璧容问道。
秋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方才二爷走时仔细吩咐了不许打扰夫人休息。
“有话便直说,不用顾忌旁的。”
“是六少爷的乳娘晚饭那会儿吃了六少爷的蛋羹,上吐下泻了起来。”秋桐抬头看了璧容一眼,宽慰道:“已经请了大夫,并不十分严重,奶奶不必担心,二爷会处理好的。”
璧容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道:“去问问秋风院里今天有什么动静,把撷芳今日做的事情全部问清楚了,就连她何时起床,何时吃饭,也要一字不差的回禀给我。”
秋桐见她一脸的严肃,忙点头应了,转身出去命人叫了秋风院洒扫的婆子过来,约么半个时辰,便又推门走了进来。
“辰初起的床,辰正还差一刻的时候吃的早饭,然后就一直待在房里绣花。后来说屋里浅杏色的绣线用完了,我娘便又给她拿了些,她却一直说颜色和之前不对,又说是给六少爷绣的袜子,不能马虎,我娘没法子,便派了前院的乔妈妈跟她一块上咱们铺子里挑去了。”
“中间可去了别的地方?”璧容又问。
秋桐摇摇头,“我娘已经仔细问过乔妈妈了,哪里也没去。”
“之后呢?回来以后可去了哪里?”
秋桐又点点头,把自己方才问到的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下午申正的时候去了六少爷的院子里,把做的两双袜子交给了乳娘,出来时正碰见小厨房的人在院里削地瓜,便过去说了几句话。”
“哦?说了什么?”璧容突地抬起了眼睛。
“问了要做什么东西吃,厨娘说是要做芋圆,撷芳听了点了点头,说从前在朔州的时候七少爷和玉姐儿也极喜欢吃,厨娘听了大喜,向撷芳打听可有什么妙方,撷芳只说孩子们都喜欢吃甜,红薯多放些、芋头少放些便可。”秋桐顿了顿,又道:“奴婢仔细问过了,撷芳并没有进去厨房里面,也没有碰任何东西。”
在乍一听了这事时,她第一个怀疑的也正是撷芳,可是她反复问了六少爷身边的下人以及秋风院的婆子,确实找不到一丝纰漏。
此刻,秋桐见璧容也是一副蹙眉深思却又不得其解的模样,便试着道:“也许,是咱们想错了,就是厨房里的人落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进去。”
璧容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又立刻摇了摇头,“一切发生地都太巧合,而且太顺利了。”
秋桐还待要说话,却听见外间门吱呀一声,是沈君佑回来了。
璧容冲秋桐点了点头,秋桐便福身退下了。
“我方才口渴来着,叫秋桐送了壶茶来。”璧容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沈君佑是什么人,看见秋桐时便知道这丫头没管住自己的嘴,这会儿又听得璧容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无奈地摇摇头,也懒得揭穿她们主仆之间的小动作。
有些疲惫地掐了掐额头,转身脱鞋进了被子里。
璧容见他一脸倦意,有些心疼,又为自己不能替他分担而内疚不已,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伸出手在他太阳穴两端按揉起来。
沈君佑舒服地吐了一口气,顺势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耳朵紧贴着她滚圆的肚子,想象着如果这一课时间静止,该是多么的幸福。
良久,他才道:“那碗蛋羹本是豪哥儿每天必吃的,偏生今天下午厨娘做了芋圆,豪哥儿贪嘴多吃了一碗,乳娘怕她撑着这才自己吃了那蛋羹。”话音里带了些庆幸,“大夫说那红薯本就容易气滞腹胀,与鸡蛋同吃便会导致腹痛,大人吃了好些,若是孩子只怕要更厉害些。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将厨房里的一干下人全部赶出了府去,你这几日叫陈婶再去寻两个可靠的厨娘来,哦,对了,豪哥儿乳娘这些天恐怕是下不了床的,还得找个得力的人过去照看。”
这会儿,璧容突然恍然大悟。
撷芳压根就没着要害豪哥儿,郎氏派了她过来照顾豪哥儿,一旦出了问题,不知自己和沈君佑要担责任,她也逃不了。她想要的不过是寻个机会能过去那边伺候,她要拜托如今被困的境遇,只能靠豪哥儿这条路。豪哥儿爱吃蛋羹是府里众人皆知的事情,故而她才想了这个法子,全部参与,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了一场意外。
如果自己想的不错,那么,明天她一定会来找自己。
想到此,璧容低下头,对沈君佑建议道:“不如这些日子让豪哥儿过来咱们院子住吧,三娘可以一块把饭做出来,外面找来的人终究是不放心的,而且我离着他近些,也能盯上一会儿。”
沈君佑有些犹豫,对于豪哥儿粘璧容这件事他原是很开心的,毕竟家里把他过继给了自己,就注定要成为自己的长子,那么璧容就理所当然是她的嫡母。只是此刻,他又有些担心,万一豪哥儿没轻没重地撞到了她……
说着,目光在她肚子上徘徊了两眼。
璧容笑着环住了他的头,“你莫要担心,我自己会注意的。”
沈君佑见她执意如此,只得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璧容便派了秋桐和两个婆子去接了豪哥儿过来。
早前全婆婆便已经告诉了他以前的姨姨嫁给了他的爹爹,所以自己以后要叫她母亲了。对于这个新鲜的称呼,他倒是很开心,一见了璧容便挣脱了抱自己的婆子,迈着两条小胖腿颠颠地跑了过来,嘴里直喊着:“母亲,母亲。”
璧容笑着朝她点点头,朝他招了招手。
豪哥儿眼睛一亮,一溜烟地冲了过来,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