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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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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皇后指着各种花儿点评着,突然前面奔跑来一个小男孩儿,扑到皇后怀里甜甜地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见了那孩子也极是惊喜,脸上笑着说:“敏儿,你怎么也在这儿?跟谁一起来的?”

那孩子抬头乖巧地回答道:“和母妃一起过来的。”然后他注意到了我,问皇后:“母后,旁边的漂亮姐姐是谁呀?”

那小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穿着蓝绿的皇子龙袍,浓眉大眼的样子活脱脱是一个小权禹王。

皇后还来不及跟他解释,就听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敏儿,你在哪呢儿?”

那小男孩回头不停招手,喊道:“母妃,儿臣在这儿!儿臣在这儿呢!”

然后那棵梧桐转角处出现的,竟是姊的身影。

那孩子跑过去拉住姊的手,靠着姊一副很粘母亲的样子。

姊上前很熟络地与皇后打招呼:“皇后姐姐,真巧,您怎么也在这儿?”然后她看到了我,除了略有吃惊外没有太多的表情,屈身中规中矩地请安:“太后吉祥。”

皇后乐着说:“哎,淑妃,你刚才是没见着,敏儿方才见了太后问本宫说这是谁家的漂亮姐姐,这孩子可真是逗乐死了。”

姊也微微地笑了,瞄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对戈敏说:“这可不是姐姐哦,她是你皇祖父的妃子,算起来是你祖母辈的人呢。以后你得叫她太后娘娘。”

小孩子听不出其中的深意,戈敏天真地说:“可是太后娘娘长得真是年轻漂亮。”

皇后包括周围的一干宫人都呵呵地笑了。

皇后又把戈敏揽到自己身边,疼爱个没完,对我说:“敏儿这孩子不仅懂礼节,话说得也好听,古灵精怪的,小小年纪书也读得好,常常被教学师傅夸赞。”

然后她又拉着姊的手热络地说:“这也多亏淑妃人品好,教得好,才生出这样一个好儿子。”

皇后不知我和姊恩怨已久,以为夸我的姊也是在讨好我,所以对赞扬之词毫不吝啬。

然而家丑不可外扬,连我都不能在表面上与姊闹翻,否则姐妹公开相对只会让外人看笑话罢,于是我只能挂着微微的笑容听着。

“儿臣和母妃也很喜欢皇后娘娘,今早母妃听说御花园新开了鸢尾花,就带着儿臣过来采摘,想献给皇后娘娘呢。”戈敏继续说道。

皇后此时更是欢喜了,感激地对姊说:“哎,真是难为你还总这么惦念我。”

“皇后姐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姊恭顺地回道。

通过这几番话我能感觉到皇后与姊的感情非常要好,尤其是姊的温顺和恭敬十分讨皇后的喜欢。

我一直觉得姊因为不受权禹王的喜爱肯定会在后院过得十分悲惨,却没想到姊已经傍上后院女主人这棵大树。

还有孩子……权禹王怎么会和姊育有孩子?他不是从不喜欢她吗!我从未想过姊会生孩子,这么多年故意躲避权禹王家的消息,没想到竟会有这样一个孩子!也许善善早就听说过这件事,怕我伤心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我,更不让别人议论。

“太后,您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皇后见我好久没搭话,关切地问。

“太后娘娘您怎么啦……”自来熟的戈敏上前来拉我的手,我却像被灼到了一样,猛然抽了回来。

动作明显得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那孩子愣在那里一时手足无措。

那是我本能做出的事情,我只要想一想,都不会那样做。

我无法接受姊更无法接受眼前这个孩子。

我以绢帕掩嘴,解释说:“哀家身上突然不太舒服……”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们都下去。”回到寝宫我挥手斥退了所有宫人。

当四下无人时我将自己的情绪不再抑制地发泄出来,我感觉到自己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我脑海中不断地将权禹王的脸孔与戈敏的重叠起来,反反复复,直到最后看到了姊那张带有嘲笑的得意脸庞。

为什么偏偏是姊?我知道权禹王有不少的女人,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偏偏和姊在一起?为什么偏偏和姊生下了儿子?那孩子长得偏偏又那么像他。

我突然好憎恨权禹王,如果说他和其他女人的事我只是心有芥蒂,但只是和姊我却感觉到了强烈背叛。就好像要姊就是抛弃我,姊好就是我的不好一样。

姊的好就是我的不好……我反复默念着,突然觉得这句话就是我为何苦苦争斗谋取最高权力的最简单诠释。

赢得至高无上的权力是想给姊看,想给那些曾欺负过我的人看,让他们在我强大权势的阴影下战战兢兢地活着。

即便她是嫡出,名正言顺的,爹爹疼她又怎么样呢?即便爹爹厌弃我又怎样呢?我这个讨厌的孩子要比他的女儿活得更加出色。

姊以前什么都没有,我也就无从去伤害,而现在她有丈夫、地位和最珍贵的儿子。

想到这儿,我突然就心平气和地静心思考我目前的处境了。

我知道,不管姊现在到底了解多少,但至少她知道我与权禹王之前的情事。那天宴会上当权禹王为我将梁充媛驱赶出去的时候,她表现出了些微的吃惊,还看着我和权禹王露出探究的表情。

但是我并不怕她说什么,哪怕她已经在怀疑我和权禹王的关系。即便将此事散布出去,顶多也只是我的名声受损,而她惹怒了权禹王的麻烦将要比我更大。

我还想不清楚姊以后会怎么做,又或者当个安静的人什么都不做,那也符合她的性格。

可是我要怎么去面对权禹王呢?我多么不想再见到他,否则我还会想起他和姊的事。但是我也绝不能和他争吵,理智告诉我那样并没有好处。唉,好心烦。

晚上权禹王来时尔玉宫已经将我发泄时扔的杯子首饰重新收拾整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权禹王总是夜很深时才来,那时除了少数值夜的宫人其他人都已熟睡,况且他总会让贴身的太监提前将一路上安排好,因此这件事做得很隐秘,暂时也没有让任何人起疑。

很多次我早已入睡,但今晚我很热情地迎接了他,还为他端了一杯睡前安神的茶,他好似很劳累的样子,夸我细心,然后举杯喝着。

在他喝茶时,我仿佛不经意地说:“我今天在媚夏媛看见姊了。”

权禹王顿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说:“哦……”

“和她的儿子。”我接着说道。

权禹王停下,将喝了半杯的茶重新放了回去,转头看着我。我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他突然叹了口气,“朕知道你早晚都会知道的……只是这件事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说过你不喜欢姊的!”我咄咄逼人道。

“是……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曾喜欢过。”

“可是你还是和姊有了夫妻之实,还生下了孩子!我无法相信你的话,你以前对我所说的都是骗人的,你明明知道是姊拆散了我们还……”

“更确切地说是父皇的那句话拆散了我们。可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不管扇稚为人到底如何,和她的事情确实是个错误……那天蓉婉过生日,朕在席上被多劝了几杯,等醒来就在她的房中……但是朕不想因醉酒就为自己开脱,这确实是一个过错。可是,奴兮,”权禹王拉住我冰冷的手,“那毕竟是之前的事了。”

我抽回了手,说:“我可以不去介意过去,但我在乎现在。如果你不喜欢姊,为什么还要封她为四妃之一,给她静淑妃的名号?!”

“因为这些妃嫔的封号根本不是以朕的喜好来分的。”权禹王沉声回道,“淡将军,也就是你们的父亲,是朕年轻从军时就敬重的人。他为国捐躯后,无论凭道义凭良心还是凭个人交情,朕都有责任照顾好他的遗孀和遗子,你的姊不比你这样聪明伶俐,所以才想给她一个名分至少让她衣食无忧,不受人欺凌;再有,你的姊是前太后亲自指婚给朕的,宋孝宗连太上皇赐给自己的宫娥都要以礼相待,朕可以冷落她,但至少外表不能落不孝不敬的把柄;况且……虎毒尚不食子,戈敏毕竟是朕的孩子,朕不能不为他的前途着想,生母身份过低会让他遭人嘲笑,你应该从懦弱的元藏王例子中看得出……”

权禹王见我不为所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朕知道说的这些惹你不开心了,朕也知道你不喜欢你的姊。可是,奴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呢?你的姊从来没有在朕面前说过你的坏话,在后院中也没有过。朕虽然冷待她,可是也从不听闻她口出怨言,她待蓉婉和其他后院的女人一直都很谦卑,这样的她你让朕还怎么对她做过分的事情呢?”

我冷笑一声,脱口而出,“她当然没有怨言!你以为她喜欢的是你吗?她喜欢的是……”

我突然住了嘴,我怎么可以如此说呢,我怎么可以为了贬低姊将端豫王处于危险之地呢。

“她只是喜欢你的身份和你所能给她的权势和地位罢了。”

权禹王听了笑了,“既然你知道是这样,还介意什么呢?”

我无言以对。

他伸手抚过我的脸庞,然后轻捏着我的耳朵温柔说:“明明二十好几的人了,为什么却还像个孩子,在朕看来你那些都是小女孩的任性脾气啊,不过朕却有这样好的耐性去哄着你。”

我撇了撇嘴,“因为你老,所以我在你眼中恐怕永远都是个孩子吧。”

权禹王挑了挑眉,抱起我向床榻走去,粗声地说:“你说朕老?朕哪里老?今晚就让你看看朕到底老不老!”

我笑了,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希望你老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去姊那里让我伤心了。”

“朕不会再去的。”权禹王答应我说。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身,突然就想起皇后凭什么对姊那么好呢?皇后自小就抚养了身份低微的侍女的儿子,也算是半个亲子,她就不怕姊的儿子夺她儿子的位吗?

我还来不及梳洗,就屏退四下宫人唤菟丝过来问她:“梁充媛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菟丝低声回道:“娘娘您放心吧,决不会让人发现她小产的事情的。况且被杖打二十板后本来性命也是难保了,即便死了也不会叫人生疑。”

我放心地点了点头,努力去回想,对菟丝比划说:“侍候梁充媛的宫娥中有一个和叫小兰在一起的,脸圆圆的,眼睛也挺大的,梳着双环髻发型,身材适中,十七八岁的样子。哦,她好像长了一些雀斑,把她调到尔玉宫来服侍哀家吧。”

菟丝想了想回道:“梁充媛宫中的那些下人大部分都被调到浣洗房做粗活了。既然您记得有叫小兰的,再找到那位宫娥应该不是难事。”

当我午睡醒来,年儿被打扮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带到我面前,她惶恐而好奇地打量尔玉宫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之前的花溅泪。

我以前还乐于教导那些新来的宫娥,给她们起优雅的名字,教她们礼仪言语,看着她们在后宫中优雅行走,可是我没有想过,在压抑改变她们本来性情的同时,会使她们衍生出本不该属于她们的欲望,花溅泪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每当我见到如意、菟丝那些跟随我过来的宫人们高雅得体的姿态,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我有时在想她们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当夜深人静时她们可曾为自己感到悲哀过?

在我所能容忍的情况下,我并不希望眼前的年儿再变成如意、菟丝中的一个。

我收回了心思,语气淡淡地问跪在下面的年儿:“你以前听说过哀家?”

年儿不敢抬头小声回道:“听过的,天下人有谁不知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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