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的爱 [出书版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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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的一位员工告诉她们:“霍小姐出国了,说是打算去欧洲游学一年,画室暂时要关闭。如果你们晚来一天,这里都是铁将军把门了。”
陆晓瑜一听就明了,这应该是霍家在防范于未然,手脚麻利地安排霍丽明离开了G城。以免她被人说服,一时不慎说出真相。
“田田,走吧,没用了,我们来迟了一步。”
“晓瑜姐,霍丽明走得这么匆忙这么快,分明是有问题的。”
“有问题又能怎么样?我们没有证据。”
事已至此,再如何不甘心,叶田田也只能跟着陆晓瑜恨恨不已地离开。在电梯口等电梯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霍启明。
。
寻霍丽明不遇,却遇上了霍启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叶田田下意识地双手握成拳,牙齿紧紧咬在下唇上,眼光如刀锋,恨不能把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
看见叶田田出现在此,霍启明不难猜到她来干什么,冷冷一笑,笑得嚣张又得意:“叶田田,你想来找丽明是吧?可惜你来晚一步,昨天我刚送她上了去法国的飞机,一年半载内她都不会回来,现在这间画室归我所有了。”
叶田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故意安排她走,因为你怕她留下来会说出对你不利的真相是吧? ”
霍启明一脸无辜状:“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完全听不懂!”顿了顿,他又一派绅士风度地笑道,“对了,家骐现在怎么样?他好点没有?我最近特别忙,没时间去看他。等几时有空了,一定买一束鲜花去医院探望他。”
不提连家骐犹可,一提连家骐,叶田田就再也忍无可忍了。怒火迅速高涨,将她的理智烈烈烧毁。冲动得无以复加,她举起手袋朝他劈头盖脸砸过去,疯了一般地追着他又打又骂:“你这个浑蛋……你这个大浑蛋……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虽然叶田田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但她丧失理智后势若疯虎般的行为却让霍启明有些招架不住。陆晓瑜也恨透了他,表面上假意劝阻,实际上也趁乱用高跟鞋踹了他几脚。等到那头画室的人听到动静跑来劝架时,被拉开的叶田田仍奋力在霍启明脸上抓了一把,留下几道长长的血痕。
这一仗霍启明大大吃了亏,一开始他压根没把叶田田这样的弱质女流放在眼里,谁知她突然间会发了疯似的打起人来。而且她那个手袋有金属配件,一砸过来,尖锐的金属包角就在额头上剐出一道血口子,顿时就把他给打蒙了。
抹着自己一额头的血,再感觉到脸颊上热辣辣疼着的几道指痕,霍启明气急败坏:“报警,给我报警,我要告这个疯女人故意伤害。”
派出所里,做笔录的警察一脸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由不得他想笑,一个大男人跑来控告一个年轻女孩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实在有点好笑。
霍启明也知道这样子很丢面子,脸色愈发铁青,他无论如何不肯接受警察的有意劝和,执意要告到叶田田留案底为止。
好在这个时候,接到陆晓瑜电话的曾少航赶来了,他带来连氏企业的法律顾问倪律师。倪律师毫不含糊,说如果霍启明执意要告的话那就上法庭打官司吧。叶田田为什么会打他?把来龙去脉都摊在法庭上好好说道说道。另外,数日前在某餐厅叶田田曾遭他非礼一事,他们也将考虑追究他的责任。
这么一来,心虚的霍启明自知事情不宜闹得太大,愤愤然地踢开椅走人。
“好吧,叶田田,这次我就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不过提醒你—句,有精神病就去看医生,别跑出来疯狗似的乱咬人。”
叶田田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没有被霍启明的话激怒,相反,她十分平静,一字一句说得慢而清楚:“霍启明,你别得意,你这种人早晚会报应的。”
昏迷了十三天后,连家骐苏醒过来了。
说是苏醒有些勉强,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却对周围一切没有意识反应。而且非常虚弱,不能说话。几天后,他渐渐有了外界感知,失明的眼睛茫然没有焦点,只能下意识地捕捉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
看着儿子这副样子,连太太用来擦泪的手帕湿了又湿,泪水也不知流了几千行几万行。而叶田田的眼睛,也是泪水断断续续地一直滴个不停。
渐渐恢复对外界感知的连家骐在记忆力方面表现出一片空白,最初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记得,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般对自己所处的世界感到陌生与困惑。
耐心地治疗、慢慢地调养了一段时间后,连家骐渐渐恢复了部分记忆。他记起了家人,却不记得近期内发生的事情,困惑不已:“爸,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连胜杰一颗心像被电钻钻着似的,血肉模糊地痛,但还要佯装若无其事:“你出车祸进了医院,因为颅外伤导致淤血压迫视神经,所以暂时看不见,等过几个月游血慢慢散了就好了。放心吧,没事的。”
这是连氏夫妇和连家骥商量后拟定的一套说辞。无论如何,现在还是连家骐的初步康复期,他们不愿意现在就让他知道真相,不想给他带来那么深重的打击。
因为年轻,连家骐的身体机能倒是恢复得比较快。但是他的记忆力明显不如以前,很多事情他记不住,很多东西他叫不出名字,比如他渴了想喝水,话说了说了一半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妈,我想喝……喝……喝……”
像一个刚刚学说话的小孩一样,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还不如小孩子,小孩子可以学得很快,但是他上一秒刚学会说“喝水”,下一秒又会忘了。
医生说这是必然现象,脑部受伤昏迷后苏醒的病人,几乎都要经历这样一段重新学习并适应的过程。
连胜杰忧心忡忡:“那他这种现象要多久才能完全康复?”
“很难说,有些人恢复得快,有些人恢复得慢,别心急,心急也没有用,慢慢来吧。”
叶田田却是最心急的一个,因为连家骐一直不曾记起她,这让她很难过。她天天都来医院看他,可是纵然她整日都守在病房不离开,连家骐也看不见她。有时候她也帮忙喂他喝水、吃东西,他却以为她是护士小姐,礼貌地道谢。这让她心如刀绞,痛楚难当。
这天,叶田田又一个人躲在病房外暗自垂泪时,连家骥走出来对她说:“我哥已经不记得你,其实你也没必要再来了。”
“不——请让我继续来看他,求求你。”
连家骥叹口气:“我不是故意要难为你,而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我哥现在这种情况,你有什么理由还留在这里。你还年轻,外面还有大把机会的。”
上次叶田田一个人勇敢地打得霍启明挂了彩,这件事让连家骥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无论如何,她替他做了他原本想做的事,揍了霍启明一顿,一个女孩子能这样做实属难得。
连家骥不再敌视叶田田,自然就不会再难为她。他是一片好意为她着想,毕竟她还那么年轻,还不到二十岁,没理由就让她守着双目失明的哥哥过一辈子的。
但是叶田田却不理会他的好意,执意坚持:“家骐一定会记起我来,我相信,他一定会的。到时候,他会需要我,所以我一定要留在他身边不离开。”
其实类似的话,叶田田的母亲田娟已经对她说过了。
从得知连家骐的伤势开始,田娟心里就沉甸甸地压上了一块大石。连家骐的双目将永久性失明,他下半生将永远生活在黑暗中。那女儿怎么办?作为母亲,她可不希望她将与一个盲人共度一生。她不是嫌弃连家琪,而是不愿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她含蓄的提醒被叶田田果断地打断了:“妈,您怎么能这么说?家棋出了事我就马上躲得远远的,这样太势利了吧?如果事情倒过来,出事的人是我, 家骐也这样唯恐避之不及,您心里会好受吗?而且他弄成这样子也是因为我,我不会因此离开家骐的,绝对不会!”
田娟叹气:“田田,妈不是要做势利小人,妈是怕你因此要吃一辈子的苦头啊。”
苦——叶田田此刻心里的确很苦很苦。车祸发生前,她的日子是前所未有的甜蜜;车祸发生后,她的日子蓦地转变为前所未有的苦涩。在她认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候,厄运如此阴险地逼近。
但她再怎么苦,也苦不过连家骐,他的人生在这场车祸中发生了质的巨变,从健全的正常人到双目失明的盲人,他将来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的残酷现实。
车祸后第二十八天,连家骐记起了叶田田。那天病房的电视机里正播着与西湖有关的新闻报道,播音员介绍说炎炎夏日里,西湖著名景点曲院风荷的景致尤为吸引游客,碧绿的莲叶层层叠叠铺满湖面,有已经开败的莲花结出了莲蓬,不少游客起意欲采。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曲院风荷一带的如画风光,如今正是这首古乐府诗所描写的景致再现。不过奉劝人们还是不要采摘莲子,做个文明的游客。”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这两句诗落在连家骐耳中,他若有所思地喃喃“叶——田田。”
叶田田当时正默默坐在病房一角,忽然听到连家骐唤出自己的名字时,又惊又喜,惊喜万分。扑上前伏在他的膝上,她激动地哭了:“家骐,家骐你记得我了,你终于记得我了! ”
连家骐此刻脑子里有无数散落的记忆碎片飞过来又飞过去,很多画面很模糊,交错着反复闪现,他费力地一一去捕捉,零零星星地拼凑起了一部分记忆。
“叶田田……你……送了我一块手帕。”
叶田田流着泪微笑:“对,我送了你一块手帕,你记起来了,那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那块手帕是送给男朋友的?”
在叶田田的提醒下,连家骐记起来了:“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在江边看月亮。”
笑容与泪水交织在一起,叶田田拼命点头:“对,那晚你特意从香港飞回来见我,在我家楼下,你牵起了我的手,然后我们就一起去江边看月亮。你还记得这些,真好。”
记起了叶田田后,在她的陪伴下,短时间内连家骐的记忆力恢复了很多。医生对此不无感慨:“爱情的力量真是难以估算!”
连家骐的恢复比预期的要理想,这让关心他的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因为日益康复的他,注意力越来越多地集中在他失去视力的眼睛上,他不止一次发问:“脑子里的派血要什么时候才能散?我的眼睛要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东西?”
医生按家属的要求,配合着说了一套又一套善意的谎言,劝他耐心等待。叶田田也帮忙安抚:“脑子里的淤血要散掉没那么快的,你别着急,先好好休息,休息得好才能复原得快呀!”
八月中旬,医生批准连家骐出院。在此之前,连氏夫妇就把家里大改造了一番,以利于盲人居住。连家骐的卧室更是格外精心地重新布置了,有尖锐边角的家具和易碎物品统统被摒弃,以免磕着碰着他。而房间里的实木地板也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万一摔倒了不会那么疼。
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回到家的连家骐却没有回家的感觉。虽然看不见屋子里的变化,但他能感觉到,尤其是他的卧室,一脚踩进去软绵绵的感觉和以往截然不同,变化是巨大的。
进屋后连家骐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怔怔出神。叶田田走过去柔声问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