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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寂寞梨花落-第175章

小说: 寂寞梨花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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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你的性子,不夺回鸢萝你不会罢休,可是我不会把鸢萝给你,更重要的是,敌人这一重身份,是我们永生永世都无法跨越的沟壑。

“睡吧,睡吧。”

我俯下头吻了吻鸢萝的额头,温热的触感柔化内心那越来越汹涌的愧意。看着她呼吸渐渐均匀,洒满霞光的双颊上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笑的很甜,梦里是见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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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按照计划一病不起,躺在榻上忽睡忽醒,时而假意说几句胡话,时而剧烈地咳嗽几声。金凤一直守在我身边,用准备好的血手帕捂住我的嘴,待有人进来时,故作惊恐地倒退几步,她这个认真的样子,若是不知情,我亦是会险些被她骗到。

屋外守着许多人,不过皆因传闻我身患肺痨所以无一人敢进屋。启麟这孩子不知为何犯了倔脾气,差一点就闯了进来,还好金凤有两三下子功夫对于启麟这样的孩子不费吹灰之力。我只听见鸢萝在门外一直哭,抽抽噎噎,不断地喊着,声音已有些沙哑。

“娘……娘……让我进去,姑姑我要进去”

“郡主,切莫胡闹。夫人这病来势汹汹,唯恐传染,还是莫要进屋。”

金凤立时严厉警告,鸢萝没有再砸门,只是一个劲地啜泣,那一声高过一声地呼唤像是要哭碎了我的心。眼泪潸然而下,顺着眼角冰凉流淌。我抬起手拭去泪痕,金凤侧过身叹了口气,抬眼瞧了瞧门外,见人影渐渐散去,方才坐了下来。

“我已传了口信回去,想必王爷此时已收到了消息。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只需王爷一道密函,到时我们就启程。”

我轻点头,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极其刻意的干咳。“娘,您怎么来了?”

“她病了么?是什么病瞧着倒是病的不轻,连人都不让见了。”

我暗想不好,下意识地抓紧金凤的手,她倒是一脸泰然,抽出手径直往屋外走去。我紧闭着双眼,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我亦不敢抬袖去擦。

“哟,金凤也在这里吗?什么时候你也要做伺候人的活儿了?你可不是丫头啊”

贺怜君阴阳怪气地笑问,语气中不乏挑衅的意味,我此刻看不见金凤是以何种表情来应对,可是猜想无非就是冷笑一声,或者根本连笑都吝啬在贺怜君面前露出。

“侧夫人病的严重,属下已请过城中大夫前来诊脉,只是大夫说……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地有何不可说的?”

金凤故意调了一下贺怜君的胃口,许是面露难色,用迟疑地语气说道:“这……大夫说的也每个准,只是猜测,可能是肺痨。”

“什么肺痨?”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启麟哥哥,肺痨是什么病?”

“鸢萝,别问。”

死寂的气氛中只听见鸢萝和启麟在小声嘀咕,忽感揪心般的疼,虽然得病是假,可是承受的心痛确实那样真实。

“她……还有得救吗?”

贺怜君的声音细听之下有些微颤抖,我不禁感慨,果然人走到最后一步,就算昔日针锋相对,如今看着眼中钉就要消失在眼前,贺怜君亦是动容了三分。

金凤重重地叹了口气,“大夫人是知道的,肺痨这病……只盼着王爷能允许我带夫人去都城寻医,否则……无法了。”

“都城?如今战事如火如荼,我们不能为王爷分忧也就罢了,竟还想着去添乱?金凤,你要送她去便你一人去,其余的人一个也别想带走”

一颗心忽地坠地,贺怜君总算松了口。虽然明面上还是抵触了一番,可是这样顺水推舟,我和金凤恰巧可以毫无阻碍的回南宁,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裴煜向来是放心金凤的,若说仅是她一人保护我,她亦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是,大夫人放心,只要王爷一允,属下立即带离侧夫人离开咸阳。另外……这病夫人亦是知道有传染之兆的,所以未避免意外,王爷未来信这段期间,除我之外其他人切莫靠近这间屋子。”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事有蹊跷(一)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事有蹊跷(一)

第二百二十一章

“知道了,让世子和郡主到我的屋子去睡吧。都散了吧,别围在这里。”

“娘,你要好好的,鸢萝等着你康复那日。”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深吸一口气,眼泪犹如断线的珠子般滴滴坠落,我伸手捂住嘴极力隐忍自己哭出声,贝齿抵在掌心,我想亦没想地咬了下去。

痛吗?不,没有感觉。

真正的痛楚早已遍布全身,哪怕是一根发丝,哪怕是一缕呼吸都没能逃脱。我很想大喊一声唤回鸢萝幼小的身影。可是我更清楚地不能这样做,既然已经走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回来时我还可以尽我所能补偿鸢萝,可是我和廷曦错过千千万万次,这一次决不能辜负。我知道见上一面有多困难,我更知道见了面之后要再次诀别有多痛苦。

然,唯有放肆才能找回最初的自己,虽然早已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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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宁快马加鞭而来的密函很快就送到了金凤手中。趁着夜深人静时,金凤与我悄悄拆开了密函。一排娟秀明朗的墨迹映入眼帘,仅有的十二个字占据了所有视线。

“用尽一切办法,务必保她一命。”

裴煜的字迹我曾经见过,刚劲有力。可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竟犹如耗尽了他的支撑,明显能看出颤抖的痕迹,最后一个字的笔锋不够飘逸,像是停顿在那一笔很久,忘了要如何提笔收尾。

我拿着密函的手止不住地发颤,金凤一直坐在桌边没有吭声,确定我看完之后,她渡步走了过来从我指尖抽出信纸。

“你看到了,王爷对你可谓是情深意重。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无话可说。金凤冷哼一声,目光寒彻人心,每一瞬的触及都像是刀刃刮过心尖一般。

“既如此,此信留着亦无用。”

说着,金凤走向桌边,我痴痴地看着她慢慢将信纸递入燃烧正旺的烛火中,灰烬渐渐吞噬原有的字迹,一个个消失在我眼前,淌入回忆里。

看着白纸在金凤的手中变作悄然而逝的灰烬,尘埃落定。我知道记忆飘去了哪里,也许隐藏在空气中,也许无处不在。无论如何,那些湮灭在红尘中的过往正在遭受烈火的焚烧,正如我这颗的心,肆意灼伤,已是千疮百孔。

“早些歇息,明早天一亮我们就上路。”

金凤拍了拍手,并未看我一眼便扔下一句话,步态翩然地走出屋子。独留我一人淹没在这铺天盖地而来的忧伤之中,我低头瞥见桌脚边那化作粉末的纸灰,一阵寒风急急打入,毫不留情地将它们带走。

泪水,如漫天大雨般来袭,我唯有独守深夜,坐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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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收拾好细软,一边与站在门外的鸢萝说话。“鸢萝乖乖的,娘很快就回来。”

“娘,你一定要回来。”

鸢萝几乎是趴在了门上,我不忍再看下去,只好给金凤使了个眼色,她会意走向门边敲了上下,门外那个矮小的身子几番犹豫,几番回头,终是渐渐远去。

“走吧,莫要再耽搁了。”

金凤扶着我走出屋子,院里看不见一个人,相信是贺怜君嘱咐过所以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里。这样亦好,我不想留下任何可疑之处,没有人看见我到底病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所谓的肺痨到底有多厉害。

故意绕过小回廊走出院子,挑人少的地方走,本是不大的宅子我和金凤绕来绕去,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宅门口。

“姨娘”

我心下一惊,金凤搀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是启麟,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敢回头,启麟这孩子说到底总归是贺怜君的儿子,与我毫无血缘关系。虽说日日朝夕相对,我了解他的秉性,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可是现下这个节骨眼的时候我不能不防,尤其是与贺怜君有一丁点关系的人

“姨娘这就要走了吗?”

金凤不着痕迹地捏了我一把,我吃痛闷哼一声。“是,启麟别过来”

“姨娘,启麟会照顾好鸢萝妹妹的。”

鼻中微酸,我极力克制着想转头的冲动,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扶着我的金凤轻咳一声,目光可以看了一眼门外。我立时懂得她的意思,心里也清楚不能再就留,多呆上一刻,便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启麟,姨娘走了。你要乖,鸢萝太淘气,你做哥哥的要看着点她别闯祸。”

“嗯,我知道,姨娘放心去治病吧,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

我怕我再说下去便会忍不住想要转身给启麟一个拥抱,不得不勒令自己的双脚一步步往前走,身后没了声音,可是我知道启麟一直没有离开。

我坐上马车,金凤驾车,一路疾驰往南宁奔去。马车来时受了颠簸,本就不是很牢固,现下任由马儿狂奔,我坐在车内只感觉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在发生剧烈的冲撞、‘吱嘎吱嘎’地声音不绝于耳,我抓不稳任何东西,在车厢里东摇西晃。

强忍着想作呕的冲动,我不能让金凤停下挥舞手中的马鞭。一刻也不能停下,一刻也不能耽搁,廷曦不知生死,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亦要见上他一面。

胸前一块冰冰凉的东西随着摇晃击打着锁骨,我伸手抓紧五彩石,痴痴地看着落泪不止。色泽已然失去了最初的光艳,镂花挂钩处那几条明显的刮痕印入双眼,激发了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当日他费尽心思做了这个东西,如今能陪伴在我身边的,不是他,却只剩它了。

太多太多的誓言未曾实现,你就要再一次离开吗?

被你抛下过一次又一次,我是恨你;被你敬爱的父皇灭了我庄氏,我更恨你;被你误会,虽然是我从未想过要告诉你真相,可是也无法不增添一分恨意。

如此的恨你,到头来仍旧抵不过关于你的任何消息。心还是会痛,泪还是会流,而笑,却是如何也露不出。

我昏昏沉沉地卷缩在车厢里,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我已不知。我只是听见一声又一声的鞭打,听见马儿的嘶鸣,金凤的厉声一吼,犹如破天一般。

寒风掠过耳边,我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拉紧帘子,无法躲藏便只能硬生生地承受。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持多久,身体里有一股浊气随时会喷涌而出,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要见他,要见他

寒流击打着摇摇欲坠地马车门扇,眼皮越来越重,我甚至已无法看清近在咫尺的是什么。身子越发的难受,积蓄在胸腔的那口闷气蠢蠢欲动,我侧过身靠在车壁角落,四肢止不住地发颤发抖,眼前朦朦胧胧,最后一瞬的光亮在黑暗的潮涌袭来前,渐渐泯灭。

“夫人?夫人?”

金凤的声音徘徊在耳边,我像是费尽了力气才睁开双眼,木然看着蹲在面前的她,一脸忧色,目光中蕴含着一闪而过的暖意。

马车不知是停在了什么地方,没有急速奔驰。我微微动了动手脚,呆在这狭小的空间太久,手脚已有些发酸发麻。窗外透射进一缕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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