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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寂寞梨花落-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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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南国秋深可奈何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南国秋深可奈何

(光棍节,爬上来更一章。祝各位光棍亲们节日快乐!)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突然一紧,看着褐红色的豆子在玉石地上悠悠打转,本是死寂的气氛,霎时变得诡异。廷昭顺势看向地上那颗豆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这一瞬间太快,我来不及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

他呵笑一声,弯腰捡起豆子,捏在指尖把玩,目光痴痴地似要把这一颗小小的豆子看穿,良久未说一句,也不见他将红豆粥送入口中。

我心急如焚,唯有试探道:“这是红豆,许是煮粥的时候不小心落进了袖子里。”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忽而犀利,如炬如剑,抬眼盯着我,唇角微微上翘,可这在我看来,并非淡淡笑意,似乎……蕴藏了一丝冷笑。

“南国秋深可奈何,手持红豆几摩挲。累累本是无情物。谁把闲愁付与他。”

我愕然无语,一时之间被他的目光所震摄,他到底意欲何为?是已经发现,还是浑然不知?如若发现为何不当场拆穿我?若是没有发现,那么为何,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情,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地话锋一转,问道:“你做的,一定很好吃吧?你以前是否也为陈廷曦做过这样的事?”

我有些不知所措,迟疑地摇头,回道:“没有为他做过,你是第一个人。”

说出口即后悔,可是转而一想,也许这样说可以设下更深的圈套,廷昭本就对廷曦有敌意,亲手熬制的红豆粥,这个世上,的确只他一人得到过,就连廷曦,亦没能拥有。

“我……是唯一的一个?既如此,你给我的,我都接受。”

他将手中的豆子轻轻一抛,豆子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血色弧线,坠落在了何处,我已无心探究。

我给的,如果是毒药呢?若是我要你的命,你还会接受吗?我知道。你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切挡在你眼前的阻碍你都会想方设法的铲除,我是你生命中的一个例外,你想铲除我,可无可奈何的是,越埋越深。

他执起玉勺,舀起一瓢血红,双眸魅惑如风,眼神迷离欲醉,不知是否是我看错,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最初相遇时的他。那个永远将我看的透彻的孝贤亲王,那个在乎我开不开心,是笑还是哭的孝贤亲王,这一刻,心如刀割般难受,为何,这是为何?

微微闪动的睫毛上似乎沾着什么,晶莹透凉。还未待我将他看得仔细,他执起玉勺将红豆粥送入口中,再无犹豫。看到他喉间微微颤动,我原本该如想象中那般,为报仇而高兴的,可是,我却笑不出来,反而,心却碎裂无声。

我不由自主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你……”

他苦笑一声,眉头忽地一紧,他看起来极其难受的撑住肚腹,竭力想让自己站稳,踉踉跄跄,唇角溢出一丝比之刚才的红豆粥更刺目的红,我木然地看着,手脚僵硬,说不出话,动不了身。

“红豆和相思子的区别,我还分得清楚。”

脑中像是瞬间被轰炸了一般,他说什么?他说相思子,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红豆与相思子,世人常将两者混为一谈,而实际上,红豆可以用作食物,是美味佳肴;药引,是一剂好药,无论怎样说,红豆对于世人来说。绝对是一样好东西。

而相思子,与红豆的外形几乎一模一样,但外形相像,并不代表作用亦是相同,反之,相思子是剧毒之物。一旦误食,无药可医,只能等死。而一旦中毒,不会立时毒发身亡,往往要折磨中毒之人一两日,让他备受钻心之痛,刺骨之伤,直到最后,忍无可忍时,中毒的人对于死,已是奢望,必定要折磨到尽头,才让之死去。

两者不是不能区分,严格来说,外形虽相似,但红豆通体逞鲜红色,而相思子则是暗红色,甚至是褐红色。世人常言‘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但事实上,真正相思树的果实是相思子,而并非红豆。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傻到自己去喝?难道就因为一句‘你给我的,我都接受’吗?一定要我心存一丝愧意吗?明明该我恨他的,就算我杀他了也不为过,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一切啊……

“你记不记得,我幼时曾为母妃守陵五年?”

他的声音比起刚才未喝下毒粥时的沉稳冷然,此时已经显得轻飘无力。唇边溢出的污血一滴滴沿着下颚坠落,‘啪嗒’一声打在玉石地上,犹如绝望的彼岸,盛开的荼蘼花。

我轻点头,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母妃的陵墓前长满了相思树,满山遍野尽是相思情意,我看了它们五年,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开心时,难过时,总要去告诉他们,五年,我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你哪里会知道,相思子,是我最熟悉的东西。”

我伸手捂住嘴,竭力抑制想放肆大哭的冲动,我千算万算,以为相思子这样的毒物,廷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可是我错了,我错的那么可笑,偏偏挑了他最熟悉东西,偏偏又让这最熟悉的东西来折磨他到死。

他有些神志不清,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话,一字一句自他口中说出,烙印一般刻在心上,纵然我与他都是将死之人,我却相信,彼此都给了对方无法消除的记忆。

“你全都知道了是不是?陈廷曦的死,的确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是想要他的储位,我是想得到这天下,但更重要的是,我想拥有你。”

“我以为,当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时,我总有一日会得到你的心,我以为。陈廷曦死了,我可以做那个让你依靠的男人。我以为,我费尽心思,赢来陈廷曦的身份,陈廷曦的地位,属于陈廷曦的天下,那么,我亦可以赢来你。可是,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相信,纵使穷尽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人。”

“你一定想问,我明知是毒药,为何还义无反顾的喝下去?呵……我只是想最后赌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我死,我在赌你会不会打翻这碗毒药,会不会告诉我,你下了毒。如果你这样做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可以救你,为了你,我也可以放弃整个天下。可是,老天还是没有眷顾我,你看着我喝下去,你甚至没有眨一下眼,我终于明白,我输了。”

我强忍着不哭,可是无法再说出曾经幻想过千遍万遍,那些残忍的话。我无话可说,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就如廷昭所说,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可是很无奈,在这场赌局里,我们每个人都是输家,而赢家永远是置身事外的老天。

“廷昭,这辈子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若有轮回,我希望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你。”

他淡笑,本是挺拔健朗的身形徒然变得佝偻虚弱,可是他没有倒下,毒药折磨得再是痛苦,他都选择默然承受,抬袖擦拭嘴角,素服沾染上污血,哀莫冲击绝望,最后剩下的,毫无疑问,是死亡。

再待下去,我只怕自己就要忍受不了,我不想再看廷昭挣扎痛楚的样子,我也不想再听廷昭说出的每一句话,我只能逃,不知道要逃去何处,可是至少让我远离纷扰。

低头欲走,与他擦肩而过时,手臂忽地被一股力道牵扯住,廷昭手掌穿来的温热顿时让我后背不禁冒出了冷汗。

“你走,就活不过今日,我若死在陈廷曦的灵堂里,你逃脱不了罪责。”

我冷笑道:“今日不死,明日也要死,何必争这一时?”

“那么,你愿意和我同一日死么?我想你不愿意吧,若是在下面与陈廷曦重逢,你要如何向他解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求和我同年同月同日死吗?”

我愤然甩开他的手,不想这不算太重的力气,却足以让他站不稳脚步,我慌忙抓住他的衣襟,隔得近了,看见一双隐隐泛出乌紫色的双唇,我忽地想起书上曾说,相思子毒发后,最痛的时候莫过于嘴唇开始变色时。

他痛,为何我亦要跟着痛?我不是该恨他吗,为什么恨不起来,却又放不下仇?

我扶着他站稳之后,松开手问道:“你要我如何?”

“我先走,无论如何,我也会回到王府,这样,至少你不会受牵连,死后亦不会被降罪,你也不想到最后,还落得个弃妇的名号吧?”

听见‘弃妇’二字,心揪着揪着疼,不知为何脑中就浮现出贺怜君的模样,我瞥了瞥眉,冷言道:“我已经遭弃一次,早在常州时,他毅然选择了皇位,理所当然,我是被抛下的人。”

廷昭摆了摆手,目光渐渐平和,转身,一步步艰难地走出灵堂,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悄然叹气。

“若是换了我,必定不会抛下你。因为,你比什么都重要。”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未知的命途(一)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未知的命途(一)

第一百四十七章

眼角忽感一阵冰凉,我不愿为他落泪,我没有哭,为什么偏偏要为他落泪?廷曦,你一定会怪我,我为他哭了,这一滴坠入尘世的晶透,我无力阻止。关于廷昭,关于爱与恨,关于谁重要,谁又是被抛弃的人,这些,都让它碎了吧,成为无法触及的云烟,渐渐飘远。

眼看着他拖着备受煎熬的身体,一步步走出我的视线,直到他的极力撑起的背影消失成一个墨点,最后,连这墨点也融入了一片哀莫之色中。

廷昭,我们互不相欠,不管下一辈子你是谁、我是谁,我只愿,我们只做陌生人,纵然擦肩而过,至少,你不会伤我,我亦不会恨你。

我们也许,根本不该遇见,如若没有相遇过,如果你还是你,那个沉着睿智,偶尔神伤,偶尔魅惑的孝贤亲王,我们之间,会不会没有那么多的伤痛?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可笑的结局?我们到底谁错了?错在你情根错种,还是错在我一味的给你残忍?

死寂无声,我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如锥刺,碎成一块一块,却无可奈何,我亦没有办法让它不痛,我终于明白,当**承受的锥心之痛,原来如此难以承受。

我微微低头,即看见脚边刺目鲜红的毒粥,犹如洪流一般,流淌不止,这致命的颜色,在这一片素白之中,肆无忌惮地蔓延,围绕在脚边,不知不觉,已将我困在其中。地上的青瓷碗,不知何时,已斑驳碎裂,昏暗的烛光打在上面,宛如一圈一圈缭绕透明的烟雾。

门外吹进一阵刺骨的寒风,我冷的牙齿都在打颤,环手抱住自己,徒然跌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抬眼看向立在堂中的牌位,我忽地笑了。

“廷曦,我为你报仇了。廷昭快死了,我也活不过明日了,你要等我,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我很怕……真的很怕……”

白烛摇曳,惨白的光影笼罩着整个灵堂,我痴痴地坐在地上,时而傻笑,时而木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自我对话,我问,我答。诺大的殿堂里,唯有我自言自语的声音,回荡不绝,声声哀凉。

记不得是说了什么,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熬过这漫长的一夜,当我惊醒时,天边已微微泛出一抹赤色,天边似燃起了一团火烧云,红透了整片天地。

绾儿找着我时,我因无法站起来,只得继续呆坐在地上,坐了太久,双腿已麻木无感,无奈地对绾儿扯出一丝浅笑。

“扶我回去罢,辰时上路,对吗?”

绾儿侧脸,隐藏哭肿了的双眼,喉有些沙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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