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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寂寞梨花落-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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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琼!本宫真是看错了你!在这皇宫中本宫孤立无援,本以为南巡得你一知己,让本宫心感至幸,但是……但是你竟然,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方琼,本宫与你的情分难道就此了断了吗?”

说着,泪水潸然而下,一步步走近她,而我们的距离又岂是这几步之遥?曾经知心,今日就要决裂,我什么都还未说,可是她已将我拒之千里。

她回头看我,眼里也是噙满了泪水,伸手想扶住我,却只是做出了一个动作,我心急,双手抓住她,此时我真的什么办法也想不到了,为了廷曦,为了能赌赢惠贵妃,我只有再次选择委曲求全。

她想挣脱,却被我死命的抓紧,指甲似乎都陷入了她的手臂里,她倒吸一口冷气,我知道她疼,正如我此刻的心般犹如遭受万箭穿心。

“娘娘……您可以说,但是帮不帮在于我,方琼若是无能为力,也是理所当然。”

我摇晃着她的纤瘦手臂,哭道:“方琼,我不能见南宁世子,唯有求你相助,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我只需你带句话给他即可。”

她有些迟疑,泪珠挂在绯红的脸颊上,良久未说一句,我与她就这样对立相视,默默无言,我还能再说什么呢,言尽于此,她说的对,帮不帮在于她,我奈何得了吗?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死一搏(四)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死一搏(四)

第一百三十二章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我都已经没有知觉,久到面上的泪痕都已干却,我试着更紧地抓紧她,她吃痛,哼了一声,目光忽地坚定。

“娘娘请说,方琼量力而行。”

我牵着她走到榻前,尽量缓和不平静的呼吸,喘气道:“方琼,我要你告诉南宁世子,我要他帮我做一件事,就是……同我一起,告发孝贤亲王谋害当朝太子!”

她愕然地看着我,圆溜溜的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我,似乎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要求,告发孝贤亲王,是啊,这听来多么的荒唐,可是我没有力气再解释那么多,成败在此一举,最重要的一步在于裴煜。只要他肯帮我作证,那么廷昭的阴谋诡计必定不能得逞!

“娘娘,你疯了吗?孝贤亲王做了何事,要弄得告发如此严重?你说他谋害太子,可是……太子不是好好的吗,娘娘没有证据,切莫胡说。”

我干笑一声,证据?证据在早就遗落在凉州,就算有,我也不敢拿出来公之于众,这会牵连到伊岱,牵连伊岱就等同于挑动了我朝和匈奴的战争,这个后果才是严重,谁有没有能力收复残局,我就算明知有证可寻,但是奈何我不能去。可是,只我一人去向圣上告发廷昭,也于事无补,空有白话,谁会相信?所以,在必要时,唯有找出一人作为最有力的证人,证明廷昭假传圣旨,证明廷昭蓄意谋害,这个人,只能是裴煜。

“不是我疯了,方琼。太子的性命岌岌可危,也许现在……现在已经丧命于廷昭之手,你相信我,我不会傻到自取灭亡,我更不会拿太子的性命来疯言疯语!此事只有南宁世子能帮我,除了他,难道你与孙慕陵愿意为我作证吗!”

方琼被我吓愣了,我知道只要涉及孙慕陵,她就会有顾虑,我不是讽刺她,我只是明白,他们夫妻二人不会为了我冒险,与其淌这趟浑水,不如置身事外。所以,虽然我明知她也清楚廷昭是如何骗走廷曦的,可是,我更清楚,他们不会像裴煜那样,对我,托付性命。

毕竟,这涉及杀头的大罪。不是人人都可以挺身而出的。

她伸手捂住嘴,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她在害怕,对,怎么能不害怕,廷昭是皇三子,孝贤亲王,廷曦是当朝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们夫妻二人谁也惹不起,谁也不能得罪,如果必须选其一,那就唯有,两害相较,取其轻!

“娘娘,此话方琼万万说不得,恕方琼无能,无法替娘娘带话,此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娘娘,你莫要轻举妄动,南宁世子也未必会帮你。”

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我忽地瞪着她,愤怒越烧越旺,我不轻举妄动,难道我还要静观其变吗!我没办法做到局外人,因为我本身就没想过要逃,纵然是死,也总要让我死的瞑目!

可是。没有办法之下,我只能低声下气相求,我不能激怒她,如果没有她,谁还能帮我告诉裴煜?我现在才是最该冷静,我现在不能生气,我只能哭,泪水越多越好,我承认我是在博同情,我承认是在赌她的心软,走投无路,我别无他法。

泪水流进嘴里,尝到苦涩,我啜泣道:“方琼,求求你……帮帮我,现在我还能求谁?只有你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你,更不会让你的夫君遭殃!”

她不忍,眉头紧皱在一起,想了片刻后,叹气一声,似在做最后一次妥协,也像是在告诉我。她的无能为力。

“娘娘,不是方琼不相信你,只是……方琼不能说,若是真要说,此话也该你亲自告诉世子。你说与他无法得见,这点方琼可以帮你,除此之外,娘娘另找他人吧。”

仁至义尽,现在我仅能先到这四个字,是的,有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和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结果截然不同。她从来都不傻,也许无法拒绝我,只能做到此。

也罢,我说便我说,我已经知足。

我感激地点点头,不管出于什么,不管最后到底能不能胜,我还是要感谢她,总算没有彻底舍弃我,总算肯帮我,虽然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你怎么如何做?”

她细想之后,对我招手,我会意将耳朵凑近,她低声道:“明晚我与慕陵要进宫赴宴,你届时可乔装成我的样子,走时混进我们的马车里,装作我就可以出宫,慕陵会直接带你去世子府邸。”

我大惊,忙问道:“我走了,你怎么办?我又要如何回得来?”

她摆摆手,抬眼四处瞧了瞧,确定无人后,继续说道:“娘娘放心,走了一个侧夫人,总要留一个太子妃在宫里守着。我可以替你守一晚,后日慕陵必会进宫接洽我,如何出去,我相信慕陵总会有法子。”

此乃妙计!

我心中大喜,如此,我就可出宫,私下和裴煜商谈,这样比让方琼带话更为妥当,就算不幸被发现,最坏的打算也是禁足,这确实比方琼带话的利害关系要轻的多,至少她可以装作并不知情,告发之后。我也自然不会将她供出。

极力扯出一丝笑意,对她说:“谢谢你,方琼。大恩不言谢,若是还有活着的机会,我必定不会忘了你!”

她擦干泪痕,木然站起身子,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淡淡说道:“娘娘,若是无事,请容我先行告退。”

我点头,她悄然地走了出去,跨出门槛时回眸一瞬,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对我颚首,我看着她走远,渐渐淡出我的视线,心里忽地划过一丝怅然,曾经不知,现在才明了,能将喜怒隐藏的最深的人,原来是她。

一直坐在软塌上,看着日落西沉,双拳不觉地握紧,就让我拼死一搏,就让我这次把自己的性命也赌上,无论如何,我也绝不能让廷昭得逞!

绾儿垫着小碎步走近了内殿,端走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我眨了眨眼,日日哭,时时哭,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我怕是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尽了。眼中干涩,我伸手揉搓,突感一阵刺痛,像是有根刺嵌进了肉里,极其不舒服。

“绾儿,打盆水来,本宫要梳洗。”

绾儿应诺,退出殿门,我呆呆地坐着,望穿秋水。

夜幕临近,食过晚膳,我手持一本金刚经,想平心静气,却是怎样都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明日,就在明日,一切胜负可分。

耳边忽地传来一阵轻飘如风般的琴音,我一听便知是萧恪之在抚琴,永远是这首悲曲,自林未有死后,再想听他弹出其他妙音,已不大可能。不知他在后院过的如何了,想记起他的相貌,却在脑中搜索千遍万遍都无从看见。

绾儿低声道:“太子妃听,萧恪之又弹曲子了,每日这个时候总会听到。”

我叹气,我怎会不知道,林未有头七的最后一晚,他就是在这个时辰,坐在哀莫的灵堂里,抚琴诉相思。他此生怕是永远不会忘记,与林未有共度的最后时光,岁月想带走他的记忆,可是奈何,他执着不放手,宁愿伤痛,也绝不遗忘。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放下手中的金刚经,我起身对绾儿说道:“去看看他罢。”

后院这处地方,平日里鲜少有人经过,连我也是头一遭走进,这里通常只有低下卑贱的奴才才会来此,稍微得势一点的,例如绾儿,也是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屋子前种植着芍药,我记得当年布置花海时,剩下了一批芍药种子,估计是绾儿看无用,又不舍扔掉,所以随处丢到了后院,这倒让本是荒凉的地方,平添了一份惊艳。

琴音越来越清晰,我走近屋子,没有敲门,一直站在门外,直到一曲终,我才伸手叩响了房门,周遭霎时安静,连呼气吸气亦是听的清清楚楚。

屋内没有人答应,我耐着性子又敲了三下。“萧恪之。”

“嘎吱……”

年久失修的木门缓缓打开,眼前苍老无光的男子,不正是萧恪之吗?不过才一年而已,岁月竟是把他摧残成这个样子,原本眉清目秀,自带一份凌然傲气,如今,却更像是苟延残喘的古稀老人,满脸的胡茬,鬓角散乱的银丝随风乱舞,是的,白发苍苍的他,没有束发冠,杂乱纠结在一起的银丝披在肩上,如此潦倒颓废。

身穿一件残旧的青色长袍,袖口处明显被利器划出了一道口子,夜风肆虐的吹打,他看起来摇摇欲坠,手扶门框,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他摧毁。

我忽地感伤,语带哽咽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低着头,惨白的脸颊上有几道乌青的印子,天!他这一年里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林未有你看见了吗?萧恪之无时无刻不在受折磨,你走了,无伤无痛了,可是活着的人,永永远远的在承受你留下的伤痛。

“太子妃有何事?”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死一搏(五)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死一搏(五)

第一百三十三章

萧恪之的声音沙哑。只是一句话,犹如要耗尽他的力气,眼角爬上几条斑驳的皱纹,如果没有记错,他不过才刚刚过二十三的虚岁,明明该是铁血方刚,明明该是风华正茂,可是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个佝偻虚弱的老人,苍老无力。

哀莫,果真大于心死。

我极力克制着欲哭的冲动,说道:“你过的还好吗?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他摆摆手,手指有几道深深浅浅的血口子,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尚未愈合,日日弹琴,用尽全力地拨动琴弦,我能想象,弹奏时,一滴滴的鲜血淌出,滴落在红木琴上。渲染撕心裂肺的痛楚。

“很好,一切都很好。”

我抬眼望向屋子里,除了一把琴摆在屋子中央,我什么也看不见,漆黑一片,唯有琴身刺眼的红,闯入眼帘,抨击本就脆弱的心。

一时无话,我只是想来看他一眼,看看这个我庄子夫此生唯一为之叹服的男人,萧恪之,这个世上难得的痴情种,拼尽一生,只为和林未有在一起,然,只是这个小小的心愿,他们终是没能如愿。

命运,总是给了我们希望,然后又残忍的破灭,而我们能做的,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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