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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寂寞梨花落-第112章

小说: 寂寞梨花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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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儿愕然的看着我,不敢驳我的意思,疾步退了出去吩咐准备玉撵,我缓缓捏紧双拳,骨头摩擦的声音传入耳里,撕心裂肺。

我知道这个时候去见惠贵妃不是好事,但是我别无他法,惠贵妃已经和廷昭站在同一战线,敌对的正是我和廷曦。她要助廷昭夺储位,她要推翻皇后在朝的势力,她把所以期望都寄托在廷昭身上,甚至压上了下半辈子的生死。对于我和她来说,昔日姐妹情,早已不复存在,现在所剩下的,只有成王败寇。

虽然明白从惠贵妃口里套不出什么话,可是我仍有一丝疑虑,惠贵妃哪里会如此关心我的身子好坏,照绾儿所说,三天两头的就遣人来问候,这明面上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之情,暗里,只怕是她也猜到了,我并不在皇宫里。可是,如果猜到了,为什么又不来揭发呢?她只要揭发我擅自离宫的事实,廷曦在百官心中的地位就会大跌,让人不禁联想到廷曦是贪念女色的庸俗之人,这不是正如了她的意吗?

太多太多的问题,绕在脑子里打了千千万万个结,越是想理清就越是混乱不堪。玉撵摇摇晃晃,我手扶木杆,腹中突感不适,强忍着没有吱声,喉间涌上一股浊气,我掩袖遮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呕出秽物。

绾儿在撵下看我,低声啜泣道:“奴婢以为太子妃回来后身子定会好些,想不到,却是越发消瘦。真真是要奴婢伤心么!”

十指在小腹上轻轻揉弄,瞥眉道:“毋须伤心,生死有命,本宫信命。”

终是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玉撵停在了合欢殿门口,我扶着绾儿的手走下撵,这才发现,出来的急,竟没有好好梳洗一番,身上穿着的衣裳也还是方琼随意为我找来的一套襦裙,云鬟素髻,仅是耳上坠有一对儿碧金镶珠,这样子让惠贵妃看见了,恐是少不了一番问责。

顾不了那么多,我整了整有些发皱的裙裾,抬步走了进殿。

“太子妃,到!”

宫人尖细的声音想起,像是被人捏着嗓子在说话,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跑出一溜宫人婢女,看见我时,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许是我太久没有在这皇宫里露面。忽然出现,倒有些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意味。

“恭迎太子妃。”两边各跪了四个宫人,四个婢女,卑微地低下头,齐声喊道。

我微微颚首,挥手叫起,即刻有宫人上前带路,领着我往内殿走。行之何处,合欢殿独有的那股茶花清香皆是萦绕在鼻尖,院子里栽种的素白淡雅的茶花静静绽放。就连开花的姿态也是含蓄羞涩,不似其他花儿,争奇斗艳。

说起合欢殿,自从惠妃从暴室里出来,摇身一变成了惠贵妃之后,粗略一算,除去每半月的请安礼,我来来回回的次数也不下十次了。按说并不需要宫人带路,合欢殿并不算大,比不上未央宫,我还不至于来过数次,却不识路。

心中起疑,随即问道:“娘娘现在何处?”

那宫人赔笑,躬身做‘请’的姿势,“娘娘知道太子妃来访,在偏殿侯着您呢。”

我点点头,没有在意,既然是惠贵妃的意思,我也只有不问理由,必须遵从的道理。跟着那宫人一路小走,偏殿里内殿不远,其实也就是在内殿的后院里,走过一圈回廊,我即停在了偏殿门口。

“太子妃在此稍带片刻,奴才这就进去为您通禀。”

绾儿本想扶着我坐在角落的木椅上,我摆了摆手,惠贵妃只怕就等着挑我的错处,纵是我真的身子不好,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对她不尊不敬,平白给自己添了冤枉。

不过多时,依旧是那小宫人退了出来,笑道:“太子妃请进。”

我抬脚正欲走,想了想,转身对绾儿说道:“你在外等候,未得命令,不得擅闯。”

一脚跨入门槛,就看见惠贵妃仪态优雅的端坐在软塌上。颚首含笑,似乎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我看着她,并不说话,四目对视之间,只感觉有股暗流蠢蠢欲动。

她眼角轻佻,问道:“太子妃抱恙多时,现下可是大好了?”

我转而化作一丝宛笑,微微屈膝,向她作礼,她抬手挥袖,指了指一旁的梨木雕花椅,我亦是毫不客气,径直走了过去坐定。

“多谢娘娘关心,臣妾的病得御医调理得当,加上一月有余未出宫门半步,静养多时,亦算除了病根。”

她刻意对我与往常无二,我亦没必要傻得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只是我知道,开口几句无关痛痒的问候之语,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真正的山雨还未至,我唯有耐着性子等着看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她端起食案上的茶杯,轻启朱唇,动作妩媚,端丽冠绝,髻上的鎏金穿花掐丝步摇随着她的摆动,飘然坠响,发出串串悦耳音律。

“太子南巡未归,皇上近日也是大赞太子有仁君风范,所以本宫就想,太子妃不能老是这样病怏怏的身子,若然日后做了六宫之主,如何管制三千后妃呢?”

我保持着一抹淡笑,对于她说的话也并不上心,我当然明白她心里如何想我的,能不能当皇后那是以后的事,况且现在廷曦不知生死,她不过是在嘲讽我罢了,什么六宫之主,三千后妃,在她眼里,统统都不会属于我,当然,我亦并无异想。

拿起一块芙蓉糕,捏在手中,冷笑道:“娘娘说的是,臣妾定当尽心尽力调养好身子,待太子南巡归来,臣妾必是脱胎换骨!”

她怎会听不懂我话外音,她的一只芊芊玉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僵愣的拿着茶杯,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密,气氛一瞬间变得诡异,本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在这处偏殿里,却像是正在经历大雪纷飞一般。

果然,她对两旁站在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会意,尽数退出了殿门,‘吱呀’一声,殿门沉沉关上,独留我与她二人,沉默、还是沉默。

我抬眼,怒气源源不断涌出,我站起身子一瞬不移的看着她,我想我与她之间仅剩的唯一牵连,就是我们是对手,我们是敌人,我自然是恨她的,而她,早已把我当作这后宫中千千万万个牺牲品中的一个,她自负,认定了我会输。

“怎么?出宫还玩的开心吗?太子对你如此的疼爱,连本宫也有些羡慕了呢。”

她呵笑连连,伸手玩弄着髻上的步摇珠子,如柔荑般的手指在碧色的琉璃上绕来绕去,妖娆媚人,眼角勾起的那一丝邪魅,明艳端庄,脱俗气质,不可比拟。

第一卷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 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一搏(二)

第一百三十章 生死一搏(二)

第一百三十章

我也是笑。颚首道:“娘娘真是说笑了,哪里比得上皇上对您的恩宠呢?如今太子尚未归来,臣妾能够顺利回到宫中,也是托娘娘的福。”

说这番话,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今日禁卫阻拦我进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要传到惠贵妃的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宫中的探子到处都是,无论是哪个宫里的娘娘,或是朝堂上哪位大臣,若不在皇宫里养着自己的势力,那只能证明这个人活不长久。而惠贵妃自然是比谁都清楚这个道理,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巴结奉承她的人络绎不绝,从中挑选一两个值得为己用的人,大至官员,小至宫人,都是必须要握在手中的灵符。

所以我只要一旦跨入了宫门,惠贵妃绝对立刻收到了消息。但是她却没有前来找我的麻烦,也没有阻止我回宫,她必定是等着看一场好戏,这么快就把我置于死地,很多阴谋却还没有渐渐展露出来,她怎可轻易放过我?要我死,必然是让我面对这些接踵而来的痛,而痛的根源,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廷曦。

她笑着回道:“太子妃今日才回来,这么迫不及待就登门造访,本宫真是受宠若惊呢。”

“娘娘过谦了,有些事儿你我心里都明白,何须言明呢?”

开门见山,整个殿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没必要说话再遮遮掩掩,故作亲和。我想问的,她知道,当然,我也确信,她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人,总是互相利用的。

她忽然眼神闪过一瞬凛冽,一拍食案,站起身子,怒道:“庄子夫,还要和我斗下去吗?你该是知道的吧。太子到底是南巡未归还是身不由己,被人所困?所以,你没有资格和我谈下去,更没有资格趾高气昂!”

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空气中仿佛凝结着一股火药的味道,弥漫四伏,我一步步地向前走进,唇角含一抹浅笑,“娘娘此话差矣,若是我庄子夫真是一文不值,你又何必浪费口舌说这些话?我就是再怎样不济,娘娘总归能找到我的用处的,不是吗?”

“你以为本宫想留你?若不是有人极力保你,你觉得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和本宫说话么?再者说,你和本宫斗,永远都不能是赢的一方,你听清楚,你的命,本宫要定了!”

我脚下一软,差点就没能站稳脚步,可是我不能在惠贵妃面前显露了我的恐慌。我极力定了定心神,脑中不知怎的就冒出了廷昭的样子,挥之不去。

心里已经明白,惠贵妃口中保我的定是廷昭,惠贵妃是廷昭的后盾,同样,廷昭也是掐着惠贵妃的脖子,他们二人,谁都离不了谁,否则他们的大计根本不能成。而我的存在,对于惠贵妃来说是根刺,想拔掉我,又奈何廷昭出面阻挠,即便再是不愿,也要给廷昭这个面子,毕竟,他们今后需要互相利用,互相攀附,他们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那么,我何须惧她?我又何尝不是掐着她的喉咙呢?我的生死,她还不能做主。

我指着她,怒道:“那就请娘娘告诉我,太子现在是生是死?生,在何处?若是死了,总要还给我全尸!”

窗户吹入徐徐春风,可是并不温暖,风中夹杂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茶花香,我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知为什么,走近合欢殿,就想起了当日惠贵妃送给林未有的梅花熏香,内里隐藏的味道,麝香之味,无法忘却。

势如水火,酝酿已久的怒意一发不可收拾,我眼里燃烧着火焰,而她也并未比我少过一分一毫,无法浇熄的怒火,越烧越旺,将我们二人染成灰烬。

“你认为,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吗?你只管等着看吧,我会让你后悔,你当年的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我呵笑,“我们还有说下去的必要吗?既然你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将所知的事上告皇上,到时,即便是我和廷曦都死了,也能拉你们陪葬!”

惠贵妃却是讥笑一声:“你若是真有能耐告得了我,又何必来此只说不做?”

我自己都有些没了底气,可是。转念一想,裴煜就是我最后的筹码,他可以帮我,只要他站出来道出事情原委真相,廷昭和惠贵妃的阴谋诡计,就无处遁形了。心里完全相信裴煜不会弃我于不顾,裴煜对我的情,足以让他为了我而去指证奸人。

我不气不急,反驳道:“你们也总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总有一个人,你们控制不了。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想不到我话刚一出口,即惹得她一阵妩媚发笑,笑地喘不过气,一甩袖坐定在软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弄裙裾上坠下的玉带,笑声却是贯彻整个大殿。

我全身立时起了鸡皮疙瘩,背心也是忽地冒出了冷汗,不知为什么她要笑,但是她的笑却让我心惊肉跳,有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我在想什么,她都清楚的知道。

“你说的那个人,是南宁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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