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女晶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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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已经结束,许多人都回家了,只有关系很好的亲朋好友留下来晚上再吃一顿喜宴,然后闹洞房看花鼓戏。
曲郎中不让人挪动曲春的身体,她仍然双目紧闭坐在曲快手家堂屋的座椅上。
老族长、老族长的儿子及新郎官都过来了,坐在曲快手家的院子里叹气不语。
他们家为了隆重热闹还请了县里的花鼓戏班子,要是曲春死了,绝对不能唱戏。
曲快手陪着老族长,坐在他身边,也是不言不语。
几个人心里都觉得晦气,但是还不能说出来,毕竟曲春是族里的嫁出去的女子。
快到半个时辰,新娘子的哥哥终于把银针盒取来。
曲郎中急忙给曲春扎银针,十几针下去,曲春只是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旁边站的几个妇人看得心惊肉跳。
曲郎中摇头道:“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可叹还是迟了,春姑不行了,给她准备后事。”
花花的爷爷去年去世了,已经知道死亡是什么,扑在曲春身上哇哇痛哭,几个妇人都跟着默默流泪。
院子里的几个男子听到结果只能仰天长叹。
李老实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带回家,贺氏轻叹一声道:“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料到哪天会降灾祸。她欢喜来族里喝喜酒,谁料贪杯丢了性命。”
她的皮肤粉白,美眸有神,面色没有丝毫的疲惫,身材略比以前丰盈,看上去顶多二十岁。
李云霄正在午休,迷糊之中听到爹爹说戏台子拆了晚上不演花鼓戏,立刻坐起来叫道:“我没吃喜宴,还不让我看戏啊!不,我要看戏!爹爹让他们不要拆戏台子。”
他的声音又高又亮,把睡在旁边的李晶晶吵醒了。
李老实走进卧室见二儿子穿着小衣跳下床双手倔强的叉着腰,道:“春姨奶要去世了,村里不能演戏。”
李晶晶坐起来问:“是今年过年在舅外公家做客给过我压岁钱的春姨奶吗?”
李老实点头简明扼要的讲了曲春中风的事。
曲春跟曲快手兄妹关系不错,每年都会给曲快手夫妻拜年。她喜欢李晶晶,给了六个铜板压岁钱。
李晶晶面色凝重利落的穿好衣裤,旁边的李云霄瞟了她一眼,无奈的跟着自己穿衣裤。
贺氏进屋看到女儿的模样,立刻蹲下搂她入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晶妹子,你莫怕。人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
李晶晶抬头道:“娘,我想去舅外公家玩。”
她现在才三岁多,身高还不到四尺,总不能说要去给曲春看病。
李老实摇头道:“你舅外公家现在很乱,你莫去了。”
李云霄跺脚急道:“娘,去吗,我要去玩!”
“你舅外公家今天人很多,娘不能去。”贺氏刚摇头,李云霄就张开大嘴哇哇的哭,她只有让李老实带着兄妹俩去。
老族长见到穿戴干净漂亮的李云霄兄妹,目光都柔和下来,关切的朝李老实挥手道:“莫让细伢子、细妹子进堂客沾了晦气。”
曲族已派人去曲春家报信。
曲春的孙女花花一直守在她身旁,眼睛都哭肿了。几个妇人劝了花花好几回,也仍是悲痛的落泪。
院子里的酒桌还没撤,李云霄就围着桌子一圈圈不知疲惫的疯跑。
李老实坐着木椅,让李晶晶坐在他腿上,眼睛追着李云霄担心他摔倒或是身体磕着桌子。
李晶晶伸长脖子往堂屋里瞅,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穿着蓝衣裤的曲春瘫坐着,旁边站着一个核着包子头穿粉红上衣蓝裤的小女孩。
花花大概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她,回头望去,见是三丈外的院子里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裤皮肤雪白模样小仙女的细妹子,如同上次一样看傻了。
上次春节她奶奶给了李晶晶兄妹每人六个铜板,李晶晶那个长得比花还美丽的娘给了她十五个铜板。
李晶晶心说终于回头了,忙叫道:“花花出来!”
花花犹豫了一下便走了出来,无助的哭道:“晶妹子,我奶奶要死了。”
李晶晶从李老实腿上跳下来,拉着花花的手到一旁无人的桂花树下,问道:“花花,你好好想想,你奶奶以前在家里有没有觉得头晕?”
花花想了一会儿点头道:“有。”
李晶晶又问了几个问题,觉得还是要亲眼看看曲春,就拉着花花手进了堂屋。
李老实一见女儿进了堂屋,正想制止,李云霄摔了一跤大叫出声,赶紧跑去扶。
堂屋里除去曲春及两个曲族眯眼睡着的妇人外,再无别人。
李晶晶见曲春双目、双唇紧闭,心里已知是中风中的“闭症”。
她前世由药入医,医术没有药术高,但是水平也达到在二甲医院中西科坐诊。
她招手让花花在后面挡着她不被院子里的人看到,而后做了个息声的手势之后,给曲春把脉,最后叫花花翻开曲春的眼皮。
她可以确诊曲春除了脑血栓引起的中风之外还有心梗。
如果曲春只是中风,头一次发作时,曲郎中使用的针灸劲猛,完全能够弄醒曲春。
可是曲春同时发作的还有心梗,没有及时服用速效救心丸这类的药就要丢掉性命。
花花睁着疑惑的眼睛望着小仙女一样的李晶晶,刚才曲郎中就是这么给曲春看病。
李晶晶怕动静太大,惊醒堂屋的两个曲族妇人,又拉着花花回到了院子的桂花树旁,跟她小声道:“花花,你想不想让你奶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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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7 晶晶巧言赠药
花花眼泪始终未停,点头道:“想。”
李晶晶斟酌着语言,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得了跟你奶奶一样的病,只有一粒药丸,你给你奶奶吃还是自己吃?”
花花想想便道:“奶奶对我可好了。我把药给奶奶吃。”
李晶晶往花花的手里放了两粒药丸,道:“我给你两粒糖,你悄悄的进堂屋把黄色的糖放在你奶奶的舌根下面,把黑色的糖让你奶奶咽下去。”
花花嗅到淡淡的药香,摊开手掌看到掌心躺着两粒黄豆大的“糖”,疑惑道:“这是什么糖,我奶奶吃了能醒过来吗?”
李晶晶把花花胖呼呼的手合上,一本正经道:“你别问了,重复我刚才说过的话。”
花花一心想让奶奶醒过来,就认真的复述一遍。
“舌根在这里。”李晶晶张开玫瑰红色的小嘴,粉色的小舌头舌尖顶着上鄂,手指着舌根给花花看。
花花依葫芦画瓢张开嘴指着舌根,见李晶晶点头,这才闭上嘴巴。
李晶晶嘱咐了几句,最后道:“你奶奶醒来后,你千万不能把糖的秘密告诉她,也不能告诉别人。你要是说了,她就会跟这次一样发病。”
花花重重点头,就差发血誓。
李晶晶瞧着花花小跑回堂屋,心跟着提起来,看到花花惦脚给曲春喂了药,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大哥李云青如今在太清观当俗家火工,每天负责给一亩药草圃浇水、除杂草,每个月包吃住,还有一百个铜钱。
她通过李云青弄了几十种药草种子、苗子弄到了回春药府,让药兔种植。
黄色的“糖”是她在回春药府让玉玉制的升级版速效救心丸,黑色的“糖”是玉玉制的升级版解血栓丸。
她做这两种药是给爱喝酒吃肉上了年纪的舅外公预备的,谁想今天用来救曲春的命。
花花紧张的守在曲春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知过了多久,恍惚看到曲春的嘴唇动了,大叫道:“奶奶!”
曲春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睁开眼睛,抬手拍拍哭得眼睛红肿成一条缝的小孙女,虚弱的道:“花妹子,我是怎么了?”
花花说话时眼睛望着地,道:“奶奶,你吃多酒了栽倒在酒桌上,曲郎中说你中风,给你扎了好多针,你就醒了。”
曲春喃喃道:“原来是堂侄救了我的老命。”
花花眼睛望向李晶晶,见她轻轻摇头,便遵守诺言紧紧的闭上嘴唇。
堂屋里的两个妇人从梦中惊醒,跑过来看曲春脸色没之前那么潮红,也能说话了,立刻朝院子外激动的嚷道:“曲春醒来了。”
院子里的几个男人腾的站起来,有人心里嘀咕是不是回光返照。
老族长派儿子赶紧去请来曲郎中给曲春诊脉。
很快曲郎中下了诊断结果,曲春的命保住了,只要吃半个月的汤药,静心调养就能好。
“春姑,你现在还不能回家,就在村子里住三天,等能走动了再回去。”
“要的。”
曲春的两个儿子、四个孙子在浏阳县做工,家里只有两个儿媳妇,她们满头大汗急冲冲赶来,以为要给曲春送终,把早就准备好的寿衣都带来了,结果曲春活过来了。
曲郎中心里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多想。
他的医术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称赞。曲春的大儿媳妇当场给了付了一两银子的诊费。
曲春暂时住在曲快手的家里,她的二儿媳留下陪床。
曲郎中笑道:“春姑,你的两个儿媳妇一个出银钱,一个出力,你命好。日后你不能喝酒,也少吃肉,保养好身子好多享福几年。”
曲春一个劲的点头,望着曲郎中感激的热泪盈眶。
老族长一家人跟送亲的人都吁了一口气,大吉大利,喜事总算没有出丧事,晦气一扫而空,拆了一半的戏台子又搭起来,鞭炮接着放,每个人脸上恢复了笑容。
李老实带着李云霄、李晶晶回家把此事说了,贺氏震惊之余替曲春一家人高兴。
晚上喜宴结束,一轮明月升起来,老族长家院子外的戏台灯火通明,花了浓妆的戏子登台高唱,锣鼓齐响。
本村、外村的人来了近千人,密密麻麻坐着把村路都挡住了。
曲家村竟比早上还热闹。
李云霄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花鼓戏,可是听不懂大花脸的戏子唱得什么意思,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哭闹着要回家。
李老实是曲家村少数不爱潭州花鼓戏的人之一,赶紧端起椅子抱着李云霄从人群里挤出来。
贺氏是北方人,不爱看南方戏,何况极少出门,根本就没来看戏。
李去病是来瞧热闹。曲氏坐在李去病旁边听着十分入迷。
李晶晶坐在怀里曲氏听了一会,竟是睡着了,突然间耳边传来说话声,抬头一看是花花。
“晶妹子,我明早要跟我娘回去了。以后我会来找你玩。”
李晶晶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跟花花拉勾,笑道:“记得不要跟任何人说我们的秘密。”
花花认真的点头,胖嘟嘟的脸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转身小身体从人群里费力的挤出去。
几天后到了一年一度的仲秋节,半夜开始就下起雨,秋风瑟瑟,细雨绵绵。
每年太清观这一天的香火非常旺盛,次仅于大年初一,道观会做一些月饼赠给熟识的香客和信徒,伙房人人忙得脚不着地。
李老实自是走不开,他替长子向观里的药道人请了两天假,早晨就让长子背着吃食回家。
十岁的李云青已在太清观当了两年的俗家火工,点烛、抄经、摘菜、洗碗、扫殿、晒经书等杂工都干了一遍,最后因为聪明不怕累干活踏实被药道人点名要去协助药工种药草。
他每天早上跟着道士练武,伙食好油水重,身体发育的快,个子已有五尺,比同龄人高半个头,看上去宛如十二、三岁的少年。
秋雨细如丝,连绵不断,李云青穿着蓑衣背着内有油纸包裹的包袱迈开大步在官路上行走。
他到了太和镇进了几家商铺买了几样物品就接着急匆匆回家。
雨落得大了,土路泥泞,带着冷意的水珠透过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