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册-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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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铭还想说什么,却忽然闭紧了嘴巴,隐忍着把脸微微扭向一边。
“你想说,难怪你对她一见如故,是不是?行刺过你的人,就算再有情可原,也不该留在我身边贴身伺候——若是平常,你也决不会放心,可是你答应了——你自己都觉得奇怪,是不是?还有徐妈妈、青儿等人,也都忍不住喜欢她……”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老半天,直说的自己嗓子都哑了,累了,也不想停下来,因为她眼见着墨铭沉默,一言不发,心里越来越疼,只想最后跟他在一起,说到天明——哪怕他不说话,只是在自己面前这样坐着,暖阳心里都觉得好过些。
她果然一直说到了天明,墨铭也再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坐在他面前,扭着脸,甚至连姿势都不曾改变过。
而暖阳的心,也越来越冷。
这是她早就料到的结局,她用了很多说辞说服自己,不必难过,这些本来就都是自己赚的,可惜,事到临头,所有安慰自己的话都成了空话、虚话,苍白无力,似乎只要重重的叹一口气,便能把那些理由吹走。
可是,表面上,她仍旧大大咧咧的起身换衣裳,喊早就醒了,守在外面不敢进门的兰儿过来伺候自己梳洗,爽爽利利的收拾好,转身对墨铭笑道:“夫君,我今天特别想尝尝偷香阁的饭菜,你想吃什么?我,或者兰儿,给你带回来。”
墨铭老半天才反应过来,青白着脸说道:“什么都好。”见暖阳转身要走,连忙起身上前,却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停了一停才喊兰儿,“好好伺候大*奶,早点带大*奶回来。”
“是。”兰儿躬身答道。
暖阳鼻子一酸,竟然差点流泪。
早点带大*奶回来
他竟是希望自己回来的吗?
她心里有些惊喜,连忙回头去看墨铭,墨铭遇上她的目光,却忽然躲闪着低下头,伸手假意掸了掸衣襟。
暖阳刚刚升腾起来的热切希望再次灰暗下去。
兴许,他只是那么一说。
或者,他自己都难下决定。
暖阳想了一遭,便抬袖用左手握住右手,努力压制着身上的颤抖,强笑道:“夫君放心吧。”说罢,也不等墨铭回应,便转头去了。
直到她坐在偷香阁的单间里,身上还在不停的微微发抖,怎么遏制都遏制不住。
“大*奶?”青儿一进门便发现了暖阳的不同,连忙跪在她脚下,紧张的探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暖阳呆呆的看了青儿半晌,才似乎有些清醒,眼眶却紧跟着酸涩起来,竟一时忍耐不住,身子一滑跪坐在青儿面前,抱住她压抑着声音大哭起来。
她穿越初时想要的,就是离开墨府,过舒服自在的小日子去。
如今,她终于得偿所愿。
她却舍不得离开,因为她早就把那里当成了她自己的家,早就爱上了那里的人。
“大*奶……”青儿不明所以,想问个清楚,又见暖阳哭得这样厉害,不忍发问,最终闭紧了嘴巴,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哭个痛快。
不知哭了多久,暖阳才渐渐安静下来,用一双早就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青儿,说道:“把偷香阁典当出去,银子咱俩分——你愿意离开就离开,不愿意就回墨府,让他们给你找个好归宿。”
伤心归伤心,难过归难过,她还得带着灵儿好好的活下去——等这边的事儿一结,她便去把灵儿接出来,好好的过日子。
第一卷 金玉良缘 第065章 亦仆亦友
ps:今天的第一更~
——*——
青儿虽然不清楚状况,但见暖阳这神色,便知她又像从前一样,在和墨铭怄气,心想,听兰儿说,暖阳自海澜军营跟墨铭和好以来,一直恩爱甜腻,相敬如宾,怎的忽然又气了?从前是因为湘湘,如今却是因为谁?
她就算事事听从暖阳的,这样大的事儿,也不敢随便应承——她知道,这偷香阁是暖阳的后路什么叫后路?就是前面没路了,才不得不走的路
他们经历多少波折才走到这一日,竟这么不明不白的不往前走了?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却知道这个时候暖阳一定伤痛至极,就算劝了,她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不如暂时答应了,等搞清楚状况,再做定夺。
“您先起来,小心膝盖凉……”青儿边扶暖阳起身,服侍她坐好,又理齐她的衣裳,边看似迟疑着说道,“大*奶有命,青儿无不遵从,只是心里不安……您方才说,若青儿回去墨府,让‘他们’给我找个好归宿……大*奶,为什么是‘他们’?前几日您不是跟青儿说,青儿嫁人这件事由您负责到底吗?”
暖阳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连忙倔强的擦掉,心里琢磨着,这话该怎么跟青儿说。
昨夜跟墨铭说过的那些话,她没勇气跟别人再说第二遍,即便是面对青儿,或者是徐妈妈,她也没办法亲自说出口。
要说,只让莫颜自己说便了。
“你不必问了,我不能说,更不想巧言骗你……你照做就是了。”她生怕青儿再问,只能斩钉截铁的拒绝。
青儿一时语噎,立刻抬头跟一直皱眉不语的兰儿对视了一眼,兰儿见她看过来,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却不发一言。
青儿又仔细想了一回,便对暖阳说道:“大*奶不想说,青儿就不问。只是这偷香阁不是衣服首饰,说典当立刻就典当得了的,总要商量个合适的价钱。另外,偷香阁典当出去,大*奶还想将来赎回来吗?若是还赎,就典当,若是不想再赎,倒不如卖了,只怕能多卖几倍的银子出来。”
“那就卖了。”暖阳心道,索性离开京都,离他们越远越好。
“若是卖,大*奶便给青儿些时日,找个妥当的牙商来,虽然会收些契税,也好过青儿懵懵懂懂,上当受骗。”
“依你便是。”暖阳随便应付了一句,便让青儿给她在后院找间清净的空房暂时住下来。
其实,青儿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暖阳便已经想到,也许她是在拖时间——她兴许要劝自己回去,兴许会去找墨铭,促她夫妻和睦,冰释前嫌。
这里头有一个危险,就是她若知道自己并非海澜公主本人,还会不会维护自己?这偷香阁都是用海澜公主的嫁妆和墨炎的补贴规整起来的,她会不会不许自己把卖偷香阁的银子拿走?
虽然平日她和青儿最是要好,可是就像墨铭疼她是因为海澜公主一样,青儿对她好,自然也是把她当成了主子,那个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人。
所以,她此刻不敢肯定,到时候,青儿会怎样,最好的办法,该是即刻便去当铺把偷香阁当掉,哪怕少拿点银子,总比一点也拿不着要好。
最好归最好,不知怎的,暖阳并不觉得这么做对自己最适合。
偷香阁没卖出去一天,她就可以在这里住一天,自己也有理由留在京城,离墨铭近一点,心里便觉得踏实。
还有一个原因,她自己都不愿意这么想,却还是无可避免的想到了——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奢望能有奇迹发生,墨铭能亲自接她回去,然后告诉她,自己如今爱的只有她一人而已,不管她是海澜公主,还是异世穿越过来的鬼魂。
——*——
暖阳虽然没有胃口,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两个鲜虾小馄饨,喝了小半碗汤,既是鼓舞自己,也是安慰青儿和兰儿,好像这样就可以示意自己没事儿,她们就会放心些。
青儿和兰儿立在她身边服侍,见她虽然吃得很是勉强,却仍旧努力笑着称赞美味,心里更加难过。
青儿见兰儿几乎落泪,连忙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襟,端了水上前伺候暖阳漱了口,笑道:“大*奶的眼睛有点红,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安稳?不如先歇歇,我们就在外间候着。”
“有兰儿就好,你去忙你的就好——不是说要找牙商吗?今日就去。”
她其实已经有些后悔了,知道也许该多给墨铭些时间考虑,不该这么着急的就跟青儿说,可当时就是那样冲动。
事到如今,她只能脸上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催促青儿“今日就去”,心里却恨不得再晚一点儿,再慢一点儿,等着墨铭想明白。
“是。”青儿并不多说,只是和兰儿一起服侍暖阳睡下,便和兰儿一起来到外间,躲远了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兰儿躲开了暖阳的眼,终于忍不住流泪道,“昨儿个还好好的,大*奶和三位爷一块儿吃了古董薰……”
“这大夏天的,吃什么古董薰?”青儿不解。
“是大*奶提议的,大爷和二爷不但没说什么,反而夸大*奶主意好,热闹,就是三爷稍稍有些不满。”
青儿心里虽然着急,听兰儿一说,还是忍不住笑了:“这还不好?大爷疼着,二爷护着,三爷年幼,就算面上不好看,心里跟大*奶也是极好的。”
“可不是?”兰儿连连点头,“可不知道怎的,大*奶竟和三爷吵了起来,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三爷自然要争辩的,埋怨大*奶让大爷糊涂了,为了先报海澜之仇,借沈柯之手杀死沈杨,竟然把沈柯放走了……如今,沈柯当上了藏国太子,哪有那么容易就杀了?只怕报仇的事儿更加遥遥无期了。”
青儿皱起了眉头——凭心而论,这件事的确是墨铭爱屋及乌,因疼爱暖阳而错过了杀死沈柯的最好时机,也难怪墨炎生气,甚至把气出在暖阳身上。
兰儿继续说道:“后来二爷从中调和,大爷也发誓会用沈柯之头为夫人祭灵,三爷才平静下来。可是,之后二爷、三爷和大*奶都喝得酩酊大醉,只大爷一人清醒着,安排了众人各自休息。”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青儿转头看了一眼里间紧闭着的房门,自言自语道。
“因为什么?”
青儿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兰儿的额头:“大*奶当初是喜欢过沈柯的,你不知道?”
“啊?”兰儿吓了一跳,“大*奶明明对大爷一往情深的啊?不然,怎么会拼死拼活的非要嫁过来?”说着便想起从前季平让她帮着给暖阳送信的事儿,却犹自不肯承认,“就算有,也是那沈柯惦记着大*奶,大*奶绝无喜欢他的道理”
“最初大*奶自然是喜欢大爷的,可是后来大爷跟湘姨娘那小蹄子好得分不开,连新婚之夜都是在潇湘苑过的,你竟忘了?还有后来那许多事儿,直至大*奶承受不住,几乎在柴房里咬舌自尽……你没觉得,大*奶自咬舌之后,像换了个人一般?那是她的心死了对大爷再不报希望这个时候,那沈柯扮作季平接近讨好大*奶,大*奶为之心动,又有什么不对?”青儿提起从前的事儿,仍旧恨得咬牙切齿。
兰儿想了一遭,觉得青儿说得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仍旧懵懂:“可是,大*奶回京一个多月,我x日在旁伺候,亲眼看见大*奶和大爷十分恩爱啊?大爷对大*奶的疼,大*奶对大爷的好,也绝非假装的出来的”
这一点,青儿也想不明白,只得叹气道:“大*奶不说,咱们又怎能知道?总归你说了,之前还好好的,就是从昨夜跟三爷吵了,才这样的。”
“正是如此。还有,大爷亲自照顾酒醉的大*奶,大*奶前半夜睡得还好,屋里俏无声息的,后半夜就听屋里说话……我想进去伺候,大爷又吩咐过不用,没敢进去,直到早起大*奶才喊我,我见大*奶眼睛红红的,大爷也闷头坐着,一言不发。”
“大爷和大*奶说了什么?”
“我哪儿敢听?咱如今这样讨论主子的事儿,我已经吓得不行了——这就是你,若是旁人,我是半个字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