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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宫倾:为你淡花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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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扬高声音唤道。

一个碧衣女童从门外转进来,“王妃。”

我点点头算作受礼,“你去将珠玉的东西收拾了,让她跟王公公一同回长安。”

“啊”她显然受惊,想来是想不通。这王府中与我最亲之人只有珠玉,可我却要撵了她走。

不悦地蹙眉,“听不懂么?!”

她立时低下头去,“是,奴婢明白。”

见她朝后退走,我又连忙叫住她,“若是她要见我,就说我乏了,早睡下了,让她好好上路。”

“是。”她再次福身,乖顺地领命而去。

偌大的江夏王府,从此再没有可以说话的人。但我又能如何,他负我,我怪不了。可旁人却是没有这个资格。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个道理,她早应该明白。

碧衣侍女说珠玉在院子里跪了一天。我坐在房内品茶看书,视若罔闻。

天黑下来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先是淅淅沥沥地小雨,然后转大。呼啸之声惊悚,雨滴砸在芭蕉叶上,犀利作响。

侍女担忧地看了窗外一眼,回头见我仍是沉默,也不好说话。

有小厮来报南宫少卿宿于军营,今日不回来了。

☆、第五章 花有情,却是秋风无意(五)

我点头应答,却见他欲言又止,只得挥挥手:“全都退下。”房内马上清静下来。

愣愣瞧着雨打芭蕉,那水珠也像是打在自己心上,潮湿又疼痛。起身迈步到窗前,她还是跪在那里,任由大雨淋湿全身,肩膀一抽一抽地,不知是不是在哭。

轻声叹气,折身推开门走了出去。也不打伞,闲庭信步般踏入雨中。

珠玉惊了一下,慌张地抬起头看我,“小姐……”

我含笑点头:“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小姐。”风声夹杂着雨声,两个人即使站得再近,说话也听不分明。我只好蹲下身去与她平视,无悲无喜:“你何苦为难自己,好好回去收整一番,回了长安,也必不会有人亏待你。”

她抽噎:“珠玉明白,可珠玉在小姐身边十数年,小姐的生活起居一向由奴婢照料。奴婢若是离开,只日日担心身边人照顾不周。”

唇角弯起的幅度加大,果然是好奴婢。

柔声对她:“你可明白我不要你了。珠玉,我不要你了。”一字一句,生怕她听不清楚,重复又重复。

她脸色愈发苍白,呐呐不知所措:“为、为什么?”似是不甘。

我低低嗤笑:“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眼眶一热,快速仰起脸,任由雨水打进眼里再流出来。“你将那药放进酒里,就应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无力地摇头,“我只望你应我一件事,他日见到恪哥哥,不要让他知道我已经知晓。”

她顿时瘫倒在地上,茫然地瞧着我。

终是在第二日,好好收拾东西上路。

从江夏到长安,相隔一百零三座城,相距两千多里路。

此番一别,当是一生。

不肯瞧着他们离开,站在后花园里。子衿花开了一院,蓝白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细细弱弱,如同冬日初雪。悄悄落了一地,不叫人觉察,却早已深入心底。

不知我对他而言,敌不敌得过一朵子衿花。可我总知道,我敌不过宋月然。

少年相识,数载陪伴,痴心尽付,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身后一暖,已有双手将我圈住。

“早上寒冷,怎么穿这么少?”他在我耳畔吐着热气,笑声晶莹。

我低首一笑:“这子衿花开得极好,想来外面的景色也是别有滋味。不若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他一怔,接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你到江夏许久,也从未带你好好逛过。既然你有兴致,那便今日吧。”随即吩咐下人准备车辇。

回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与他携手同出。

他有意带我去登高望景,于是马车一路往城门而去。车轮骨碌碌地响,我听得好笑,随手揭开车帘,却见王鹣一行人也方方出了城门。相距稍远,我微微眯了眼睛。白马上有一人背对着我,蓝衣绝世,似感应到什么,蓦然回首。

精雕细刻的面容,乌黑的眼睛,墨色长发随意用绳子系起,也带了倾国倾城的绝世风华。

就好像初遇的那一天,只是端端站着,就叫我失了魂魄。

☆、第六章 轻年少,懵懂不知愁(一)

我出生时,有金光入府。

父亲急急找来命士,看了小小婴孩的面相,算了生辰,最后悲喜不明地对父亲道:“小姐贵人入世,有凤来仪。”

父亲大喜,见命士仍是愁眉不展,只得又问道:“可有不妥?”

命士摇头,道:“小姐孤芳高洁,却是人间痴儿,只怕前路难走。”言毕再不肯多说,连礼金也不受便离开。留下父亲呆站在原地。

这件事母亲从小便当故事说给我听。我只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多祥瑞之兆,哪有那么多凤凰入世。

但确实因为这个预言,父亲待我如珠如宝,轻易不肯委屈。姐妹兄弟,人人都将我捧在手心。

少时懵懂不知世事,等稍大一些,同年纪的姐妹都被人定下,也只有我因为“有凤来仪”而被长安权贵排拒在外。

每当母亲担忧说起,父亲只是笑说不碍事,咱家明月注定嫁入皇家。

我不懂,却也无所谓。身为世家女子,从未想过婚姻大事可由自己做主。只要能让父亲高兴,哪怕让我嫁给大上三轮的皇帝我也无惧。

临帝三十一年冬,我陪着母亲到护国寺进香。

那年梅花甚好,冷香沁人心脾,是数年不曾有过的盛景。不喜听老方丈说道,上过香后就带了珠玉到后山梅林散步。相国府的侍卫在林子外围成一道屏障,是以林中寂寂,倒也潇洒自在。

紫褐色的树干,纵横驳纹。花瓣以绿色为底,渐渐变淡,到最后疏浅成一片纯白。这样大片的绿萼梅,当真是乾华独一无二的。

“你可听到什么?”一阵箫音隐隐入耳,我禁不住蹙眉寻问珠玉。

她侧耳细听,半晌,茫然地看向我:“没有啊。”

我不悦,“这么大声怎么听不到呢?你且去问问,附近可有住着什么人?”

她委屈地应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我呆了许久还不见她回来,心下不耐,径自循着箫声而去。小路难走,半停半行,总算在箫声停止前找到。

削瘦的身影背对着我,一身浅蓝色长衫落落拓拓,乌发束于脑后,只静静站在那里,天地就仿佛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的梅香变得更为浓郁,几乎叫人窒息。天上的蓝纯白透明。

他突然停止了吹奏,怔怔看着不知名的某处。忽然自嘲一笑,转过身来。

心中正因他那笑声难过,却见他突然转身,眉目分明,瞳仁乌黑,干净得不染尘埃。举手投足,周身似有谪仙之气。

心念一动,呆呆不知反应。

不知如何回到前殿,珠玉正跪在母亲面前啜泣。见我回来,立时冲上前紧紧攥住我的手。

母亲斜睨我一眼:“你也不小了,如何还这般每分每寸。”

我失魂落魄地随意点点头:“女儿知错。”

她们看出我的不对劲,立时慌张起来。又是递茶又是问话,才将我拉了回来。

☆、第七章 轻年少,懵懂不知愁(二)

两颊发烫,顾不得其他便扯着珠玉袖子,问她:“我方才让你去打听的事可有结果?”

她吓了一跳,在母亲疑惑的目光中喃喃道:“寺中的小和尚说三皇子一早就到梅林中了,奴婢想小姐听到的箫声,应当就是三皇子吹奏的吧。”

三皇子,北宫恪,临帝宠妃之子。

我愣愣收回手,心底竟高兴起来。

……

“明月……”

“嗯?”我茫然瞧着面前的男子,英气的眉微微聚拢,微蓝的眼睛定定瞧着我,其中充满了担忧。

他低低一笑,“你总算回过神来了,到底在想些什么。”仿似叹息一般,轻轻将我拉进怀里,下颌摩擦着我的发顶,“以后不许这么无视我。”声音里带了小孩子的撒娇。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他的亲近,对于他的关注。

他似乎总喜欢抱着我,床榻上,院子里,就连现在外出也要抱着。

“王爷、王妃,到了。”王府侍从沉铭在车外低声唤道。

南宫少卿随意应了声,先一步出去,接着将我从车上抱下来。不自在地扭动,低斥他:“你干吗呢?这儿这么多人……”

他只是笑,胸膛震动,倒叫我一时失神。

逼着他放我下来,等到双脚落地才顾得上打量周围——青山绿水,风景幽美。眼前一处雅致院子,门外匾上书着“行云庄”三字。

我颇为诧异:“是王府别院?”

他笑着摇头:“此处是一位浊世佳公子的温柔乡,举世名花几乎都叫他弄了来,因此特地带你来瞧瞧。”

原来如此。

“王爷,公子命我来迎您。”正说着话,院门忽然打开,一个粉衣丫鬟跨了出来。但见她眉眼弯弯,秀气可爱,第一眼便可给人好感。她边请安,边用眼角打量我,充满了好奇。

南宫少卿轻轻一笑,对着我道:“这是疏乐丫头,平常最是多嘴啰嗦,你不必多跟她说话。”

不禁莞尔。

疏乐瞪了他一眼,也不反驳,干脆只对着我:“可是江夏王妃?”

我并不反感她,于是颔首:“我是祈明月。”

腰上一紧,不解地看向南宫少卿,却见他唇角紧抿,神色不悦。

倒是疏乐笑了,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妃请。”说完便在前面引路,南宫少卿几乎是挟着我进去。

百思不得其解他的态度为何转变,干脆抛开不想,全心全意欣赏起庄中的风景来。

江夏地处乾华边陲,我本以为是民风淳朴,文化荒凉之地。可一路所见所闻,并不比其他城镇逊色。

可再怎样,也不曾想到会有行云庄这样的人间仙境。

云南山茶花、丹桂、银桂、玉玲珑……南宫少卿果然没有说错,这世间的名花都叫行云庄搜了来。

“公子在秋波亭,王爷、夫人还请往这边。”疏乐笑着道,眼中有抹狡黠一闪而过。

南宫少卿突然停住步子,定定看着疏乐:“秋波亭?”顿了顿,“今日可是有客人?”

第八章 轻年少,懵懂不知愁(三)

疏乐抬手掩唇,难掩笑意:“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平常难得一见的人,今儿个都到一处了。”亦是停顿小会儿,“穗生姑娘正与公子谈琴论舞,她方才知道王爷来了,不知高兴成什么样呢。”

他闻言脸色突红,转向我急急道:“夫人,咱们先回去吧,选个没人的日子再来。”

我疑惑:“为什么?”

他连忙解释:“人多繁杂,我怕你难受。”

“别啊,”疏乐抢白,“自您大婚,我们都难得见到。今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您若此时走了,公子定会怪我招待不周,怠慢了王爷以致王爷拂袖而去。”

我亦是劝他:“坐了那么久的马车,好歹也休息一会。就当陪我了。”

他闻言松动,只得迁就我,对着疏乐点了点头。

疏乐欢喜一笑,继续带着我们往里走。

渐渐有琴声传来,轻拢慢捻,珠玉溅落,戚戚之音扰人落泪。原是《长门怨》。前方有一座凉亭立于水上,四周薄纱轻垂,随着风过摇曳生姿,缥缈如仙境,美不可言。偏偏被这琴声带得添了几丝惆怅,染了几分烟火气息。

疏乐面上的笑意瞬间淡下,眉眼间流露出几许哀愁与怜惜。我侧首瞧南宫少卿,他却一直盯着我,满脸紧张,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挑眉,不解地问。

他尚未回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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