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直死-第4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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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并没有即时入城,他只是藏身在无双城门五十丈外的一个隐密树林内,先远远窥视无双城周遭形势——敌暗我明,贸然入城无疑太过无谋。
虽然与目的地相距达五十丈之遥,但聂风自信在这个距离内仍能清楚视物。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许多往无双城经商的商旅已然策马出城;而守在无双城门外的侍卫,每人神情亦相当剽焊,明显尽是经过无双城主独孤一方精心挑选的精英。
众侍卫一直“金睛火眼”,目光在离去的商旅面孔上流转,仿佛一旦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动手擒拿!
恐怕是因为之前被杀死的那几个探子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可是最引聂风注意的并非这些,最引聂风注意的,是竖立在无双城门前那根高逾丈五。粗逾三尺的巨大铁柱,和刻在铁柱上的两个大字——武圣!
聂风忽地感到异常忐忑不安,他开始感到,事情比想像的还要错综复杂。
然而无论多么复杂,他还是要进无双城查个水落石出,这是他此行唯一任务。
他将以什么方法混进无双?
常理而言,一般人若混进某个地方,总是要乔装为另一个人;例如年青的会扮作年老,年老的又会企图染发作年青,不老不青的,又总是往面上涂涂抹抹,终于弄至不是脸怀大痣,便是貌丑凸额,怪模怪样的,也许比不乔装时更易被人察觉!
唯一目的,便是要令别人不能一眼认出自己!
只是,真正的一流高手,根本便不在乎别人是否能认出自己,因为他们甚至不会给任何人“认出”他们的机会!
就如聂风现在这样一般。
“呼……”
聂风纵身,足踏神风,「捕风捉影」身法展开,顿时卷起一阵清风,眨眼之间,已经安然穿过了城门。
“哈哈!天气闷热得很,适才那阵风当真清凉无比啊!”
“可惜实在太短了,眨眼间便已不凉了,这种大热天当真难熬啊!”
那些精选的守卫尚无所觉,还一阵说笑。
其他的侍工听见二人所言,也是同声附和,然而众侍卫又可会知道,就在适才他们感到身心一爽之际,他们一干人等,已经全部失职?
这个世上有一种高手,他们的速度能比声音更快,而声音,当然比清风快……快得他们的肉眼根本无法捕捉,无法瞥见,便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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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疏离纷纷,雨后轻雾袅绕,草庐之中,两人,一琴,一剑。
一个小孩,身穿白锦缎衣,手持竹制长剑,在院落中挥洒,招式之间,颇有一代大家的风范。
一个男人,身着青黑素袍,手执一把胡琴,坐在院里房门前,轻轻拉奏着一曲绞碎多少愁肠的琴曲。
竹林边,另一个身影隔着一层青竹静静站立,似乎是怕一足踏进,便坏了这两人的兴致。
然而,竹林边的少女并没有等待多长的时间。
琴声戛然一停,那执琴的黑衣男子轻轻一叹,将胡琴小心地放好,似乎那一把破旧的胡琴并非普通的旧胡琴,而是一件至宝一般。
听到胡琴声停,那舞剑的少年立刻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黑衣男子。
然后,顺着黑衣男子的眼神,白衣少年也注意到了站在竹林边的少女。
“你是何人?”
手执竹剑,白衣少年不由得警戒道。
然而,少女并没有回应白衣少年的喝问,而是从那竹林中慢慢走出,伸手将遮掩着面容的垂帘轻轻卷起到斗笠上。
看到少女的面容,白衣少年不由得一震,然后稍有些闪缩地退后几步,退到了黑衣男子身后。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少女轻轻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
“你,要找什么人?”
“我要找的,不是一个人……”
少女笑了笑,一双中原人士从未有过的绿色眼眸静静望着胡琴奏者。
“是一个……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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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如你们所见,咱这卷是写分线剧情……感觉好难写,而且咱发现咱忘记安排小夜的戏份了……(扶额)
429:浪卷惊涛火凌云,风起动乱人藏镜
乐山侧,大佛膝,惊涛拍岸,一如既往。
那静静坐在江岸边的顶天巨佛,那一双似是空洞,又似是洞悉的双目,静静地注视着江面,俯视着苍生。
都说我佛慈悲,然则世人有难,救人的却从来不是佛。
那一双眼,看的究竟是苍生,还是虚无?
那满脸的慈悲,到底是悲天悯人,还是对世人的嘲讽?
不,那只是个佛像。
不会救人,不会救世,甚至连慈悲都没有,只是会坐在那里的佛像。
黑发的女孩,如同踏着清风一般慢慢落在了佛膝上。
回身看了看身后的水位,距离水淹大佛膝还差得远。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这是大佛膝上一座名为凌云的洞窟洞口,所写的对联。
矛盾的对联。
照理来说,水淹大佛膝,那么在大佛膝上的凌云窟,也该是被水给淹没才是。
就算没有淹没,水火不可相凌灭,凌云窟也不该是被火烧才对。
这也是曾经定居于此,如今埋骨于此的南麟剑首断帅想要知道的答案。
数年前,南麟剑首断帅和北饮狂刀聂人王于乐山大佛一决高下,旁有其二人各自之子,聂风,断浪在旁观战,而在旁边的森林深处,则是窥伺着的步惊云和两名随从。
那一战在当时的武林也算是巅峰之战,然而最后却不了了之,聂风和断浪只知道两人都被一团烈火拖进了凌云窟之中不知生死,而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步惊云却似乎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凌云窟旁两座内无一物的空坟,是两个在那时也是一世高手的人所留下的两名孤子所立。
哪怕壮志凌云,哪怕武功高绝,哪怕手握千军,哪怕权倾天下,到死,也不过是这黄土一抔,孤坟一座,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归于虚幻,只留下生者在世,声声哀泣,声声唤念。
女孩扭头看了看凌云窟旁的两个衣冠冢,轻轻摇了摇头。
是在叹息人生苦短,还是在感叹世事如棋?
小脸平静无波,犹如一口千载不动的幽井。女孩轻轻踏着无声的脚步,向着凌云窟内步去。
洞内,是不像靠近河岸的干燥空气,隐约,从洞穴深处传来似鬼哭如兽嚎的惊悚低吟声。
然而,脚步不停,小小的身影,转眼已消失在了凌云窟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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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风第一次觉得,雄霸的说话方式原来是这么的形象。
他根本没有去找那个被雄霸安排了和他接头的人,那个人就找上了他。
真的很好认。
但是,聂风觉得有一种用头撞墙的冲动。
聂风曾经想象过和他接头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雄霸既然能够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聂风和那个人,那么必然是和雄霸的三大弟子一样深得雄霸信任的人,至少,在实力方面,雄霸相信那个人有办法在那个能够达到比雄霸还要高境界的神秘人手上保下命来,甚至有可能照顾到聂风。
但是,既然是“早就在无双城里”,相比也是一个擅长隐藏自己的人。
就像……嗯,大概就像是那些专业的探子一样,甚至比那些探子还像是“影子”的人吧?
比如……
聂风的眼前再次闪过了一个影子。
庙祝。
会是那个自称勘破天机的庙祝吗?
那个神秘的庙祝,既然连那毫无征兆的洪水都能够预知,那么作为探子什么的虽然屈才,但是很符合聂风的猜想。
亦或是……
女孩。
那个被乐阳村民诬为妖怪的小女孩,比聂风年纪还要小些,但是聂风十分汗颜地看出,那个女孩的修为比他还要高许多。
因为,以他的听力,在女孩的旁边,居然也听不到那女孩的脚步声。
且不说修为相差多少,光是这份轻功的造诣,就让聂风有些汗颜。
而且看样子,那个女孩也拥有和聂风不分轩轾的“敏感”。
在乐山大水的时候,只有聂风和那个女孩,是能够比其他人要早一步“听”见潮汛的。
如果有人说那个女孩是天下会的人,聂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甚至聂风已经猜测她是天下会的人了。
如果那女孩是天下会的人,就有了能够解释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在乐阳村的理由了。
雄霸既然担心聂风逃走,以聂风对雄霸的看法来推断,在派步惊云跟随以外,就算再派遣一个“暗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那个女孩“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敏锐知觉,加上令人惊叹的轻功,也十分适合作为探子。
聂风在脑子里预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他都猜错了。
他忘了最基本的一点。
雄霸曾经说过。
“好认”。
雄霸用这个绝对不可能用来形容探子或是间谍的词语来形容那个人。
聂风只不过是在无双城里转了不到半圈,就找到了那个人,或者说,是被那个人找到了。
曾经预想过所有可能性的聂风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小看这个世界,太小看这个武林了。
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他曾经预想过的任何一种可能的样子。
最特殊的,就在于他的存在感。
作为探子的人,作为“针”的人,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不同的性格、不同的一切,唯一有一点,最不能有的。
存在感。
这个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强过头了。
金色。
并非衣服是金色,而是那一身像是镜子一样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的衣服,经烈阳一照,就如同金子一样引人注目。
这人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同样材料做的巨大斗笠。
斗笠周围一圈,都垂下一道道如同小小的镜子一样的挂帘,将这人整个头直至肩膀都挡在了后面。
斗篷斗笠,全身上下都被一片片小镜子笼罩起来,整个人都如同是浑身烁烁放光的金身佛像一般。
这种人如果说他是探子或是间谍之类的,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聂风是不信的。
所以聂风在被这人叫住的第一时间,始终没有把他和“接头人”联系到一起。
“怎么了?”
那人在前面领着聂风走着,似乎是察觉到聂风那纠结的目光,回过头来——姑且认为他帽子那样转动是回过头来了吧——问道。
“前辈……是?”
“雄霸,没和你说过,有人接应你吗?”
那人用似乎有些嘲讽的语气反问道。
聂风噎住了。
不过听这人的语气,言辞之间对于雄霸并不像是天下会帮众或是一般的江湖人士那样敬畏或是敬重,相反似乎还带有几分轻蔑,依照聂风不算太多的江湖经验来看,恐怕这人如果不是比雄霸的确要强的绝代高手,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看雄霸似乎对这人颇为信任,恐怕并非后者。
“师父没有告诉我,是谁接应,只说……”
当然,也有可能,这人是无双城得知了天下会计划之后,派来引聂风入瓮的钓饵。
因此聂风话语之间谨守不漏,语带试探,双眼似乎恨不得穿过那镜子的帘幕,一睹这神秘人的庐山真面目。
“叫我「藏镜人」就是……”
神秘人自然也听出了聂风语气中的试探,然而这自称「藏镜人」的神秘客却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想法,只是领着聂风向前走着。
藏镜人不做解释,反而聂风却对此人的身份相信了几分。
若是急于证实,倒正是坐实了「虚假」的身份。
“前辈,您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又随着藏镜人走了一段,聂风终于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