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直死-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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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虽有意相帮,但此等罪名他实在担戴不起,也就即时噤声。
聂风眼看屡求无效,心知再求下去也是枉然,只得低下头黯然道:“既然师父如此坚决,那……弟子告退了。”
他说着转身,缓缓步出第一楼。
一直不语的步惊云静看着他低首离去的背影,目光中竟猝地闪现一阵异样神色。
其实为父立墓,仅是一个很基本的要求罢了,可是连这件事竟然也无法办到……
步惊云也曾目睹聂风在惊涛骇浪中舍身抢救断浪,这样的人又怎会言而无信?
这样的人理应得到好报的。
既然苍天无道,不给他应得的好报,那,满手罪孽的魔又如何?
就在聂风刚刚步出第一楼的刹那,步惊云陡然道:“让我保证他。”
此语一出,不独秦霜与文丑丑大感意外,连雄霸亦有少许变色,不过他依旧气定神闲地笑道:“哈哈,惊云,你是老夫座下绝不留情的爱将,怎么忽然活得愈来愈像人了?”
雄霸这句话虽是随心所发,然而却一语中的!
真的!步惊云愈来愈像一个活人!
他素来像一个死人,本应对一切毫无感觉,如今又为何挺身而出?
雄霸续道:“惊云,你可知道要当这个保证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步惊云心想,别和他说代价,还有什么比他加入天下会付的代价更可怕?
他当然不会答,只是等他说下去。
雄霸朗声道:“好!老夫就和你打赌!我决定让风儿与断浪前赴乐山,不过……我要你与他俩一起前去,沿路一直监视二人,直至他们返回天下会为止。倘若他俩在半个月内还没有回来的话……”
说到此处,雄霸斜斜一睨,狞笑着看向了步惊云。
“那便是你有眼无珠,我要你的……一、双、眼!”
秦霜与文丑丑一听之下,两者皆陡地大骇,吃惊地回望步惊云。
然而,步惊云却是丝毫不惊,毫无犹豫,默然点头应下,仿佛那赌注实在是小得不行。
或者说,对于步惊云来说,这赌注,的确不算什么。
谁会在意「肯定不会输掉」的赌注呢?
翌晨,聂风终于得知雄霸已答应让他与断浪远赴乐山一事,虽然不知雄霸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但亦兴高采烈地与断浪一起收拾行装,待至中午,便联袂起行。
当然缺不了步惊云。
聂风与断浪已有多年没有踏足天下会以外的世界,故断浪一直皆乐不自胜,还一边走一边蹦蹦跳跳地高声笑道:“哇!真开心啊!如今才发觉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可爱的!”
其实外面还不是与天下会一样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地。断浪感到外面更为可爱,只因心情较开朗而已。
聂风微笑点头,然后回头一望,只见步惊云虽说与他俩一起前赴乐山,但迄今都没与他俩走在一道,仅远远的跟在二人身后。
他的步伐始终没有变,沉稳地维持着同样的节奏。
但是不论前面两人速度是快是慢,他始终和两人维持着一个异常的距离。
随时可退守,但是却很难进攻的距离。
这是步惊云的习惯,熟悉他的聂风非常清楚。
他就算是平时也始终是与所有人保持一段异常遥远的距离,不知是在提防别人会伤害他,抑是在提防自己会伤害别人?
虽然是三人同行,但是此刻的步惊云看来,依然像是一匹荒原上的孤狼,一个遥不可及的魔神。
“啐!为何他要与我们一起前赴乐山?他分明在监视我们!”
断浪瞧见他这个样子,不禁附嘴在聂风耳边道。
“浪,云师兄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雄霸的主意。”
聂风不由得劝道。
“那为何雄霸不派秦霜,偏要派他来监视我们?依我看,也许只因他自动请缨,好回去向雄霸邀功。”
听到聂风的说辞,断浪不仅没有反口,反而越发的不忿。
聂风心知再解释也不能令断浪对步惊云改观,于事无补,惟有不再搭腔下去。
多么可笑可恨而可悲的误会,步惊云为了他们甚至敢和雄霸赌上一双眼睛,而断浪却认为他为了功利?
然而,虽然隔得老远,但是依然能清晰听见他们谈论的步惊云,却连步调都没有变化一分一毫。
他仿佛听不见一样,只是维持着自己的步调走着。
不哭的死神,若是在意别人的看法,又如何能被称为「死神」?
乐山位于四川,三人日夜兼程,距离天下会愈远,雪便愈少,也没有那么寒冷,终于来至乐山一带……
乐阳村是位于乐山的一条小村,此处的冬天并没有呼呼风雪较天下会暖和不少。
三人走在村内的市集上,但见人潮熙熙攘攘,一片烦嚣,好不热闹。
断浪自出娘胎便居于乐山,虽然并没居于乐阳村,对此地也异常熟悉,不期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亲切感。
聂风眼见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回想当初老父退隐归田,所居的那条村子也是如此,
但愿自己有一天也能再次回到那条村子,安安定定、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便好了。
三人之中,惟独步惊云最不习惯面对此汹涌人潮,不过这些村民似乎也不习惯面对他,众人甫与他的眼神接触便远远避开。
他那一双眼睛,仿佛能震慑苍生。
然而,这双眼睛却隐藏着一颗不为人所知、所能了解的心。
这颗心,也不知到何日方会给人从他那个虽生犹死的躯体中挖掘出来,瞧个清楚明白?
或者……永远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三个少年,虽然都是如此气质出众,但是毕竟还算是半大的孩子,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并不显得多么起眼。
就在此时,距三人不远的一间破旧石屋突然飞出一条人影,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哭哭滴滴的倒在地上,一个魁梧的粗汉从屋内追出,嘴里还骂骂咧咧。
“呸!臭婆娘,老子仅是到小黄家操几手罢了,你却整天噜噜嗦嗦,烦个不休,待老子好好整治你!”
又是柴米夫妻的故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毒打一个女流,试问谁能坐视?
不过这粗汉身高竟愈七尺,拳如碗大,一般村民也只好装作视而不见。
眼见众人恍如瞎子,坚决不锄强扶弱,聂风不由分说抢上前,扶起那妇人问:“这位大嫂可有受伤?”
此时断浪也跑上前,插嘴道:“你老大一个堂堂男子居然毒打一个毫无反抗的女流,不害羞吗?哼!我年纪比他更轻,我也要来管上一把!”
那个粗汉听罢更是怒不可遏,发狂般挥舞重拳,便向两个孩子轰去,喝道:“好!就让老子先教训你两个小鬼再整治她!”
拳如雷下,虽然不是武林中人,这一拳并未夹杂内劲,但是给这粗汉轰中一拳也不是好受的。
但是,这如雷动的一拳,却连落下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有一只绝对不像是能够拦住他的手,轻轻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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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这一章基本上都是风云小说的内容,但是咱好歹还是认真地改了一点的说……呼哈哈哈!果然有人猜到咱要写风云,但是木有人猜到咱会写风云的小说版内容啊哈哈哈~咱颇有误导人的潜质?嚓,金鳞岂是那句竟然是禁句吗?
421:不惧死神的女孩
说好的加更,本章建议一边听四无君的BGM一边观看哦(笑)……嘛,只是推荐这首歌啦
手,是很普通的手。
既不像是聂风那样宽厚有力,也不像是步惊云那样沉稳似铁。
那是女人,而且还是小女孩才有的手。
看上去柔弱无骨,仿佛一碰就碎的娇嫩。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只手,轻轻地拈着粗汉举起的拳头。
“莫动粗。”
轻言细语,如在耳畔的低声呢喃。
大骇之下,老李回头看去,却见身后,正静静地站着……
一个她。
一片寂静。
或许是她那尚未成熟的容貌已经足以令人惊异,或许是她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举动令人震撼,或许是她那轻声的一声呢喃带起的空灵令人赞叹。
没人知道为什么周围会安静下来。
唯一知道的,是因为这个看上去给人一种弱不禁风感觉的女孩。
“妈的,小崽子敢管老子的事,快放手,否则老子宰了你——”
老李回过神来,却是依旧虚张声势,冥顽不灵。
然而话音未落,已被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旁边的步惊云轻轻横出一掌,便把他整个庞大的身躯挥出老远,翻滚十数周方止。
那个老李的妻子惊见老李被打,瞿然尖叫道:“哎!你这个小子怎么打人?来人啊!这小子无故伤人啊!”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莫过于此了吧?
救人者遭人诬之以罪,为何?
“这位大嫂,我师兄只为帮你……”
聂风慌忙好声好气地辩解,然而话犹未完,那妇人已瞪着眼,凶巴巴的骂道:“我呸!谁要他相帮?若老李给他打死,以后谁来养我?”
接着赶去察看老李,发现他嘴角流出些微血丝又故意尖着嗓子叫道:“来人啊!杀了人呀!来人啊!”
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这女人的形状,尽作四字概以言之,当真泼妇。
然而,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步惊云已是见得太多。
他只是木无反应地转身想要离开,却被一只小手拽住了死神那斗篷的一角。
“不许走。”
还是那只手。
还是那个女孩。
步惊云转过头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若是换做以往他所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会被他这冰冷而充满了死气的眼神所吓得倒退。
然而,女孩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手,依然拽着他的斗篷,仿佛看不到那双眼中的死气,看不到这人脸上的凶杀。
「惨了,这家伙不会恼羞成怒杀了这孩子吧?」
断浪不由得腹诽,却没有注意到——他和女孩的年纪其实差不了多少,也都还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但是,步惊云却并没有如同断浪所恶意揣测的那样大发雷霆,而是继续冷冷地看着女孩,从口中慢慢吐出两个字。
“放,手。”
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小孩子,恐怕都会被这冰冷的话语吓得哭起来吧?
可是,女孩依然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微仰着头,直视着步惊云的眼睛。
现在,连聂风都不由得为女孩捏了把汗。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不让步惊云走,但是以他对步惊云的了解来看,估计这样下去,事情很难收场。
而这边正在冷冷地僵持着,另一边那妇人仍在泼辣地大呼小叫,村民们遂好奇地驻足围观,于是便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啊,这家伙怎么如此横蛮无理,还胡乱伤人呢!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呀!适才我瞧了他的眼睛一眼,差点连尿也给撒了出来,真可怕!”
“依我看,这种目露凶光的人必定嗜杀成性,或许他真的杀了许多人!”
“那个小姑娘是谁?”
“谁知道,不过看样子敢和那种人打交道,也不方是好人……”
“那……怎么办?给这种人走进我们的村子,一定永无宁日!”
“我们快去看皇榜,看看最近有否这样的一个重犯!”
“不用看了!我们还是快快合力把他赶出我们的村子吧!”
众说纷纭,七嘴八舌,世人许多时候就是如此盲目、无知、野蛮、恩怨不分,顷刻群情汹涌,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便朝步惊云扔去。
而那石头,自然也将那个女孩笼罩在内。
“云师兄,姑娘,快避!”
聂风慌忙嚷道。
然而,僵持中的两人却仿佛对周围的「袭击」视而不见,对聂风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