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第5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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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连蔓儿几个都点头。
“……英子过的这样,咱这边咋啥消息对没有?”连枝儿就道。
“这个我知道。”吴家玉就道,“她不是让她爹娘给送去她姥姥家了吗,就在那边找的人家。先前的事都是瞒着的……”
也就是说,英子是被当做黄花闺女给嫁出去的。嫁到深山里,也是怕她婆家知道她原来的事。
“……英子她爹娘得了一笔钱……”吴家玉又道。
从连家获得了自由的英子,又被她爹娘给卖了一道。
“……是说那家有钱好像。”吴家玉又补上一句。
“……听说是有俩钱。就是英子那个婆婆,好像不是正经人……”张采云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表达着她无法说出口的意思。
能用那么变态的招数折磨人,还能是什么出身那?!
“英子在那受苦,她爹娘就一点信儿都不知道?”连蔓儿就问。
“……应该能知道点儿吧,”张采云就道,“我们那边都知道了,英子她姥姥家那边肯定也能知道,还能不往英子她爹娘这给捎信儿?”
“就是捎信儿了能咋样,当初人家给的钱可不少。”吴家玉叹息着道。
“虽说她这人是不咋样,可这个命,也真够受了。”张采云道,“摊上那样的爹娘……”
连芽儿手里正洗着黄瓜,突然咔的一声脆响,那黄瓜就从中间断开了。
连芽儿有些慌乱,抬起眼睛来,喏喏的似乎想要说什么。
连蔓儿忙给张采云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摊上不好的爹娘的话,一边就笑着安抚连芽儿。
“没事,也不是啥稀罕东西,咱园子里有的是。 再说,这个一会要切丝,不碍事。”
……
一车车的麦子被拉回来,摊开来晒在打谷场上。晌午的时候,连守信带着人回来了。
院子里一下子忙活开了。
干了半天活的人们。一个个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不知多少次,这一回来,不洗洗可不行。张氏将连守信带回后院,看着他洗漱后,又换了一套干爽的衣裳。
连蔓儿就端着碗绿豆汤走了来。
“爹,先喝碗绿豆汤。”连蔓儿将碗递给连守信,“就这一碗,别多喝。省得一会吃不下饭去。”
“哎。”连守信答应着,一仰脖子,就将一碗绿豆汤喝了个底朝天。
“你姥爷、还有你舅他们那都送了没?”连守信问。
“都有。一会饭桌上,另外还有黄瓜片蛋花汤。绿豆汤也有。”连蔓儿就道。
“那行。”连守信就点头。
“爹,地里没啥事吧?”连蔓儿就问连守信,刚才连守信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连蔓儿因为担心,这才特意来送绿豆汤,顺便问一问。
“也没啥事。”连守信就道。
这么说话,那就是有事。
“爹,出了啥事,跟我们说说呗。你要不说,我娘,我们更担心。”连蔓儿就在炕沿上坐了,追问道。
五郎不在家,外面的事都落在连守信身上,连蔓儿不得不比以前更关注几分。
“是四郎,那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连守信就道。
“他这是又使啥坏了?”张氏就问。
之所以用一个又字,自然是因为四郎有前科。就是给连守礼家盖房子帮工的时候,四郎的种种恶习都显露了出来。
“……刚到地里的时候,不知道以为啥,肯定也没啥大事,跟个短工咯叽了两句,后来人家喝水,他就在人那碗里放了土坷垃。”连守信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咯叽。是三十里营子的乡村土语,大概意思相当于拌嘴。
“爹,你没让他干活吧?”连蔓儿就问。
“没有,他和六郎,我连镰刀都没给他们,就让他俩在地头。帮着照看点,这来回装车啥的……,他是给照看了,把人给支使的团团转,还拿人耍着玩。”连守信皱着眉道,“人家都比他大,也就是看我的面子,没和他一般见识。这孩子,这咋越大,这坏毛病越多。”
“是随了那二当家的。”张氏就低声告诉连守信道,“刚才有个媳妇还跟我说,看见四郎跟着拉麦子的车回来,趁人没看见,他还往那麦子上撒尿。那个媳妇叫喊了一声,他才把裤子提上,还吓唬那媳妇那,说他是你侄子,要把人给撵走……”
“这个混小子……”连守信骂道。
“阴里坏,他三伯他们都不敢得罪他。”张氏就叹道。
连守礼家盖房子,四郎就从一开始吃到最后一天,连守礼和赵氏都没敢撵他。
“我三伯就没必要怕他,咱更没必要。”连蔓儿就道,“我去打发了他。”
“用你去干啥,我去。你三伯那,他就恨连叶儿,就因为连叶儿说了他几回。”连守信就忙道,“我去跟他唠唠,晌午饭还是让他在这吃,下晌就不用他了,我让他回家。”
“爹,就这样还留他吃饭,越早打发了越好。就四郎这样,就该揍他一顿,看他老实不老实。”连蔓儿就道。
“别,”连守信拦住连蔓儿,“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别伤他脸面。”
连守信这样,是为人厚道,给四郎留脸面。同时,也是信奉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处事哲学。小人虽然总是会做阴损、不要脸的事,但是在人前,他们往往比一般人还“要脸”。也就是俗语说的,脸酸,也叫狗脸酸。
“爹、娘,咱们不能惯着他这个脾气。”连蔓儿想了想,决定道。
第六百五十四章 一日不见
连蔓儿坚持说不能惯着四郎的坏习气,连守信却想着四郎年纪也不小了,又碍着连老爷子的面子,说要给四郎留脸面。
“……这是看我哥不在,他就以为他能替上我哥,在外面给咱当家做主。这一开始,还是欺负下面的人,等再过两天,就该欺负到咱身上来了。”连蔓儿就道。
张氏想了想,表示支持连蔓儿。
“那孩子,是不能惯着。咱给他留脸,他就能不犯坏了?要这样,那二当家的早就是好人了。”张氏就道。
一家人又商量了一番,决定按着连蔓儿的意思来。
“……别闹起来,不好看,稍微缓和点儿,还是我去说。”连守信就道。
“爹,咱谁都不用出面,交代给韩忠,就能把这事给办应当了。”连蔓儿想了想,就道。连守信面慈心软,让他去并不合适,而她自己出面,更是没有必要。
打定了主意,连蔓儿就将韩忠找了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小的一定将这件事给办好。”韩忠连连点头,应承道,就下去安排了。
前院已经开始放桌子,就要上菜开饭了,四郎也洗了手和脸,大摇大摆地就要往桌子旁边坐。他挑选的是主桌,也就是连守信要陪着来帮工的亲戚们坐的那一桌。
四郎刚要坐下,就被管事韩忠走进来,满脸笑容,一口一个四少爷地给拉走了。此时大家都纷纷上桌,看见这个情形,谁也没有觉得异样。
在外人眼中看来,韩忠只是找四郎帮了个忙,一起送了些饭菜去老宅给连老爷子和周氏。而连蔓儿还知道,到了老宅之后。韩忠曾将四郎支开了一会,和连老爷子单独说了几句话。
再之后,韩忠起身离开,四郎也要和韩忠一起回连守信家吃饭,却被连老爷子给拦住了。
等大家都吃过了晌午饭,四郎也没有回来。而且,从那以后,连守信家再有什么事。老宅那边也再没有打发四郎过来。
这件事解决的这样干净利落,而且没有痕迹,也没有波折,连守信很是奇怪。
“爹。你不是也知道,我爷最好的就是一个脸。一样的话,你去说和韩忠去说,那听在我爷的耳朵里,意思可大不一样。”连蔓儿笑道。
如果是连守信去说四郎的恶行,在连老爷子看来,这是一家人之间的事。连老爷子会斥责四郎,会告诉连守信怎么打骂四郎都可以,但是同时。连老爷子也会要求连守信作为长辈,包容四郎。
一家人,都是一窝子骨肉,肉烂在锅里,没有啥大事。
但是去说的是韩忠,情况就不一样了。韩忠是连守信家的下人,在连老爷子眼里。这是外人,而且还低他一等。在下人面前丢脸,更甚于在街坊四邻面前丢脸。而且,连守信不亲自来说,而是打发了韩忠,这个安排本身所传达的意思,连老爷子不会不明白。
事情能解决的这样顺利,连守信也觉得满意。只不过……
“……就是把老爷子的脸也给伤了……”连守信有些耿耿地道。
如果不是连老爷子也觉得丢脸,只怕四郎的事还不能解决的这么干净那,连蔓儿心里想。
“爹,你又多想了。我看这多半年,我爷可是越来越想的开。这件事,就是四郎没规没法。我爷不也最烦这样的人吗?又不是我爷让他干的坏事,我爷不能多心。”虽是心里那样想,连蔓儿还是如此开解连守信道。
“可不是,一码归一码。大家伙都知道,老爷子和他们不是一样的人。”张氏也道。
“爹,麦子收进来了,这还得赶紧晒,赶紧打。地里的麦秸也得快点收拾,别耽误了种第二茬……”连蔓儿就提醒连守信道。
“对,这些活都得赶紧着。”连守信就点头道,出去忙着跟长工们安排去了。连守信的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因此,在他心里,家里的农活、生计要紧,至于别的事情,那都是要排在后头的。
屋里就剩下张氏、连枝儿、连蔓儿和张采云。
“……我刚找出来两套旧衣裳,还都挺新的,一个补丁都没有。”连枝儿从柜子里翻出来两套衫裙,拿到炕上给大家伙看,“上午忙着活计,也没来得及。把这些给芽儿咋样?”
“那行啊,你自己做主就行。”张氏就道。
“那一会我让人给芽儿送去,要不,打发人把她叫来也行。”连枝儿就道。
“这个不忙。”连蔓儿就道,“咱有东西要给芽儿,最好也慢慢来。”
几个人就都有些不解地看着连蔓儿。
“芽儿的爹娘是啥样人,咱不是不知道。”连蔓儿就道,“她们可不像我三伯和三伯娘。”
“那倒是。”张氏就点头。连守礼和赵氏知道感恩,不贪婪。可连守义和何氏那两口子却正好相反。“咱给芽儿东西,可不是看着他们两口子,也就是看着芽儿可怜。”
“蔓儿,你是怕咱给的东西多了,芽儿爹娘那……贪心不足?”连枝儿看着连蔓儿道。
“对。”连蔓儿点头,“就是怕他们生出啥不该有的心思来,到时候咱们麻烦,也害了芽儿。”要给连芽儿帮助,可也要一点点的来。
“蔓儿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回事。”张氏就道,“那两口子,早就打算要在连芽儿身上狠赚一笔。都是跟大当家的他们学的!”
说到这,张氏有些唏嘘,也有些没好气。
“……就连花儿那下场,现在他们还打算学?”张采云就道。
“为啥不学。”连蔓儿冷笑,“最起码,那一开始,银子、捐官啥的,可都是好事。连花儿死了,她爹娘又不是因为她死的。……英子那不又是一个例子。”
“一样米养百样人,那狠心的爹娘也不是没有。”张氏就道。
“哎呀,那我们都是福窝里长大的。”张采云就嘻嘻地笑道。
“二当家的两口子在芽儿身上打的啥主意,这也瞒不了人。对芽儿那孩子,咱还真不能太近了。”张氏想了想就道。
在老宅的时候给连芽儿裹了小脚,是预计着连守仁要当官,连芽儿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不用再嫁一般的庄户人家。可是现在,以老宅的情形,连芽儿别说想要嫁入富贵人家,就是想与好一点的庄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