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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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就是挑儿太多,人家来给提的,那个秀才,还有刘家村的那个,都挺不错的。这还真是借了你大伯他们的光,要不然,这样的人家,还不能来提亲那。”张氏道。
“这挑儿多的名声出去了,人家上门提亲就犯怵。这事,他爷也没拧过他奶。”连守信听见她们娘俩说话,就插口道。
“他奶心里有别的念想。”张氏说着话,就朝着锦阳县城的方向指了指“他奶早不就给他大姑捎信了,让给秀儿在县城找。”
周氏心里希望,给连秀儿找个县城的好婆家,这件事,连蔓儿当然不好跟二丫说。
“我老姑年纪还不大,慢慢挑着吧,也不着急。”连蔓儿就对二丫道。
“你老姑不着急,我看你家芽儿好像着急了?”二丫就捂了嘴,笑道。
“啥?”连蔓儿有些不解。
“不就是刚过完端午节那会”春燕笑着接上了话茬“你二伯娘领着连芽儿去串了好几家门,那意思想让人给连芽儿说亲。说是也跟枝儿姐似的,先定亲,过连年再成亲。”
连蔓儿哦了一声,前些天,有一次春柱媳妇来串门,和张氏神秘兮兮地嘀咕了半天,好像说的就是这件事。
“芽儿才多大,比蔓儿还小俩月那,这要说亲,也太早了点吧。”春柱媳妇走后,张氏就跟连守信说“昨个他二伯娘跟我这坐了半天,说芽儿咋好咋好,小脚缠的好看,要嫁有钱的大户人家。一个劲打听家兴过节都送了些啥,还一样样都要看看。我看啊,她就是看那些东西眼馋了,想着给芽儿早早定个亲事,三节也能让女婿给送礼。”
“我听说,你二伯和二伯娘看中了老金家的喜宝。”二丫将声音又压低了些,对连蔓儿说道。
连蔓儿嘴里正嚼着连叶儿摘来的酸叶子,听了这话差点噎住。
二丫这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却已经开始关注某些话题了。好吧,这个年代庄户人家少有娱乐,这种事是上至八十下至八岁,不分男女,最受关注、最热门的话题。
连蔓儿将酸叶子酸酸的浆水咽进肚子里,这才问二丫。
“二丫,你这是听谁说的,咋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那个,是芽儿她爹,就是你二伯,上我家来找我爹,想让我爹去老金家给说和的。”二丫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那你爹去给说了没?”连蔓儿忙又问。
“好像……没去。我爹说,你爷肯定不答应跟老金家。”二丫就道。
看来吴玉昌还真是个聪明人。
“二丫,这是啥时候的事。我是说,我二伯找你爹给说和这事,是这几天吗?”连蔓儿想了想,又问。
“过了好些天了,不是这几天的事。”二丫就道。
连蔓儿哦了一声,心想,那就是连守仁捐了监生之前的事,不知道现在,连守义是否还看得上老金家。
这会工夫,那几个在一边玩的小姑娘都凑了过来。
“咋没见枝儿姐下地?”一开始说话的小姑娘又问道“蔓儿,枝儿姐定亲了,就不下地了是不?”
几个小姑娘就笑成了一团,她们并不是笑连枝儿,而是提起说亲、嫁人这样的事,又是害羞、又是好奇。
“我姐在家做针线那。”连蔓儿就道,然后指着一个穿huā衫子的、年纪略大的小姑娘,笑道“小梅,我听说,你娘给你定了亲了。”
叫小梅的姑娘立刻就红了脸,其他几个就都围过去,缠着小梅问这个问那,笑闹个不停。
…………
回到家,连蔓儿就咕咕咕地将自家的鸡都叫到跟前来,将几串蚂蚱扔进鸡群里,让它们自己去抢着吃。然后,她才进屋。
连枝儿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子,看见她进来了,就指了指柜上放着的水壶。
“回来了,渴不,给你凉了水,现在正好喝。”连枝儿对连蔓儿道。
“嗯。”连蔓儿就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又倒了一杯递给连枝儿。
“姐,上午家里没啥事吧?”连蔓儿问。
“没啥事。”连枝儿就道。
连守仁捐了监生,宋家送来了银子,连秀儿有人上门提亲,这些天连家风调雨顺,就连周氏骂人的频率也降低了不少。赵秀娥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总向蒋氏挑衅,连家的日子过的难得的平静。
家里没事,连蔓儿就去了早点铺子,将一早的账目核算清楚了,又去了河边,水渠已经接近完工,连守信正带着几个人收尾。
在铺子里吃过了晌午饭,连蔓儿又回老宅来,敢进村口,就见乌云压顶,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是擦着地面响了过来。
要变天,连蔓儿抬腿要跑,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连蔓儿。”
第三百四十一章 暴雨
连蔓儿不得不停住脚,拦住她的人是喜宝。
喜宝今天穿的是夹纱的暗红色裤褂,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梳理的非常利落。他站在连蔓儿前面,手里拿着条马鞭子,浓眉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似乎眨也不眨地看着连蔓儿。
只看他这穿戴、打扮,还有喜宝这个名字,就知道他家里是如何宝贝他了。
“你叫我?”连蔓儿问。少年的目光不知掩饰,看人的时候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
“嗯哪。”喜宝答道。
“啥事?”连蔓儿又问。刚问完,她就有些后悔。
“……也没啥事。”喜宝一手拿着马鞭,一手就挠了挠后脑勺。
“那我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要下雨了。”连蔓儿说着,就想绕过喜宝。
喜宝张开手臂,又拦住了连蔓儿。
连蔓儿就眯了眯眼。
“那个,蔓儿,明天伏龙山的庙会,你去不?”喜宝问连蔓儿。
连蔓儿不由得歪了歪头,她和喜宝根本就不熟吧,好像以前都没说过话的。她去不去福隆山的庙会,关喜宝什么事。
福隆山是张氏的娘家靠山屯附近的一座大山,那山上有一座庙,香火很旺盛,每年六月都会举办一次庙会。据说这一天进庙里去烧香许愿,会特别的灵验。同时,这庙会也是个大集日,方圆百里、甚至更远地方都有很多人去。
张氏曾经说过,她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去庙会玩过,但是嫁到连家之后,就再没去过了。连家的人,都没有逛庙会的习惯。周氏自己不爱出门,也管束的媳妇和家里的女孩们都极少外出。
连蔓儿也没去过庙会,她心里倒是想去玩,但是这些天,家里的事情多,她走不开。而且,要去福隆山,必须的有马车代步。她家虽然有小牛车,但小牛车走的慢。
“我家有马车去,你去不?你要去,我让马车明天还接上你,咱一起去。”喜宝见连蔓儿没说话,就又说道。
搭别人家的马车去玩一天,似乎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但这个别人家是喜宝家,就不一样了。那天老金带着几个儿子要来帮她家种地,目的表现的很明显。后来连枝儿和吴家兴定亲,吴玉贵是撑得住场面的人物,老金家也没什么举动,连蔓儿一家才放下心来。
可是毕竟有过这么一回事,再遇到与老金家有关的事,连蔓儿一家都不得不小心。
“去吧,庙会可好玩了,人多,啥都有。”喜宝看着连蔓儿又补充了一句。
“家里有事,我不能去。”连蔓儿答道。
“有啥事,一天都走不开?”
“庙会我不去。”连蔓儿很坚决地道。
喜宝用他漆黑的大眼睛看着连蔓儿,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着喜宝,连蔓儿突然想到,在她印象中,老金的相貌是凶恶的。其实客观地说,如果没有那一脸胡须,还有因为高利贷事件,连蔓儿对他主观上的恶感,老金的五官长的很端正。喜宝就继承了老金的浓眉大眼,却不像老金是黑红的脸膛。喜宝的皮肤底子偏白,因为日晒,呈现出乡村少年特有的健康的光泽。
据说喜宝的娘也是大脚,个头比老金还高,却并不粗壮,是个极美极美,也极泼辣的女人。
连蔓儿抬起头看了看天,天差不多整个都灰暗下来,一道闪电如灵蛇搬从天际划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气。
“再不回家,就要挨雨淋了。喜宝,你也赶紧回家吧。”连蔓儿就对喜宝道。
这次,喜宝没有再阻拦连蔓儿,因为已经有雨滴滴下来了。
“我送你回家,骑马,一会就到。”喜宝几步跑到旁边,从树丛后面牵出一匹雪花骢来。这马看着年齿尚幼,却已经非常神骏了。
喜宝把马牵到连蔓儿跟前。
连蔓儿眨了眨眼,这里离老宅统共也没多少路,而且如果她骑了这匹马,别人会怎么看。只怕不出片刻工夫,就有人说连蔓儿和喜宝怎么样怎么样了。她才十一岁,若对方是别人也没人会当一回事,可喜宝不一样。
还有一点,她不会骑马!
“我抱你上去。”看见连蔓儿的个头比雪花骢矮了一头,喜宝就过来,张手要将连蔓儿抱上马。
真是个鲁莽的少年。
“呀,我回家了,你离我远点。”连蔓儿狠狠地瞪了喜宝一眼,撇开他,往老宅跑去。
跑到大门前,连蔓儿回头看了一眼,喜宝并没有跟上来,也许是她那句“离我远点”,又或者是她刚才那一眼,将喜宝定在了那里,甚至连雨水落在身上,他都毫无所觉。
连蔓儿看了一眼,就推开门,走进院子里,随手将大门关上。院子里走了两步,她又飞快地转回身,扒着门缝往外面看,正看见喜宝爬上马背,被雪花骢驮着渐渐走远了。
连蔓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回了西厢房。
俗语说,六月天,孩儿面。上午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这刚过了晌午,就下起了雨来,而且还越下越大,真像瓢泼似的,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
连守信和张氏先回来了,随后五郎和小七也从私塾放学回来。
院子里很快就积了水,雨点被风刮的往窗台上打过来。连家的窗户是白纸糊的,是经不住雨淋的。
连老爷子就从上房走出来,带着人将窗户上端卷放着的防雨的帘子落下来。
张氏、连守信、五郎和小七也将西厢房窗户上的防雨帘落了下来,将窗户严严实实地遮住了。
这种防雨的帘子,是庄户人家自制的,就是将高粱杆上的叶子都去掉,然后用结实的粗线,将一根根的高粱杆紧紧地连缀在一起,就像串帘屉那样。也有的庄户人家用的是草编的帘子,不过那种帘子做起来更费工夫,大多数人家,还是用的高粱杆的防雨帘。
防雨帘遮住了窗户,雨水再也落不到窗纸上,同时也遮去了大部分的光亮。
屋里一下子更暗了。
一家人也没什么事做,就不电灯,只在围坐在炕上唠嗑。
“爹、娘,你们看,我就说新房子咱得用琉璃的窗户吧。要用琉璃的窗户,平时透亮,遇到下雨了,也不用帘子,琉璃它不怕雨淋,也省得咱把窗户遮成这样。”连蔓儿就道。
要新建房子,连蔓儿就提议用琉璃窗,连守信有些迟疑,用琉璃窗造价高,比普通的这种木格子窗贵了不只几倍的价钱。连家现在的房子,只有上房东屋,靠炕头的窗户安了两小扇的琉璃窗。那是连老爷子平常坐卧的位置。
“琉璃窗好是好,价钱太贵。”连守信道,他还是有点心疼钱。
“爹,每年糊窗户纸还得用钱。用琉璃窗,不是把糊窗户纸的钱给省了吗?”连蔓儿就笑道。
“那窗户纸才多少钱,一扇琉璃窗那是多少钱?”张氏就笑,“你爹这要都能给你绕进去,他这几个月买卖都白做了。”
“爹,琉璃窗是贵,可它好看啊,屋里还亮堂,不怕进风。咱盖一回房子,还不得弄得周正点,钱只要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