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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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今天这事,咱都好好谈谈。”连蔓儿就对连守信道。
“蔓儿,我知道你要说啥。爹都明白,可是你爷和你奶遇到事,我知道的咋能当不知道?”连守信道,“你们几个说说,要是以后我和你娘遇到点啥事,你们就能不管?”
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坐成了一排,相互看了看。
“爹,你今天头一个跑回来,我二伯躲了,要是都拿不出钱来赔给人家,最可能发生啥事,爹你想到没?”连蔓儿问。
连守信的目光有些躲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听蔓儿说了,我才后怕。”张氏忍不住道,“我也是没经过事,那时候咋就恁傻,你说回来就让你回来了。这你要是让官差给抓进去,咱这一家子可咋办?衙门里你当是啥好地方,好人进去都得脱层皮。”
没错,当时的情况,最有可能顶替连守义被抓走的是连守信。
“你扔下我们娘几个,你也放心?……我们能去依靠谁,谁能真心看顾我们?”张氏抱怨道。
“我不是也没想到吗?”连守信叹气道。
他急着跑回来,当然不是要替连守义。他是担心连老爷子和周氏。
“就是我帮不上啥忙,有我在跟前,也让老爷子老太太心安些不是!”连守信解释道。
“爹,我们谁也不是说不让你管我爷和我奶,可是,这得分是啥事。”连蔓儿想了想道,“就算咱分家了,要供我爷和我奶吃穿,我娘和我们都没话说。管我爷和我奶的事行,可咱不能管这一大家子,咱没这个义务,也管不了。”
“蔓儿说的对。”五郎正色道,“爹,咱自家人说话,我就不顾忌了。这要是我大伯和二伯他们是好样的,这还好说。你看咱对我三伯家咋样?这真的分人、分事。”
“咱日子才好过了点,是咱辛辛苦苦干出来的。我可舍不得让孩子们再去过那苦日子,你以后好歹多长几个心眼吧,少跟着去搀和。好事没你的,顶缸第一个就拿你。你想想,你是为了啥?”张氏劝连守信。
连守信被她们母子几个说的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有孝心,我和孩子们也不是恶人。咱蔓儿说的对,以后咱的分清楚点。真要他爷他奶自己个有啥事了,那咱没的说。其他的事,咱都不管!”张氏又道。
几个孩子都点头,赞同张氏的说法。
大家就都看着连守信,要他表态。
“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啥。就这么地吧。”连守信点头道。他想帮连老爷子和几个兄弟,可是这一次一次,他也灰了心。张氏和孩子们说的话,让他茅塞顿开。
…………
“他二伯一家还没回来,这是不打算回来了?”看着静悄悄的东厢房,张氏道。
“吃饭的时候,肯定回来。”连守信闷闷地道。
“秀娥嫂子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连枝儿道。
除了六郎年纪小,没人嘱咐他躲避,连守义、何氏、二郎、三郎和四郎都躲出去了。这五口人身上没钱,谁会收留他们?何老六?赵家?想想都不可能。
至于赵秀娥,失了大笔的财物,没了镇上的房子,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会怎么做,住到娘家去,还是回连家老宅来住?
不出连守信的预料,当傍晚时分,三十里营子第一缕炊烟升起的时候,连守义带着二郎、三郎和四郎垂头丧气地走进了村,然后,何氏不知从哪里溜出来,也走进了队伍里,在村人的注目礼下,这一家几口走进了连家的大门。
“败家的王八犊子,你还有脸回来!”迎接连守义的,是周氏手里的笤帚疙瘩。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连老爷子说分家
“会咋样?”连蔓儿见周氏打连守义打的很凶,不由得小声问张氏。
她们一家,还有连守礼一家都待在西厢房,这种场合,就算她们过去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能咋样!”张氏叹了一口气。怎么着,都是亲父子、亲母子,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连守义不作法,惹祸,但连老爷子和周氏就能忍心将他们一家赶走吗?如果他们能下的了这个狠心,也就不会连守义一躲,他们不努力去寻人,反而是想法子将徐家的钱先给赔补上。
周氏狠命拿笤帚疙瘩抽打连守义,连守义没敢跑,也不太敢躲,只是抬起两只胳膊护着头脸,一面嘴里求饶。他也知道这次闯的祸太大,让周氏打几下出出气,这事才好开交。
“爹、娘,饶命啊!”
连守义还是进了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炕沿上,接着何氏、二郎、三郎、四郎几个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周氏打累了,一手丢了笤帚疙瘩,坐在炕沿上抹着眼泪开始哭。
“我这是做了啥孽呦,老天你咋就不收了我,也省得我让这些个畜生给气死呦……”
连守义上前凑了凑,抱住了周氏的大腿。他也哭了:“娘啊……”
“你不是跑了吗,你咋还回来了?”连老爷子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是看没拖累死我们,你不甘心,你又回来了是不?”
连守义咚咚咚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爹,爹呀……”连守义哭道,“这事它……我不敢回来啊,我要是回来了,人家能这么轻易就完事吗,咱钱还得赔人家。人家也不能放过我,还不得打死我啊……爹,咱没权没势,咱找谁说理去啊。人家打死我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连守义不说他一开始偷学四房酿酒取利就错了,也不提他卖了酒之后,私吞了大头,只交给周氏三十两银子,而是装可怜。跟连老爷子打同情牌,将所有的事都归结到连家无权无势上面去。
连守义很聪明,他号准了连老爷子的脉。连老爷子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支持连守仁求取功名,不就是因为看多了世事。知道小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吗?这次徐家的人带了官差来,要他们赔多少银钱,他们就只能赔多少银钱,根本不敢理论、争竞,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无权无势吗?
连老爷子心里也为这事窝火,但他还没有糊涂到就这么被连守义给绕进去的地步。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把你那聪明劲你咋就不往正地方用!”连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有脸在这辩白。咱没权没势,咱老老实实种地过日子。他官差再凶,他也凶不到咱身上。还不是因为你先有了短儿,人家才找上门来?”
连老爷子虽然没被连守义绕进去,但毕竟被连守义的话打动了一些,心中的哀伤超过了愤怒。
“你怕人家打死你,你早干啥去了?你本本份份的,能有今天?你惹出事来。你跑了,你是打算让我这把老骨头给你顶缸啊!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心里除了你自己个,你还有别人吗?”
连老爷子骂着,眼圈也红了。
“爹啊,我错了!”连守义哭嚎起来,“我知道错了,爹。你打死我吧。”
“你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连老爷子硬了硬心肠,说道。
“爹啊,娘啊,我真知道错了。爹,娘啊。你饶了我这一回吧……”连守义先是抱着周氏的大腿又是哭又是磕头,然后又去抓连老爷子的手,把头往炕沿上磕。
何氏、二郎、三郎、四郎、还有后来跟进来的六郎和连芽儿,也都哭了起来。
这一番动静着实不小,渐渐地便有相熟的邻居来了,最后连里正也来了。这些人自然都是斥责连守义,同时也劝连老爷子和周氏。
劝解的话也不外乎就是到底是亲骨肉,连守义犯了大错,但是如果现在将他们一家子扔出去不管,他们没房没地,怎么过活。孩子们有了错,那就好好教训。教训好了,那还是一家人。
最终结果,连老爷子和周氏谁也不再说将连守义赶出家门的话了。
等外人都散了,剩了自家人,周氏的目光这才落在何氏的身上。
被周氏盯着,即便何氏这样精神大条的人,也打起了哆嗦。连家这场祸事,与她和她兄弟何老六大大有关,何老六耍无赖,连家还被迫替何老六还了一大笔钱。她很心虚,知道周氏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这个丧门星!”周氏指着何氏骂。连家是忠厚的人家,可以打儿子,但是只可以给媳妇们立规矩,不能动手打媳妇们。所以,这么些年,即便再最恼怒,最痛恨的时候,周氏都没亲自动手打过儿媳妇。当然,如果她正打儿子的时候,儿媳妇们来拉架,不巧被捎带上一下两下,那可怨不了她。“
“你咋也有脸跟着回来?你不躲了吗?……祸根子就在你身上,要不是你和你兄弟,就不能有这事!”周氏瞪着何氏,那眼神简直恨不得一口将这块滚刀肉给咬死,吓得何氏身子直往后仰。周氏恨何氏,因为她认为,要不是何氏和她兄弟何老六贪财,怂恿了连守义偷学连守信酿酒,今天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别问为什么,周氏就是认定了主犯是何氏和何老六,是何家连累了她连家。
周氏一口一个丧门星,败家娘们将何氏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财去人安乐,镇上那房子就这么没了,也省得你们勾心斗角地争。”连老爷子脸上露出苦笑,对连守义道,“你大哥跟你说了吧,那宅子顶了一百两,算是咱家赔的钱。何老六该赔的那六十多两,也从咱们身上出了。”
连老爷子这么说着,从屁股后头的行李卷底下,抽出一张字据来。
“这是让他写的字据,你把这钱要回来,就是给你的的家底。”连老爷子将字据递给连守义。
连守义抬手想接,突然意识到连老爷子话里有话,立刻就将手缩了回去。
“爹,你、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咱大伙一起过了这些年,我也管不了你们了,今个,就把这家都分了吧。”连老爷子道。
“爹,我不分家。”连守义忙又跪下了,他又害怕又奇怪,刚才里正等人劝了半天,连老爷子不都答应了吗,怎么人一走,连老爷子又要说分家?
连守仁在旁边,不由得身子一震,却什么话也没说。
“现在家里啥也没有了,房子和地加在一块,也就值个一百两。这六十二两,还有你卖葡萄酒昧下的钱,也有一百两了,都给你。这几股里,你拿的最大头。这房子和地,是我和你娘,还有你大哥、你三弟,我们四股的,就不给你了。你们一家子,爱上哪过,就上哪过去吧!”
一百两银子,这样分家,连守义确实占了大便宜。但是前提是那六十二两,他能从何老六那挖出来,而先前昧下的银钱他没花光。连守义自己很清楚,这两个前提都很含糊。他这样,跟净身出户也差不了多少。
当然,还有一个赵秀娥。赵秀娥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而是跟赵富贵去了县城。与赵家交好的周捕快,娶了亲之后,在县城里安了家。她们要去找周捕快,把被抢夺的钱物要回来。
可是,就算赵秀娥要回了钱物,能给他们这一大家子花吗?今天他是完全见识到了赵秀娥泼辣的程度,三郎已经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接下来是四郎,然后还有六郎。
就算真有一百两银子在手,也不够他们的开销啊。而且连老爷子还不分房子和地给他们。
“爹,不能分家啊。我要在你和娘跟前,伺候你们到老。咱这一大家子在一起多好。你老咋地也得抱重重孙子啊,咱啥时候也不能分家。”连守义哭丧着脸道,“爹,这一百两银子不我能要,咱留着大家伙一起花。……老六欠的钱,包我身上,我非让他还出来不可。”
连守义死赖着连老爷子,说啥也不分家。
“大哥,大哥你咋不说句话,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