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藏-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拎着邮件,用钥匙开了许精神那间公寓大门。
他转头来,“谁找小许?”
维元笑着站起来,“我是他表妹。”华人一表三千里,无可厚非。
“他说不定几时回来。”
自门缝看进去,公寓收拾得十分整洁。
“真不巧,主人不在,我不方便给你进去。”
维元轻轻吁出一口气。
“这是他家里电话号码。”
维元道谢。
她轻轻走下楼,驾车回朋友家,好好睡了一觉。
翌日,她乘火车往纽约玩了几天,每日趁有阳光四处购物观剧逛博物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坐在美术馆石阶门口吃热狗芥辣掉胸前可以用手一抹算数,没什么仪态。
累了回麻省,维元考虑良久,再去找许精神。接49楼(转贴的话请注明出处,能让更多喜欢亦舒的人看到,是我录入的福份)
这次,一个金发女开门出来问:“谁找精神?他在医院接受隔离。”
维元惊问:“他受感染?”
“不,例行公事。”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问:“你是他同事?”
金发女答:“我是他师妹,你呢?”
“我是他表妹。”
两个人都笑了,她比红发女友善,请维元进公寓喝咖啡。
维元只关心一件事:“精神,他快乐吗?”
“他没问题。”
“他快乐吗?”
金发女凝视维元,“你是精神的EX。”(总觉得精神此名字读起来甚是古怪,呵呵)
维元不禁笑出来,“不,我只是他表妹。”
金发女吁出一口气,“他很愉快,但是你知道精神,他神情总有抑郁。”
轮到维元问:“你是女友?”
金发女摇头,“我喜欢嘻哈大笑型男友。”
她取出自制巧克力饼干招待客人。
“谁烘制这些饼干,好味道。”
“精神有时间做各式饼干减压,香闻十里,深受大家欢迎,你没吃过?”
维元把所有饼干带走。
“有无留言?”
维元摇头,“没有,不用说我来过。”
“你的确是他的前女友吧。”
维元笑笑,“我是表妹。”
她走了。
知道许精神身体健康学业进步已经足够,她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维元一直觉得她对他有若干责任。
回到朋友家看到有人在地库门口等她。
那人微笑,“维元,是我。”
晶亮头发,笔挺西装,他是施国礼。(又一死缠烂打之人)
明敏的王维元一看见他,就知道她的工作也许做不长。
施氏以为,千里迢迢到外地会得打动女性,可是如果人家不喜欢他(奇*书*网^_^整*理*提*供),感觉更加突兀。(其实维元自己也是,但喜欢与否,读者知)
维元大方地说:“请进来喝杯茶。”
施氏大喜过望。
他涣涣透露对王维元的好感。
“维元,我是主考人之一,你记得吗?”
不,维元不记得。
“我是英国华侨,家人都在李斯城,家父开杂货店,女同学都同我讨陈皮梅吃。”
维元微笑。
这些都是上一代的故事,那时的留学生都渴望吃到陈皮梅嘉应子,今日,留学生一年来回家里两至四次,并不稀罕这些。
他已经五十岁,即使立时三刻结婚生子,子女在十岁八岁之际,他已退休,即使不虞经济,一个男人,老耽在家中,到底异样,况且,日子久了,他会问年轻的妻子,她每天去过什么地方。
“明年度政府……”
维元没听进去。
同事们都知道与他同级的卢月卿及林珠两个女士对他好感得不得了,他们才门当户对。
维元暗暗打一个哈欠。
“……晚上可以吃饭吗?”
“啊,”维元答,“我的起程往加州。”
“我陪你。”
维元知道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她轻轻说:“我男友一家在等我。”
施国礼脸歪曲了一下,他无言。
在胳一刹那,他露出老态,垂下的头顶露出白发,背部有点佝偻,他疲倦了。
维元送他出门口。
他还想作一个大方一点的表示,可是维元比他更累,她已经关上大门。
很多人以为说不最容易不过,但是凡说过不的人都知道,拒绝更会累坏人,那是精神上极大负担。(对自己说不,更难)
维元揶揄自己:王小姐,你是一个那么擅计算的人,难怪喜欢心中只有清风明月的人。
回答家的第二天,她便回公司主动求调。
施氏两个星期后才满面春风地回来,身边带着新婚妻子一位麦小姐。
大家讶异,”原来施先生此行是秘密结婚。”
维元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她可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免遭杀身之祸。
维元以后都没再见过施氏。
梢后,她接到一张喜帖。
王太太探过头来问:“谁?”
维元把那考究的米白色毛边信封拆开,细细读了一会。
“是祖苗,祖苗结婚了。”
王太太发呆,跌坐在沙发上。
“真替祖苗高兴,那么快找到对象。”
王太太失声,“你呢,维元,你也要加倍努力呀,你可别再吊儿郎当的好不好。”
维元讶异,“亲爱的母亲,这不是一项比赛,我何用急起直追?”
王太太顿足,“维元,是妈妈不好,家庭教育不严,我没告诉你,整个人生由十岁至三十岁就是一场赛跑。”
维元斟一杯柑橘茶给母亲。
“维元,做好功课找到工作就该成家立室了,这三样功课欠一不可,否则后果堪忧。”(做人累)
“可是,这样做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王太太叹气,“你因为做人那么容易。”
“敬爱的母亲,我自己也很紧张交卷,你请别给我加压力。”
她把帖子放在书桌上,披上外套出门。
她约了同事喝茶,她们迟到,电话通知,就在附近店铺试衣服,叫她先坐下等。
维元走到附近徕俪水晶玻璃店选购礼物,她看中一对水晶台灯,可是售价昂贵,需付上两个月薪酬,维元另外挑了一只花瓶,那是一个月薪水,这年头,男朋友越少越好,结交不起。
这时,她忽然看到玻璃橱窗后一个身影,那也是洋已在挑选礼物的人,全神贯注,仰着头,在看吊灯。
维元愣住,她认得这个人,她见过他,她遍体生寒,他便是那个——维元转过头去,那人已经推开店门离去。
她想追上去,可是没有勇气,只见他穿黑色西服的身影在茶座中消失。
他那张有书卷气忧郁的脸叫人印象深刻,上次见他不久,申一便遭车祸。
这一天,她无意中又见到了他,虽然只是玻璃上反映,但她肯定是他。(是他,没错,不过追上去就无下文可写)
这次,又将发生什么事?接59楼(有朋友说西祠胡同转贴了问我要不要紧?没关系,都可以贴,最不喜欢凭空设下门槛不让人看想看的书,这是罪过,何况著作权都不是你的,是师太的。只希望莫要被盗版书商利用才是,估计文学视界这样设置,一想清净二怕盗版吧,呵呵。)
维元问店员:“刚才那位穿黑色西装的先生,他买了什么?”
店员陪笑,“王小姐,店里除出你都没有别人。”
维元头皮发麻,只有她才看得见他?
这时,女同事们已经坐好,用手提电话找维元:“你比我们更迟,快来看,我们替你挑了一张小披肩。”
维元定了定婶,与她们汇合。
众女可爱活泼地叽叽喳喳,“哗,排队试衣服,像抢一样,想走近一点,有人一个包蹭将我顶开。”
维元微微笑。
“维元承继了她母亲的黑色贝坚袋,羡煞旁人。”(师太书中无数次提到的HERMES的Birkin,贼贵还要排队数年)
维元问:“住在都会里,可以做的就是那么多吧:逛街购物,再逛街再购物,当中还有什么?”
“找对象。”
“是,找对象。”(上海人的说法)
“维元,你还想做什么?乘篷车旅经大草原,抑或往非洲救援难民,还是参与防止南极洲溶解?”
维元不出声。
“我们也有贡献,我们把薪水努力花光光,制造社会繁荣。”
维元答:“我不会说我们不对,但是却深觉空虚。”
“那是因为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贝坚袋,本人仍在轮候,三年了,音讯全无,不知多伤感。”
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
各人叫了点心蛋糕,享用起来,那名贵蛋糕只得一点点大,一口可是吃完,连小费服务费,已经要好几十元,奢靡花费到极点。
维元的眼光仍在人群中搜索黑西装。
“我不喜欢公务员。”
“小姐,你自己也是公务员。”
“我是女子,我不一样,男子要有志气。”
“家母说政府工作收入稳定,四十到六十岁这一段日子,一个人最重要有固定收入。”
“这都是中年妈妈们的经验之谈,吃得苦多学了乖,才把道理苦口婆心传授给下一代。”
维元没看到她找的人。
“又老又丑的男人给你享福,你怎么看?”
“人各有志,我不赞成买卖式婚姻,我必须要恋爱。”
“也许那人有优点。”
有人斩钉截铁,“不行,任凭他有多德高望重,学问载道,奇+shu网收集整理我仍旧渴望与门当户对的人恋爱。”
认清了道路也好。
回到家里又有一个意外。
王太太对女儿说:“祖苗来了。”她亦大惑不解。
维元睁大双眼,“谁?”实在意外。
“我,维元,是我。”有人站起来。
可不就是高大英俊的陈祖苗。
“祖苗,你怎么有空?”
王太太说:“你们慢慢谈。”
维元莫名其妙,“祖苗,什么事?”
陈祖苗抓抓头皮,又坐下来,半响才说:“我来收回请贴。”
什么,维元不信天下会有此尴尬的事。
“为什么?”
“还问,当然是因为婚礼已经取消,处处赔订洋,人人追原委。”(似儿戏)
维元连忙给他一支冰冻啤酒。
陈祖苗大声喊:“王妈妈容许我躺在沙发上。”
王太太也扬声:“当自己家好了。”
他躺下叹气,“退婚也不早些出声。”
“也许还可以挽回,你去恳求她。”
陈祖苗一个转身,背脊对牢全世界。(要转身的人,面对面也是背影)
他也不想挽回,他说:“我雇了一组人,挨家逐户逐张请贴收回。”
维元吁出一口气,“这个故事教训大家,结婚不要请客。”
维元再给他一瓶啤酒。
王太太出来问:“祖苗在这里吃饭可好?”
他垂头丧气,“我哪里吃得下。”
“我做银丝面给你吃。”
维元问:“退婚有什么理由?”
“我在夜总会被人拍到一些照片传到她手中。”
“不雅照片?”
“我喝多了,不作数。”
“可属于四级?”维元收敛笑容。
“当然不是,我——不说了。”
维元吃惊,“祖苗,你去冶游?你有这种恶习?”
他还理直气壮,“我是男人,所有一般男人有的坏习惯我也都有。”(杀千刀的回答)
这时王太太忽然出来说:“厨房没有银丝面,小陈,你带了请贴去别家吧。”
王太太老实不客气铁青着脸下令逐客。
陈祖苗只得取过外套离去。
王太太关上门还斥责:“这么坏!”
维元也觉得不可原谅。
“幸亏你避得快,维元,不然,这个倒霉的退婚新娘就是你。”
维元抬起头,许多事,她都有些第六灵感。
“怎可容忍这种下流习惯!”
真想不到,维元苦笑。每逢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一出现,就证实她与男友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