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倾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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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容家长老的。他那个父亲甚至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容仁一个人的时候偶尔想起这档子事,不禁自嘲地笑着摇头,苦涩的笑。
他明明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个很爱笑的孩子,即便缺少父爱,他的性格在母亲的影响与培养下与别的开朗的孩子无异。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大会笑了,不知道怎么去笑了……
应该是十五岁那年,失去母亲的那年,踏进容家大门的那年,冠以容姓的那年。
那年,他以养子的身份住进容宅,三年后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容百川首次当众昭告血缘关系,宣布把他纳入族谱,对外宣称容家二公子。可笑的是,他实际上比容弈长一年又三个月。
毫不讳言,容百川对凭空复得的这个大儿子是溺爱甚至堪称放纵的,容仁觉得周围的所有所有好似金钟罩铁布衫,让他喜欢不起来,对此总是似是而非的腔调。这也是叶骁对容仁最深刻的印象。
相较之前存活于这个世上的十五年,猛然的蜕变,再一点一点地愈加深陷,他在容家这个泥沼里扑腾地不亦乐乎,因为他抓住的东西越来越多。
叶明怀中意容家老大,不是他,是容弈。容仁不止一次状似无意地将加以包装的隐喻透给容百川。以他对这个儿子的了解,这番他确是摸不清容仁的心思,因此容弈和叶骁的事也缓下来。
叶骁没有住进容仁提供的住处,谭逸辰在她的事上一向周到,小公寓里很是温馨的装饰,什么都不用添置。
叶司令早先联系好了,导师发出邀请,故而叶骁跳过了语言考试,提前来了这边。谭逸辰没有立即返程,带她四处走走逛逛,如何坐地铁,如何坐火车去邻近城市,如何识标牌,去最近的超市是哪条路,数着走到学校要几步,叮嘱她不可以去哪些危险敏感的省……
叶骁悉数收入耳中,安静地听他絮叨,间或“嗯”着应答一声,嫣然温婉。
“认真点,叶小姐。”觉察到她的不专心,谭逸辰佯装怒面,沉声“教训”。
“Yes;sir~”干净的举手礼,弯弯的眉眼透着飒爽。
言笑晏晏,两个人好些日子没有这么悠闲地散步了。谭逸辰趁着这个机会得了空,不去想旁的事,就这样相互搀着、依偎着一直走下去。
行至香榭丽舍大街口,一辆墨绿色捷豹XK8甚为惹眼,定睛看,车里的人正在接吻缠绵。其实,身在其中是一回事,看着别人又是另一回事。
叶骁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看向凯旋门脚下的旋木,一个金发碧眼水水的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
谭逸辰默不作声,自后托了她的腰,半响,双手在她小腹前交叉环住:“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嗯?”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像你还是像我多一点?”叶骁转头,将他脸上此刻的沉醉尽收眼底。
“像你……”意料中他的表情,叶骁悠悠飘了句:“才怪”
谭逸辰觉得有必要给这只乱窜的小猴子上上紧箍咒,铁臂圈住她,“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亲爱的,好好想想,你确定这是好话?”
虽然他的语气温柔,叶骁不由自主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识相地告饶:“我错了”
“那说个好听的来”
“像你,像你”哄谭大小孩。
“一个像你,一个像我”
“额?哪冒出两个了?”
“你不是说两个都像我么”谭逸辰这厮不纯良,真的不纯良,专门钻她话中的空子。
“罢了罢了,反正基因也不是谭先生您能决定滴”一溜烟脱离他的禁锢,像只鸟儿欢蹦着飞了出去。
谭逸辰晃了眼,脱口而出:“叶骁,你是我的”广场上那些不同国家的人听懂了这句动情的法语。
叶骁脚下倏地一顿,整个人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慢速电影的色彩,缓缓反身,看向他。他起伏的胸口试图平息,眼里是化不开的脉脉情绪。
偌大的广场,隔了好一段距离的两个人,时间好似漏了一拍,空间凝固,天旋地转的镜头感。
巴黎,深色系当道,然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不赖,一个手拿单反的欧洲小伙应景地吹了声口哨。
“叶骁,你是我的”
平稳无波说出的每个汉语音节敲在叶骁的心里,谭逸辰没有上前,他就那样定在几十步开外,等着她撞进自己怀里。
叶骁慢慢走近,像极了列奥纳多达芬奇画笔下高雅颔首而来的夫人,微笑,刚刚触到她嘴唇的边角,便潜进微微隆起的酒窝里去了。还有一步的距离,腆着脸看他:“爷知道自个儿魅力大,妞,你能低调点不?”低头、掰手指、看鞋。
“入乡随俗,要懂得贴近国际友人的风格”
叶骁鲜明感觉自己两颊抽搐了一下,“走了走了”
“杜绝敷衍”真的,谭大人太严肃了。她暗想不妙,今天出门没捯饬好,给他挂上扑克脸了。
叶骁不期然转身,踮起脚,手按在他的小臂,仰了头就向他。这一些列动作流畅无比,谭逸辰意识到眼前什么情况时,唇上的温热不再,正强势撤离。
两手将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脖子,紧紧握住她的腰身,拉向自己,贴合,俯了头享用意犹未尽的美味。
叶骁到得早,那时还没有给排课程。和谭逸辰逍遥了几日,她要留这上课,他要回去工作,再怎么自我催眠,转移视线,离别终究是来了。
昨天无尽疯狂的缱绻,旖旎纷绕。早晨时分,昨夜的月亮还如带上水淋淋墨迹一般在无边无垠的天空徘徊,而现在窗外飘着雨,这个月,巴黎的多雨时节。
谭逸辰拾掇好衣裳,靠着床沿,眼睛锁在那张半掩在枕头里的睡颜。昨天累极,她好似咒怨一样说着要补眠,不去送他。然而不管她以怎样细腻的方式加以掩藏,彼时的她,此时的她,他都看穿了,不过,彼此心照不宣戚戚焉。
见面不是难事,纵是这样想着,分离也不能归为易事。印上她的脸颊,最后一遍温习温柔的自己,记住属于她的气息。
人在年少的时候其实是不懂得真正地体惜别人的,爱的表达无非是最简单的“双舌缠舞”和“夜之联体婴”。谭逸辰有过玩得凶的年纪,这些信手拈来的东西还在,不过,他有了自己想体惜的人。
不知是谁曾这样说,你最爱的人自甘被你占有的那天起,你便渐渐不再视他为最爱了,爱只在不能拥有时。
也许,以前的谭逸辰会对此点头,可,当猜不到的不知所措撞进他眼里,侵蚀他心里,他才知道那是别人的写照,不是自己的画。
她与她们太不一样,以致让他在这方面也变了。
叶骁不知道的是,凯旋门下的那句话并不是他脑中的第一顺位,他当时想说结婚,想和她有婚姻的联系。当然,他及时刹车了,然后拐弯抄近道。
他拥有她,这是个美妙的事实。越是拥有,他越是疼惜。即便她移得远一点,他的爱将像两人之间的空气那样成长。
他犹如一头困兽,每一次的遍寻她全身都是在搜索她魔力的来源,找寻与生俱来的相连的印记。
正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里,“
我的慷慨像海一样浩淼
我的爱情也像海一样深沉
我给你的越多
我自己也越是富有
因为这两者都是没有穷尽的”
但是,他和叶骁上演的会是喜剧。
拿起睡榻上的外套,那是叶骁逛街的时候挑的,浅灰色,很合他气质。搭在右手,悄声开门出去。
难得的几日假期,贺蓝天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怎么样。谭逸辰如此想着,登上归途。他倒是有几分期待叶明怀的态度。
偶遇“米其林”
飞机着地,谭逸辰立马开了机,震动接二连三。叶驰和李姐都有打过,刚准备给李姐回过去,一条短信进来。
“好吧,别的不用我告诉你,咱就娘家大舅哥来说,叶司令一直很光火,昨儿晚上到达巅峰,火山爆发,妹夫啊你好自为之”
看来计划进行地不错,谭逸辰退出短信,
“谭总”李姐看到垂首屏幕,表情微哂的谭逸辰往车的方向走来,忙开了门,立在车边。欲接住他搭在腕上的外套,被谭逸辰不着意地盖了过去,李姐随即绕到左侧,和他同坐后排。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听贺蓝天的口气,他这边我们好办,关键是D省那边……”李姐转脸,正瞥到谭逸辰对着手机,似是斟酌什么的样子。
“嗯?怎么停了?我听着呢”这话是跟李姐说的,可他眼睛仍旧盯在手机上。
“醒了吗?”闭口不谈分隔两地,只用这句告知抵达。
直到提示信息发送成功,他方用闲着的那只手按了按太阳穴,继而游弋在性感的下巴处,好生听李姐汇报。
谭逸辰在法国有一栋雕花的二层小楼,;里头一应俱全,但不在叶骁现在住的这个区。当时送叶骁去法国的那天,他没带行李,一切日用品都是和她一起去现买的,包括剃须刀,包括贴身衣物。
纵然两人已是很亲密,被谭逸辰牵着到内衣店的时候,叶骁还不不免难为情了,嚷嚷着到别地儿等他。可谭大人哪里依她,轻而易举捞了她就往里走。
明明是打个电话就可以的事,退一步讲,他在这边也是有助手的,他非得整这些幺蛾子。叶骁抱着手站在一边,无限鄙视。
“亲爱的,过来”谭逸辰插着裤袋,转了一圈,驻足,笑眯眯地唤门边的她。
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见她撅着性子不动,山不就我那我挨过去就行了,谭大人几步到她身边,执了她手:“乖,我去说怪不好意思的”不自然地瞟了店员小姐一眼。
这话不假,谭逸辰是真的觉得尴尬,这档事一直是谭妈让店员送到家来。当下,他只是领着她到百货公司熟悉熟悉,顺道把这些买了,也省了助手来公寓打扰。
看着他不像玩笑的模样,叶骁心软,横他一眼:“你穿多大的?”
谭大人没个正形,恶趣味道:“你知道的”
“我又没买过,知道你个大头鬼”她现在不耐心,很不耐心,灰常不耐心,相当滴不耐心。面前这张脸十分欠扁。丢下他,兀自往外走。
“好,好,”上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在她软软手心里摩挲,告以SIZE和颜色。
店员全程饶有兴致地注视这两位,直至装袋完毕,送这一对上帝出门。
叶骁气鼓鼓地迈了几大步,一个猛扎,甩了头发,厉声戾气:“你,跟我去洗衣店。”谭逸辰不明白这小东西犯什么轴了,自若地跟上她:“乖,怎么了?”
“漂白”愤愤地把他的爪子拍开去。
“我不黑”
对,你是不黑,如果腹黑不算黑。叶骁心里没好气。“谁说你黑了,你脑子里颜色太多,需要漂白。”
谭逸辰这模样好是好,但看不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这会子还恬不知耻地笑出来,更甚,活像得意自个儿捡了什么宝贝。天真烂漫地贴着她:
“生活本就该丰富多彩”
叶骁彻彻底底无奈了。偏头,无视,努力让自己息怒。
“好嘛,甭揪着脸蛋儿了”不搭理绕着她转的谭大人,“不乖了不是,再不听话我就要亲了,或者干脆……”
“打住打住,铁定不是什么好话,我不听也罢”一溜烟跑了几米开外。
谭逸辰不恼,拎了满手的东西尾随其后,闹她:“宝贝儿,你的小礼服怎么跑那儿去了?”
循着他下巴扬起的方向看去,她的最爱Versace。叶状抹胸的连身设计,不落俗的金色紧紧包裹模特的上半身,蓬蓬的薄纱自收紧的腰间砰然炸开,下摆覆了一圈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