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炒栗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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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喜欢她。”一心想“咆哮马”以表示心中愤怒的陶笛儿,被这个意外的“表白”华丽丽的砸昏了。
而轿外少年则是笑意纯然,宛若清澈见底的溪池,有些脸红的对着堂上的老妇人笑了下。那刚刚从内堂出来主持乱局的老夫人听他这么说也是微带笑意,但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将嘴角压回平处。
“你能不能先帮我把伤治治?”盖着喜帕,陶笛儿只能低头看自己微微露出的鞋面,还震撼在对方那句“喜欢”。
“抱歉,娘子……我只会治毒伤,你没中毒,我不会治。”无辜的声音传进来,陶笛儿吐血。突然右臂上也是一疼,然而一瞬后那疼处就开始麻麻痒痒的,很舒服。
“你做了什么?”陶笛儿警惕。
“给你下毒。”大堂内整齐的吸气声,混着陶笛儿气急败坏的骂声。
“你妹!”陶笛儿正想继续骂,却被什么东西打在了身上,点了哑穴。
陶笛儿郁闷间感觉到那说话的人一只手轻柔的按在自己伤口旁某处,另一只手轻轻一扭一拔又是一带,那几乎对穿的袖箭就已经被拔出来了。
“你看,中了毒之后再拔箭你就不疼了吧?还好我估量得差不多,伤的不是很重。来……把这个乖乖吃了。”唐若涵好脾气笑着,将手里的药丸递过去,一边将陶笛儿身上的血迹略微整理了一下。
陶笛儿听对方哄小孩似的声音,晕晕乎乎的将对方给的药丸吞了进去。本以为古代的药丸都是清苦的,没想到这一颗却甜甜的,像是麦芽糖的味道。所以当对方问自己好不好吃时,陶笛儿下意识点了点头。
唐若涵显然是很高兴,献宝似的说:“为夫改日再配给娘子吃就是了。”两人说得寻常,众人也就当是这药丸只是寻常之物。唯有唐门中人心中知晓这药丸的价值,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好了,娘子。我们该入洞房了。”似乎是老天还要继续考验唐门弟子的抗打击力,众人见他不懂规矩,不由哄笑。
陶笛儿还没反应过来那句“洞房”是什么意思,突然觉得还带着血的左手被一只冰凉有力的手牵起。呆愣间,就由着对方将自己从轿中拽出来。
“哎哎,等等,哎公子爷,还没跨火盆呢……”喜姑忙扑上来,上前拦住少年,头上已经有些见汗了。没想到这唐府的少爷是真傻,还没拜天地怎么就入洞房了呢?
宴席中所请之人,不少都是江湖中的粗莽汉子,此刻听少年着急着洞房,不由都笑着起哄。然而唐若涵皱眉环视,澄然却有黯淡的眼眸有些不耐,扫过之处,皆安静下来。
“涵儿,听喜娘的吩咐。”老太太的话就好比是最高行动指南,陶笛儿只觉得手上一紧,就被对方牵着向正前方的火盆走去。
背景活跃,众人谈笑的声音传来,陶笛儿却好像和自己无关。短短几步,似乎走了几年。
这样,就要嫁了……
唐门卷 第四章 两人拜堂
大堂上,红衣少年手牵着那少女,缓缓而行。
这就是自己的婚礼?陶笛儿迷迷糊糊下意识将那手反握得紧紧的,已经忘记了刚刚指天画地的发誓与对方势不两立。她错觉间感觉对方似乎是僵了一下,随即安抚般轻轻回握了自己一下,心中不知为何平定了些。
两人被牵引到某个位置定住,被转向堂外方向,一拜。陶笛儿想转头去看对方,但却只能勉强看到对方半截的红衣,配着一块腰间白玉的团形玉佩。
众人见去,少年红衣似血,衬得面如骄阳,立如松雪。而女子墨发垂腰,虽不见面容,但身段间自带得一番风雪的灵气,不由点头赞上一句。
“二拜高堂……”两人转向主席,陶笛儿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牵线木偶,心中白茫茫一片,感知着身旁之人的动作,一起拜下。
“夫妻交拜……”喜姑笑嘻嘻嚷道,一脸坑坑洼洼的笑意,嗓门高得让少林专练狮吼功的小和尚都要心生敬佩。
陶笛儿感觉自己被人引导着向左转了一下,眼下低头处可以看到那人的锦靴,脚型优美,配着那红色的软靴,更显俊雅。昏头昏脑拜了下去,鼻尖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栗子花香,如同小时候在奶奶家后山闻到过的那般……
待新人已经进了内堂,席间顿时又开始热闹起来了。众人很有默契的装作没看到刚才的种种乌龙,可谁都清楚,出了这唐家堡的门,明天一觉醒来,天下人都会知道今夜唐家的盛况。
坐在西边席上的一个牛鼻子道人此刻喝了两杯黄汤,开始眼神迷离起来,拉着旁坐一个不知道哪派的弟子,故作神秘道:“你说他们贺什么喜啊,说得那么好听!呃……”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牛鼻子微微得意,打了个酒嗝,继续小声嘀咕道:“拜堂时新娘子见血,这是大凶!大凶啊……这唐家堡没准哪天都不在了,贺个屁啊贺……”突然胳膊上一沉,已经被身后一玄衣男子拉住,周身穴道被点。那手法自然是唐家的,众人使了个眼色,既是畏惧主人家势力,也是幸灾乐祸这牛鼻子活该。
“这位道长酒醉失态,唐府理应照顾一二。”冷冰冰的话,众人看去,却是一冰骨玉肌的少年,与刚刚那新郎倌相貌有两三分相似,却加了分冷峻,整个人态度极为孤傲,看起来比唐若涵老成些,正是唐家二少爷唐若凡。
“是,二少爷。”那玄衣男子点头,将那贼眼睛叽里咕噜转的牛鼻子从身后廊厢携了出去。众人心有戚戚对视一眼,识趣的继续享受佳肴珍馐。
唐若凡细长凤眸扫过同桌众人,面无表情道:“多谢各位赏光家兄婚宴,还请尽兴。”喜气洋洋的话配上那面无表情的寒气脸,别扭得很,若是陶笛儿在,估计能笑出来。而众人却只能喃喃称是,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那么命犯太极,非要来这惊险万分的唐家堡!
***
傻乎乎坐在千工床上,陶笛儿仔细摸了摸胳膊,有点凉,已经不疼了。眼前还是红暗的,手中的那个被啃过的苹果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眼下手中抱了个更圆的。这回这喜姑是打死了也不让她将喜帕揭下来了,只说她破了规矩,让她个“金牌喜娘”脸上无光。陶笛儿也远没有了和她争论的兴致,只想着那只人皮蝎子诡异莫名的行动。
刚刚牵手的一刻,陶笛儿并未感觉到恶意,甚至还能从那充满安慰的一握中感到点点善意。但自己胳膊上的箭伤是怎么回事?
一个心智正常之人若非故意,怎么会在结婚当日射伤自己妻子?陶笛儿自认感觉不迟钝,但此刻对这个人,她却看不清楚。
“喜姑,少夫人怎么一直抖啊?”屋内,宝唯杏眸迷惑,看着那抱着苹果微微颤着的手,有些担心。
“抖?呃……这抖一抖啊,噩运走啊,这是吉利的,小孩子不知道别插嘴!”床上陶笛儿本心不在此,但听到这一句,还是被狠狠雷了一下,三魂七魄好歹是拽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陶笛儿感到有人走近,似乎是有人打量自己,却不让人讨厌。
“少夫人,我叫宝唯,是少爷院里的大丫鬟。”小姑娘声音脆脆的,像是刚打下来的脆枣,又甜又清。陶笛儿想打声招呼,却碍于被点了哑穴,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心里将那个暗算自己的混蛋鄙视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宝唯见自家少夫人腼腆点头,不禁一吐丁香小舌。看来自己这位新主子如同传闻一般,性格文静,不是个难缠的主儿,心下也是替少爷高兴。
“少夫人,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少爷就过来了。”趁着喜姑出去张望之际,宝唯将荷包里的饴糖捡了两块极漂亮的,塞进陶笛儿手中。
陶笛儿低头一看,是两块糖,上面挂着白霜,却透着香甜。她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极不喜欢吃甜食,但此刻却被对方说得真有些饿了,含了一块。
“好吃吗?”听着对方小心翼翼的声音,稚拙澄净如同孩子一般,陶笛儿不禁莞尔,点了点头。小耳朵一动,只听门帘声响,一个极轻微舒缓的脚步声传来。
门外候着的喜姑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忙招呼道:“哟,新郎倌可算来了!让新娘子好等啊……”
喜姑的声音如同一道响雷,劈得陶笛儿外焦内嫩,突然想起一个很专业的词,请大家看她的口型——
洞、房。
“少爷,你怎么才来?”宝唯插腰气势汹汹的问道。
内屋,床上坐着的陶笛儿紧张得狠狠啃了口苹果。室外,唐若涵无辜的面对掐腰责问的小宝唯,委屈道:“我怎么知道娘子在这里?”
“不在这里在哪里?这儿是少爷的院子啊,新房自然是在这里。”宝唯一脸不相信,左右嗅嗅,发现自家少爷没有旁系少爷们身上的那股子辣辣的酒味儿,才缓和些神色。
“可不是说入洞房吗?我以为是堡西边山腰的那个山洞。”唐若涵表情很委屈,心想自己满心欢喜去了后山,山上山下找了个遍,除了小白小花小紫小绿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但此刻见宝唯一脸怒色,只得点头道:“我知道错了。”
“错了别对我说,要向少夫人说。”宝唯推着自家少爷,进了内屋。已经被两人对话惊傻了的喜姑,半天反应上来,也跟了进来。一进来差点又背过气去。
只见那唐家的俊少爷对着床上红衣少女的方向一揖,话音澄澈如同以前在杨家千金成亲时看到的那块连城古璧,道:“娘子,我错了。”陶笛儿听他声音离得近了,下意识就蹦了起来。小脑袋“当”一声磕在那床牙上,顿时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感到头顶有一只手柔柔的帮自己按着,那份温柔是自己两世以来也未感受过的,不由傻愣愣呆住。脑袋此刻竟能丝毫不差的体会对方的动作的小心,慢慢不疼了。
这个人……要是他对自己横眉冷对,卸下刚刚在外人面前纯真的伪装,她估计能够平淡的接受,然后学着穿越姐妹们的经验和他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但此刻与治伤时如出一辙的关心让她有点迷糊。回忆发生的事情及刚刚听到的对话——射箭,踢轿门,莫名表白,下毒,疗伤,吵着入洞房,去后山山洞……
陶笛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这个人,莫非是真傻?
“娘子,好点了吧?”陶笛儿听到自己上方的声音,这才意识到头顶的手是自己这位挂名相公的,窘迫的点了点头。在听到那童稚的语气,感受着那孩子气的动作,陶笛儿几乎可以肯定了——
自己,嫁给了一个真傻子。而刚刚的多次受伤,却只是自己悲催人生的一个情理之中的误会,与人无忧。
唐门卷 第五章 母狼绵羊
红烛摇曳,鸾被锦缎,正是好时。
“公子爷,该掀盖头啦……”接过喜秤的唐若涵福至心灵,也不用他人指点,听声辩位,一下子挑开了陶笛儿头上的喜帕。
少女肤质清透如同如同陶瓷一般白皙,透着一股病态。纤眉倦怠,似乎正在疑惑什么。睫毛静静如扇羽翕动,菱形的唇微微翘起,好像随时都会笑一般。然而右侧额角上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红印,竟是将那精致的五官打乱了七七八八。
宝唯看去,不由惋惜“啧”了一声。
话说陶笛儿本还在自我郁闷着悲惨命运,但眼前一亮,便也条件反射的抬眼。待她看清眼前之人,不由彻底惊艳。脑海间第一时间闪过了一个精准的词: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