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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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文睿渊。
那人并没有问答,还是一个劲地唤着“好冷”,抱住自己不停地颤抖。
“赵御医,我夫君伤势究竟如何?”挽妆将被子又拉下来一床,给他盖了上去,想帮他抵挡他满身的寒意。
赵御医捋自己的长胡,回头扫过文睿渊一眼,轻叹道:“外伤较重,我已给他止了血,少夫人再熬上几服药即可,但是一定要静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
挽妆朝他点点头,示意从云掏出袖中早已准备妥当的银两。
赵御医径自收到自己怀中,又对挽妆说道:“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文少爷的心思太重了,少夫人还是要多为他宽心才是,否则迟早会郁结于心,届时就药石无灵了。”
“心病?”挽妆疑惑地望着赵御医离去的背影,文睿渊会有什么心结,似乎他每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不务正业模样。
“从云,你跟赵御医去拿药。”虽是这般想着,但挽妆也没有忘记让从云去拿药。
待他们都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挽妆与睿渊,四周里除了睿渊口中轻唤着很冷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他……究竟会由什么样的心病呢?挽妆敲过那蜷缩成一团,尽量靠向角落里的人,或许是她并不曾真正知晓文睿渊这个人。
罢了,念在他在常季兰的面前处处都维护自己,自己总归是还他一些恩情的。她掀开被他紧紧裹住的被子,自己缩了进去,靠在他的身后,将那个人环抱住,手轻柔地拍在他的背上,像是幼时自己害怕不敢独自一人安睡时,母亲所做的那般,安抚着他。
昏迷中的他,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温暖,悄然地向她靠近了些,一直呼喊着的“好冷”也没有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靠着她。
日光从斜开的窗户中散落进来,缀满一地,也铺盖了床上相拥入眠的两个人。
岁月静好,愿现世安老。
这样的生活,也是挽妆曾经憧憬过的,有个一心一意疼爱自己的夫君,然后携手百老,就算是平平淡淡,也透着无比的幸福。只可惜,她一开始看上的想嫁之人是齐珞,不要她的李齐珞。
从云跟着赵御医拿了药,中途又拐道去了趟太后所在的院子,果然银泰还在那里伺候着。偷着瑞英姑姑在屋内伺候,没瞧见她,她便急忙向银泰招着手。
她素来随挽妆入宫,上位者不认识她,但像银泰这些人大抵都是认识的。又加上银泰奉徐多福的命,从前但凡挽妆入宫他就跟在她的身后,对于从云自不会陌生。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银泰打量了一番四周,将从云拉到一处小角落才急忙问起来:“就算不是宫里,但若给有心人瞧见,你的责罚也是免不了的。”
从云笑嘻嘻地看着他,丝毫都没觉得惧意。“不是还有你银泰公公在么!”
“说正事!”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常挽妆的古灵精怪,银泰比谁都清楚,自然这从云也免不了地有样学样。
“好了,过来就是让你帮忙打听下,我家姑爷怎么今日随陛下出去狩猎,竟然也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文少爷也伤着了?”银泰有些吃惊,他只听闻珞王受伤回来之事,却不曾想到文睿渊也受了伤。“这事我知道了,我自会找个机会打听下,我问到了自会去告诉妆妆小姐,这里你可别来了!”
“知道了!”从云朝他扮了个鬼脸,才提着药回自家小院而去。
银泰瞧着她那副蹦蹦跳跳离去的模样,不禁轻摇着头,不过能有这丫头开朗的性格,也不算一件坏事,总比像自己这样,在宫里如履薄冰,任何一句话都得思索再三才能说,否则不仅仅是责罚而是人头落地。
他的苦恼从云哪里知道,在从云的心里,银泰真是越来越像他那个师傅,说句话也要暗藏玄机。不过这也碍不了她的事,她家小姐如今是文家少夫人,会进宫的机会少之又少,她可不用操这副心。
跨进所住小院,从云将手里的药递给迎上来的小宫女,自己搬了张凳子就守着她熬。
“从云姐姐不如先去歇着吧,待药好了,我会给少夫人送进去的。”
小丫头,这么丁点小就想抢自己的功劳!从云心里撇撇嘴,脸上透着热乎乎的笑容:“我反正没什么事,就在这里陪你一起熬吧。”她虽是一直跟在她家小姐身边的,但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也没少见过,这丫头是宫里的人,不是他们身边的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主意还不知道呢!若是被她动了什么手脚,害了她家姑爷,常夫人还不把她的皮扒下三层来晾成布料才怪!
两个人就这么都望着那药壶,等着药好,而另一边因为珞王的伤势,大批的人进进出出,十分吵闹。
终于等到药熬好,从云自己端起药碗朝里屋走去,也终于避开隔壁的吵杂声。她真不喜欢那样的喧哗声,尤其是从常季兰那屋传出来的。
吵吵吵,吵死你!
从云心里咒骂着,脚下却是甚为小心,将药碗小心翼翼地端进屋内,搁在桌上,然后再从身上取出剩下的药,放进一旁的柜子里。
“小姐……药好了。”
屋子里很安静,她重新端起药碗,轻声唤着挽妆,却无人回应。人呢?她只得四下寻找起来,转身过屏风时,眼前的一幕差点没惊得她将手里的药碗打翻在地上。
她的小姐,十分安稳地睡在床上,怀里蜷缩着人分明是长个子的姑爷。两个人睡得都很香甜,连她的呼唤声都没有听到。
太诡异的画面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但是这般的画面不正是常夫人所期待的么?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是那般的美好。
☆、第四十一章 回京(1)
挽妆素来浅眠,听得一星半点的动静便醒转过来,瞧过一眼是从云在旁,相对于她睁大的双眼,自己倒没觉着有什么不妥。
“小姐……”从云望着十分自然的她,倒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药熬好了么?”挽妆看向她手里端着的碗,微苦的药味径自地闯入鼻尖。她垂首,看着依旧窝在自己身边的文睿渊,真是难为他了吧!明明这么长的个子,硬是缩成小团依偎在她的身旁。这般笑着,她的嘴角荡漾出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文睿渊……,来,先把药喝了。”她接过从云手边的药,轻轻地推着那个陷入昏迷中的人。
在他最孤寂,最冷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光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带来了他最需的温暖,他像飞蛾扑火般地扑向那团温暖,却在即将拥有时又消失不见。
耳边是谁在轻声呼唤他,会是幼时就离开他的母亲吗?如果不是,谁又会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呼唤着他。
慢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你……怎么是你?”文睿渊怪异地看向端着药碗的挽妆,顾不得身上的伤硬撑着坐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你的夫人,我自然得在这里。”挽妆将药碗递到他的面前,“这是赵御医给你开的药,你趁热喝了吧。”
“赵御医?”睿渊看着眼前的挽妆,不知何故心中竟涌过一丝的满足。
“看什么看!”他的视线就这般直直地看着她,被男子这样看着,文睿渊还是第一个,挽妆脸上随着他的注视而飞起了两团红晕。为了掩饰这点变故,她故作生气地将药碗塞到他的手中,“自己喝!”转身就要离开。
“哎哟……”身后忽然传来他凄惨的呼痛声,挽妆心中一惊,他的伤那么重,这才刚刚醒转,她方才将药碗放到他的手中,会不会又伤到他了。惊慌失措的转身,挽妆对上的依旧是含笑的双眼。
她,又被他戏耍了。
“你!”挽妆涨红脸,狠狠地瞪向睿渊,后者无那地摸摸自己的鼻尖。
“常挽妆,你不是说是我的夫人么?怎么不喂为夫喝药?”
任他在身后怎么喊叫,挽妆都只当没听见,这次打定主意不肯再回头,挽妆带着从云气冲冲地出了里间。
她的反应,还真是相当的有趣。
睿渊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很苦,却是上好的药材熬足了时辰的,到底是花了心思的。他将空了的药碗放到身边,自己一只手抚住伤处,一只手用尽了力气撑住身子,慢慢地挪动着身子→文·冇·人·冇·书·冇·屋←,重新睡回原处。
今日挽妆与常季兰一同去向太后请安后,他便被齐华传旨伴驾。人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想到他这样的白丁之身,因娶了常挽妆便有了面圣随驾的机会。
这般炎热的天气,他以为不过是在屋内听那些无聊文人吟诗作画而已,谁料想齐华会突发奇想地去狩什么猎!他是富商之子,不懂武艺却偏偏被齐华叫到身边,硬是抢了文武双全的珞王的风头。
号角声在林子里响起来,几番回合下来,齐华与齐珞都是收获颇丰。睿渊瞧过一眼,那黑压压地重叠在一起的猎物,不过就是些寻常的畜生,大抵都是宫人们为讨圣上欢心而故意放置的。
“听闻府上最近失窃?”齐华将弓箭递给牵马的小内侍,一派的悠闲,仿佛就是来骑马逛林子的一般。
睿渊被他这一问,并没有像挽妆初听时的惊愕,神色未变地就回了话:“让陛下笑话了,小人家中的侍妾与人勾结,将府中的一些东西偷出府去变卖。”
“哦,原来如此,”齐华继续地悠闲,轻声问着:“被偷的东西都找回来了吗?”
“大部分都找回来了,只除了当年静贤太后赐给父亲的《春山居图》。”
“《春山居图》?”齐华轻轻蹙眉,脸色略微有些浓重:“你也真不小心,竟然会把静贤太后的赐品弄丢,真的该罚!”
他话语一出,身后一直跟随的徐多福与齐珞均是变了脸色。丢失皇家的赏赐,真论起来可是重罪。
“小人努力寻找过了,但听闻此图被一位黄姓商人高价买走,小人无能,甘愿受罚。”睿渊倒是配合,垂下头,还真像是个甘愿受罚的样子。
“你啊!到底是娶位好夫人!”齐华对他笑了笑,刚才肃杀的气氛才顿时回暖。“妆妆早就向朕求过情了。”
“谢陛下隆恩。”睿渊脸上敷衍地笑着,心中却涌起疑虑,常挽妆居然早就知道失窃的物品中有《春山居图》,她……
正当他心中暗自想着,忽然从一角里窜出只凶猛的山猪来。按理说,这样的时节,又是皇家的行宫所在,怎么会有山猪这样凶狠的畜生存在。此刻来不及细想,人群便一阵慌乱起来。徐多福连连高呼着,宫卫军快速地跑了过来,将齐华团团地围在其中。
“护驾!护驾!”齐珞一面高喊着,一面挡在最前方。
山猪本没什么凶意,此刻见到众人的阵仗,也害怕起来,发了疯地向人群冲了过来。
齐珞拔出长剑,向那山猪用尽力气地砍杀过去。长剑划过它厚实的皮,却还是没能刺中,而被这疼痛折磨的山猪更是拼了命地掉头冲了过来。
齐珞又是一剑划过,被山猪避开。它呼着气,向齐珞所坐的马冲来,他的马是自幼就驯养的,哪里经得住山猪这样的冲撞,待山猪还没到跟前,自个儿就软了腿,跪在地上,将齐珞重重地摔在地上。
危急的关头,本躲在人后的睿渊却不知被谁狠狠地推了出去,直直地扑向那山猪而去。
艳丽的血色在众人的眼前蔓延开来,却是文睿渊好端端地站在山猪的面前,而山猪怒睁着双眼,心有不甘地被齐珞从身后一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