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生香-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人倒是都无碍了,可是那毕竟是莲溪寺,总留几个男人在寺里也说不过去,寺里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尼姑,静一师太担心出事,便想着另外安置三人,师太倒是有心放他们走,可他们脸上有奴隶印记,能走到哪里去?
老奴去看了那三人,都是瘦高瘦高的,面相却也端正,只要好好养一养,撑撑门面应该过得去,老奴想着这样的人很合适,便和师太说了,师太也和老奴交了底,说这三人的具体来历她不清楚,但是她观三人人品都不是那奸邪无情的,而且也都小有身手,再加上他们脸上的奴隶印记,用着也能放心,要是小姐您用得上,她便先找个地方将三人好好调理调理,小姐什么时候需要了去她那里领人就是。”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大收获了,她现在最缺能用之人。
章含秋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你应下来没有?”
“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只让师太先留着人,等回禀了您再给她准信。”
“你明天若再出门,吴氏会不会起疑?”
汝娘笑,“小姐您无需担心,师太知道您的为难之处,说若是您看得上这几人就不要去信了,她会将人安置好,若是看不上去个信就是。”
章含秋心中一暖,看样子这个师太和娘的关系很不一般,恐怕很早之前就知道她的存在了,且对她有一份疼惜存在,才会在这等事上这般为她着想。
汝娘将半枚铜钱从贴身处拿出来交回到小姐身上,“夫人留在师太那里的东西老奴也看了,没有现银,都是银票和一些值钱的首饰之类的,老奴估算了下,加起来应该值三四千两,再加上老奴手里的,足够您一辈子吃喝不愁。”
听到有这么多,章含秋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忧心,“会不会让城主对娘心生不喜?”
汝娘听静一师太说了不少夫人的事,这会倒是笑开了,“师太告诉老奴,夫人在城主府很受宠爱,且还有个小公子傍身,不要说其他女人,就是追随城主多年的老人都高看夫人一眼,近几年城主府没有正主夫人,夫人虽然从不出面,城主却是将内宅交给她在打理,诺大个城主府,每日开支就不少,抠出来这么一点不会有人知道,师太说了,夫人很小心,不能庇护您长大已经是她的痛,绝不会再给您带来灾难。”
那上辈子,到她死时为何都没有收到这一笔娘亲攒下的私房钱呢?
或者,是她早就料到吴氏不会安好心,将这些留做她的退路?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章含秋紧捏着那半枚铜钱低声道:“师太还有没有说其他事?”
“师太说您若有什么需要,只要是她帮得上的,她一定不会推辞。”
半晌后,章含秋才点头,“知道了。”
这日过后,章含秋和汝娘更小心了些。
将嫁妆处理得差不多后,汝娘也不怎么出府了。
直至过年,章俏儿都再没有过来这边院子。
每每在主屋看到笑逐颜开,一脸春光的章俏儿,章含秋都要用最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不失态。
这日又是如此。
忍了又忍,章含秋还是开了口,“俏儿,你好些日子没去我屋里了,你算算我们都多久没好好说话了。”
章俏儿笑脸一顿,旋即又堆满更多的笑,腻到她身边撒娇,“哎呀大姐,最近我不是忙嘛,这样好了,今晚我去和你睡吧。”
章含秋正想应下,吴氏便打了阻拦,“都多大了,还挤一个被窝,大姐儿,你别理她,俏儿,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还要随娘去舅舅家给表姐添箱?”
章俏儿顺着话就道:“对哦,我差点忘了表姐要出嫁的事,大姐,你看我真不是不想和你亲近,表姐出嫁,我总不能不去。”
“那明天行不行?”
吴氏还要说什么,章俏儿一口应下来,“好,明天我一定好好和姐姐亲近,大姐,不能生我气哦。”
章含秋这才露出高兴的神情来,又陪着说了几句才起身离开。
待人一走,吴氏立刻皱眉看向女儿,“不记得娘说过的话了?”
“娘,我当然记得。”章俏儿腻到娘身边挽着她的手,眼中初次有了不该这个年纪出现的深沉算计,“这段时间我和大姐确实疏远了许多,这样她会起疑心的,大姐那性子好哄着呢,娘你就放心吧,不会在大姐面前漏馅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吴氏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柔声说着意义上并不那么温柔的话,“忍得一时,你就能得到所有,想想齐公子,你舍得将他拱手让与章含秋吗?”
齐振声的俊脸在脑海中闪过,章俏儿抿紧唇坚定摇头,“绝不。”
014章 相见
次日,章含秋没有再主动提起,表情上却表现出了期待之色。
章俏儿拿了好一阵侨,到了晚饭后才抬着小下巴上前挽着大姐的手,“走吧,今晚我们一起睡。”
章含秋的欢喜显而易见,这让章俏儿更加满意。
吴氏这会也觉出女儿说的有道理了,比起疏远,将人拿捏在手心岂不更好。
这么一想,吴氏便露了笑,“知道你们姐两感情好,去吧,不留你们了。”
“爹,娘,女儿告退。”
章泽天微微点头,神情舒展,看着心情不错。
这个女儿唯一让他觉得满意的大概就是听话乖巧了。
洗漱好双双上床,章俏儿抱着汤婆子不撒手,眨巴着眼看着睡在外边的章含秋。
章含秋笑得温柔,“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不是好些天没和大姐睡一个被窝了嘛,这么近一看,觉得姐姐更漂亮了。”
“刚才也没给你吃糖,嘴巴怎么跟抹了蜜似的。”章含秋给她按了按被角,心里琢磨着怎么套话。
章俏儿眼神闪了闪。
在心里已经做出决定后,她好像有些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姐对她的好了。
初知道娘的打算时她并没有心动,她自是知道嫁妆要多一些才会被婆家看重,但是爹娘疼她,等她出嫁时爹娘岂会不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
大姐的娘亲给她留了再多,她也没有什么感想,当时她还反驳了娘。
可是当那人在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时,她的心便偏了。
她可以不为财帛动心,可要她将那个人拱手相让,她不愿。
可是就因为如此就要那般狠毒的对大姐,她也有些下不来手!
要是……能让大姐自己放弃就好了,到时她再去求一求娘亲,让娘帮着寻一门好亲,她们姐妹两就都有好姻缘了,这样不是更好吗?
念头一转,章俏儿凑得更近了些,低声道:“大姐,你有想过以后的夫君长什么样吗?”
章含秋笑容一凝,若无其事的回她话,“这哪是我自己能决定的,你就是让我想我也想不出来啊。”
“你平日里就没有过一点想像?”
章含秋羞赧的红了脸,把头蒙进被子里不说话。
章俏儿一看有戏,哪会许她躲,兴奋的坐起来将被子一把扯开,两个人都露出半截身子,“肯定有是不是?快说快说。”
“快将被子盖上,会着凉。”章含秋忙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严实了,鼻子以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在外面。
这样,她就不用装笑装得那么辛苦了。
“大姐,你别想糊弄过去,快说,不然我挠你痒痒了啊。”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拉下被子的那一刻勾起嘴角,章含秋抿了抿唇,轻声道:“哪个姑娘不怀春,我肯定也想过的,高大英俊,笑起来很温柔,对我很好……大概就这样的吧。”
齐公子便是高大英俊的,笑起来也很温柔,章俏儿悄悄想着,一下子觉得心里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要是姐姐见到了齐公子,哪里还会相让给她!
娘说的是对的,要是不心狠一些耍些手段,有些人根本就不会是她的!
“俏儿,你呢?你希望你的夫君是什么样?”
章俏儿笑了,再不是之前哪怕是心有算计却依旧算真诚的笑,而是实实大大的多了层隔阂,“大姐,我们不愧是姐妹,连对未来夫君的想像都是一样的呢!”
要不一样才奇怪了,章含秋心头冷笑,她就是按着脑子里齐振声的模样形容的,那个男人若真有心对一个人好,能把人疼进骨子里,哄到天上去。
她曾有幸尝过那种滋味,也曾隔着阴阳见过他哄别人,体会深刻,永生难忘。
两人相视一笑,心思各异,不约而同的都淡了说话的心思。
“不早了,睡吧。”
“恩。”
章含秋很晚才睡着,脑子里各种片断交织,再想到罪魁祸首之一就睡在自己身边,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几次伸出手去想将人掐死在床上。
那太便宜她了,章含秋说服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死后会在阳世徘徊五十年,在那五十年里,她没见过一个鬼魂,一个都没有。
她得让她活着,活着才能体会到痛苦的滋味。
时间转眼便到了年关。
下过一场雪后,天气好了许多,风依旧是凉的,太阳高悬在头顶,没有多少热度,却让人心情愉悦。
章家亲戚不多,以章泽天现如今的地位,只需在家等着其他人上门拜年即可。
初一不出门。
初二,除章含秋外,章家人都去了吴氏娘家。
往年章含秋也会去,今年她将自己折腾一番,成功将自己折腾病了,不用她开口,章泽天便一脸不高兴的将她留了下来。
章俏儿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倒是章家宝很是担心的安慰了姐姐一番,还承诺会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小姐,您就是不愿意去装装病就好了,何必真病上一场。”看小姐鼻头都撮红了,汝娘心疼得不行,“老爷那心都偏得没边儿了,您病了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怪您病得不是时候,您可是他的嫡长女。”
“在他心里章俏儿和家宝才是嫡子女。”面不改色的一口气将黑糊糊的汤药喝尽,推开汝娘端着糖罐子的手,和心里的苦比起来,这点苦算什么。
“小姐,您吃点糖压一压,水是不能喝的,免得冲散了药性。”
“放着吧。”不想掰扯这点事,章含秋转了话题,“你问过阿九没有?她愿意随我离开还是留下来?”
汝娘将糖罐子放到小姐手边,回话道:“老奴琢磨着我们还要在章府呆上好一段时间,不敢将实情告诉阿九,就敲了敲边鼓,说小姐您要是嫁人,她愿不愿意跟过去,她想都没想便点头,说她是您的丫鬟,当然是您在哪她跟去哪。”
意料之中的答案,章含秋依旧觉得心头温暖,“你拿五两银子给她,让她去买身新衣裳穿,记得避开那对母女。”
“是。”别说是身粗布衣裳,五两银子都能买锦袍了,虽然觉得小姐给得多了些,汝娘到底也没说什么。
“过几天府里人客多,你逮个机会将要带走的东西送去莲溪寺,到时我们离开时只要带着银子即可,顺道看看那三个人如何了。”
“是。”汝娘应下,犹豫了下,又问,“这事……不和夫人说一声吗?”
“不用,静一师太不会瞒着她这事,但是静一师太不会知道得太详细,我娘……朦朦胧胧的知道就行了,这点事,我担得起,她在城主府并不轻松,汝娘,我不能那么自私,她不止我一个女儿,还有个儿子,我失了她的庇护不会如何,我那个弟弟失了她的庇护却有可能被人吃了。”
汝娘心疼这样懂事的小姐,“您……认那个弟弟?”
“他若是认我的话我自然认他。”那个孩子她是见过的,在梦里,长得和娘不像,浓眉大眼,板起小脸教训人时很像那么回事,对娘很孝顺,娘将他教得很好,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