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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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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佳人的花容月貌此刻看来有些可怕,但他还是认为他所做的事再正确不过。

泽雨一脸的理直气壮,“可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渴。”

在岁寒美丽娇俏的脸蛋上,忍不住又开始呈现青筋直跳的状态。

“很——渴?”她都已经湿得像只落水狗了,他到底要浇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泽两慎重地朝她颔首,并专注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两手擦着歼腰,气火得像要爆炸的花灵姑娘,看她即使在此等盛怒的情况下,她那张匀丽的小脸依旧是苍白如雪,而她的身躯依旧是柔弱无骨,仿佛只消风儿一吹,她便会随风摇曳散落的模样……担任守花仙郎这份职务这么久以来,他不只见过的花儿多了,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花灵们。与其他的花灵相较之下,她不但看来太过弱不禁风,同时也实在是太过单调和无彩,而让他更在意的,就是她这个花灵所开出的花朵。

在他的印象和评价里,花儿就该是五彩缤纷的,但她的花儿不似其他的花灵一般,色彩艳丽得足以撩动人心,她的花儿就和她的人一般,朵朵都似雪一般的洁白无瑕别无他色,找不到一丝万种风情的美感,放眼望去,就属她的花色最是清冷孤寂,倘若以他这专职的守花仙郎的标准来看,很显然的……她不及格。

身为这花园的守花郎,他有责任帮她一把,也许只要帮她多多滋补一点,或许如此一来,她就能像其他花灵一般,绽放出多彩妖娆又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的花姿,并让她除了在冬季绽放外,也能一块加入这万花嬉春、南风迎舞、秋月飘香的季节。

岁寒的表情变得很张牙舞爪,“我这里都要变成水乡泽国了,我还会渴?”她没被他的水患淹死就已经是奇迹一桩了!

“会,你当然会。”泽雨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颔,淡淡地说出他的观察心得。“你瞧,你的脸蛋是白色的、肌肤也是白色的、你所幻化的这株梅开出来的花朵也是白色的。

白、白、白,除了白还是白,你白得太不健康了,该多喝点水增加色彩。“

“谁说多喝水就能够增加色彩的?”这是他从哪听来的歪理?

“我。”他含笑地拍拍她的肩头,“你该相信我的专业能力的。”

面对这个脑筋不会拐弯、装不进常识、已经说过千百次却还是执拗不通的守花神,岁寒简直快抓狂了。

“我不渴、我不渴,我不是妖花!”她再也不要被人指指点点,也不要让人在背地里耻笑,她只想安分守己的当个花灵而已,难道这样的要求也太多了吗?

“你当然不是妖花。”泽雨笑咪咪地点头,开始灌起她的迷汤来。“你忘了?你是花灵里最有气质的梅花姑娘。”

经他一提醒,岁寒赶紧伸手抹了抹脸庞,试图让肚内的滔天怒火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变回她平日在人前温婉贤淑的模样。

都因这个鸡婆仙郎,她差点就忘了她是个在天界里大名鼎鼎、很有气质的花灵,她必须维持她的形象,万万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抓狂,进而毁了她千百年来辛苦经营的成果。

但在泽雨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个明明样子像是快气坏,偏偏又极力忍着不要发作还要装端庄的花灵。

这让他百思不解地抵着发,对这个变脸变得相当神速的花灵甚感疑惑。他灵动地转转黝黑的眼瞳,直觉地判定她一定是缺乏水泽的滋润,火气太大,所以才造成她面部的表情不正常……嗯,该多浇点水降降火。

就当他才这么想着时,他的双手就自作主张地动了起来,不自觉地将手中玉斓瓢再舀起一瓢清澈的雨水,再度朝她的小脸泼去。

“这样好多了。”他满意地瞅着她由雪白转成通红的脸蛋,还不忘对像是落汤鸡的她下评语。

“叫泽雨的……”岁寒霎时忘却了所有的理智,火冒三丈地怒吼,“咱们的梁子结大了!”

泽雨淡淡地向她提醒,“气质,别忘了你该有的气质。”经由这些年的相处下来,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爱,就是最爱面子。

“一株巨型梅树还能有什么气质?”她干脆全都豁出去了。“都因你,我成了众仙眼中的妖花、天界的异类!”

他唇边带着一抹不以为然的笑,“你很在意别人怎么想?”

“所有人都在暗地里笑我这冷冬之梅,为了在王母面前争宠,居然可以不顾羞耻到就连夏季也盛绽的程度,我千百年来的所有声誉都毁在你的手上,你说我在不在意?”

现在她的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再让他破坏下去,她干脆就不要在这个天界混了。

“死爱面子。”他又不屑地耸耸肩,而且还一副满不耻的模样。“面子是能吃还是能增加你修行的道行?或者天规里有必须爱面子这一条的规矩?何必去在乎那些?”

岁寒看了他那表情就火大,“倘若咱们俩易地而处,我就不信你会不在乎!”要是他今日也落得像她这般凄惨下场,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泽雨却懒懒地扔下一句。“我不在乎。”

“啊?”她楞楞地回不过神来。

“为自己而活不好吗?”他百般无聊地耸耸肩,“何必去管什么上头订的时令节序、别人心底怎么想?如果当个仙人都要这么痛苦,那何不下凡去做人算了?说不定做人还会自在些。”

“什么?”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藐视天规,而且又什么都不在乎的仙郎。

然而泽雨偏偏就是天界里的另一个异类,压根就没打算遵行上头订下来的任何规矩,更不想活得那么受束缚、那么不自在。

他笑拍着她的脸颊,“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你根本就不须在寒冬之中做个信守花期的寒梅,总是孤零零的在雪中孤芳自赏,而在其他花灵热烈庆祝的时节里,又黯然地躲在一角自艾自怜。”

岁寒意听他的道理意觉得歪。“天地自有它的规则,信守花期有什么不对?”

“不对。”他摇摇食指,“美丽自己、受人宠爱是不要理由更不需要规则的,而墨守成规的下场就是亏待了自己,你实在是不该当个不知变通的老古板。”

她狐疑地跷高了黛眉,“受人宠爱?”她不是一直都只有被虐待的份吗?

“我希望,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这么美丽的姿态,所以我才要让你得到我最好的照顾。”只要她一日在他的监管下,他就不允许她总是躲在雪地里孤独地展现她的美,他要她的美,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万分拜托地请求,“我只想当个默默无言的小小花灵,不想再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话,拜托你,把你的好意留给别人消受,从今以后,你能有多远就离我多远行不行?”

“不行。”他很遗憾地朝她摇首。“你的身心健康,是我这守花仙郎的责任。”说了这么多,她还是顾忌着那些无聊的规矩和名声,他觉得她的思想太需要改造一番。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岁寒没空搭理他的废话,只希望在今日和他谈过后,他别再一个劲地来招惹她。

“没有。”他直接忽略掉她的威胁恫喝,一手扬高手中的玉斓瓢,满脸担心她的健康状况的模样。“不过你今天的火气似乎大了些,要不要再来点雨水消消火?”

“我……”犹不及反驳,清清洌洌的雨水马上递至她的唇边,不顾她反对地渗入她的口齿之间。

“来。”泽雨一手按着她的纤颈,边灌她水喝还频频在她耳边劝诱着,“多喝点,脾气好一点。”

“咕、咕嗜……”被灌了一肚子水的岁寒,只能在他的强迫下发出微弱的抗议。

在喝完整整一瓢的雨水后,即使再有火气的岁寒,也都被他的水给浇熄了,只能双手捧着被灌得再也喝不下的腹部,两眼无神地看着这个天生就少一根筋的守花仙郎。

“你放心。”他在唇边扬起一抹愉快的笑容,细细的在她耳边保证,“往后我会好好爱护你的,你的世界,很快就会变得美丽多彩。”

“救命哪……”

人间逢绛棠一骨碌地自床上跃起,气喘吁吁的抚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仿佛还停留在梦境里尚未走出来,白皙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悸,颗颗冷汗自她的两颊缓缓落下。

她频喘着气,“好可怕的噩梦……”

天哪,这次的噩梦显得好真实,那些年年在她梦里泛滥成灾的雨水,此刻仿佛像是倒映在她脑海里似的,又再一次地将她包围。

晶澈浑圆的水珠,在阳光下绩纷闪耀的色泽,还依然在她的眼前徘徊着不去,让她几乎可以感觉到那冷冰的雨水泼洒在她身上时的感觉,以及充斥在她唇齿间的清洌雨水味。

为什么她的梦里老是这么多水?是她命中犯水吗?所以就连睡个觉也不得安稳?

已经很习惯她从噩梦中惊醒的逢恋殊,站在床榻旁整理着自己衣裳,边聆听着她的喘息,边无奈地摇摇头。

她头也不回地问:“又梦到有人向你浇水了?”也不知怎么的,她这个姐姐老是和水那么有缘,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一日不是从水做的噩梦里醒过来的。

“这次是直接被灌水。”绛棠一手杵按着额际,两眼无神地回想着梦境,“那个男人居然灌了我整整一瓢的水……”若是没及时走出梦境,她敢打赌,她一定会被那些水灌到肚胀撑死。

太过分了,就算是常梦到同一个梦境那倒也罢了,可是这些年下来,她梦里的情境是愈来愈过火,那个她老是看不清长相的男人,不但每天在梦中把她浇水浇得湿淋淋的,这回她还在梦里被灌得像只喝水喝得过饱的青蛙,让她一大早醒来就觉得好想吐。

恋殊回头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一会,然后倒了杯刚冲好的热茶,试探性地将它递至她的面前,看她的脸色果然如预料中的急速变得更加青白惨淡。

“姐姐,你的惧水症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更严重?”她要是再多作几次这类的梦,只怕往后她连水也不敢喝了。

“拿远一点。”绛棠忙不迭地掩着小嘴,努力阻止自己不要吐出来。“我才刚在梦里喝完一瓢,现在我看了就觉得好恶心……”恋殊同情地叹口气,转过身将已招叠好的衣裳,动作利落地装进布包里。

绛棠不解地看着地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收拾行李准备搬家。”她的语调闷闷的。“你也该起来收拾你的东西了。”

“搬家?”绎棠的睡意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被迫大清早就得思考起这让她想了就头大的事。

“表舅今早通知我,叫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恋殊委屈地坐在床边,嘟着小嘴宣布她们又要被人踢出家门了。

“怎么突然叫我们离开?”绛棠随意绾了绾发,起身坐在她的身旁仔细的问她。

“还不都是那个一天到晚嫌我们浪费他们米粮的表舅吗?”恋殊愈想愈有气,“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从哪个亲戚那边听来的,说什么你在金陵城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所以她就决定招我们扫地出门,叫我们改去投靠他们。”

她微微挑高了黛眉,“我有未婚夫?”怎么她从来没听过有这回事?

“姐姐,你说这下怎么办?”恋殊忧愁地握着她的手,实在是很不想又这样再次住进一个不认识的亲戚家里。

“先等等。”绛棠抬起一手先要她缓一缓,“我的那个未婚夫是谁?”

恋殊紧蹙着眉用力回想,“好像是表舅他的表妹的表姨的表侄子,还是表什么的……”绛棠叹了口气,两手紧按着她的双肩,“请简称表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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