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福泽-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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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税钱，实在开不下去了，听说蓝家老爷在找人保儿子上战场，他便去报了名，几个人比下来让他得了这差事，蓝老爷出手挺大方，象是很看重这儿子，来时也给他说清了，这位二少爷也有几下拳脚的，就是年纪小长得俊秀了些，脾气可不小，而且说一不二的不喜欢别人顶嘴，因大刀本来也以为蓝老爷夸大其词，毕竟老子嘴里说出来，自己儿子总是厉害的，见了才觉着这少爷比他想的还俊俏许多，跑去当兵糟蹋了，不过看他脚步稳健，果然是练过的，行动起来比一旁笑他的要利索好几层，这样的就是上了战场只要不倒霉遇到大只的也吃不了什么亏，毕竟当兵都是一般百姓里招来的人，哪里处处都是高手练家子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工作是轻松不少。
按着大队长的意思，有马的跟着他先行一步，蓝紫稀骑着马颠簸到下午十分就被太阳晒得头昏脑胀，不过他算不错，有的因为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屁股疼得已经坐不住，有的被晒晕差点掉下来，大凡出的气马的家里总是差不到哪去。蓝琪发出他领导的第一步，指挥晕了的，屁股疼的在树下休息，还有些精神的出去找水，大队长点头称赞，这几个表现出挑的，以后可以多留意一把，蓝琪忙的不亦乐乎，还是私心的安排紫稀坐一旁休息，紫稀也懒得动弹，反正有因大刀忙他的份去了，这样行行走走二十来天，终于到了剑南破，这群精神被磨得差不多的年轻人终于又精神起来，远远看见山上飘得营旗就高兴的高呼，想歇的也不歇了，喊痛的也不喊了，所有人快马加鞭往前冲，蓝琪更是一马当先，蓝紫稀被远远落在后头，反正营又跑不了，他没必要冲那么快，按紫稀的想法，他是要让人刮目相看的，所谓真人不露相，适当时候要掩其锋芒，在关键时候才能惊人一跳，他不但要人崇拜他的武略，还要让人欣赏他的文涛，怎么能学那群冒失鬼。
紫稀以为所有人都会精神大发的，当人都跑得差不多，却发现还有一人跟自己一样不紧不慢，还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态度，难道这也是高人？紫稀疑惑。
“呵呵，难兄难弟啊。”那人吐出嘴里的草叶说话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人倒霉这时候生痔疮。”
紫稀提了一口气在喉咙里慢慢压下去，“在下蓝紫稀，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康帅，怎么，冲最前面的是你兄弟？”
“那是堂兄蓝琪。”
“我说蓝兄，你也长痔疮？怎么看着不像啊，你这长得跟女人一样，怎么也学男人长痔疮？”
紫稀见这人说些无聊话，一拉缰绳策马向前，因大刀也提马跟上，剩那康帅一人在后喂喂直叫，其实蓝紫稀长得一点也不像女人，但是十四岁的人，能有多少男子气概，不过就是白了些，脸上也干干净净没长东西，何况那析齐世子比他长得还俊秀，怎的没见人说他像女的，因此蓝紫稀确定那人在拿自己开涮，不过说到析齐明哲紫稀心里又开始想那人，他说的那些话，还有那。。。。正烦乱中已经赶上大队伍，左右的灰喷起老高，他也再没心思想些有的没的。
到营门口本以为会有人来欢迎一番的，却见人各干各的没把他们当回事，蓝琪以为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到达，毕竟真正的大队还在后头，与左右几人一起大声吆喝着想引起注意，大队长看他们这副样子有些好笑，果然没见过战争啊，把这里当游戏场了。剑南破离马卢门不远，骑马也就十来天路程，主要用途就是训练新兵，毕竟一打仗招兵，几万几十万的新兵蛋子，要是刀都不会拿就送到战场上去，不是帮人磨刀么。
剑南破占地千顷，屯兵二十万，其中十几万新兵，每次新兵来一批训练个几月送到马卢门又接着训练另一批，一眼望去都是射箭的，跑马的，打拳的，一坪一坪玉米桩子一样整齐。这里最近的大城是骆麦，也是剑南破屯军场物资采办的主要地，然后就是附近几个镇子，这地方因为离马卢门太近，经常被战事波及也就没多少人口，镇上一眼望去大部分是穿军甲的，商人们做生意也主要面向军官士兵，所以，这里最多的就是赌场和妓院。
因为还不到晚饭时候，士兵还在训练，大队长交代一会，让人将新来的先安排好，今日先休息，次日一早开始训练，紫稀下马头件事就是找地方洗澡，虽然路上休息时也会找水来冲，但一天下来流的汗也够他受得了，打听了烧火的老兵，紫稀拿着衣服到山坡下的溪里去，这时大都在训练，新来的都恨不得躺着不起来，来
溪边耍水的也就没多少人，刚脱了衣服就听一人大叫：“哎呀！还真是男的，啧啧，真是糟践。”紫稀回头一看，不是康帅是谁，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紫稀也不管他大惊小怪，径自脱了洗自己的，一入水，全身都舒爽了，哪管他耳边唧唧咋咋说的是什么，说来也不要怪康帅大惊小怪，他出生在毡玉关，七八岁死了父母，然后跟着叔叔过，十一那年叔叔跟着一山大王当土匪去了，他也跟着在山上混着当了几年流氓，山上哪有什么女人，就是时不时拦路抢劫碰上个母的也是常年跟着家里人外面跑的，皮粗肉厚，那有什么姿色可言，更别说长得多好的男人了，他觉着女人长得好还是有一回去城里，远远看见张乡绅家小姐生的白白嫩嫩的，可那也没紫稀看着叫人欢喜。
蓝紫稀洗完往回走，发现这人也后头跟来了，回了营房蓝琪与因大刀正收拾着床铺，一间房里住九人，已经分好了，这康帅却拿了自己包袱被裹往紫稀临铺一躺，赖着不走了，气的旁边人跳脚，他却开始呼呼大睡，最后无法，那人只能换过去，这回也晚了，紫稀不想吵，反正只要不碍着自己任他去了。
32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听见隆隆的鼓声和吵杂的人声脚步声，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有人一脚踢开房门才反应，刚才的鼓声原是催促起床的，还好紫稀开始练武时每日早起，赶紧一跟头爬起来，反映迟的被来人一脚从床上踹下来：“还睡，给老子的，这不是你家婆娘的炕头，还不起来，找死啊！啊？”
蓝紫稀迅速穿好衣服出门，外面已经开始排队，赶紧找个位子站好，后面的人被踢出来有的连滚带爬连以反映也没穿好，带队的一声吼，队伍就开始跑，旁边那人还在边跑边穿裤子，拖累了后边一群人跟着挨骂，紫稀正想笑，却听一人在耳边道：“哎，白嫩白嫩的。”
“什么？”紫稀没反应过来。
“啧啧，真想捏一把，嘿嘿。”后头康帅笑的猥琐，紫稀才明白他在说自己昨天洗澡的事儿。
“是么？你可以试试，如果想死的话。”
带队的到跟前，康帅识相的闭了嘴。跑了有一个时辰天才见亮，众人在场子上站好，按住的营房分了队，然后由各队队长分头训话，这便是往后这两月要万事服从的老大。
“这两个月，我，就要把你们从小白脸一个个变成真正的，男子汉。”紫稀听队长大声吼道，“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少爷，公子，在这里，你们他妈的都是土豆，土豆知道不？老子想怎么削就怎么削。”底下人都不说话，有人不满的撇嘴，却不敢抱怨。
“明白了？”
“明白。”
稀稀拉拉的回答让队长很不满意：“你们他妈的都是下面没带把的女人么，大点声，明白没？”
“明白！”
“恩，明白就好，吃饭去，半个时辰到这集合，迟了的给我脱guang了沿河跑三圈。”
“明白。”队长一走，队伍终于散开，有抱着肚子吆喝的，有坐在地上揉腿的，紫稀找水洗了把脸，让蓝琪帮着把饭打回来，他拿着两人的脏衣服往外走，因大刀没有参军入伍，不能住军营里，昨晚就在营外找间房子住下，像紫稀这样带着人来的也不少，有仆人，有跟着叔叔舅舅来的孩子，这些人在离营不远处建了房子，平日就住在那，要是跟的人要随军拔营，又跟上队伍。
紫稀把衣服拿在手里，到跟前了却发觉不好意思，从前换下的衣服都不用管，到时候就是干净的，这要一个大男人帮他洗衣服，还是有那么点说不出口，但是蓝琪也靠不住，要他洗衣服怕要等天下黑雨，正想着怎么说时因大刀已经出来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洗个衣服吗，反正我也没事。”接过衣服又道：“不过你们这些大少爷也就是这样，以后就娇气不起来了。〃紫稀不知道说什么，他当然不会洗衣服，但这种事也不是他要花心思学的，因大刀笑笑，拿着衣服往盆里：”明天来拿吧，一早就干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穷人呢，对那些有钱，或有些家世的人在潜意识里都有些崇敬的，因大刀这三十多年没这么近跟富贵人打过交道，最厉害的也就是当年远远望过一会成王爷。你说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养的，别说蓝紫稀，就连一有精神就爱上串下跳的蓝琪，也细皮嫩肉比隔壁王豆腐家的丫头都长得好，那手，上面一条疤都没有，蓝紫稀更是白得跟水葱一样，真要让他自个儿洗衣服，他都不忍心，反正也就是个孩子，他要有孩子也差不多这么大，洗个衣服做个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还拿了人家工钱，二百两啊，等这少爷回去再拿剩下三百两，平日还是这少爷另给，这一算就能净得五百两，别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么多银子，那得买多少好地。
紫稀当然不知道他心里的七弯八拐，回去时饭都快凉了，反正军营里还能有什么好吃的，随便拔两口了事。
〃诶，说早上又一批人到，就在南营；说是从宁江招来的，看这架势真有大仗要打了。“
”估计是的，大掖贼子这回完蛋了。“
“紫稀你是要当骑兵呢还是弓箭兵？”蓝琪回头问一遍没说话的蓝紫稀。
“骑兵吧，弓箭兵多是守城，基本上上战场的机会很少。”
“我也当骑兵，汇原老弟，你呢？”
“基本上。”没等汇原回答，一旁康帅就插话了：“新兵都是从步兵开始的，混到有马骑还有些时候，你们带来的马一到马卢门就差不多要充公了。”
“你是听谁说的？”
“你们报名之前就没打听？”
“这个。。。”汇原看看蓝琪，希望他说句话。
“这回除了奉驰是听了召自愿报名以外，其他地方都是收到朝廷调令，一个村子几口劳力出多少壮丁，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得来。”康帅干脆躺下道：“你到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少爷命，好好日子不过，清福不享，巴巴跑来送死。”
“哼，你这乡民野汉，报效国家大丈夫理当为之，哪有愿意不愿意之说，无国便无家，这点道理还用人讲？”江大流不屑道。
“话也别这么说，那些目不识丁未经教化的山野乡民自然不懂这道理的，这就要听从朝廷调遣了。”汇原一边凉凉道。
“这位兄台说的有理，康某放肆了。”语气却没一点诚意，“这江山会记住你的好意的。”这句根本就是嘲讽了。
“康兄为何入伍？”紫稀见这人口气不一般问道。
“这个嘛，姓康的俗人一个，当然是要高官厚禄了，黄金美眷，一样都不能少啊！”
“你这种人，他日定是见利忘义之徒，大家道不相同。今后还是不要来往的好。”汇原气道。
“别吵了，时辰到了，再不走就要脱guang了沿河跑了，我可不想陪你们。”蓝琪穿上鞋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