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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爱你不只一点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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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又微微潮湿了。

他没事!史密斯院长也说他会没事。

「妳不该出现在这里。」蓦地,她的耳畔响起这句冷冷的话。

郭晏秋一惊。这熟悉的中文语调竟让她恍惚以为她听到的,是之前曾在电话里向她下警告的女声。

她猛地转头盯向身边的Anne信

「妳说什么?妳再说一遍!」她怀疑地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

Anne缓缓把视线由前方转向她。她的棕眸里仿佛有丝异样的神色闪过。

「我说什么?我说妳根本配不上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配得上他,当然也包括妳!」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极力贬抑。

她说的仍是中文,可是却没有了刚才郭晏秋最先听到的那种微妙音调,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也许……真的是她听错了!Anne怎么可能会是那打电话恐吓她的女人?再怎么说,她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嫌隙……嗯,好象除了她现在非常不满她成了「配上」范冬阳这点外。

安琪心细地注意到晏秋的皱眉分神。

「Anne小姐,或许妳该等范先生醒了,再让他自己来决定这个答案。」她对Anne的观点听得更是刺耳,不过她反驳回去的语气仍是平静的。

Anne冷睨了她一眼,随即轻哼一声。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大叫声抢先。

「他的手指在动!安琪、安琪!我真的没有眼花,他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郭晏秋激动地差点将整个人贴在玻璃窗上,并且一边对安琪大喊着她的发现。

不想再把心神花在和Anne无聊的针锋相对上,她干脆认真地继续注意着里面的范冬阳,结果她看着看着,竟发现他原本除了胸口规律的起伏外,本来完全没有其它动静的小指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她确定她没看错。

而她这一喊,其它人马上跟着专注地全看向范冬阳。

半分钟后,就连一向自制冷静的安琪也叫了出来:

「老板的手动了!」

范冬阳的生命力和意志力,顽强得令所有医护人员也吃惊。

就在范冬阳从睁开眼睛、开始恢复意识的短短三天里,他便从原本需要靠维生系统维生的最糟糕状态,神速地进展到不用旁人扶持地自己坐起来。当然,他也从加护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而他也没想到,当他真正恢复意识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他最思念的人影。

他忍不住张臂一把将她紧紧地揽进自己胸前,可结果是——牵扯到伤口的痛,让他不由得喃咒一声,暂时停止呼吸。

至于原本正低头专注地帮他掩下刚被护士打完针卷上的袖子的郭晏秋,被他这冷不妨的拥抱举动吓了一跳,接着清楚地听到他的低咒,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惨况。

她赶紧要离开他受伤未愈的胸口。

「慢慢慢!别动、别动!妳让我好好抱着妳一下……」范冬阳小心调整呼吸的声音阻止了她。

为了怕碰到他的伤口,郭晏秋暂时一动也不敢动。然后,范冬阳显然等待那波抽痛过去了,这才缓缓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

「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妳又让我这三天只能看着妳却抱不到妳,妳想让我渴死吗?」不甚满足地贪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简直像个要不到糖似的孩子咕哝着抱怨。

该死!他现在还无法完全使上力,而他想抱她想得快发疯了。

听着他的抱怨,郭晏秋不禁「呵」地一声笑出来。不过怕她这一笑会震动到他的伤口,她赶紧一手捣住自己的嘴巴。

「渴死?你的形容词太怪了吧!」从他拥抱着的怀里小心地抬起头与他对视,她的眉眼全是笑。

在历经了他从死到生转了一圈的煎熬等待过程,现在的她懂得了什么叫几乎失去挚爱的痛,所以她更加珍惜和身边的人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尤其是对他!

在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范冬阳时,她就知道了自己对他的爱,原来早已强烈到了她无法想象剩下的日子身边少了一个他的地步。

她一直以为对他,她只是喜欢刚刚到达爱而已,可是她好象错得离谱。

范冬阳挑起一道眉,回复了八分生气的俊美脸庞出现一抹狡黠的表情。

「所以,我现在才需要喝水……」

「咦?你真的在口渴?怎么不早说,我帮你倒水……」郭晏秋的立即反应。

范冬阳一声轻笑。「不用麻烦!解渴的水在这里!」突地向前吻住了她。

被他柔软带着点药味的唇一侵占,郭晏秋总算明白他的意思。她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羞,不过……

她立刻响应了他温柔索求的吻。

而显然的,轻易被挑起情欲的男人,此刻伤口传来的阵阵烧痛限制了他进一步的贪求。

他一下闷哼,屏住呼吸的下巴靠在心爱女人的肩上,以抵抗那阵痛感过去。

郭晏秋自然也察觉到他的受挫了。她轻轻地一手从后扶在他的背上。

「冬阳!」在他耳边低唤他。

「嗯?」他咬着牙闷回。

该死!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你爱我吗?」难得娇甜的她。

「喔!我今天好象还没跟妳说……」他想到了。

「我爱你!」

「没错!我爱妳……啊!妳、妳……妳刚才是说……」反应也很快的范冬阳马上就从她的肩上拾起头来——管不了他这大动作会牵动他的伤口,产生令他倒抽一口气的痛了,他一张俊脸直逼到她面前,眼神灿亮得可以。「妳说『我爱你』?对!妳是这么说的……」他等她这三个字已经等很久了,偏偏以她不该有「不好意思」在她的字典里存在的个性,她却始终不肯对他开口。

有句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他还真的有福了?

郭晏秋也跟着眨也不眨地回视着他,而她的眼里嘴角都有略略狡猾的笑意。

「对耶!我刚刚好象有这么说……」

「老板!你快看看谁来了……」就在这时,由门口传来了宏亮兴奋的声音刚好打断了郭晏秋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范冬阳的屏息以待。

范冬阳的面色立刻一沉。而郭晏秋则充份发挥她敏捷的运动神经,马上弹离开了他的怀抱——她可一点也不习惯在其它人面前和他搂搂抱抱。

随着Adams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他也打开病房的门进来了。在他的身后则还有两个人跟着他踏进病房。

郭晏秋自然识得其中的Anne。不过走在她后面这位穿著一身高雅、陌生的中年女子——而且是亚洲面孔——她完全没见过。

可即使她没见过这人,但她略有年纪,却仍丰润美艳、淡适内敛的神态气质,依然吸引得她眼睛一亮。

中年女子一进来便直接走到范冬阳的病床前,而原本好事被打断、一脸想砍人表情的范冬阳,在一见到中年女子后,神情立刻一转为惊奇。

「姊!妳怎么来了?」喊了她一声,然后轻松地笑了。

郭晏秋微呆,再恍然大悟。

范冬阳的大姊——范瑞雪,在他床边的椅子坐下,冷瞪了他一眼:「自己的宝贝弟弟差点去见上帝,我是来问问你,没见到亲爱的天主有没有感到很遗憾?」又毒又辣。

「没!亲爱的主告诉我,乖孩子没事最好别去打扰祂,祂最近为了人间的和平忙得很,所以我又被踢回来啦!」范冬阳回她以嘻皮笑脸。

虽然两姊弟移居异国多年,不过私下他们仍习惯以母语交谈。也因此郭晏秋才能懂得他们彼此间的戏谑。

而由于她从以前听他提起过之后,就对他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姊姊佩服不已,所以这回终于有机会见到她,她当然绝不放过地先打量个够。

自然地,范瑞雪也早就注意到这出现在冬阳病房里,浓眉大眼的朝气女子了。

她知道她是谁。

她把视线对上她坦率明亮的眼,声音淡下来:「冬阳,你不介绍一下这位小姐?」Anne太过偏激的贬抑和安琪、Adams太过偏私的赞赏都只能当参考,最重要的是,她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范瑞雪在心里笑了。

范冬阳当然也清楚他这无事不晓的姊姊,不会不知道晏秋是谁。

他转眼,意味深长地凝了晏秋一眼,再慢条斯理看向自己的大姊:

「她是郭晏秋,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他露出愉快的笑容。

范瑞雪眼底精光一闪。她仍盯视着郭晏秋,她只对她问了句:「妳是吗?」

「不是!」因为对她的敬重,她很诚实地回。

范瑞雪听到她的回答,眼中掠过了一丝令人无法捕捉到的笑意,可她的表情仍是冷淡平静。

「你们果然在骗人!」一旁的Anne立刻以早预料到的讥讽口气说。

范瑞雪转向范冬阳,一层笑谑似的神色浮上她的嘴角:「亲爱的弟弟,看来你好象被拋弃了,怎么样?需不需要姊姊好好安慰你一下?」

「不必!」范冬阳摇头。他仿佛放弃了强撑,身子慢慢向后面的枕头靠去,而就在这时,郭晏秋才要伸手帮忙扶着他,两步外的Anne却已经一个闪身来到他床侧,并且抢先一把将手放在他的肩背。「我帮你!」

范冬阳稍顿了一下,迅速瞥了郭晏秋一眼——而她原本伸出的手已悄悄放了下,她抬眸正好发现他的视线。她扬开眉毛,耸耸肩。

他好象也满不缺帮手的嘛!

她决定一边纳凉去。

至于Anne。似乎也发觉两人间无言的眉目交流,所以她更加有意无意地半偏过身挡住郭晏秋,然后继续轻手细心地将范冬阳扶着向后靠。

「这样可以吗?」将他安置好,又体贴地替他拉好身上的被子,她对他泛开甜甜的笑,故意以那女人绝对听不懂的法语问:「你还需要什么?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可以为你处理……」

范冬阳也只好回她微笑。「Anne。谢谢妳!可以了!我现在大概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他说的坦白。

Anne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若无其事般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

「你真的累了?」这时突地出声的范瑞雪大略衡量了下他此刻的身体状况,接着坚决地说:「给我几分钟,我想跟你谈谈!」

半躺在病床上的范冬阳,一扬眉,清楚她要谈什么。他点头淡笑。

郭晏秋立刻很识趣地:「我先去外面透透气,你们慢慢聊!」对两人微笑示意,她就往病房外走。

范冬阳没阻止她。

「等等!窝跟泥去!」Adams追上了她。

范冬阳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而接着Anne在范瑞雪的暗示下,也聪明地踏出病房。

很快地,病房内只剩姊弟两人。

范瑞雪毫下拖拉时间,也下废话,劈头就问出重点。

「安琪告诉我,你这次的受伤是因为一桩生意的关系?」虽然因为范冬阳常常东奔西跑,工作的缘故使他们姊弟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不过之前安琪在还未请调来纽约时,她要知道他的近况几乎总是透过安琪了解,所以她和安琪倒也因此建立了绝佳的默契——这次冬阳的事,还是安琪通知她的,而若不是当时她飞到英国处理酒商代理权的纷争让安琪一时联络不到她,她也不会直到现在才赶过来。

在知道冬阳中弹、曾命在旦夕的事后,她心急如焚。幸好在她得到消息时,他已经脱离险境。

这样的事以前也曾发生过一次——她记得那次是他到中东去鉴定一项刚出土的古物,结果在那里遭到了几名暴徒袭击,当时他也是差点送掉性命,而且至今在他的背上还遗留下一道长长的刀疤痕迹……

虽然他们的父亲曾是古董业的佼佼者,她也以弟弟能延续父亲对古董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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