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的女人:失踪的新婚宠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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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姝灵敏手巧,有那一身在尚宫局学的好手艺,虽然来中宫还不到一年,但皇后跟前也没少讨了上赏去,只不过……”
云彤话音一转,青璃目光更紧的盯住云彤,云彤瞧了瞧门口,又笑着走回来,慢慢的道:“这后宫乃是个波诡云谲之地,自来都是能者居上,皇后是六宫之主,若无一些手段,当是坐不稳这凤塌,压不住这六宫……”
青璃听如此说,心已经微微提起,又见云彤为自己斟了杯茶,只是那茶水稍稍溢了出来,云彤缓缓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姑娘该明白,一个人受宠之时,也就是危险到来之时。又有俗话说,凡事皆存有两面,比如辛姝虽得皇后赏识,可也要为此付出些代价,皇后待一个人好,首先得这个人有价值,而我们,都不过是皇后手里的一枚棋子罢了……,是棋子,就有用到‘它’的时候,若这颗棋子反抗或是不遵从,那么势必……要受些苦头……”
云彤说得隐晦,但青璃一点便通。
云彤这话是在说,辛姝之所以能受皇后赏识,是因为皇后觉得辛姝也有利用价值,辛姝就成了皇后棋局中的一枚棋子,皇后利用辛姝做一些权谋之事,辛姝反抗了,就势必要受到惩罚。
“敢问,我这三妹是为何事,宁可受罚?”
云彤以食指从茶杯里沾了水,然后在红漆的木桌上写下一个字,青璃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正正方方的‘殺’字!
见她眼中露出震惊和渐渐的了悟,云彤含笑间以袖擦去那个杀字,起身,笑着道:“我先去了,姑娘且在此自便……”
青璃亦含笑送走了云彤。
青璃回眸又盯着那桌面出了神,殺,意味着皇后利用辛姝想要除掉某些人,除去对皇后或者对慕言来说有威胁的人,所以辛姝才反抗,然后受到皇后的打罚吗?
☆、沉痛的打击(2)
初春的寒风从门口卷了进来,天不知何时变得阴沉,仿佛又有一场冷雨将至。
身上的棉袄也挡不住沁凉的寒意,青璃端了那热茶,忽然发现,入宫九年,她头一次对这深宫有了一丝恐惧,感叹曾经在尚宫局的时候,虽然姑姑们训育严苛,却依然像是母亲对待孩子般教养,那时候,她们还是远离这宫廷斗争的。
是无忧无虑的少女。
是天真烂漫的女孩。
脱离尚宫局不过短短的一年,一波波的阴谋诡计接踵而来,这后宫的黑暗慾流也开始浮现在她眼前,竟是她太天真了,自以为凭着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想法,凭着自己这几分聪明机智,即使是这浩瀚深宫,也能活得开心自在,当真是错了。
相比起来,她却是最幸运的一个,能有慕言的倾心相待,虽然她无意争宠夺室,但不可说慕言的确是她在宫里的一个靠山,无形中为她筑起了一道屏障。
可即使如此,她却还是有种无力的感觉,感觉自己越来越深陷在宫廷暗斗的布局之中。
以前只是一心想要对慕言好,一心只有慕言,一心只想着就这样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就好,可是现在,她的心里腾起了一些迷惘。
“青璃。”
门口响起辛姝的声音拉回了青璃的思绪。
青璃敛下眼中的湿润,漾起笑容:“辛姝。”
辛姝脸色似乎不大好,青璃心头一咯噔,“辛姝,你昨天到青龙镖局,打探得怎么样?”
辛姝先把门关上,脸色为难,欲说未说的看着青璃好一会,青璃更急了,辛姝这才嘶哑说道:“我昨天,去了青龙镖局,只是……”
“只是什么!”
“青龙镖局已经被封,镖局上下留下来的一百二十八人早已因伙同叛国的罪名被抓,于初九那日腰斩于菜市口,无一存活……”
脚下一软,青璃脸上的血色尽褪,“青龙帮的人没人来救吗?”
辛姝道:“是临时监斩,一百二十八口,青龙帮的人即使想救也来不及。”
青璃摇着头,“那,天河呢!”
☆、沉痛的打击(3)
辛姝低声说:“听说边疆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虽然我东商击败了高句丽,但是两国死伤惨重,我还打听到,凡是在边疆被拿下的罪犯,不论是何罪名,都就地处以了极刑,连素来跟宇文家族走得近的晋王都将被押送回朝歌,定了死罪,宇文家因受到牵连,为了自保,不惜亲自抄了晋王全家,一家五十多口全被砍了头……”
“晋王?”青璃疑惑。
“晋王就是天河叛国的幕后指使者,天河这趟镖的东家是晋王,晋王借走镖为掩饰,明着是押送一批书籍文物和手工艺品,实则为与高句丽暗通款。”
“书籍文物?手工艺品?”
辛姝点点头,迟疑了一声,说:“还有……”
“还有什么?”
“我还打探到,晋王在押解回朝的路上,已经突发疾病身亡……”
“天河他——”青璃用力的握住辛姝的手。
辛姝深深呼出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青璃,艰难的道:“青璃,天河,已被处死……”
“不!”青璃心口一阵剧烈的抽痛,扭曲而不可置信的脸上尽是不相信,“不会的!”
辛姝心痛的接着道:“我还听说,以叛国罪名被抓的十余人,死后皆被暴尸城墙,就是为了……为了让百姓看到卖国贼的下场……”
“够了,不要再说,没有亲眼见到天河的尸体,我绝不相信!”
“青璃,天河是镖局的主谋,他的罪更重,岂能逃脱……”
青璃抬起头,捂着剧痛的心口,眼眶红热,满含泪水的凝望着辛姝,望了良久,“辛姝,我不信,我不信天河死了,算命的曾说他福大命大,是飞龙在天之命,我不信他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死了,辛姝,他不可能就这样不辞而别,不可能的……”
辛姝落着泪,捂住唇,忍着哭声,眼神里似乎还有些欲说未说的闪烁之意。
青璃虽遭巨大而沉重的打击,却也没有忽略辛姝的神情,脑海里很快掠过辛姝说的话,刚才的话,有两个让她注意的地方,一个,是那趟镖走的货物,一个,是那晋王的暴毙。
古典书籍,手工艺品?
为何让她觉得奇怪?
☆、沉痛的打击(4)
再说,晋王在被押解途中暴毙,真的这么巧吗?
是否……是死无对证,即使到了朝歌也无法再临堂翻案?
而且,晋王是亲王,也就是皇子。即使想要夺帝位,但与高句丽联合,让高句丽残害他的臣民百姓,对他何益?
更别说高句丽远在北海之地,真到了夺权那刻,只是鞭长莫及。
而晋王已有宇文家族这个庞大的支持者,又何须舍近求远,丢掉西瓜求芝麻?
古典书籍,书籍……
她自然是不信天河会和什么晋王联合叛国,那么,是什么书和工艺让晋王选择天河这样的镖局当家来押送?
钝痛而沉重的脑海里如一团搅乱的麻絮,可青璃还是从这中间浮现过一个情景,那就是那日在崇文馆的情景。
青璃有些回了神,抬头盯着辛姝,“辛姝,你还有话瞒着我?”
辛姝神情显然一怔,“没……没有……”
青璃走上来握住辛姝的肩膀,神情似乎有些紧张,她张了张口,艰难的问:“你刚才说到天河走镖的货物,是一些古典的书籍和手工制作对不对?”辛姝点头,青璃追问:“那,是些什么书籍?”
辛姝想了想,“主要是我中原前朝的医书,是从皇族的藏书库挪走的,因此也是一项罪名……”
青璃脸色惨白,只觉得眼前辛姝的影子在摇晃,她阖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头晕目眩得站不住脚跟,“不会的……不可能的……”辛姝只听青璃这么喃喃的自语着。又见青璃失魂落魄的夺门而出,辛姝站在原地,目光晦暗,直望着青璃离开的背影沉默。
天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整个巍峨的皇宫显得那样森冷而寂静。
阴沉的天空不时掠过几只雀鸟。
宫檐下雨水滴滴答答汇聚成小溪。
青石砖铺成的甬道被两边高高的红宫墙夹着,长而没有尽头的甬道上,一道倩影踉踉跄跄的跌倒了又爬起,一路溅起的雨水打湿了珍珠绣鞋,冰冷的雨水侵透着四肢。
☆、沉痛的打击(5)
在昨夜之前,她还每晚坐在他腿上温情的为他念书……
在昨夜之前,她和他还在甜蜜的耳鬓厮磨……
在昨夜里,他还为她担忧……
昨夜里的挟持,昨夜那一场残忍的血腥的灭门惨案,昨夜的一场噩梦,昨夜的胆战心惊,再到今日双燕带给她的痛心,皇后的无情和阴谋,镖局的惨祸,天河的死讯……
以及,接下来更沉重且剧恸的打击……
顷刻间,一种从这座皇宫深处渗透出来的黑暗和虚伪,冷漠和残忍蔓延在她四肢百骸,像成千上万只蝼蚁狞笑着一点点啃噬她的心灵……
这种痛是撕心裂肺的,也是缓慢尖锐的,如同凌迟,剥开你的皮肉,淌着淋漓的鲜血,让你想痛得尖叫,却如鬼哭一般只能发出嘤嘤的哆嗦声。
漫天漫地的杏花在风雨中飘零,她的眼前是一片茫然,任自己躺倒在雨水流淌的草地上,仰头看空阔无边的天空,这样看,这座皇宫退出了视野,只剩下这一片高空,对呀,自己曾那么向往自由飞翔的鸟儿,向往这片无边广阔的天地,曾几何时,竟变了呢。
她记得,就是从上一次杏花开时,她走进这片杏林偷杏花开始……
那时候,他的脾气真的很差哩。
虽然现在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他却给过她最温柔的一面。
雨水冷呀,天寒地冻里,她的心却像团了一把火,一把又愤又痛的火,眼前模模糊糊飘过的是娘的脸,一会又变成了慕言,一会又像是天河在对着她咧嘴大笑……
她伸出手,抓了一把空澈的凉,“慕言……”
眼角湿润的水泽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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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里,此刻亦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惊涛骇浪,“没用的狗奴才,再去找!”一批奴才胆战心惊的滚出来。
顺子擦了一把冷汗,“主子,这眼瞧着天都黑了,雨也越下越大,中宫,东宫,公主殿太后殿奴才们都找过了,就是不见青璃姑娘的人……”
☆、沉痛的打击(6)
慕言随手将一旁的家具拂开,翻砸在地,“难道她还飞出宫了不成!”
顺子心里叫苦连天,这青璃从一早出去到晚了还未见回,大皇子怒得了不得,简直像是要杀人!师傅也出宫一整天了,怎么也还不见回,再不回,就等着给他这徒弟收尸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他师傅荣升淌了一身的雨水,神色匆忙的闯进来,“你们都下去,顺子,你也退下。”
顺子怔了怔,忙噤了声拂手退下,顺带关了门。
“主子,情况不妙。”
荣升开门见山的说:“一方先生从高句丽传来消息,说是那太医奉命前往边疆为高句丽受重伤的大将军治病,不料最后双方的一场恶战中,这太医竟被冲散,就,就,就失踪了!”荣升手背合掌一拍,连连摇头:“嗨、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如今,一方正全力的寻找这位高句丽的太医,是死是活,身在何方,人海茫茫,也不知该从何寻起……”
慕言脸色铁青,缓缓攥紧的拳头咔咔直响。
良久,“不要紧,且先放下,如今你带了人先把青璃给我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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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铃铛声在雨中响起,“喵。。。呜。。”一只爪子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抚摸,她淌着泪水的眼嵌了一抹迷茫的笑,“铃铛……为什么每次我受伤或是难受的时候,伱都会知道……”
“喵。。。”
被淋湿的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