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为王-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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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德王出府也不会真正的之国。
按祖制,皇帝在拥有一定数量的皇子之前,要有一个成年的亲王留在京师之内。皇帝无子,而且突然崩逝的话,那个亲王就能出面掌握大局。
就算是皇帝有子,但子嗣太过年幼,而亲王年岁不大,也可能留在京中备选,以防止出现较为尴尬的局面。
正统十四年,当今皇帝亲征,结果失陷于敌阵,当时的太子年纪太,根本无法出头掌握危局,而明朝又无垂帘祖制,所以当时太后做主,就叫皇帝的弟弟,也就是后来的景泰皇帝以亲王的身份继承皇位,以确保大明社稷不失。
在社稷面前,大宗宗的利益之争就得让一让位,这也是大局时势所逼。就算当今皇帝复位,也不可能说当时的决断是错的。
只是废立太子,才使景泰失去人心。
德王,就是现在的皇太子朱见深的候选,在朱见深成年并且育下多名皇子之前,德王是不会离开京城之国的。
后来明武宗时无有皇子,亦无兄弟,这才使亲藩入京即位,也就是明世宗嘉靖皇帝。但这种保险的皇位继承法并没有断绝,到天启崩逝,他的兄弟崇祯就继承了皇位,成为大明最后一位皇帝。
现在德王虽,但太子也不大,况且现在后宫中周妃势大,钱皇后虽然后位巩固,但在实际的权位上已经渐渐快不如周妃了。
毕竟,宫中的人不势利的还是少数。大家都是明白,当今皇帝身子并不是很硬朗,当年一年的战俘生涯和近八年的南宫囚徒生涯都严重的损害了皇帝的健康,现在的皇帝虽然没有大毛病,但过胖,身子骨虚,这都是叫人看在眼里的。
皇帝不会如他的高祖和曾祖那样高寿,相反,还会如他的父亲和祖父那样寿不永年,这在朝中和宫中都已经取得了共识,这一点,在很多人眼里,是至关重要的。
便是皇帝自己,恐怕也不会有自己会长寿的想法,在皇帝看来,再有十余年时光,太子也真正成年,那时候撒手去了,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祖宗和子孙的事了。
但在后宫之中,周妃权势渐长也成为不可阻止的大势,毕竟皇太子是将来的帝王,到时候就算钱皇后变成了钱太后,也势必将是如景泰年间两个太后并立的局面,而真正的大权,必定也是掌握在周妃手中的。
就算是现在的皇太后,年事已高,渐渐不问外事,宫里的人事也是不大管了。
这般情形下,周妃如果谋害德王,亦并非不可能之事。
但德王身为太子的副储,也是万万不容有失的。皇帝的子嗣虽说不能说少,但七岁已上年纪的就寥寥几人,帝室威望连受打击,如果再闹出兄弟相争,亲王遇害的事,很难说事态会如何展下去。
就算是一切正常,但太子如果突然有急病而离世,也非得有一个现成的替补人选不可。
这么一说,果然是非出府不可,想到这儿,张佳木倒是满怀敬佩的道:“太后老人家虽然已经年岁很高,但智虑深沉,非吾等所能及。”
对这位老太后,张佳木倒是真的很敬佩。不愧是大明成祖那个年代混出来的,又侍奉过宣宗皇帝这样的英主,在那种大时代出来的人,在政治智慧和手腕上,就是比眼前这一代人强的太多了。
“是,”李春也由衷道:“太后真的是女中尧舜”
“好了,”张佳木笑道:“还是谈正事吧那么,地方挑好了没有?分府的银子,想必是要挖皇上的荷包,吾等臣子可以不管,我要请问,这件事和我说,是不是有要锦衣卫效力的地方?”
张佳木也算是心思灵动,一想明白,立刻就找准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李春大是佩服,于是也很爽快的道:“分府的府邸地方,伺候的太监宦官下人,还有银子什么的,咱们都不必管,这些向来内府都有规矩,外臣不必干涉。倒是仪仗护卫,这些就是咱们这些人的尾了”
“权责有关,自然是不需多说。”张佳木脑海中急剧思索着,嘴里却是下意识的道:“先请吩咐下来,我们商量。”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五百四十九章 吉兆
按大明典制,亲王也有相应的车驾,服饰,后妃、印信,当然,最为要紧的还有仪卫。什么杖卫、勋卫、散手杖卫,还有伞、盖之类的,加起来也得好几百人。
这些都是归内府来管,倒不需要张佳木这样的大臣操什么心。
但王府护卫则是锦衣卫和亲军诸卫的责任,原本倒也不需太过紧张,按成例办就是了。但城中刚刚经过大乱,想来是后宫另有要求,所以李春才负责协调。
果然,李春笑道:“皇上的意思,是从旗手卫调三百人,府军前卫调三百人,王府有这么六百护卫,也足够了。但王恭妃的意思是,城中还是锦衣卫最为精锐悍勇,一旦生变,没有锦衣卫的护卫,她不能放心。”
“这个,倒是王恭妃过奖了。”
“这我们且不必管她。”李春颇为烦恼的抓一抓头,道:“原本皇上也不理会,但恭妃哭哭啼啼的不依,后宫中老是闹,皇上也很烦忧。”
“这个,主忧臣辱,确实需得好生谋划一下。”
这其实就是真正的皇帝后宫的家事,一般的文臣,连听也不愿听。但明朝已经有不好的先例,宣宗废后,成祖杀妃,都是极尽残苛之事,现在后宫又有不稳的苗头,锦衣卫和府军前卫都算是皇帝的家臣一般,为皇帝操持一下,也算是份属应当。
“是了”李春道:“太后的意思,既然王恭妃坚持,不妨答应了他。”
“那好,我抽调校尉就是。”
“可是,”李春仿佛下了决心似的,向着张佳木道:“此事周贵妃极为不满,她只是不敢顶撞太后,但亦放出话来,说是出府而居,原本就是早了,还要调锦衣卫护侍,更是逾份违制,所以,谁答应了,将来她准保不答应。”
“谁来理她?”张佳木冷笑道:“我奉命办事,可没空和一个女人家磨牙。”
他态度如此激越坚决,甚至对周妃有蔑视之语,这在宫廷之中可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李春大为不安,只道:“太保慎言,慎言。”
“无须不安,”东华门在望,张佳木道:“天都快黑了,我还得赶出城去?真的是没有功夫和一个女人纠缠,这样吧,我派出孙锡恩和一千二百名校尉,以做德王的王府护卫。将来之国,愿意随德王去的,听随自便,李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这样……”李春颇感吃惊,张佳木不仅答应下来,而且如此坚决爽快,他倒是真的很吃了一惊。
原是要再好好想想,但对方是何等人,又言明了还要出城,自是不能再等他耽搁下去。
当下咬一咬牙,便是立刻答应道:“太保大人真是爽快,既然这样,此事就这么定论,等德王挑府的地方定了,太保便如约派人就是。”
“现在我就挑好人,说明了,连衣服都给他们做好。”
张佳木一脸微笑着道。
按例,锦衣卫使是蟒袍飞鱼服,鸾带、校尉则不一定如外人想的那样有飞鱼服穿,千百户是青绿锦绣服,校尉则是布衣布服。
只有特赐或是特别颁的,才会有飞鱼服穿着,至于蟒袍、麒麟袍,都是上头看心情赏赐,更加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穿着的。
当然,时间久了,赏赐泛滥,一般的校尉弄一身飞鱼,倒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张佳木所说的衣服,自然是绣衣华服,并且制成旗帜,颁铠甲鼓号,等于是正式成立王府亲军护卫一般。
事到如此,李春倒是颇觉后悔,虽然对方的态度是他巴不得的,但这么爽快,又这么逾制违规的大张旗鼓,总觉得这里头别有文章。
但事情已经说妥,要叫他和一个新任的太保打擂台,就算是张佳木一直以友朋之道来待他,他却仍然没有这个胆。
想了再想,此事就是太后和皇帝交办的,他在其中不过是个跑腿的,周妃就是要怨,也只能怨着太后和张佳木,却是很不与他相关。
当下咬着牙齿,似乎被人在脸上打了一拳似的答道:“成,那就是这么办吧。”
“咦”张佳木奇道:“李兄似乎还有苦衷?”
“哪有,哪有?”李春苦着脸道:“实在是欢喜的过了。”
“如此便好。”张佳木微笑道:“那就是这么定了。”
看着李春愁眉苦脸的去了,张佳木几欲大笑。这厮看着方正忠厚,实在也是个滑不留手的。这一回居中传话,看着为难,其实就是要把炭团子给自己拿着,他却不担什么责任。这一下,自己立时就应,而且翻了一番,这固然有着自己的算盘,但无论如何,也的叫李春吃了个闷亏。
这厮可是常常奔走内廷的,最近这阵子,可是要好好看看周贵妃的脸色了。
……
“大人,教李都指挥吃什么亏了?”李春一走,锦衣卫众人就追了上来,黄二是憋不住话的,第一个抢先问道:“看李大人的脸色,可着实难看啊。”
“你的脸色很好看么?”张佳木淡淡地道:“看来我家的箭道很短,你回来跑一百次还是嫌短了。”
他面露沉吟之色,似乎在想着合适的惩罚黄二的地方,这么一弄,黄二立时脸色大变,躲到刘勇的身后,可再也不敢说话出声了。
“我看大人这一次入宫,说是来谢恩,但着实是惹出心事来了?”众人之中,只有年锡之适合说话,他上前两步,向着张佳木含笑道:“大人事业已经今非昔比,何必自己闷着,说出来,大家参谋一下也好。”
年锡之先说,在一边的陈怀忠也才接口道:“是的,太保就算智虑过人,但职等也是备列参议,要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咱们几个可没脸领大人的俸禄了。”
他这么亦庄亦谐的一说,张佳木展颜一笑,众人自是俱跟着陪笑,待笑过之后,张佳木方把在太子*中的事向着众人说了。
“大人,”陈怀忠性子急,一边在张佳木的身边急着脚赶路,一边就道:“此事出后,就算大人于太子有相救之情,恐怕,将来地位也很难巩固了。”
“是的。”年锡之凡事要想过再说,但此事很是明显,他也是道:“大人失宠之状已经很明显,而且这一次是和上一次大为不同,上一次是情谊可感就能化解,这一次……”说到这,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恐怕不是情谊可感的事了。”
这一说是比陈怀忠更深了一层,但倒不是年锡之的见识比陈怀忠高出太多,是因为纵火太子行宫而设计救人,以情义感化太子的事是当年这几人一手安排,感同身受,所以才有这么样的见识。
当时太子也是被人离间,张佳木为了拉近与太子的距离,不惜派人在太子行宫纵火,然后救出太子,用这般的忠义和情义来打动太子。
效果也是很好,皇帝嘉悦,众臣传诵一时,而太子心感身受,对张佳木的疑忌确实是了很多,而且感情上又恢复了七七八八。
幼军能顺当展,太子的肯和支持也是很重要的。毕竟这是太子的亲军,如果太子就先不信,处处怀疑掣肘,幼军在这一次事变中能挥多大的作用,也就是难说的很了。而张佳木没有幼军这支强力武装在手,事变之中和之后,能不能真正的压服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还真是难说的很。
但张佳木和太子的蜜月显然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可不是人离间,太子心眼作的争端,而是在国事大政和权力上的大争执,鸿已经成型,如太子和周妃,已经在治国理政上成为张佳木的绊脚石
就这一次和买来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