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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似双丝节-第29章

小说: 心似双丝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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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问:“这是到哪了?”许远志好笑的看着她,点点她的鼻子,眼睛眯成月牙形,“你可真能睡,现在已到了杨村了。”雪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到了杨村,就离自己的家乡不远了,整整十年没有见到家乡,反而生出近乡情更怯的感觉。那时听从父母安排进宫,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再回来,只觉得心已经死了。掀开车帘子,一路是扬起的茫茫沙尘,杨村是坐落在山顶的一座小山村,地势险恶,杨村原来没有人,大约两百多年前一户姓杨的人家为了躲避战乱,举家携眷逃亡至此,就在这山顶做了房子,在山腰靠种树为生,繁衍生息至今,杨村也是有千余人的村落了,唯一一条通往外村的路就在悬崖边上,那也是杨村人为了村子安全特意如此设置的,想来是战争在他们心上烙下了太深的痕迹。

栖息在前面悬崖的一群乌鸦突然惊慌四窜,雪融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许远志,许远志也觉察到了,他神色凝重的看看雪融,目光里有无穷的痴恋,“不要下车,等我回来。”雪融心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下车只能是给许远志添乱,郑重的点点头,许远志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剑,掀开车帘,一跃而下,看看四周,虽然是春日,可是却有一种肃杀的气氛,背后冷飕飕一片,车夫是许远志的老部下彭纶弼,他也机警的抽出剑暗中戒备,四下里无人,惊慌失措的飞鸟发出阵阵诡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山里回荡着。“将军,这里一定有埋伏。”许远志和彭纶弼彼此交换一个眼神,默契的退回车前护着雪融,“哈哈哈哈。”一阵猖狂肆虐的尖锐笑声在山壁间回荡,霎时就在这青天白日下用处一批全身黑衣的杀手,只见他们全身上下都是厚厚的黑布,脸上也是缠绕了一层层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为首的拿着的是一对双钩,一只乌鸦就诡异的歇息在他的肩上,其余十一人手持大刀,仞面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出耀眼的光芒。

感应到来人杀气腾腾,绝非善类,许远志担忧的望一眼马车,随后处变不惊的笑道:“不知这几位朋友是那条道上的?我们途径贵宝地无意叨扰,还请行个方便。”边说边拿出钱袋,为首那人冷哼一声,“哼!我们不和你绕圈子,今天你不把碧落剑交出来,我们就让你有来无回!”彭纶弼惊疑不定的回头看着许远志,碧落剑?许远志眉头拧在一起,怒火交织,想到马车中的雪融,又强作笑脸,“各位兄台想必是弄错了,在下从未涉足江湖,对于江湖之事一概不懂,更不知有何碧落剑了。”为首的黑衣人眼神阴毒,阴郁冷笑:“嘿嘿,这可说不好,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我们只好动手了。给我上!”那十一个黑衣人得令,疯狂的扑上去,“护着夫人!”许远志面容一变,大吼一声,迎了上去,挥刀砍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鲜血四溅,更多的黑衣人扑上去,一招比一招狠毒,许远志应接不暇,连连后退,彭纶弼惨叫一声,“夫人!”许远志大惊,急忙回身欲救,奈何这群人步步紧逼,无法摆脱。

第四十九章 死生

马儿受惊,狂奔出去,马车不停颠簸,雪融被重重摔了出来,许远志心胆俱裂,“融儿!”一名黑衣人趁他分心之际,狰狞的冷笑一声,锋利的剑深深插入了他的胸口,鲜血弥漫了整个天际,雪融脸色惨白,“远志!”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雪融拾起地上一名死去的黑衣人的剑,狠狠的冲了上去,此刻她的心里没有别的念头,只一心想着许远志的安危,眼里心里都只有许远志的伤势,一名黑衣人被雪融的狠戾吓到,一时发愣,雪融的剑就此重重的刺入了那人的肚子,热烫的鲜血喷溅在雪融雪白的面颊上,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雪融,致死也料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一名弱不禁风的女子手上,她踉跄着奔向许远志的身边,紧紧握住他沾满鲜血的手,泣不成声,“远志,很痛吧?”许远志面无血色,倒在悬崖边,奄奄一息,看出雪融的害怕,他颤抖着双唇,挤出一个笑脸,“不要哭,我不疼。”雪融的泪大滴大滴的落在许远志长满厚茧的手上,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看周围一脸狰狞的黑衣人,随后低下头去,将脸贴上许远志渐渐冰冷的手,凄然一笑,“远志,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们来生再见。”彭纶弼身负重伤,衣衫尽破,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不停淌血,听雪融如此说,仰天长笑,“你们这群狗贼,我和你们拼了!”

雪融恍然已经忘了周遭一切,抱住许远志一点点冷却的身体喃喃自语,“远志,若有来世,我一定还做你的妻子。”回首望望这群黑衣人,已无丝毫惧意,冷然一笑,抱住许远志纵身一跃,绿衣在风中飘荡,消失在悬崖间层层云雾间,只有崖边的山花还做静静怒放,上面依稀沾染着血滴。彭纶弼失血过多,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仿佛周遭一切都已静止,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人影,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唯有深深的冷意,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黑衣人眼瞅着已无人阻挡,拥上马车细细翻找搜查一番,扬长而去。

天色黯淡,仿佛可以听见乌鸦的呜咽,在暗夜里如同鬼叫声般诡异,彭纶弼被疼痛的感觉刺醒,勉强睁开眼睑,只看见闪烁的烛火,忽明忽暗,难道被那群黑衣人虏获了?这样想着,他挣扎着起床,受伤的腿疼痛不已,低下头一看,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虽然手法有些粗糙,可是毕竟没有再流血了。黑衣人为什么要救他?难道还有更阴毒的招数不成?硬生生打一个冷战,门咯吱一声,有人进来了,他立刻躺回原处,拉上被子静观其变。蹒跚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床铺,在他身上不停摸索,他大怒,虽然受伤了,但是手腕上的力气还是存在的,反手握住那人的手,微微一愣,这是一双干瘦的老人的手,那老人吃痛,呻吟一声,“小伙子,我好心救你,你怎么反倒欺负人?”原来不是黑衣人,他嘘一口气,心神稍安,立刻将那老人从地上拉起来,“老人家,真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这是您家里吗?”那老人将灯盏移近些,放在床头,慈爱的笑道:“这你睡的是我儿子的床,小伙子,你现在好些了吗?”彭纶弼一听自己霸占着人家儿子的床,顿时不好意思的爬下来,那老人忙按住他,“小伙子,你受了重伤,不要乱动。”烛光下他才看清老人的脸,这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妇人,时光毫不留情的在她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记,满是皱纹的脸如同风干的橘子一般,然而一双眼睛里满是慈爱的光芒,这样的眼光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母亲的温暖。“小伙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过来。”老妇人边说边向外走,只留给他一个蹒跚的背影。就着微弱的烛光,他细细审视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件用木头搭建的房子,有些地方已经有了缝隙,一丝丝从里面呼啸着灌进来,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却丝毫没有重生的喜悦,许将军和夫人,都命陨黄泉了吧,想不到许夫人那样柔弱的女子,竟如此刚强,唯今之计,就是抓出凶手,还许将军和夫人一个公道。

彭纶弼陷入深深的思虑中,那群黑衣人提到碧落剑,难道他们是为了碧落剑才来的?可是据自己所知,许将军是归隐田园,只是带了些银两以后日后生活,从来就没有提起过碧落剑,更何况,碧落剑只是传闻中的东西,是真是假尚不确定,即使是真,也不可能落在许将军手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误会吗?如果是误会,那么许将军岂不是死的太冤了?这群丧心病狂的黑衣人,自己一定要找他们报仇雪恨。可是现在自己身受重伤不说,就算完好的站在黑衣人面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可以侥幸打败他们,他们全都蒙住了脸,来历也是一团迷雾,这仇到底要从何报起?

门再次被推开,老妇人捧着一个木盘子蹒跚着走近,不好意思的笑笑,“山里没多少好吃的,就给你弄了些馒头,等天亮了我去找邻居他大婶借点野味来给你补补身子。”他心里有些酸涩,这位老妇人一定是从极其拮据的情况下收留了自己,这几个馒头有可能还是老人的口粮,无论如何受之有愧,忙拒绝:“老人家,你不用忙,我不饿。”老妇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傻孩子,你睡了两天了怎么可能不饿?”彭纶弼眼眶一热,母亲过世后,有多久没有人这样慈爱的称呼自己是傻孩子了?颤抖着拿起硬硬的馒头,唯恐老妇人觉得他嫌弃馒头不好,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这馒头真好吃。”老妇人眉开眼笑,爱怜的看着他吃得狼吞虎咽,他觉察到什么,放下馒头,“老人家,您自己吃了吗?”老妇人笑得合不拢嘴,“吃了吃了,你这孩子真懂事,老太婆看着你吃就高兴了。”他将剩下的馒头放回老妇人手里,“我吃饱了,您也吃一些。”“老喽,咬不动了,你多吃点,这样才好得快。”老妇人又将馒头塞给他,看着他吃得香甜,脸上的皱纹绽放成了一朵花。

这一顿饭他食不知味,在战场上再苦再累也没有掉过泪的男子汉这次却几回几欲哽咽,看着老人慈爱的目光,他仿佛看见了母亲,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您的儿子呢?”老妇人神色黯然,收回目光痴痴望向床上的破败的蚊帐,喃喃自语,“儿子呢?他被拉去打仗,再也没有回来啦。那一年他走的时候还睡在这里阿妈阿妈的叫,现在没人叫我啦。”注视着哀婉的老人,彭纶弼心口一热,脱口而出:“从现在起,我就是您的儿子,阿妈,你不嫌弃我吧?”

第五十章 求救

老妇人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好,我的好儿子,你乖乖躺着,好好休息。”彭纶弼顺从的躺下,着实是有些累了,盖着温暖的薄被,嗅着陌生而熟悉的味道,一丝丝暖意涌上心头,他陷入了梦乡。山顶的夜晚是寂静而又寒冷的,一轮山月静悄悄的升上来,泛着冷冷的光芒,似是黑夜里窥视的眼睛。

云和宫内一片寂静,服侍太后睡下后,雪飘照例睡在外间的暖阁上,心神不宁,这一整天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的她喘不过气来,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三更才隐隐约约睡去了,“姐姐!”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雪飘从梦中惊醒,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流下来,似是苍天哭泣的泪珠,是梦靥吗?刚才梦中的景象太过真实,令她心有余悸,在梦里,她看见姐姐跪在满身是血的姐夫旁边,不停哭泣,她心痛的想要去安慰姐姐,伸出手走上去,可是却发现怎么也无法靠近她,她的脸也越来越模糊,镜中月水中花般的虚无缥缈,唯有那一滴滴泪重重砸在她的心上,难道姐姐真的出事了吗?恐慌一点点涌上心头,令她不能呼吸,披上外衣走到窗前,春寒料峭,可是比不上她心里的哀戚,月色清冷,她默默向月亮祈祷: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啊。自有她和姐姐之间都有一种默契,姐姐伤心喜悦时她都能感应得到,难道这次是也不例外?

骤然瞥见潇水宫依然是灯火通明,盘算再三敲响了潇水宫的大门,前来开门的是玲珑,看见她,明显的一惊,“是太后有事吩咐吗?”雪飘紧紧身上单薄的衣裳,哑声说道:“不是,我有事想找林姑娘。我能进去吗?”玲珑忙将她让进来,又关上门,“怎么穿的这样少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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