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双丝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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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想的周全,哀家这就让他们都散了。”太后尚未开口下令,只听皇上怒吼道:“来人呐,传朕的旨意,朕要废了永安的太子之位,立濯羽为太子!”此话一出,底下哗然一片,议论纷纷,马氏兄弟齐齐变色,想不到外甥如此脓包,竟然当众调戏皇帝的妃子,濯羽扑通一下跪下,拉住皇帝的衣服下摆,苦苦哀求:“父皇请三思,皇兄只是酒后乱性,一时迷了心窍而已,父皇开恩啊!”
永安早已瘫软在地,整个人呆呆的,不言不语,脸色是木然的表情。马氏兄弟也一齐上前求情,“皇上请开恩,太子殿下的确罪不可赦,可是念在太子多年承欢膝下的份上,请饶恕太子这一次吧。”皇上怒极反笑,冷哼一声,“承欢膝下?亏你们说的出口,你们自己说说,永安这些年办过哪一件让朕省心的事情?”马氏兄弟一时鲠住,说不出话来,月落冲清茗使个求助的颜色,清茗这才极不情愿的迈出去,“父皇,皇兄虽然犯下大错,可是废立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否则,会动摇国本,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濯羽不住磕头,额上已有些血色,“父皇请息怒,兄长有错,做弟弟的原意替兄长承担一切过错,请父皇看在儿臣的份上,放过皇兄吧。”言辞万分恳切,丝毫看不出假意,不少大臣顿时对濯羽改观。
皇帝不住喘气,有些站立不稳,濯羽忙上前扶住,宽慰道:“父皇身体要紧,儿臣这就送父皇回去休息。”皇帝怒火犹未平息,见到濯羽哀求的表情,深深叹口气,摆摆手下令众臣散了,一场寿宴就如此冷落匆匆收场,马氏兄弟犹自惊疑不定,见皇帝明黄的身影走远,上前扶起永安,三人匆匆离去。
太**内,马云亮愁眉深锁,怒斥道:“你怎么这样糊涂!那玉妃是你碰得的吗?”永安不发一言,颓然坐在梨花木椅子上,神情恍惚。马佳君使个手势阻止了马云亮再说下去,阴沉沉道:“这件事大有蹊跷,玉妃今日打扮格外出众,为什么偏偏是她敬酒?”马云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有预谋的?玉妃是故意勾引太子的?”马佳君点点头,走至窗前沉思,“现在抱怨已经毫无用处,明天太子必须要去负荆请罪,皇上今晚只是一时之气,明日只要他肯谅解太子,废立之事就大有转机。”马云亮目光灼灼,看看永安又看看马佳君,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办!”二人心急如焚,商议一宿不曾合眼,永安却一直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彻彻底底做了个甩手掌柜。马氏兄弟暗暗担忧,怒其不争,然而毕竟是亲外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帮衬帮衬外甥,做舅舅的利益也会受到损害。
玉妃住处凌珑宫内,灯火通明,玉妃玉容寂寞梨花带雨,皇上取了丝帕来,软语安慰,不住擦拭玉妃流水一般的眼泪,“臣妾入宫不多久,先是孩子没了,现在又遇到这种事情,臣妾实在生不如死,求皇上赐死臣妾算了吧。这样一了百了,既可避免影响皇上父子感情,又替臣妾摆脱了红颜祸水的罪名,皇上您请动手吧。”皇上叹息着拥玉妃入怀,“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永远不许起这种心思,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玉妃抽噎,俏脸苍白,“臣妾哪敢要求皇上这些,只是想起不久前臣妾还与皇上在花田漫步,那时候的时光多么快乐,谁知一进宫就惹出这么多事情来。”皇上神色有些悲凉,旋即紧紧拥住玉妃单薄的身子,似是许诺般,“你放心,朕会让你像以前一样快乐。”玉妃停止了哭泣,转头看着皇上,眼神里有莫名的感动。自己是该放下芥蒂,拥有这个男人的爱,还是,一如既往的执着?
一年半前,那时宫主夜锦经常去鸿蒙山见一个叫做林月落的女人,她总是陪伴在一旁,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只是,曾经天真浪漫的夜锦开始有了心事,夜里,夜锦时常在灯下拿着宣纸一次次涂抹,沉思一会然后立刻投入火盆,看见她进来就有些心慌,似乎在掩盖些什么。一次,她终于按耐不住,趁着夜锦沉思的当会偷偷拿起纸瞟了一眼,虽然夜锦反应极快,迅速将纸夺回烧了,纸张在火盆里瞬间化作一只只飞舞的蝴蝶,灰飞烟灭,可是他却看清楚了,那是一个羽字。她想了半天,终于明白,那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个男人,就是住在鸿蒙山的素衣男子。不可否认,那个男子有着一张惊世绝伦的脸,衣袂飘飘间足以令人心醉,可是,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喜欢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的主人夜锦。他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林月落,也只有面对林月落时,他才会绽放惊鸿一瞥的笑意。林月落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女人,永远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然而却是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丽。难怪夜锦一日日消瘦了身体,憔悴了容颜,情之所苦,又岂是她一个丫头所明白的?只是,自己的命是宫主给的,难道真的坐视不理?
第三十三章 刺杀
她想了整整一夜,次日的阳光穿透窗棂时,她决定去杀了这个叫做林月落的女人。如果那个令公主日日消减清颜的人慕容濯羽最爱的人是林月落的话,那么,她愿意为了宫主除掉她。林月落虽然聪明,然而看起来娇弱不已,弱不经风的苍白,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出手一定要快,否则被慕容濯羽发现,自己一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没有见识过慕容濯羽神出鬼没的身手,只是为了宫主,义无反顾。
前去的路上,她思虑重重,一旦被慕容濯羽发现是自己杀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会作何反应呢?第一眼见到慕容濯羽,就觉得这个男人如冰雪一般冷漠孤傲,是老鹰俯视苍穹般的霸气,这么多天以来,一日日陪着宫主上鸿蒙山,从未见过他绽放过笑颜,这个男人身上,一定隐藏了许多许多的故事,才使他如此冷漠,紧闭心扉吧。可是那一天,当慕容濯羽看着林月落在花荫下小憩时,嘴角的微笑那样幸福,那样满足,这,就是爱吧,只有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才会有这般温存的笑意吧。那一刻,宫主的眼里是深深的哀伤和闪烁的泪意,只是,无可奈何,这个世间,有很多事不是一个人就可以主宰命运,尤其是,爱情。
这条她已经走了许多次的山路,这次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日落西山时,她听见林中归鸟呼唤同伴的声音,倦鸟归巢,自己又该何去何从?暗中握着锋利的浸了毒的匕首站在竹篱外,开门的是林月落,她温和一笑,“夜锦怎么没来?”她想了千万种理由,然而只听见自己说:“慕容公子在么?”月落关上竹门,带她到内室休息,顺口答了声,“他出去练功,还没有回来。”她瞬间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原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刺客,天意该是如此吧,一直担忧的慕容濯羽没有出现,这间屋子,只剩了她与林月落二人了。
长长的袖子掩住了匕首,她缓缓抽出,一点点靠近月落,月落似乎浑然未觉,微笑的望向她,“你要不要饮茶?”只这一瞬间,匕首就直直冲月落刺去。以为下一刻就是血溅当场,一切都该结束了,然而月落却丝毫未见惊慌,稳稳端坐在木椅上,身体丝毫未动,只伸出两根手指悠闲地夹住匕首,漫不经心的笑道:“水佩,你知道吗?就连夜锦的祖母,我的师父,都已经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匕首插回鞘中,她颓然倒地,更多的是心惊,这个林月落,到底是何方神圣?难怪宫主那样的哀伤,那样的无奈,原来,当遇到一个不得不服输的对手,才是真正最无助的事情!或许宫主也不能算林月落的对手吧,因为慕容濯羽,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林月落一人啊。
她闭上眼睛,等待下一刻月落的动手,是死亡吧,死亡之前的味道,不是痛苦,而是绝望的悲伤。不能再陪伴在宫主身边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将夜锦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心撕裂般的疼痛,以后的日子,夜锦会不会孤单呢?迟迟没有预想中的剑直直插下,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微有疑惑,难道林月落还有别的想法令她生不如死?木屋里早已没有林月落的身影,只有石地上写着四个深深的字:归去,不留。这四个字,看痕迹,是用手指写上去的,她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呢?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这么些年,自己一直在离恨宫苦练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想不到在林月落面前竟然是脆弱的不堪一击,暗自心惊,林月落可以在石地上随手写字而没有任何声音,她可以离开的渺无踪迹,她的武功,到底高深到了何种程度?
黯然归去,在路上沉重的迈不开脚,月明星稀,她的影子铺展在长长的小路上,无限孤寂。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水佩!水佩!声音无比急切,那是风裳的声音,一定是宫主见自己失去踪迹,派她来寻找的吧。一步步走近灯火辉煌的地方,见到风裳焦急的面孔,恍若隔世。才踏入离恨宫,就见面前风一般出现月牙黄的身影,夜锦的脸色是深深的暗色,“你去哪里了?”她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无奈实在太累了,“四处走了走,不料就忘了时间。”“是吗?”夜锦一脸的不相信的表情,话到嘴边,看了看身旁的属下,又生生咽了下去,只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她长吁一口气,回到房间,思潮起伏。脱下长长的袍子,这才发现汗湿透了衣襟,而窗外是冷冷清清的月色,一阵冷意袭来。她想了许多许多,多年以前,父母死于一场瘟疫,那时候又冷又饿晕倒在路边,真正与死亡擦肩而过,她并不害怕啊,这个千疮百孔的人世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可以留恋的东西,如果活着的每一刻都受尽折磨,那么死去,或许更加幸福。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天际还是地狱?细细一看,身上破烂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是浅蓝浅蓝的纱裙,薄被间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来到天际,这时进来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淡紫的长裙摇曳逶迤,只见到眉目似画,额上肌肤光洁如玉,这时正淡淡的看着她,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当她瞧着自己时,并不觉得突兀,可是也没有觉得温暖。很快她发现,这里就是名动天下的离恨宫了,离恨宫神出鬼没,想不到自己此生还有机会一睹真容。醒来时见到的女子,就是离恨宫宫主,华紫衣,她淡然的气质,无与伦比,今日夜锦竟丝毫不像她,倒是林月落,和她有几分神似。
一字一句说完自己的故事,早已泣不成声,她以为会有预想中的安慰,或者是一方软软的帕子递过来,让她擦尽泪水,然而只听到华紫衣平静的说:“那你就留下吧。”字字如金,她也终于有了去处了,从此,不再是漂游的浮萍,过了今日不知明夜又会仰望哪片星空。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是一场噩梦,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连家畜都有自己的归宿,可是夕阳西下,自己唯有无限凄凉,不知何去何从,万家灯火暖春风,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点亮的。今夕何夕,月明星稀,才逃离了黑暗,寂寞又紧紧跟随。
第三十四章 秘笈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宫主华紫衣有一个很美丽的女儿,叫做夜锦,没有人知道夜锦的父亲是谁,就连宫里的老人也不曾知晓,她猜想,夜锦的父亲一定是天下最厉害的男子,否则不会赢得清冷的华紫衣的心